周明瑞全然不知伦纳德的怀疑，他领取了今天的子弹进行了训练，如常的过完了这一天。第二天，克莱恩又和老尼尔进行了占卜法和符号象征的基础学习。

鲁恩……不，应该说现今已知所有国家的历史都与神秘学息息相关，历史上许多著名的角色都与某位神灵或某个信仰的发展有关。如近现代最为出名的罗塞尔大帝，就与蒸汽与机械之神和其名下的蒸汽教会密切相关，而考古领域里，人们发现的壁画之类的也时有与某位神明有关的符号。

所以克莱恩在学习神秘学领域各个事物的象征符号时还算顺利。甚至在此期间还听老尼尔提及了罗塞尔大帝试图给星座另外命名的逸事。

“大帝的存在感也太高了。”周明瑞边听边吐槽道。

已经知晓所谓的“处女座”“天蝎座”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克莱恩握拳放在嘴边，遮掩着干咳了两声。

他为自己曾经的崇拜对象辩解道：“没办法，罗塞尔大帝是近现代以来对整个北大陆影响力都非常巨大的存在。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如今的蒸汽时代。虽然导师认为没有罗塞尔大帝，蒸汽时代也会到来，但大帝的贡献依旧无法否认。以他的影响力来说，现今社会上除非是瞎子聋子，否则不会有人不知道他。”

周明瑞声音明显带笑：“这也算是成功的穿越者典范了吧？”

克莱恩：“……”好像，也没毛病？虽然大帝晚年不怎么样，但早期好像的确可以说是龙傲天男主本人？克莱恩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沉默的克莱恩从老尼尔那里得到了加入“占卜俱乐部”的费用可以报销的好消息。周明瑞听到老尼尔的一番说辞，发出了：“我果然只是一个键盘强者。”的感叹。

克莱恩想了想他精湛的演技，回答：“不，你还是个优秀的表演艺术家。”

“你可以直接说戏精，我能承受的住。”周明瑞无语道。

克莱恩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该庆幸现在正在文职人员办公室打印申请书，周围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他突如其来的笑容而露出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克莱恩，你在笑什么？这么开心？”门外传来了伦纳德·米切尔的声音。这位有着诗人气质，黑发绿眸的俊美青年双手抱胸，侧依在门框上，神色却不只是单纯的疑惑，他审视着克莱恩，片刻后似有所悟的挑了挑眉。

说实话，克莱恩对这位同事实在印象深刻，不管是他与伦纳德·米切尔会面时，这位奇怪的言论，还是昨天周明瑞与他会面时被逼问的场面，都显示出伦纳德·米切尔绝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克莱恩没有收敛笑容，他说道：“只是想起了之前听到过的一个笑话。”

“哦？能讲给我听听吗？”伦纳德紧接着询问，他笑了笑，走进了文职人员办公室：“我对这个笑话很好奇。”

“曾经有一名绅士前去马戏团找一名占卜师占卜他接下来的运势。占卜师说他接下来的一天都会过的十分糟糕，甚至可能会受伤流血。绅士大惊失色，在接下来的一天里都十分小心谨慎。然而直到第二天，他都过的十分顺利。于是绅士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他前去马戏团寻找那个占卜师。”克莱恩说到这里，故意压低了声音：“然后他发现……”

“他发现了什么？”伦纳德好奇追问。

“他发现，这位占卜师其实是一位驯兽师。只是因为同事占卜师不在，才顶了班。”克莱恩语气轻松道。这个笑话当然不存在，只是他化用了周明瑞去马戏团占卜却发现占卜师是驯兽师的经历现编的。

伦纳德愣了一下，随后才笑着评价：“确实是个不错的笑话。”

随后伦纳德又转身离开了：“他们还在等我玩斗邪恶，我先回去了。”

“……”所以你干嘛要过来？克莱恩有些无语。

将文职人员办公室的门关上，伦纳德站在门口探究的看着大门，仿佛能盯穿木板，看到里面正在打字的克莱恩·莫雷蒂。片刻后他歪了歪头，仿佛听到了什么，随后才小声嘀咕了一句：“和昨天的反应区别不大，应该是我想多了？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老头你觉得呢？”

沉默片刻后，伦纳德哼笑一声：“不过他反应还挺快，我可不相信他身上没有问题。”

文职人员办公室内，克莱恩看着关闭的门，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急中生智编了个笑话出来，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

接下来的日子十分平淡无奇，两人跟着老尼尔学习神秘学知识，下午完成队长给予的任务和完成枪击训练。最近他们的训练还是卓有成效的。空闲时间练习占卜技能和买菜做饭。

周五是个暴雨天，滚圆的雨珠敲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雨滴连绵不绝，敲击在不同物体上，像是一曲盛大的协奏曲。庆祝万物尚存，亦或为逝去哀叹。

神说，死亡亦是安宁。教会说，死亡只是回归了女神的怀抱。可人能活着的时候，又怎会甘心死亡。

周明瑞将最后一口食物塞入嘴里，咀嚼咽下后擦了擦嘴。随口在心底吐槽：“你在雨天的感慨特别多。”

“唉？你能听到吗？”克莱恩惊讶道，他刚刚可没有太多表达欲。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被周明瑞听到才对。

周明瑞调笑：“听不到，但刚刚莫名其妙感觉你现在应该心情很复杂很感慨。”

克莱恩带着无奈的笑：“我刚刚确实挺感慨的。”

“咚咚咚”敲击声在这时响起。坐在一边的罗珊连忙擦了擦嘴起身接待来人。

一位头戴半高礼帽，身着黑色正装，鬓角花白的先生推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雨伞，看向接待厅内的几人：“这里就是以前的佣兵小队？”

在得知安保人员全部出门了之后，这位先生并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周明瑞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他从报纸上得知了韦尔奇与娜娅事件的后续报道。一时之间感慨万分。

“你很难过吗？”克莱恩奇怪问道。韦尔奇和娜娅是他的朋友，他还没有什么表示，为什么周明瑞会先难过起来。

“只是想到我的父母。”周明瑞叹了口气，“他们应该也很难过吧。”

克莱恩想了想，安慰他：“别太难过，你不是说你是在做了那个仪式之后才意识不清的吗？说不定你的身体可能只是睡着了或者晕过去了，你回去了就好了。那些小说不是总写主角醒来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梦之类的吗？”

周明瑞心情舒缓了不少，他无奈道：“别把小说当现实啊……不过，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周明瑞收起了报纸，起身正要去休息室小睡片刻，接待厅的大门突然被敲响了。刚刚那位头戴半高礼帽，身穿黑色正装，两鬓斑白的先生去而复返了。

他努力掩藏着焦急的情绪，询问罗珊能否在这里等待安保人员回来。周明瑞一时好奇，就上前去和他搭了几句话，得知是豪尔斯街区的入室抢劫杀人案造成的连锁反应后就没再多说什么。

又等待了二十多分钟，才等到伦纳德·米切尔回到黑荆棘安保公司，从隔断处走了出来，接手了这项任务。

这位两鬓斑白的先生名叫刻利，是烟草商维克罗尔先生的管家，维克罗尔先生的儿子艾略特被绑架了，在报警后，维克罗尔先生仍然不放心，希望通过安保人员的渠道进行调查，确保他儿子能够被安全解救。维克罗尔先生为此开出了100镑的报酬，如果有办法顺利解救出小艾略特，报酬还会翻倍。

伦纳德同意了这份委托，并让罗珊现打了一份合约。

送走这位先生之后，伦纳德沉默了十几秒，随后突然转头望向周明瑞，露出一抹微笑：“我需要你的协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