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没有任何证据，也不能违背良心把出于好心才告诉他们这件事的阿兹克先生举报出去的原因，克莱恩和周明瑞还是决定自己先私下里偷偷调查。只是找了个借口将与海纳斯·凡森特一起卖笔记的人报告给了邓恩·史密斯，借着官方的人脉查了查。

可还没等查出什么结果了，他们就在图书馆狭路相逢。周明瑞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击杀对方。这实在太过巧合，巧合到两人都怀疑起了这是否又是他人精心制造。

“幸运的是，我们好歹得到了‘小丑’魔药的配方。”周明瑞叹了口气。“感觉我不是你的随身老爷爷，而是你的随身召唤兽。”

克莱恩没说话，说实在的，他也有些尴尬。怎么就这么巧，事情全都发生在周明瑞出现的这一天。而他自己出来时基本没出现过什么意外。唯一由他处理的事就是赛琳娜生日晚宴上那场黑占卜。

而且那也不能算是我出手，而是女神出手。克莱恩默默想道。

见克莱恩许久没说话，周明瑞停顿了一下，随后才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算了，我倒是不介意给你当召唤兽。”

克莱恩闻言有些无奈：“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这不是非常过分的事吗？”

还没等周明瑞回答，他们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和呼唤声。周明瑞回头去看，正看到邓恩带着伦纳德和科恩黎过来。

周明瑞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们，随后才回到了莫雷蒂家。周四是例会，邓恩说了一下最近案件的调查进度，和他们获得“小丑”魔药配方的事情。下午下班后，克莱恩才去找了私家侦探去寻找那个拥有红烟囱的房子。

走出侦探事务所，克莱恩方才稍微放松了一下心神。这件事像是压在他心间的一根刺，让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想了想暗处可能会有一位中序列甚至高序列的非凡者盯着他们，怎么都算是不详吧。克莱恩无奈苦笑了一下，正要转身离开，却看到一个略有些眼熟的背景走向长街尽头。

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穿着的衣服并不算多名贵，甚至不是正装。那男人低着头行走，一顶软帽半压着挡住了一小半的脸。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克莱恩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刚一恍神，男人就已经消失不见。克莱恩下意识想抬脚追过去，就被周明瑞叫住了。

“克莱恩，你怎么了？”周明瑞疑惑询问道。“你看到什么了这么激动？”

克莱恩摇了摇头：“只是一个比较眼熟的人，但是实在想不起来是谁。算了吧，估计只是路过的熟人。”

——

午后的阳光是温暖的，霍伊大学图书馆里一向安静，三三两两的学生在图书馆内坐着，或是悠闲的翻看书页，或是忙碌的边看书边写着什么。

克莱恩抱着几本专业书，随便挑了一个座位坐下。他的斜对面坐着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青年懒散的翻看着手里一本资料书，从一边堆放整齐的泛黄纸页中抽出一张，对照着资料书仔细看着。看到有人坐在他附近也只是抬头瞥了一眼。

午休很快结束，克莱恩站起来收起了书，正要将手中专业书放回书架上，斜对面那人恰巧也在这时站起了身，夹着那叠泛黄的纸张就转身离开了。克莱恩看着那背影，突然将它与另一道背影重合了起来。

黑暗寂静的房间内，一声沉重的喘息突然响起，克莱恩从梦中惊醒过来，坐在床上喘匀气息。体内的另一个灵魂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开口询问他怎么突然醒了。

克莱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们今天看到的那个人好像是拉胡尔。”

“啊？”周明瑞呆滞了一下，然后才想到拉胡尔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语带诧异：“不是说他失踪了吗？”

克莱恩摇了摇头，不知是否定失踪还是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事实上他此刻也是迷茫的，如果拉胡尔失踪了，那他为什么还在廷根，为什么他的家人甚至警察都没能找到他？如果他没有失踪……可是这种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事情，导师也并没有骗他的必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克莱恩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对这混乱的局面实在无从下手。他头疼吐槽道：“不会拉胡尔的事也和非凡力量有关系吧？”

“难说，总之还是先告诉警察那边找到线索了吧。”周明瑞困的连传递过来的声音都是含糊的，“他们应该还没撤案吧？毕竟只是失踪，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还是有在希望警察能将他们的孩子找回来的吧。”

“谁知道……”他的父母有没有彻底放弃他呢……克莱恩没将未尽的话语说出口，他重新躺了下来。

克莱恩对拉胡尔的家庭真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有一对不错的父母，和一个刚刚九岁的妹妹。九岁的妹妹需要上学，虽然教会学校不会索要学费，但一些书本纸笔开支也是挺大的。父母里只有母亲能够工作，父亲早年走夜路的时候卷入了一场附近混混们的群架，被人打断了腿，只能在家接一些小活。拉胡尔接翻译工作的钱其实大部分不会用在自己身上，而是用在妹妹和父亲身上。

毕竟是家里唯一一个赚钱比较多的成年男性，他应该还不至于被家人放弃。克莱恩想着，迷迷糊糊的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早，周明瑞就去了警察厅将拉胡尔的事情告知了警察，拉胡尔的家人并未撤案，但警察们对调查这件事的热情也不高，只说了会派人前去搜查。

对此克莱恩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劝周明瑞先去黑荆棘上班。

“你不担心拉胡尔吗？”周明瑞有些郁闷的问道。

“担心也没用。”克莱恩对此的回答堪称冷漠，他没再就这件事多说什么。失踪、死亡、遇害，这在贫民出身的人身上是随时都有可能遭遇的事情，类似的失踪案件警察厅里的警察见得多了，没能找回来的更是数不胜数，他们早就麻木了，克莱恩也不会对他们抱有什么期待。

不过克莱恩转念一想，明瑞生活在更好更和平的年代，对这种事应该很不适应。他想了想，出言安慰：“不用太担心，拉胡尔既然还拥有出行的自由，那至少证明他并不是被人绑架的。也许是他自己离开了家也说不定。”

“啊？为什么？”周明瑞有些疑惑，他是很恋家的人，虽然以前也在网上看到过有人离家出走之类的新闻和消息，但那些大半是有原因的。在没有充足理由的情况下，他实在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而周明瑞无法从克莱恩的记忆中找到拉胡尔离家出走的原因，因为那些记忆里拉胡尔的家庭应该是十分和睦的。

“可能是承担不起供养家庭的责任了，也有可能是压力太大不想背负下去了……都有可能。”克莱恩以一种见怪不怪的语气回答。

他们这时已经走到了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大厅内，坐在沙发上的伦纳德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伦纳德将手从压着的后脑勺下抽了出来，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克莱恩，你看起来可不怎么样，昨天没休息好吗？”

周明瑞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避开了这个问题：“早上好，伦纳德。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伦纳德在一瞬间摆正了坐姿，态度端正严肃的转头看向周明瑞。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