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闹钟的铃声透过皮肤渗透进大脑，处于梦中的我告诉自己——该起床了。
睁开双眼，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照射在我的身上，阳光很刺眼，我眯起眼睛。阳光虽然刺眼，但是它很有用，不会用人在太阳直射下想继续睡觉。
即使今天是除夕，我依旧要去王阿姨家帮她的女儿补习，这是我应用自身条件后选择的寒假工。
我揉了揉干燥的眼睛，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眼镜，金属镜框给我的触感十分冰冷，看来今天的天气很冷啊。戴上眼镜，穿上外套，我看向闹钟，上面的时针停在六点与七点的中间，时间还不算晚。
打开房门，客厅的东西还是昨晚的样子，除了阳台门被风吹的哐当声，寂静无声。
隔壁的房间没传来走动的声音，看来小姨她还在睡觉，等会做完早餐叫她吧。
来到饭桌前，饭桌上的饭菜不见了，我打开冰箱，碟子外的保鲜膜歪七扭八，看样子只是随手拿起保鲜膜包裹碟子而已。我把昨天准备的饭菜放在饭桌，打开保鲜膜，饭菜和我昨天最后看的形状一模一样。
小姨她昨天太晚回来又没吃饭，小姨就是这样，看回来的时间太晚，就懒得吃饭，也不去洗澡，甚至衣服也不换，经常能在第二天的早上看到她还是穿着前一天的衣服。
她饭菜端到厨房里，系上围裙，弯腰拧开灶台底下的煤气罐。
锅里的油在饭菜的周围来回翻滚，发出啪啪啪的清脆响声。
“怎么早就起来了，真是勤快。”
身后传来一丝慵懒的声音，偏头就能看到小姨一只手捂住嘴地打哈欠，眼睛不仔细看的话你都不知道她是否睁开眼，还有几根头发翘得很高。
“小姨你能不能先去换套衣服再说话。”
果然，小姨身上松散的衣服还是昨天的。
“算了吧，我还没洗澡，洗澡顺便换了吧。”
说完这句话的她又打了个大哈欠，慢悠悠走回自己的房间。
浴室传来的水流声停下，不一会，全身散发着雾气走了出来，拖鞋上还沾着些许水。
“早餐做好了，快点来吃。”
我略带催促地叫唤道，小姨她平时总是懒懒散散的，明明早起，却因为做事慢吞吞而浪费打把时间，听她说总是勉勉强强的赶上。
“来了。”
小姨在我坐下之后也快速入座。
两人在饭桌上现在可以追溯到四年前，不过有时候小姨会在公司里睡觉。
“今晚我会早点回来的。”
饭桌的对面声音带着喜悦。
“那是什么黑心公司，不会是除夕还想把人留下来吧。”
我之所以会说这句话，是因为两年前开始小姨就会在除夕这一天被老板叫去加班，虽然加班费给了不少，但是我们两人觉得那个老板是黑心老板。
“确实是黑心老板。”
她的声音还是喜悦，但带着一点怨恨。
“那你呢，干完今天就不干了吗？”
我望着碗中的青菜，停顿一下才回答道。
“嗯，毕竟大年初十就要回学校了，王阿姨她们似乎在元宵节前都不在家。”
我其实还是挺想在春节过后那几天复工时间也去的，毕竟做家教不需要很劳累，只需要给小孩子讲讲题就可以赚到一笔可观的报酬。
“东西带齐了吗。”
“放心，带起了。”
她拍了拍手中的包作以回答。
“那我出门了，今晚等我回来。”
我目送她离开门口，临走前的那个笑容总是能让我不安的内心安心。
小姨离开后，我则返回房间。
看向桌上的闹钟，时针已走到七点半，时间快到了，赶紧出发吧。
拿上挎包，把手机揣进裤兜里，出发。
刺骨的寒风，似乎想在我干燥的脸上留下疤痕，不断划过我的脸颊。
街上的人很多，小贩们推着车驻扎在自己的地盘，立起招牌。广场旁身穿便服的人们把路边货车里的花一盆盆地搬到广场里，准备着明天的花市……
公交车站，只有我一个人，我低头打开手机，查看公交车时间表。还有十分钟，那背背英语单词吧。
……
刚刚辅导完身旁的女孩，我抬起头，窗外的世界已成永夜。
“是时候该走了。”
手机上的时间告诉我现在很晚了。
“要不吃个饭再走吧。”
王阿姨一脸慈祥地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白切鸡。
“不了，今天晚上小姨会回来。”
“行，那就不留你了。”
王阿姨从衣服的外套里掏出两个利是，塞进我的手里。
“就当是提前了，新年快乐，替我向小慧问好。”
“嗯，新年快乐，我会转告给小姨的。”
在电梯里面，我挥挥手，向王阿姨说了句：“再见。”
王阿姨和她的女儿站在电梯外，向我挥手。
走出公寓，我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小姨，电话的嘟嘟嘟声就像我的心跳声，向外界诉说着我现在的心情。
“喂。”
“喂，小姨你下班了吗？”
“快了。”
“那我先回家等你了。”
“好，一会见。”
电话的这一头，能感觉到电话另一头的心情。
“回家吧。”
我用平淡的声音压制住自己激动的内心。
要不要买些东西回去呢？当我思考起这件事时，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我的侧面传出。
“小姐姐，我最近没有钱花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借我一点。”
漆黑的影子里一双眼睛正朝我看来，随后缓缓走出来一位高大的男人。
“你想干什么！你信不信我报警！”
我的两手紧紧抓住挂包，双眼盯住眼前的男人。
“这里现在都没人了，你叫这么大声也没用。赶紧把钱交出来。”
男人脸上的表情愈发嚣张，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发抖了，心跳嘈杂的跳动声在脑海里不断回荡，恐惧充满全身。
男人的手已经抓住了我挂包，一把把我的挂包往他那扯，我什么也想不到，两只手死死地回握。
“哒！”
男人的嘴里仍旧说着让我松手，他脸上写满了不爽，他转过身。在这时，一位少女出现在我的视野，她踢了男人一脚，男人应声倒在地上。
少女拉着我的手，说：“快走吧。”
身体被拉扯，脚被动地跑起来，我终于缓过神来。
我们一路跑，最后少女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反应过来的我狠狠地撞在她身上。
少女重重摔在地上，我因为少女的阻挡而没能摔倒。
少女一脸痛苦的表情，用手不断揉搓着额头，嘴里还说着：“真痛啊。”
“你没事吧？”
我想伸手拉她起来，但她挥挥手。原本扭曲的面部放松下来，哈哈笑着。
“没事。”
少女单手撑地站起身来，说道：“这里的话就追不上来吧。”
“真的十分感谢。”
如果不是她，现在我就遇害了。
在我要要说点什么时，她的身上响起想了起来。
少女看到电话后，表情有一点不耐烦，但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听她说的话看，她似乎马上就要走了。
“你要给你的亲人打电话吗？”
她把她的手机伸在我的身前，不知为何，我口袋里的手机像是消失一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我接过少女的手机，给小姨打了电话。
“喂。”
“小姨……刚刚我被一个男人袭击了，你能来接我吗。”
我的声音小到自己才能听到，就连风声都能盖过去。
“什么！你现在没事吧，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接你。”
声音很大声，我的耳膜跟着声音一起都在震动。
“我现在没事，有个女孩救了我，现在我们在赛连咖啡店门口。”
“好，你现在在那不要动，我现在就过来。”
我把手机换回给少女，此时的她有点发抖，两只手都藏在口袋里，在原地打圈。
她接过手机，一并伸回口带。
“进去坐一会吗，外面挺冷的。”
“你不用找你的朋友吗？”
“不用着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要进去坐吗？”
在灯光下，少女洁白的脸颊，脸颊两边还透露出一点红晕。
“好。”
少女在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我跟随她坐在她的对面。
从一进门，我就低着头，现在的情况有点让我坐立不安。
“会不会打扰到她。”这种心情盘踞在我的心中。
“我叫林莹，你呢？”
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我晃晃张张地抬头，眼前的少女正笑着。
“我叫谭缪。”
啊，为什么会感到紧张，不就是做个自我介绍吗，怎么就突然结巴了。
自我介绍后，感觉自己更加说不出话了。
……
“小谭！”
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向窗外，小姨正向我小跑，看到她脸上担忧，内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火辣的伤口的疼痛。
小姨推开门，向我扑来，双手紧紧拥抱我。
“抱歉。”
掺杂着啜泣的声音，是我让小姨哭了。
“我才是。”
巍巍颤颤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