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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冷傲暴君x飒爽甜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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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失踪的事在朝野中并没有激起太大的风浪,除了卢焕在用心找人之外,并没有人关心。

卢焕已经派了很多人去寻找裴岫,然而一无所获,世道如此,他担心裴岫的安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将曾经下过的棋局翻来覆去地查看,始终不明白裴岫失踪的缘由。

裴岫被迫嫁入东宫,如今东宫太子死了,她理当自由,虽说后宫妃嫔除死之外,不得轻易擅离皇宫,但是卢焕只需要假借淮南王的母亲王氏之名稍加操作,裴岫就能因太子之死“郁郁而终”,而后离开魏宫,改名换姓,开始新的人生。

到那时候,不再是裴家女的裴岫和功成名就的卢焕就能顺利地在一起了。

然而裴岫如今下落不明,让卢焕原本的打算全部落空,他在屡次寻找无果之后,不得不猜测那个最坏的结果。

裴岫死在了东宫。

这个念头刚浮现上来就让他头痛欲裂,呼吸困难。

他不敢多想,只能尽力推敲除这个最坏结果之外其他的可能。

要么是楼孤鹤没死,如果真如传闻那般宠爱裴岫,那他在离开邺城后是有可能冒着暴露的风险回来带她走的。

可是,楼孤鹤又确确实实在自己眼前死了。

这个可能被排除后,他又想到了其他的缘由,裴庭之疼爱女儿,在宫廷事变后,担心女儿受到楼孤鹤牵连冒着风险把女儿从东宫藏到了家中。

卢焕眼睛猛地发亮,他觉得这个理由是很有可能的。

裴岫现在人间蒸发,一定是被人刻意藏起来了,才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为了印证这个猜测,他顶着淮南王宠臣的身份,趁着身在邺城,屡次进犯裴家,就差把裴家身在邺城的家抄了,裴家上下当然怨毒了他,裴琨和裴庭之自不必说,向来懵懂无知的裴云后来也渐渐用那种憎恨的眼睛看着他。

他与裴岫第一次在邺城相遇时,她便身着男装带着裴云进寺庙礼佛,她玩笑着说要给裴云求个好夫君,十岁出头的裴云哪里在意什么好夫君,那分明是她姐姐接着她的身份求的,但她懵懂无知,裴岫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便也站在他们之间,拿着绣帕,双手合十,向天祈祷:“那就赐我个会做饭的夫君吧,这样我天天就能吃好吃的了。”

裴岫哈哈大笑,沉郁的卢焕也被裴云的天真可爱逗乐了。

后来,裴岫便常以裴云做借口,猜测卢焕对自己的心思。

年幼的裴云还不知道世家和寒门之间到底差了多少,于是对待卢焕还算寻常,没有裴家人那般厌恶,可此时,她也走了家族的老路,厌恶起他了。

卢焕带着好大一路人马,浩浩荡荡地走进裴家,压住挣扎的裴琨,在裴氏上下愤恨的目光中,单膝跪在裴云身前,望着她干净的眼睛,恳求道:“小云,告诉我你姐姐在哪,好吗?”

裴云不言,只是憎恨地看着他。

过了好久,她在官兵的呵斥声中,把卢焕递给她的糕点砸到卢焕脸上,狠声道:“我讨厌你!”

“你害死了殿下!”她怒道,“害死了姐姐!!”

怎么是他害死的裴岫呢?分明是他们裴家把裴岫藏起来了。

可是搜查裴氏的官兵说,这里没有太子妃的痕迹。

卢焕沉默片刻,看向裴庭之,问:“那河东呢?”

裴庭之幽幽地看着他,告诉他:“你觉得世家大族靠的真的是一朝一代的兴荣吗?我们的根基在河东,不是靠着成百上千的官兵可以打倒的。”

“那我便带上成千上万的兵将。”

裴庭之竟笑了,他说:“道成,你是臣,不是君,如何有资格仅凭一己私欲私调官兵?”

说罢,他道:“岫儿不在裴家,至于在哪,你问问自己。”

“这一切可都是你搅弄风云的结果。”

卢焕死死地盯着他,裴庭之闭上了眼,不欲再说。

裴岫不在裴家能在哪?

她难不成能自己离开东宫?

若无裴家的庇护,她一个女子,除非死了,还能怎么离开东宫?

卢焕压抑着剧烈的悲伤,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站起来的时候,竟然踉跄了一下,然后被裴云抓住了手,然后她狠狠地用嘴咬了下去,将他的手生生咬出血来,留下再也无法愈合的疤痕,身边护卫他的士兵打算出手一巴掌把尊贵的裴家小女扇到地上去,被卢焕制止了。

他如以前那样,温柔地对待裴云,揉了揉她的头,在她怔怔地松口时,再次递上糕点,弯下腰,说:“血的味道太艰涩了,还是吃点甜的吧。”

裴云看着他手中的糕点又看着他脸上的笑意,错愕不已。

她还年幼,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不接糕点,卢焕便将糕点放在她手上,然后转过身,离开了裴家。

裴云不依不饶,她拿着糕点,跟着他的步子,边跑边喊:“我讨厌你!”

她不知道是在骂他还是在说服自己:“我讨厌你!”

卢焕没有理她,他走出偌大的裴府,翻看手上的伤,听着裴云不依不饶的骂声,沉默了很久。

“卢大人,”身边的将士小心地问,“你手上的伤……”

卢焕回过神,“哦”了一声,淡道:“没事,放着吧。”

说罢,他不经意地提道:“听说太子生前十分宠爱太子妃,允许她自由出入前殿,那她应该知道不少宫闱秘史吧。”

这群在战场拼杀的汉子哪里知道这种事,他们茫然地看着卢焕,听他自言自语:“太子下葬时,世人皆言,太子妃表现异常,心事重重,像是知道什么。”

“卢大人……”

卢焕温和地笑了笑,回:“别害怕,我就随便说说。”

“走罢,我们回豫州。”

*

楼孤鹤死后,一直对夺嫡一事态度消极的淮南王一下子又支棱起来了。

可谓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行了。

曾经抗拒入邺的人,打了鸡血一样三月之内五次入邺,生怕让朝廷忘了他这赫赫有名的淮南王了,也生怕父王忘记他协助刺杀楼孤鹤的功劳了。

但是秦王嘛……

谁都知道他不是啥好东西。

他步入中年不久,今年也就四十来岁,也算是年轻力壮,眼看着楼孤鹤死了,他头顶上的阴云没了,便感觉自己现在是真正的君王,呼风唤雨、为所欲为,这样的人生还没走到终焉,他还打算着千年万年呢。

怎么真的会思考继承人的事。

若不是迫于楼孤鹤盖主的功劳,他怎么可能把东宫之位交给他。

哦,对了,死人是可以随便给的。

就如文王。

他在文王生命的弥留之际,囚禁了他,仗着他的宠爱和重病,肆无忌惮地狐假虎威,又在他逝后,为了揽权,秘不发丧,让文王这样的盖世英雄在死后生生烂了尸身,当时下葬的时候文王身上散发的尸臭味整个魏宫都能闻到。

可他对文王烂到这个份儿上,又耗费巨大的心力办了他的葬礼,在下葬时哭的比文王那前途无望的废太子还要真诚,在起谥号时,更是夸张地列举了长长的十三个字来概括哥哥一生的功绩,夸张程度远胜任何一个朝代的帝王。

跟文王一样,他对死后的楼孤鹤也这样。

淮南王看到他哭得快要倒了,吓了好大一跳,生怕自己哭不过父亲,被人暗地里比较,偷偷说他心怀不轨,然后把楼孤鹤遇刺的锅全推到自己脑袋上,赶忙哭的更为伤心,像是真的非常伤心一样。

都给淮南王哭懵了,真以为楼孤鹤是他好兄弟,回去之后对着将士也哭、对着卢焕也哭,卢焕暗示他把困于东宫的裴岫放了,他也没听懂,连连拍着卢焕的手,哭道:“对对对,是得照顾我那可怜的弟妹。”

“哎哟,”他涕泗横流,“没了夫君,我那弟妹该怎么办哟!”

卢焕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可能他是无语至极。

淮南王这么频繁入邺,他的心思秦王当然知道了,但他无意立太子,把淮南王忽悠的团团转,用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太子之位勾着他干了很多脏事、烂事。

淮南王确实志大才疏,他以前备受打击,走投无路,尚能听话,卢焕指哪打哪,可他现在觉得自己是未来的太子,未来的皇帝,便提前骄纵起来,虽然对卢焕礼遇依旧,但再没以前那么听他的了。

卢焕告诉过他,豫州才是他的根基,他不能离开自己的兵马,不然就会落到和楼孤鹤一样的下场。

他不以为然,说:“楼孤鹤那家伙残暴极了,不受人待见,他死了大魏上下额手称庆,本王跟他怎么会一样?”

屡劝无果,卢焕便放弃了。

他自认已经回报了淮南王知遇之恩,不打算再为他筹谋。

淮南王经常出入朝廷,在群臣面前混了个脸熟,有些谄媚的臣子向他献媚,暗地里偷偷叫他“太子殿下”,淮南王高兴极了,他本想推拒几番,又听他们拍着马屁说:“当世我大魏的英雄不过三人,秦王、武烈太子、还有您。”

“父王和王弟为魏国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我怎能跟他们相提并论?”

“不不不,”他们捧到,“您占据豫州,攻下寿春和淮南,一有战功,豫州百姓安居乐业,富饶安宁,二有文治。”

“王上和武烈太子武功盖世,但文治有亏,民生艰难呐,而您既有文治又有武功,是开启万世之朝的明君,圣君!”他高声道,“豫州乃是中原之地,自古以来,中心之地,必出圣主,殿下,您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圣明之君呐!”

马屁拍到这份上,淮南王很难不高兴。

他立即提拔了这位除了拍马屁一无是处的官员。

有样学样,其他那些阿谀奉承的佞臣跟苍蝇似的,闻风而来,一时之间,官场吹捧成风,吏治腐败。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大头还是在秦王身上。

秦王身觉自己再无威胁,就开始用心享受生活,他大开后宫,纳入了无数美貌女子,整天酒肉池林,不思进取。

一些心怀大魏的老臣还想劝谏他,结果他上句话笑着说:“爱卿说的真对。”

下一句话就拉下脸对侍从们说:“拉出去砍了。”

除此之外,他杀人的喜好达到了最高峰,每天都研究着如何虐杀人,他引秦二世胡亥为师,把一些地位低微的宫妃、罪臣丢到青铜牛里,然后烈火炙烤,听到那青铜牛果然发出类似牛的惨叫声后,抚掌大笑,对身边面色苍白的爱妃、宠臣们说:“竟真的是这声音,哈哈哈,想那胡亥也算有点本事。”

他每天杀人,兴趣来了,甚至要人把宫中巨大的御花园围起来,往里头混着牲畜和人的丢,然后他做个猎人,在哭喊声、哀求声中,开开心心地猎杀他们。

与此同时,他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地要给他逝去的哥哥修歌功颂德的宗庙。

逢人就哭自己仁爱为怀、英勇盖世的哥哥。

跟着文王打天下的老臣们不被他逼死,也得被他恶心死了,他们不敢找秦王那个变态的麻烦,就去找张太傅,老臣及其朝廷里还有点良心的文官们在张太傅的府邸前跪成一片,然后上了写有自己姓名的陈情书希望张太傅可以帮他们死谏。

某个老臣跟张太傅一般岁数,头发苍白,微微颤颤地,众人不敢让他跪,就只是扶着他,他拱手朝着紧闭的大门行礼,喊道:“恒山啊!你忘了我们与文王的雄心壮志了吗?”

“大魏要四海合一,海晏升平,”他哭道,“这是陛下说的,也是你说的!”

“如今,大魏就要在我们手里亡了啊。”

张太傅收了陈情书,吩咐人把那位老臣好生送回去,可那位老臣不回,他哭的更为伤心,说:“大秦二世而亡,我大魏还未一统,也要二世而亡了吗?”

第二天,那位老臣就在朝廷上对着久不上朝的秦王说了大家都不敢说的话,从他年少时暴虐的行径骂起,骂到如今。

秦王被骂得面色铁青,哪能容他这么羞辱自己,他暴跳如雷,喊道:“来人啊,给朕宰了这个老不修!”

那老臣不需要他去宰,他脱下了官帽,放下了手中紧捏笏板,朝秦王座下的王位跪下,行三跪九拜的大礼,然后念道:

“功业未及建,夕阳忽西流。时哉不我与,去乎若云浮。朱实陨劲风,繁英落素秋。狭路倾华盖,骇驷摧双辀。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注1)

他落下热泪,哽咽着自问:“何意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陛下!”他高喊道,“如果大魏命尽于此,老臣愿为大魏殉葬。”

张太傅脸色终于大变,他站了出来,高声喊道:“快把他拦住。”

已经晚了。

那位老臣已经撞上了太极殿的柱石,死不瞑目。

群臣哗然,秦王跌坐王座,惶惶难安。

注1:这是西晋最后一个北方藩镇之主刘琨死前所做,就是祖逖的好基友,闻鸡起舞的主角之一

西晋土地大片沦陷,刘琨所占据之地沦为一片孤岛,他忠于晋室,身在前线保护百姓、抗击戎狄,然后陷入了段部鲜卑内斗,自缢而死,至此北方晋地尽失

东晋迫于各种压力不敢为他举哀,在他死后三年才为他举哀全了他的忠贞仁义之名

同年祖逖因为琅琊王氏的王敦之乱,受尽东晋朝廷的猜忌,北伐难成,忧愤而死

第22章 冷傲暴君x飒爽甜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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