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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怨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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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数字构成的虚拟空间逐渐瓦解,叠加其上的“异域空间”也像碎瓦片一样消失殆尽,窦榆划手一挥,四周的“白火”绕场画了一个圈,重新回到他的指尖,那些烧过的物品,一点焦糊都没有留下。

对于张利问他的问题,窦榆并没有回答,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会场的一切恢复原貌。

一旁的江白渚放下手里的舌头,张利瞬间脱力,在异域空间彻底消弭的一刻,从蜥蜴人变回人形,脚下一软,跪倒在地上。

张利抬起头来看了窦榆一眼。

窦榆周身的气场未收,只有远古天界才存在的“白火”即便回收,留在周边空气里的震撼感还在会场里回荡,尤其那种刚刚被“白火”燎过的小妖,那种由内而外的恐怖更甚。

那是一种刻在所有非人类骨子里的惊怖感,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害怕。

张利抿紧嘴巴,知道这个人,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惹得起了。

来宾们逐渐在自己的座位上醒来,有的还四仰八叉地躺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有人死了!!!”

瞬间,全场的来宾炸开了锅。

“救命啊!!这里有死人!!!”

“啊啊啊啊!!!我老公没有呼吸了!!!啊啊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老公怎么也叫不起来!!!”

“什么情况?!!刘总呢?他搞得这是什么阴险项目,为什么会有人进入虚拟空间后人没了??!”

“刘总!!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刘维!!出来!!”

窦榆从喧嚣的人群中收回视线,看向张利,问道:“是你搞的鬼么?”

张利俊俏的小脸上煞白煞白的冷汗直冒,他精致的指甲用力地抠进地砖缝里,支支吾吾道:“不是我………这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啧。”

张利这个下意识先开脱责任的性格,真的是让人火大。

他不再和这个蜥蜴人掰扯,径直走向那个没有呼吸的人。

“我看看他。”

窦榆对站在死者身边的家属道,家属泪眼汪汪地看向窦榆,见他一副十分靠谱的样子,眼泪铺撒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和死者五指交握的手。

死者是一只血统稀薄的不能再稀薄的蟾蜍精。

在窦榆的眼睛里,这就是一只肥胖赖皮的蟾蜍被硬塞进了板正的红色西装里,活像一头北方大馒头炫进了速溶咖啡的袋子里。

不知这蟾蜍精怎么想的,生怕自己没被勒死般,把衬衫扣子硬生生地扣到了最顶上的一个,还往脑门上扣着一顶塞得满满当当的黑色礼帽。

这位死者,浑身上下没有明显的伤口,就连皮肤一处破损和勒痕都没有,除了脸色白的骇人,就像突发了心脏病猝死了一般,平平静静没有异常。

窦榆疑惑地盯着蟾蜍精左看右看,就差没拎起蟾蜍精的嘴皮,看看这个肥头大耳的妖怪需不需要来一次一掷千金的牙齿矫正了。

“你到底靠不靠谱啊?”有围观的人道。

窦榆冲那人斜了一眼,道:“你靠谱,你怎么不来?救活了这位仁兄,酒庄不得给你发个锦旗表彰一下?”

那人噎住,低下头,没再接话。

这有死人的现场,论正常人谁敢上前掺和啊,站在原地,乖乖等警察来收拾烂摊子不好吗?

就在那人逮着窦榆,在心里一顿腹诽之际,窦榆抬起两只手,同时拉起来蟾蜍精的眼皮,惊奇地发现,蟾蜍精的眼睛里眼青没有了,一点都不剩,只剩下白得像瓷珠一样的眼白,大概是眼睛一下子翻到了对面。

他顺着蟾蜍精的眼睛往上看,只见,蟾蜍精额角上的一根突出的血管鼓动了一下,好像快速运输了一股血流进入了脑壳。

那不是血流!

很可能是某种妖怪的幼态虫!

窦榆抬起三指,邦得一声,弹在了死者的脑门,那血流去向的尽头,声音之大,不亚于敲响了一鼎大鼓铜钟。

蟾蜍精的脑门慢半拍的凹下去了一块。

窦榆:“…………”

趁着在场的人还没缓过神来,窦榆眼疾手快地抚上蟾蜍精的脑壳,让凹陷处凸了回来。

为什么会凹下去呢?

就像喝完汽水的易拉罐一捏就瘪,这个蟾蜍精的脑袋里面,已经“空”了。

换句话说。

已经被“妖怪”唑干净了。

窦榆瞄了张利一眼,那家伙还和没事儿人一样,委屈地低下头。

窦榆道:“大家,这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产品事故了,这是一桩人命案,我们推掉了自己的时间,千里迢迢来参加刘总的婚礼,已经够兄弟情分了,如今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刘总还在看不见的地方藏须不露尾,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就是啊就是啊!刘总去哪了?给我们一个交代!”

“那个主持人呢?他怎么也不见了?!!”

众口纷纷道。

窦榆依旧盯着张利,启口道:“刘总夫人?你说倒是说说,你新郎去哪里了?”

“什么?!刘总夫人?!”

“这人是刘总夫人?!”

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到了张利的身上,瘦小的男人,瘦的可以用干枯来形容,头发却出奇的厚实,尽管削得很短,但还是像点燃的爆竹一样炸在脑壳上。

他生来就不是好看的模样,变色蜥蜴的血统也注定了他化成的人形不会好看,所以,他就在穿衣色彩上精益求精,带着一大一小一紫一粉的毛绒耳饰,画着张扬的眼妆,紫色丝绒质地的礼服裹在他瘦小的身板上,醒目又违和。

“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一个人道,全场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瞬间将张利推到了事件的中心。

这个会场不太对劲。

趁着各位的关注点都在张利身上,窦榆悄咪咪地推出了舆论的中心。

“阿鱼你有什么发现吗?”

江白渚跟在窦榆身后道,这家伙简直一步都离不开窦榆的身边,像个被遗落在陌生世界的孩子,对亲近的人各位的发黏。

“没有呢,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窦榆道,径直地走着,并没有转头看江白渚。

与会的来宾有三千,但一多半都是被带进来玩儿的随从家属,真正参与正式婚礼仪式的只有五六百。

刘总的开场小节目,将参加仪式的所有人的意识都送进了数字构建的“虚拟空间”,虚拟空间里还套着只有非人类才能套的“异域空间”,小节目的主题叫做“真假新娘”,在节目中,不能答应留在“虚拟空间”也就是“异域空间”,同时不能吃里面人给的东西,否则后果自负,这个“后果”会有是什么后果呢?

有的人被唑干净了脑髓,死。

有的人躺在座位上,人事不知。

窦榆走到礼堂的落地窗前,厚重的黑色毛呢窗帘拉的死紧,他好奇地伸出手摸上去,却惊奇于这窗帘的厚度,丝毫感觉不到窗帘后面窗户的硌感,像一手摁在了鹅绒枕头上。

而且,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作为包下豪华酒庄、大肆挥霍让千人狂欢开party的刘总本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本人的婚礼,本人摆脱了守旧父母,千辛万苦举办的婚礼,结果却没有从头到尾出席,又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原因只有一个。

窦榆扯开一层窗帘,发现里面还裹着一层,他又掀开一层,里面依旧盖着一层,一模一样的材质,层层叠叠,永远都掀不到尽头般。

他忍住不“啧”出声,捏了一个小小的火诀,抛了出去,白火不似常火,所过之处,不论何物,无味,无烟,很快就将这些掀之不竭的窗帘燎出了一个巨大的火洞,像隧道探向外界。

婚礼仪式是在正午十二点举行的,就算是阴天厚云,也不至于黑得和子夜一般,窦榆望着火洞外的光景,黑里透着诡异的紫色,这不是室外,这是整个礼堂,整个酒庄的中心建筑都被架空在了“异域空间”里了!!

这个“婚礼”,不是刘维举办的,刘维本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婚礼的举行!!!

举办这个婚礼的人是张利!!

“一个大男人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婀娜风骚的,恶心人不?”

“我真的不知道刘维怎么想的,会喜欢这么个雄蝴蝶。”

“这人是变态吧?指定心理不正常,抛开他是个同不说,这个奇装异服就怪渗人的。”

“听说他还梦想成为一只五彩斑斓的虎皮鹦鹉呢,明明就只一个丑不拉几的五彩大蜥蜴,装模作样的,真是野鸡望凤凰,什么来着?”

“哈哈哈,也不怕仰头把脖子扭断了!!”

漫漫的人群将小小的张利裹挟,议论之声迭起,回荡在他的耳朵里,不亚于七千恶徒对他齐齐念响地狱诅咒,让他不由得情景带入,想起了不少难过的回忆。

人类对他的谩骂,甚至同族的人都看他为另类。

“果然啊。”

张利的目光趋于阴沉,气压渐低。

他没有扶地,而是直直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就像被怨恨之线从上空提起来的木偶。

“果然啊。”他又道,语气中带着腥苦的味道。

“白说的没错,‘偏见’是靠好言相劝掰不正的,只有吃点苦头,知道我的厉害了,才能好好的正视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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