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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婚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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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羽宫内……

大殿中羽弦正一笔一画十分仔细的为一个木制人偶描眉,羽弦对着一旁铜镜中印照出方祁模样的脸不停修改着人偶脸上的细节,等到最后一笔完工的时候羽弦又变幻回自己原本的脸在木偶的脸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过几日便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到那时我便去你相见。”

羽弦拿起一旁叠放好的红色婚袍在木偶的身上比划了几下

“这是我亲手缝的,感觉很适合你,虽然你说祥凤鸟很俗气但它毕竟是烟城人结婚时婚袍常有的图案,你就再纵容我一次好吗?”

羽弦本想着替人偶更衣但进行到一半时手中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我想在大婚当时第一次穿应该会更有意义,对吗?”

羽弦认真的将婚袍叠好放回原位。

羽弦将人偶移动至大殿的王座上摆放出一个侧躺的姿势羽弦也一同躺了上去背紧靠着人偶将它的手拉过揽住自己的腰

“方祁。”

羽弦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幻想着方祁用着温柔的语调回应着自己,羽弦偶尔会觉得奇怪,现在的他拥有的是方祁的身体讲话时也是方祁的声他就快忘了自己原来的声音了

羽弦轻叹了一声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天空渐渐落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大赛将至谢虞侯几乎是废寝忘食的苦练忙碌碌的到了大赛当天。

阿青一大早便收拾好东西带着谢虞侯和吴生出发了,临行前粟闵情亲手为阿青系上了平安结

一路上的阿青心情都十分激动她的手中紧握着玉兰花样式的铃铛与施琴灵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幻想着重逢时的场景,如果那时的远恒哥仍旧爱着阿姐,她或许能够再次见到阿姐脸上幸福的笑颜,她总是这么期盼着。

来到烟羽宫的宫门外阿青激动的左看看右看看别看平时的烟城总是清清冷冷人迹罕至但此刻的宫门外可谓是人山人海,早早的便排起了长队,谢虞侯看着这么多人有点疑惑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吴生似乎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从刚才到现在他都一直紧锁着眉头。

阿青跃到吴生面前

“别板着一张脸嘛,说不准有印象分呢?”

吴生伸手推开面前挡路的阿青

“我根本不需要那种无用的东西。”

阿青有些不甘的努努嘴

“行行行,你最历害了。”

随既阿青转身看向一旁带着面纱一言不发的谢虞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两个干巴巴毫无人情味的呆木头,不知为何阿青的心里想起了粟闵情低着头自言自语

“或许这次救出远恒哥后就再也见不到粟大哥了吧?”

想到这里阿青的心中莫明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感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情长舒了一口气,换上了平日里的笑脸,阿青探出头来看着面前的长队心里不由得犯嘀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啊?

阿青看着那些登记的人全部清一色都长着一张同样的脸,看来又是城主大人所珍爱的傀儡了。

阿青盯得出神却发现那些傀儡不知何时眼神死死盯着她,看起来毫无生气让人直发毛,阿青打了个寒颤很快便将目光收回

在接下来无聊且漫长的等待时光中阿青一直把玩着手中的铃铛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轮到他们了,吴生率先登记了名字接着阿青便以陪同者的身份跟着谢虞侯进入场内。

谢虞侯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些登记的人虽说他们的外表看着跟傀儡没有什么区别但还是从他们的身上感知到了活人的气息

再看着烟羽宫的房檐上挂着的那些红色丝带心中觉得有种异样感但却说不上来,随着他们步伐的深入来到了烟羽宫大殿前

所有参赛的人都被拦了下来,那些傀儡将参赛的人分为了多组分别带到了不同的地方

谢虞侯看着面前的空地,中央出有一个奇异的地砖看起来像是个眼睛,而那眼睛的四面八方被连着许许多多跟细线一样的地缝,尽头便是参赛者比赛的地方,每个地方都摆放着许许多多的琴,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落座现场稀稀疏疏的传出几阵琴声

谢虞侯见离大殿台阶最近的地方还有一些空位挑选了一处便加快脚步赶了上去他身旁的傀儡一直紧盯着他谢虞侯感到很不自在当他向别外看去却发现别外的傀儡也扭头死盯着他再一眨眼那些傀儡就没再看他了仿佛则在的那一幕从未发生过一般一切都是谢虞侯的幻觉罢了这诡异的行为让谢虞侯警惕的心又增添了几分。

而他一旁的阿青却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书远恒的身影但她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相似的身影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大殿前响起了一道洪亮的钟声大殿的门缓缓打开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那里汇聚

羽弦身着华丽的红色金丝婚袍点着朱唇他的身后则是跟着同样身着婚袍的男子?!

另一侧则是祝湘元,谢虞侯看着祝湘元那空洞无神的眼睛一种自责感袭卷了全身。

祝湘元的身上也被换上了红色的衣服,披散着长发两根小辫绑在后方戴着金色的牧丹花样式的头饰,脖前系着一根红绳尾端绣着祥云纹。

谢虞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是这副打扮但此刻他却完全被眼前的祝湘元给迷住了,他原本就生得这般好看吗?

一旁的阿青见谢虞侯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不禁调侃到

“你看上城主旁边那个人了?”

阿青仔细端详了一会祝湘元

“虽说那位姑娘生得挺清秀但却有点偏男像,”

阿青顿了一下

“不是有点而是非常,”

“……”

谢虞侯懒得搭理阿青但阿青又开始自顾自道

“你看见那位姑娘脖间的红绳了吗?按照我们烟城的习俗在人成婚之时可选一名女子系上红绳用来挑选如意郎君,有的姑娘会亲手将红绳递给她的心上人,有的则是凭缘份,若谁取下了那条红绳便要娶那名姑娘为妻。”

听着阿青的话谢虞侯不禁眉头一皱心里想不明白羽弦打得是什么算盘

阿青看着祝湘元偷偷凑近谢虞侯

“我会看面相你信不信?”

谢虞侯的身子往旁边挪了几分

“你说会便信,不会也信。”

阿青将谢虞侯的话翻译了一下“那不就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嗯。”

谢虞侯的目光未曾从祝湘元的身上挪开过只是平静的回答阿青。

阿青努努嘴小声嘀咕着

“没意思。”

忽地周围传起击鼓声原本噪动的人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羽弦一个眼神给到一旁的小啰喽,小啰喽朝着羽弦恭敬的鞠了个躬走到最前方大声喝道:“今日诸位聚在一起原本是来比试的却不曾想撞上了城主大婚,诸位能够站在这里想必都有一定的琴艺了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城主会给诸位上最后一重保险,那么接下来祝诸位好运,玩得开心。”

说完话的小啰喽往后退去。

台下的众人都一脸的懵搞不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谢虞侯却死死盯着羽弦,羽弦一直站在原地不动面无表情的他身前的祝湘元动了起来抬起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个优雅的指挥者

这时宫墙的周围都涌现出红色的洪流周围的人群开始噪动,那些傀儡冲向他们一对一的抓住他们控制着他们弹琴,身后的傀儡从背后伸出尖刺直直刺入他们的体内

有的人被吓得四处逃窜却被追来的傀儡一掌捅穿了胸膛,刹那间,悠扬的琴声夹杂着人们惊恐的呼叫声回荡在烟羽宫中。

空气中弥漫着无比浓重的血腥味,鲜红的血水顺着地砖的缝隙流向中央眼睛样式的地砖,下渗,那个奇异的眼睛开始泛出星星点点的红光。

阿青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煞白干呕了起来,谢虞侯拔出寂月顺势将阿春揽入怀中红衣傀儡抬起手它的手掌中央伸出一根极细的琴弦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满了黑色的小虫

谢虞侯顿感不妙急忙往后退为了不伤到阿青谢虞侯只得防守不得进攻他仔细观察着周围想为阿青寻得一处安全的地方却发现红衣傀儡的数量实再太多在这烟羽宫中没有一处是安全的

琴弦离他们越来越近,谢虞侯挥剑迎击,谢虞侯带着阿青四外躲避却发现追他们的傀儡变得越来越多,先是一个,二个,三个,到最后已经数不清多少个了谢侯不断挥剑回击,这时那些红衣傀儡忽然停止了动作全都呆愣在原地,一阵笛声传来,谢虞侯循声望去看见吴生不知何时到了烟雨宫的顶上正吹着笛子

谢虞侯虽然对乐器不是很了解但也听出来这首曲子是阿青给他们的那首,他低头看着浑身颤抖的阿青

“目前安全了。”

阿青抬起头看了眼谢虞侯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不出话来,谢虞侯松开了抱着何青的手

“别怕,不会有事的。”

语毕谢虞侯将目光投向羽弦,身着婚袍的羽弦缓慢走下台阶祝湘元则是跟在他的身后一顿一顿的走着。

羽弦的手牵着旁侧的人偶

“为什么总会有人来阻止我们的婚事,那些俗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连你也要阻止我?”

谢虞侯听着羽弦的话心头一惊,此刻的羽弦目光正死死盯着他,谢虞侯心想羽弦不会认出他了吧?

“神主为我哀歌,赐我无畏的恋心……”

羽弦的神情带着点淡淡的忧伤,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谢虞侯的心底生出。

祝湘元从台阶上一跃而下拔出佩剑径直的冲向谢虞侯,谢虞侯见状迅速推开一旁的阿青。

此时的祝湘元己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谢虞侯仔细看着祝湘元的脸不知他的脸上何时出现了奇异的黑色图腾眼睛的颜色也变成了灰白色,谢虞侯心想祝湘元不会被做成傀儡了吧?

但祝湘元又跟其它的红衣人不一样他的这种想法很快就被他给否定了。

祝湘元抬起剑毫不留情的朝谢虞侯挥去,谢虞侯迅速抬剑迎击,两个人来来回回的打了好几个回合,谢虞侯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祝湘元跟平常相比他的剑术精进了不少几回今下来谢虞侯都无法近他的身。

站在高外的羽弦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而房檐上的吴生此刻也停止了吹奏跃下房檐找到了在尸群中不停翻找的阿青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

阿青双眼通红,双手血淋淋的诧异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的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吴生懒得解释那么多而是直接揪起阿青的后衣领强行将她带到了一旁的安全地带,吴生原本想带着阿青直接离开这里但她的脚裸不知何时被人绑了缚灵绳,如果贸然离开此地那么阿青将直接爆体而亡,阿青还在不停的挣扎:“你放开我!”

吴生不耐烦的给阿青下了一个定身咒准备将她的缚灵绳解开,首先得找到系绳人吴生看向高外的羽弦拿出腰侧的笛子只一瞬间便幻化为一把长剑朝着羽弦冲去却发现了地上那泛着奇异红光的眼睛顿时间感到不对劲停下了脚步站在了眼睛的正中央

地砖里来自四面八方的血都汇入其中,看着无比熟悉的阵法会吴生的脑海中回想起了曾经的种种,难道当年他没有将这阵法留存下来的秘籍全部销毁吗?

吴生轻声低语

“他真是疯了。”

说着咬破自己的指尖用血在地上画了个符文双手握住剑柄朝着符文刺去一种无形的强力阻止着吴生破坏阵法,吴生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与那股强力僵持着,远外却传来一阵低吼声,吴生循声望去几十只修士正期着他这边冲来

吴生刚开始还在纳闷为什么没有人守护阵眼原来在后头,眼看着修士愈发得近吴生再次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却感觉他身后的地板在震动,手中的剑开始有点拿不稳了

只听“轰”的一声吴生的身后赫然出现一只修士猝不及防的一掌将吴生击飞,吴生没想到修士的速度要比他预想中的快得多,看来羽弦和他的手下还是有点实力的

鲜血从吴生的右肩侧淌出,他吃痛捂住了伤口,一旁的阿青看着这些面容可怖的修士和受伤的吴生还有一旁打斗的谢虞侯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却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阿青循声望去

映入眼帘是施琴灵的脸?!阿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抬手揉揉眼睛不可罢信的看着朝自己跑来的施琴灵疑惑的问道

“阿姐?”

施琴灵满脸通红,身上的衣裳都破了好几处大口喘着气

“阿青。”

阿青有些错谔施琴灵怎么会来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施琴灵的双眼通红紧紧抱住了阿青:“你怎么能抛下阿姐?”

“阿姐?你回来做什么?还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施琴灵并没有回答阿青而是自顾自的说到

“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求你别离开我,阿青。”

施琴灵的声音有些哽咽,阿青无奈推开了施琴灵看着眼前脏兮兮的阿姐她内心不由得一阵酸楚

“我是来找远恒哥的。”

“那你也不能冒险,没有人比你还重要了。”

施琴灵看向四周的修士它们正朝着吴生那围去拉起阿青的手准备逃跑,阿青用力握紧了施琴灵抓住自己的那只手跟着她一起靠着宫墙逃跑

快出宫门的时候又有一大批的修士朝她们这个方向跑来,施琴灵急忙拉着阿青往回跑去一只修士却一跃来到她们的面前,裂开的大嘴不停滴着哈喇子,只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们

阿青换了个位置挡在施琴灵的面前小小的身躯不停颤抖着,眼神里满是惊恐声音却非常的有力

“阿姐,你快先跑!”

施琴灵本想拉着阿青一起走没想到修士却一掌将阿青拍飞随后接着将施琴灵按倒在地小心翼翼的取下她头上的鸢尾花发簪嘴里呢喃着

“灵灵。”

施琴灵在不停的挣扎却听到一旁传来阿青的一声惊叫施琴灵侧头看去阿青的尸首分离怀中掉落出一个小铃铛砸在地上,清脆的响声过后瞬间四分五裂

施琴灵的呼吸一滞,心脏仿佛漏了一拍,刹那间眼泪夺眶而过,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语青,……阿青……”

施琴灵先是呆滞了一会很快便失去了理智更加用力的拍打着按住自己的修士,修士却是不停晃着脑袋手里拿着发簪眼狠刺向自己的后颈,松开了手,施琴灵趁机爬起来跑向了阿青的尸体旁,修士先是身体一僵随后跪倒在地拔出了那支发簪握在了手中

“对不起。”

修士最后像是留恋似的将目光投向施琴灵

伤害了心爱之人最珍重的人,真的很抱歉,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了,他害怕伤害到自己心爱之人,难怕自己再渴望力量也不愿伤害她所以决定自我终结以免后患,书远恒他是这么想的。

施琴灵抱起阿者的头将脸贴了上去

“阿青,你醒醒,阿姐在这儿呢,你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不是吗?”

施琴灵双手颤抖着不停重复着这句话,鲜血染红了她凌乱不堪的衣裳

另一只修士来到她的跟前,施琴灵也仍旧无动于衷,直到最后她被一掌捅穿了胸膛抱着阿者的头颅一起去往另一个世界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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