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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038 一叶扁舟,出没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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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蝉鸣,但我却无法像往日般悠闲。

“女郎,又是给你的信!”珠娘又拿着一封新的信走进了我的屋里。

这都第几封了!我接过珠娘递来的信,也没打开,而是直接放在案桌上的一角。

那个角落如今已经放了好几封信封了,都是刘曜写来的。

别看刘曜平日里大气的很,给个宝石像送个石头一般无所谓,其实他这个人斤斤计较到不行,只不过他计较的点相较于旁人而言比较新奇。

说起来这事也怪我,我记性本就不好,前段时间糟心的事又多,所以便一下把刘曜的生日给忘了。虽说后来想起来后,我便立刻差府里的小厮给他送了封贺生信过去,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刘曜很生气。

刘曜生气也与常人不同,一般人生气大多都是独自生闷气,但他偏不,他生气是明着来的,就好似要告诉天下人,我把他惹毛了。

那信每隔一个时辰会送来一封,这些信的内容也统一,就俩字:

红蛋!

而且这俩字不仅写的飞扬跋扈,还写的老大,几乎占满了信纸,没剩多少留白。光是瞧这字,都大概能看出他此时的心气不顺。

恰好的是,这信每次都是我院里不同的人去拿回来的,从月摘阿宸,再到珠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对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大事。

但天晓得,我就欠了他一颗红鸡蛋!

一颗!鸡蛋!

不过关于红鸡蛋这个约定,刘曜倘若不提醒我我还真忘了。

记得好像是去年生日的时候,他找我讨礼物,我好像说了“礼物没有,只有红蛋”之类的话,其实我当时真的只是在开玩笑,毕竟再怎么敷衍,也不至于朋友生日就送颗红鸡蛋给他吧。

但玩笑这种东西,只有双方都认可的情况下,才可称为玩笑。

我看向书本遍布的书案上,坐落在角落的那一摞写着“红蛋”二字的信,不禁扶额,反正刘曜是当真的了。

不过做个红鸡蛋又有什么难的,这红鸡蛋,不过就是将水煮蛋弄成红色的罢了。

贾府又不缺厨娘,若是我自己做不出来,大可让他们帮我做好了后再给刘曜送过去,反正当初我只说要送红鸡蛋给刘曜,可没说规定死是要谁做的。

但实际上做红鸡蛋却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困难,尤其是在时间上。红色染料熬制的过程并不短,所以我得先等红色染料熬制好后,才能对鸡蛋进行染色。所以并非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快能将这几颗蛋做好给刘曜送过去。

厨娘帮我将熬制染料的材料放进锅中后,便先去做其他事情了。

我望着这咕噜咕噜的烧水声,总觉得煮水的这段时间,若是在这里看着,真是有些浪费时间。与其待在这里,不如先回屋看会书。

最近几日,我只要得空便会捧着那几本书在背,倒也不是因为我对知识产生了什么浓厚的兴趣,而是小测在即,如今若是不抱佛脚,怕是到时得挂科。

其实说是小测,但其实考生也就我一人。毕竟郭槐给我请的是师傅是私人的那种,所以考得不好也不会有多大的关系。

只不过经历过义务教育的我多少还是有点追求的——再低不能低于平均线!

回到房中,原是想静心背书,但在我看书的这段时间里又陆续有新的信送来。

我看着这一摞不断叠高的信,想着,这催促红蛋的信若是不停,我也复习不进去了。于是索性还是将书丢到在一旁,又跑去监督染料。

当我小步跑到厨房后,却发现厨娘已经熬制好染料,且已经往鸡蛋上均匀的涂上了红色染料。

如今只需再等上一段时间,待鸡蛋上的染料干透便算是大功告成。

我守到在摊开晾着的鸡蛋旁,手中拿着厨房煽火用的蒲扇在在这扇鸡蛋,虽然厨娘同我说,这鸡蛋这样放着没多久便会干。

时值夏日,天气本就炎热干燥,厨娘说的有理,只需要天然的蒸发,这鸡蛋上的水分很快便可以散去。

只是我想着,自己屋子反正是回不去了,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件事情做着,我在这里给鸡蛋扇风,也算是提供了一个新的干燥方式,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能让这鸡蛋上的红色染液干的更快些,

我原先想的果真是真的,在这里守着鸡蛋变干真是一件无聊的差事。

看着这一颗颗红鸡蛋,我想起自己小时候过生日的时候,爸妈也会给我做这个红蛋。只不过我当时更喜欢吃蛋糕,但当时爸妈只说习俗不可废,所以生日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摆上几颗红鸡蛋。

后来他们都离世,我也没怎么过生日了。毕竟这日子本身也不是什么重大节日,若是生日只有自己记得,反而悲惨可怜。

刘曜对生日这么看重,或许是因为有很多人围着他给他过生日吧,我这么想着。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记得我扇这鸡蛋扇到手酸,中途来回换了好几次手,才将这红鸡蛋给扇干。

待厨娘看过这红蛋说可以了后,我便马上差人偷偷给那刘府大少爷给送去。

十几颗的蛋,吃死他吧。

-

小测考的还算不错,想起梁师傅给我测试时候的表情,怕是没想到我竟然能回答上来他的问题吧。

其实在我看来,我回答的并不算太好,毕竟都是临时抱佛脚的。

但梁师傅原先对我的期望就不高,所以我能有如此成绩,他已经甚感欣慰了。

小测之后,梁师傅的表情比以往的要明朗不少,只不过我好像从中看出了狡猾的意味。对此,我一开始不明,但离开之后才不禁暗悔。

怕是这梁师傅日后会因材施教,增加小测次数啊!

回到屋中,却见遍地杂乱,书籍和纸张一地,哪里有大族嫡女的样子,若是被旁人瞧了去,估计传闻又要四起。

其实珠娘他们是想帮我清理打扫了,毕竟这房间是乱到了他们也看不下去的程度。

奈何那几日我在复习,唯恐他们整理后,我便搞不清楚东西放置的地方了,于是极力制止他们乱动我的东西,直言我这些东西摆放的都是有他们自己的规律的。

珠娘他们听我这么说,自然也就没有动这些东西,但是他们环顾四周,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他们虽不言,但我大概能从他们的表情猜出他们心中所想。

大几率是在想我所谓的“规律”二字体现在哪里。

现在考完试了,我也开始清理我的屋子了。

我先是将地上及案桌上摆放的书籍拾掇起来,而后一本一本的放进书架中,毕竟我屋子其实不乱,只是这书被我乱摆了而已。

清理案桌的时候,我发现了被压在书籍底下的的信——便是之前刘曜写的那几封。拿起这一摞信,想起刘曜当时幼稚的举动,我不禁莞尔。

我原本时候打算将这些信件排列好,再放入柜中摆好,想着到日后拿这几封信来取笑他。

但手指摩挲间,我发现这一摞信中,其中有一封信所用材质与其他几封略有不同。

我将那封信取出,这份信还没有被拆封的痕迹。我心生疑惑,记得当时刘曜寄来的信我都有打开过.......这么回忆着,我才想起那最后一封寄来的信我是没有打开的!

当时那封信送来的时候,我便下意识的认为还是刘曜寄来催红鸡蛋的,所以当珠娘拿给我后,我只觉得这刘曜真是啰嗦,所以并未拆开,而后直接将它扔到那一摞信中后,便直接去了厨房盯鸡蛋去了。

这之后回来,我又进入了复习模式,而这书案上的书也经过反复叠放,之后直接将那一摞信给遮盖到最底下了,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忘记了这封信的事情。

不过也难怪我分辨错,我拿起最后那一封信和前几封信做对比。这两款信封的颜色外形十分相似,且使用的规制大小也一致,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其中的不同。

若是仔细看,可以发现刘曜先前寄来的那几封信的信封上勾有卷叶暗纹,凑近闻的话,可以闻到信封上还熏有淡淡的香料味道。

相比之下,这最后寄来的那封信所用的信封便要简单许多。我心想,莫不是他那日写信写的多,精致的信封用完了,所以无奈换了个朴实的?

我虽也是这么猜测,但还是打算拆开信封确认一番。于是便用信刀在那个信封上划开了个口子,而后将里面塞的信给取了出来确认。

打开信纸一看,不是“红蛋”!

只见其上几行娟秀小楷:

【安否?

多日未见,甚是挂念。

南来时,庚寅九月,值秋,时星孛于紫宫,此星亦为汝星。[1]

近日观星,吾察南星盘有变,恐有异事将生,望南珍重,处处需慎待之。

若有惑,可往永年一问。婉】

我的视线停留在那句“南来时,庚寅九月,值秋”,心里掀起了狂风巨浪,久久不能平复。

[1]《晋书·帝纪·第三章》:泰始五年......九月,有星孛于紫宫。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038 一叶扁舟,出没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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