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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059 日长睡起,闲看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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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玩着手中的泥塑人偶,这便是羊将军在信中提及的泥人,只是因为元旦这几日宫里繁忙的事比较多,所以这泥人直到今日才到了东宫。

我瞧着人偶的眼睛、鼻子、嘴巴,就跟真的似的,也难怪会在成为洛阳流行之物,倒是同小时候玩的芭比娃娃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倒是有空,平日还能往北宫跑。”

闻言,我抬眼往声源处望去,司马衷此时正看着手中的书籍,就好似方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我道:“殿下日理万机,臣妾作为太子妃自然是要替殿下尽到孝道的。”

我低着头,一副“谦逊”做派。

司马衷瞥了一眼我,也不作答,而后却用手拈起杯盖往杯口敲了几下。

器皿撞击在一起发出磕碰的声音,此番操作是示意我去给他添茶。

我将泥人放在柔软的垫子上,而后起身拿起茶勺往司马衷重新往杯中添茶。

元旦后司马衷按照规矩便一直与我待在一起,我猜他是想去其他美人处听曲赏舞的,只是迫于上一辈定下来的规矩,所以不能反抗什么。

我是不会跳舞唱曲的,所以如此一来,这司马衷来我这屋里便只能读书了。说起来也难为他了,换作是我,我也更想去听曲儿。

沏茶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司马衷手里的书,想看看他看了多少,却发现与我上次给他沏茶时的差不多。我嘀咕着,这喝茶的速度倒是比看书快。

司马衷端起我刚倒好的茶抿了一口后,对我方才所说的话嗤笑道:“你尽到了是何孝道?”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司马衷每次争辩不过我就提这一茬。

我原是站着,听他说这话后便将茶具放下,而后坐在的他对面。

他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我就生气。

虽然我身处后宫,但也会多少听到一些前朝事情。最近有不少官员在官家面前批评我,说我品行不端、争风吃醋,嫁进来都多久了,还没有为皇室开枝散叶。

他爷爷的,这些聒噪长舌男,我连他们面都没见过就数次弹劾我。东宫这几个美人哪个不是我求爷爷告奶奶地送到司马衷床榻上的,他们司马家男的自己能力有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隔着一张桌子,我看着司马衷,与他捋一捋:“殿下,我给你讲个我家乡那边的一个故事吧。”

司马衷没抬头,也没不让我说下去。

我也没理会他是何想法,张口说:“在我的家乡有个农夫,有一年他田里的庄稼长势不好,但他却不知是何缘故,因为这影响庄稼长势的原因有许多,例如光照、水、土壤、肥料等等。”

“但这问题不解决也不行呀,这农夫一家老小可全靠这养活,于是农夫便去询问村里的老者,那老者说这事不难,于是便给他出了个主意。”

讲到这儿,我看向司马衷问道,“殿下可知那老者出了何主意?”

司马衷吹了吹茶杯上飘起的水汽,好似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我自顾说着,“主意是这样的,村里的老者说让他弄五个花盆,其中甲花盆什么都不变,乙花盆只改变庄稼光照时间,丙花盆只改变浇水量,丁花盆只改变土壤,戊花盆只改变肥料。这么一来再观察庄稼的变化便能看出是哪个原因导致庄稼生长不好了。”

司马衷挑眉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心想,到底是小腿不曾沾过泥土的,所以对我举的这个例子也是不感兴趣。

“殿下莫急,这个方法在臣妾家乡被称作为对照实验。”我从书案上随便取出一张纸,将毛笔沾满墨水后,边开始在纸上涂抹起来。

我先在纸的中央偏上的画了一个火柴人,而后说道:“这个小人代表太子殿下,”说完后,又起笔在火柴人的下面打横写上甲乙丙丁戊这几字,“这甲乙丙丁戊则代表东宫的几位美人。”

“子嗣的问题无非就牵涉到父母这两方面的原因。”

“之前东宫就只有一个谢美人,所以也不好说,但如今东宫有六位美人了,按照我方才提及的庄稼之例,控制这男方不变,改变女方......”

我边说着边用线连接火柴人与甲乙丙丁戊,形成一个树状图。

“之前我们都认为,无嗣的问题出在谢美人身上,但通过改变女方后,我们可以发现这六次的结果还是没有子嗣......”

我在‘甲乙丙丁戊’这几字的后面均写了个“无”字,形成了一张树状图,“这么一来,我们便说明问题不出在女方,而出在......”

说到这我便不再多言,但手上也没闲着,握起毛笔刷一下便在火柴人外围打了个圈,言尽于此。

而我这圈刚画完,手腕便被对面的人给握住了。

一时之间,我不敢抬头看司马衷,我有预想过他听了我这番言论后会生气,所以方才的话没有说尽,也算是给我自己一点回旋之地。

这时头顶传来声音:“那有没有可能这六个女人都有问题?”

我低着头,实话实说:“这种概率很小。”

忽而手腕处的握力加大,等我反应过来之时,整个人便顺着手腕上的力被拉到了对面,紧接着我一个惯性起了身,眼看脸要嗑到桌子的时候,我迅速伸出左手撑住桌子,这才保持住平衡。

我立刻看向司马衷说道:“你想做什么!”

司马衷也半起了身,而后凑到我的耳边。

我呼吸一凝,有些后悔方才同司马衷说那些话了。最近和司马衷相处久了,差点忘了司马衷可是个表里不一的狠角色。

耳廓感觉到一阵轻轻的呼吸,紧接着一个声音传来:“我觉得是她们六个的问题,你说呢?”

顶着压力,我连忙说道:“殿下说是那便是!”

听闻那方面有些残缺的人是最听不得别人说他那方面有问题的,司马衷这么生气,不就是做实了自己这个问题了吗。

司马衷似乎是发现我的出神,皱眉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立即反驳道:“臣妾怎会是这种人,臣妾只是觉得若是这六个美人都有问题,应该再去找母后多要几个美人,不然东宫后继无人啊!”

说完这话,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正向司马衷进言的股肱之臣,一片侠肝义胆赤胆忠心无处投保。

心想既然都穿越,为何不直接穿越到前朝那些男的身上,这样便可以在朝廷之上拿着鸡毛当令箭,事无巨细地教育皇帝,从仪容仪表到合房次数。若是司马衷不服,便上演一出头撞石柱,让其遗臭万年。

正在做着白日梦,我忽而感到脖颈上传来湿热,而后夹带着一阵刺痛感。

待我反应过来司马衷方才做了何事之后,我抬起手臂将他怼开,而后瞪圆眼睛看向他,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碰到,我一时半会也不知要作何情绪,说什么话。

司马衷表情好似有一瞬的呆滞,而后又挂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被人咬脖子属实是第一次,脖子属于敏感部位,感受到脖子上残留地湿润,我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脖子。这举动自然是被司马衷看在眼中,却见他眼底生了一层阴霾。

我假装看不见他的眼神,善解人意道:“母后宫中近日有不少秀女的画像。”

这段时间各地陆陆续续送上不少的画像进宫,这选秀之事历来都是由皇后做主,即使是皇上有喜欢的,也不能过于干涉,所以这秀女的画像自然也是先送去了长秋宫,交由皇后来审。

这秀女之多,又岂是官家一个人能消受的了的呢,若是我去找皇后说这件事,她应该也会欣然同意。

司马衷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眼底看出别的什么情绪,但见我一脸平静,反倒让他自己有些郁结,于是拿起方才放下的书又自顾地看起来。

我垂下眼,假装在舀茶:“殿下要不要去母后那儿,看看有没有合心意?”

近日来皇后染病,不便见客,我虽然没见过皇后,不知道她的病有多严重,但听说官家去找皇后也并非次次都能见到,若是皇后是因为得病所以形容枯槁不愿见官家,怕是病的不轻。

思量了片刻,我又看向司马衷。他此时正专心的看书,指尖翻动书页,发出沙沙声。

听闻司马衷与皇后的关系并非十分的好,司马衷对皇后态度也是止于礼,若是此时我提醒他去看看皇后,会不会显得有些多事......

司马衷仍低着眼,没抬头。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过了一会,我又重复了一遍:“母后有段时间没见到殿下了。”

良久。

对面的人合上书,起身,离开。当我听到开门的声音的同时,也听到了他的回答:“多管闲事。”

司马衷踏出门口后,贴身太监张泓便跟了上来,问了句:“太子殿下怎么出来了。”

按规矩说,司马衷应该整晚待在这里才是。

“去莞美人那儿。”

我看着司马衷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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