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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苏雷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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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苏雷贼

所谓的四人腹泻,其实不过是三人,被下了药的那一壶酒,群忠自然不会当真喝进去。方才趁唯一能看到自己动作的大高个儿出恭,群忠便偷偷撬开了这个窗户缝,这下顺利溜了进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阖上窗户缝儿,摸出假面往脸上一盖,但愿能顺利寻得密室,不然,明天夜里还得让头儿冒险来探。

若是有在现代就穿梭于各种密室暗道的羽瑟在此,从这古屋中寻摸出密室所在,实在不是难事,便像是数学系的优等生做小学的奥数题。

群忠乃是羽瑟手把手教出来的,小时候又跟着老爹做过两年修屋子的活计,在一干兄弟中也算是对房屋摸得最清的了,这便静下心来细细摸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漏下任何一面墙,好在今夜风大,屋外的人大抵听不着自己轻敲墙面的声音。

御座后的墙面明显空一些,群忠心下一喜,可惜找遍了墙面都没发现蛛丝马迹,只好到别处去寻机关。

查探到摆满古董花瓶的那一排书架时,群忠不禁骂娘,这一整面怎么也有一两百个物件了,还得一个个拿一拿转一转,狗皇帝当真奢侈。

说起来,群忠的运气倒也当真不错,才转到第十七个,御座之后的墙面就发出了“咔咔”声。再回头一看,嚯,整面墙都朝内压进去几分,恰留下可供一人通行的缝隙!

密室是找到了,群忠那被蒙面巾和假面掩盖下的一张青青紫紫的脸,却是更黑了,无他,纵是外头四个草包听不到“咔咔”声,总能看到这房里透出的光……

事已至此,群忠只能咬咬牙,闪身进了密室,先将东西拿了再说!

群忠所料不差,外头四个草包在疾风中听到“咔咔”声,确实没当一回事,但是,这书房内乍然的微亮,实在是但凡长了眼就能看出来。

四人心头一紧,连忙一边大喊“来人啊”,一边就冲了进去,看到发着金光的密室,不约而同咽了咽口水,一步步挪了过去。

群忠进密室后倒是松了口气,好在这密室果然很小,根本就是墙面的夹层,里头放的大多是书册简卷,还有些一眼就能看清的名贵古物和神兵利器,从少有的几个盒子里找东西并不费事,直到将唯二的两个印鉴塞入怀中,也不过是片刻光景。

闪出密室,群忠直接拎着从密室顺出来的不知名的短剑,同赶来的四个侍卫在今上的书房打作一团,拼斗间将御案上的砚台砸了,将书架上的摆件捅了,丝毫没有手软。

那四人却是心惊胆战,这书房中毁了哪一件东西不得引得圣怒?偏这贼子手黑!

四人虽在这两年中混了不少日子,但毕竟有两人是当初万万人中遴选上来的武士,尤其是一个姓陶的老人儿,手上很是有几分功夫。群忠一时之间只能撂倒两个,反倒是极为不小心,极为不巧地,被陶某一刀挑落了面巾。

那人显然对这宵小的脸极为熟悉,当下就愣了。

群忠自然不敢恋战,一面扫荡着书房中的名贵之物,一面在那两个功夫好手的缩手缩脚中,扔了剑就寻机跳窗而逃……

可惜就可惜在,巡夜的侍卫竟恰好选了这么个点来走过场,正想逃之夭夭的群忠同他们撞了个正着,这张脸瞬时就被十数人看了去。

双方皆是微微一愣,群忠转身便朝另一个方向逃去,不多时一个闪身进了一丛小桃林,而后就从林中传来了推搡声和重物落地声,再跟着就是怒骂声:“我□□八辈儿祖宗!你他妈……”。

众侍卫追进林子,正好瞧见跌坐假山后的群忠从地上跳将起来指着一个方向大骂,大部队下意识朝着群忠所指方向追去,只有三五个迟疑之下盯紧了群忠。

群忠自然发现来了一群同僚,冲在前头的那队人马中,还有两个不大不小的队长,一时有些怔愣,不待有人上前盘问,就稍稍挪动步子,似是挡住了什么,讪讪问道:“额……你们这是?”

巡逻分队中的小头目显然不打算放过形迹可疑的群忠,阴恻恻上前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边说边一把推开群忠,看到了他急急慌慌挡住的东西,而后险些呕了出来,再看了看自己用于将群忠扒拉到一边去的佩剑,待看清上面沾染的东西,瞬时黑了脸,想要将群忠狠揍一顿,却又顾忌他那一身肮脏,一时之间无从下手,反倒是狠狠退了几步,简直跟吞了苍蝇似的,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毕竟是在宫中方便,实乃大大的不敬,更别说委屈了眼前这位分队长的剑鞘,群忠咽了咽口水,气焰弱弱地挪远了两步,指了指身后的一摊,而后拱手道:“各位兄弟,各位大哥,我是实在闹了肚子忍不住,你们千万别将此事告诉统领啊,算我求求你们了,回头请几位大哥喝酒,成不?”而后又朝着方才那位中招儿了的分队长,好生作了几个揖。

众人这才闻到空气中丝丝缕缕的味道,想起追来时群忠正是从这一摊子中跳了起来,而后注意到群忠沾染了污秽之物的半边身子,再而后才看向捏着宝剑要扔不扔的某人,皆是面色猛然一僵,不着痕迹朝两边退了几步。

方才在书房中和贼子交过手的,也有一人未朝前追,正是顾念着平日里跟群忠颇为融洽的关系,见此情形连忙朝巡逻的小队长道:“是了,方才就是接的他们几个的岗,几个人似是都嚷嚷着晚上吃坏了。这才换岗没一会儿,想必是他……咳咳,就正好被那贼人撞了。”

在场的六七人显然相信了这说辞,虽按理说怎么也得搜一搜这家伙的身,但看到他这一身的不可言说,不约而同朝后退了两步,愣是没人动了上前的念头。反正,方才大家都看清了来人,这群忠本就是走了“屎运”才被诸人撞上,身上定然搜不出什么。

群忠朝帮自己解释的兄弟递去一个“大恩不言谢”的眼神,见众人没有再怀疑自己,又怕他们要为难自己,连忙见缝插针转移话题,疑惑道:“你们是在追方才那个人?咋的了?刚……那什么的时候,就听着书房那边动静不小,刚提起裤子就……不过那人明明穿着侍卫服啊,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同僚?虽然说是有点儿眼熟啊……是谁来着?”

群忠一边想,一边习惯性做出思考时的动作,那便是,抹脸,几人阻止都来不及,只再大大退了一步。

待群忠感觉到脑门的黏糊,顿时如同被雷劈了,死死盯着哆哆嗦嗦放下的手,恨不得将其剁了,艰难开口:“我……先回去洗洗。”而后就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几人见状大骇,忙不迭让路,看着他奔逃的背影,无一人有意阻拦……

群忠逃得飞快,那贼子竟丝毫不逊色,一众侍卫追出去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又在四周搜寻一圈,仍旧没寻得蛛丝马迹,正垂头丧气时,就碰上从后赶上的几人。

方才挑落贼人面巾的陶某此时面如黑锅,听后头来的几人问是否追到了人,也只是阴着眼神扫了他们一眼:“不长眼睛啊?”

几人自然恼怒,但也没心思吵闹,如今皇上的书房被人砸了不说,还不知那密室里头丢了什么东西,众人的小命怕是休矣!

刚发现有贼人的时候,就有机灵的先跑去报告能管事的人了,当然,副统领那里也有人去走了个过场,而这些个追贼的侍卫,此时只恨自己不该追来,日后该如何脱罪啊!

众人静默了片刻,陶某阴嗖嗖开了口:“大伙儿,都看清了吧?”

众人心头一亮,是啊!大家伙儿都知道贼人是谁了,只要能在皇上回来之前将人擒住,不就能将功补过?

一人当先将手掌一拍:“不就是苏雷么!咱们这就去……”

“苏雷是谁?”有还没反应过来的人,下意识急切接了口,“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但细想来,至少不是咱们三队的人,不然也不会名字都叫不出。哪儿见过呢……啊!”怕是想到了什么,那人默默禁了声。

在场诸人,自听到“苏雷”二字,就知道自己方才没有看错,事实上,月光下这般正面对上,又是熟悉的脸孔,如何可能认错?方才那人,不是四皇子路麟的贴身侍卫,又是谁?

众人瞬间又蔫了。四皇子!贴身侍卫!光顾了皇上的密室!这人哪里是咱们几个虾兵蟹将能抓的?

如今事情闹大了,也不知书房中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前前后后十余人看到了“苏雷”的脸,哪有人敢做主瞒下去?又哪有人敢做主捅上去?一时间,竟再无人提什么。

抓,也是死;不抓,也是死;就算是老老实实招了,恐怕也是个死……

众人如丧考劈,心思各异,有的想着干脆趁守卫松散远远逃了,有的想着去四皇子处表忠心求庇护,有的想着最明智的还是去恩义侯府上告罪,纵是见不着恩义侯,求到守城将军那里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没准也能捡回一条命?

然而,不等众人多想,守城副将康穆就带着大队兵卫阔步而来,想逃的一个也逃不掉,众人只得束手就擒。

康穆将一干人等抓了,二话不说就将众人分开拷问,刑房霎时血气冲天,不过一会儿就有人吐露了“苏雷”的名字。

康穆眸光一闪,沉吟片刻,给心腹使了个眼色后,沉声道:“本将军这便去传急报,此间尚在刑房的人,在皇上回来之前,都不许出去。”

心腹会意,拱手应诺,目送康穆出了牢狱,从内将大狱的门锁了,转身对刑房中的士兵笑道:“将军这是保护我们,若此刻出去了,就怕活不到见皇上。”

康穆叫来刑讯的不过十人,皆是大狱中沾染过不少“罪人”鲜血的老人儿,听人授意下重手或是手下留情的事儿见多了,几乎就没有不暗自站队的,既有恩义侯的人,又有文相的人,还有一个贵妃的远房侄儿付扉。

听出康穆的意思,除了被有意无意盯住的付扉,众人心中皆是暗自高兴,哪里计较出不了监狱的事儿?原本在牢里头折磨人就时常一待数日,如今闲等着圣上发作四皇子,更是悠哉,丝毫不担心康穆会替四皇子坑害众人,没见康将军脸上那道鞭痕,就是因言语不敬被四皇子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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