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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同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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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同发难

路骁自然不会将胞妹婉馨的事儿瞒着外祖和舅舅,二人如何能不知羽瑟口中的庄主夫人,就是他们操碎了心的路婉馨?馨儿忘了前事未见得不好,寻得的这个夫君也是个人物,二人自是大大的满意,只是可惜了,如今的馨儿已经识不得二人,只盼日后海晏河清之时,再细细整治她的记忆……

父子二人又稍稍转了个脑筋,那盛璟然必然将自己同骁儿的关系埋得深,也不可能对旁人说馨儿的身份,看羽瑟这幅模样,想必她当真只是把馨儿当做陌路相逢的陆婉惜,如此,倒不好细问她馨儿的种种了。

羽瑟自然知道恩义侯父子的顾忌,也不可能把自己给折腾进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只是状似无意道:“说起来,我也是在路上才听说今上要去鸣觉寺,那寺里免不得就要封锁数日,庄主他们倒是有福的,出行前耽搁了几天,算算日子,估摸着过两日便该到了,正巧没同今上冲突。”

“果然是有福的。”正想着下来后打发人去探听馨儿消息的恩义侯父子闻言欢喜,虽说这只是个不痛不痒的消息,但明日再晓得总不如此刻就心中有数。

毕竟是深夜,羽瑟该说的说了,该聊的聊了,自然不好久留,总得留些时间给他们去谋划些下步动作,这便起身道:“晚辈此番叨扰了,这就先回去了。”

几人自然也想说些不能当着羽瑟的面说的正事,国舅爷爽朗笑道:“早些回去歇息吧,你这哪里是叨扰,实在是帮了大忙。”

“不敢不敢,有没有晚辈,这消息都会传到府中的。”羽瑟连忙摆手,“只是,这群忠与郑家有些情分,还请侯爷和世子看在他一出事就央着我来告罪的份上,替他说两句好话。”

康穆不似林奇跟随郑家出征过,虽然心头敬仰郑成,但多少对羽瑟今夜来访有些疑虑,听她此言倒是全然放了心。方才在牢中,自己就将涉事人等知道的东西榨了个干净,自然晓得见着贼人的侍卫中还落跑了个满身污秽的群忠。此时听羽瑟的意思,康穆便觉她是为着昔日的下属前来求情,难怪要特意跑这么一趟,郑家人果然各个忠义两全。

羽瑟和群忠离了侯府,心中颇觉松快,各自回去倒头便睡,也该好生休息休息了。

群里这位“真正的苏雷”则已经回去,找四皇子手下那位对自己丝毫不设防的另一贴身侍卫卢余共饮,将其灌得酩酊大醉,而后拖到自己的房间,扒下假面贴在他脸上,解下他惯用的锁喉锁,毫不手软地结果了他的性命。

将喝剩下的酒对着卢余的尸身浇下,群里点着了火折子,不紧不慢行至门口,才将火折子扔了进去,同时操着与懒散面容毫不相搭的仓皇嗓音,高喊“走水”。

今晚这一番布置也就算了了,群里看着倒在火光中的熟悉面容,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再当苏雷那龟孙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嗝!

就这样,四皇子路麟一夜失了两个贴身侍卫,还背上了了不得的罪状,却躺在浑身伤痕的小倌儿身上,兀自睡得酣甜,丝毫不知自己的府邸已经让恩义侯的人围了个严实。

按理说,哪怕夜盗今上书房的真是路麟,只要他尚未被今上废黜,都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如今皇上不在,恩义侯等一干老臣派人将其盯紧还算说得过去,但直接将人围困府中软禁起来,就有些逾越了。

然而,恩义侯大手一挥,围了便围了,不过是一个没有母族庇护的黄毛小儿,成天耀武扬威四处树敌,若不是时机未到,早就暗中将其咔嚓了,保管叫他死的不明不白。

路麟一觉睡到临近午时,醒来后连眼睛都不睁,就叫嚷着人来伺候,等了片刻没动静,气哼哼撩起眼皮子,心道今儿得立立威。

小倌儿稚嫩清秀的脸映入眼帘,路麟只觉气性小了些,自顾自痛快了一把,再随手在已经气若游丝的小倌儿身上拧上一拧,披上外袍大喇喇下了榻,光着脚踩在素来烧着地龙的软垫上,冷不丁被凉了脚底板,顿时大怒:“地怎么凉了?!都死哪儿去了!给我滚进来!”

然而,自然没人滚进去。

路麟也不整一整衣衫,抬脚就踹房门,打定主意今天要让那群不长眼的下人见见血,不然一个二个的都不知道敬畏。

没成想,这一脚踹出去,房门纹丝不动,反倒叫没有防备的路麟朝后仰倒。

路麟这一踹力道不小,本想着顺便将门外候着的下人踢翻,结果翻了的竟是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路麟直到现在都没发现不对,兀自抱着脚大骂,又冷得够呛,不得不回去穿了鞋袜,又裹上层层貂绒,这才气势汹汹去开门,而后终于发现自己被锁在了屋内。

门外守着的乃是恩义侯亲卫,自然是任路麟如何闹腾,都不会理会,每日递进去些潦草的饮食,皇子殿下爱吃不吃。

路麟何曾受过这般慢待,先是生气怒骂,而后心虚惶恐,无论怎么叫骂或是问话都没有回音,一个人在房中又冷又怕,暗暗猜测有人造反叛乱,第二日夜里还想往外溜,自然被门口守着的“反贼”毫不留情扔了回去。

依路麟这丝毫没有城府的调儿,只能是越想越害怕,缩在被子里度日如年,早早打定主意,管他是谁造反,自己投降就是了,毕竟身份尊贵,总能荣华富贵下半辈子吧?

不等路麟再多想,今上竟比预计的早两日回了宫,面色黑得骇人,且带回了惊天动地的消息——贵妃在佛门清修之地被人毒杀!

听到这个消息,羽瑟和群狼正在分食群功刚从茶肆带回的茶饼,顿时一片欢笑。

只是转眼之间,羽瑟连一个笑容都没有全然绽放,就眉头一闪,怎么也压不住心头的不安,已经送到嘴边的茶饼都随着她的小臂僵住了。

群万素来对羽瑟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极为敏感,嘴角的笑意都没压下来,便大喇喇问道:“头儿,你这是怎么了?觉得太便宜那娘们了?”

羽瑟却是动也没动,没头没尾地涩声开口:“阿名呢?”

众人起初还有些不明所以,转瞬就发现了蹊跷之处,此等大事,怎地竟不是从随驾的阿名口中得知?此时离御驾入宫已经大半日了,哪怕阿名先前走不开,回宫后换了班,也该来给众人递信了吧?怎么可能等消息都传到街头巷尾了,才让群功在茶肆里听到消息?

诸人心中都是七上八下,但多少抱着一丝侥幸,终是群仁状似轻松道:“毕竟那贱人是被毒杀,又不是被行刺,就算狗皇帝要怪罪,也是株连伺候起居的宫人吧,哪儿能连累护卫?”

“是啊,”群外勉强笑了笑,干巴巴道,“想必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一时就不换班了,阿名想着我们听传闻也会晓得,就没冒险递信。”

羽瑟抿抿唇,也没什么心思吃茶饼了:“阿仁阿外,你们先回去。继后随驾而行,定然知道详情,等路晟和文相回府了,好生探一探,恐怕没这么简单。”

二人正有此意,不见到生龙活虎的阿名哪儿能放下心来,总得做些什么才好……

宫内,今上正大发雷霆,贵妃之事已经让他气得服下好几剂清心汤,恩义侯却没闲心去照顾皇上的心情,原原本本将书房密室遭窃且幕后指使恐怕是四皇子的事儿说了。

皇上本就有一肚子邪火,正要发作,大将军付忻就抢言道:“侯爷妄言了,四皇子素来纯孝,此事定是旁人栽赃嫁祸!”妹妹刚刚香消玉殒,皇上心中定然怜惜麟儿,怎么可能怪他。

“皇上,十余个宫卫亲眼看见,那贼人是四皇子贴身侍卫苏雷,如何作假?还有这个令牌,不是四皇子跟前儿的红人,哪儿能拿得到手。”恩义侯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付忻,只双手将从羽瑟处得来的令牌奉上,接着道,“四皇子想必也知道败露,令卢余将苏雷给处置了,老臣去迟一步,未能逮住活口。”

说着,恩义侯就命人将贼子尸身抬了上来:“老臣已经派仵作验过,苏雷死于锁喉锁,正是卢余惯用的兵刃,至于这厮的屋子里面,倒没发现什么。”您就是再蠢,也应是能猜到,苏雷偷的东西被谁拿走了吧……至于仵作发现这苏雷面皮的异样,就不必人尽皆知了……

这“苏雷”已被烧得发焦,但依稀还能辨出面容,喉骨上的伤痕也依稀可见,皇上哪能看这等糟心的东西,略瞥一眼,就皱着眉头挥了挥手。

恩义侯连忙让人将这尸体抬下去处置了,以免冲撞皇上,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以免被人发现这张以假乱真的面皮下,躺着的就是卢余本人。如今已让皇上见了铁证,这尸体也就可以归于尘土了。

付忻和付术自看了尸身就心头一惊,哪里能注意到,那尸体的脸面边缘微微有些焦胡的卷边?二人都陪着皇上一行人去鸣觉寺了,对城中种种丝毫不知,暗恨恩义侯这老家伙封锁了消息,叫二人措手不及,究竟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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