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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为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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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为她好

羽瑟伏在心上人的背上,忽然想起自己初初和他在许城郊野定情的心境,还记得那时曾有过一个念头,那便是从前种种凄苦已成云烟,仿佛只要能遇见这么一个人,什么都值得了。

是啊,不管有多苦,只要他回来了,就都值得了,羽瑟隐约又起了这样的念头,不禁瘪了瘪嘴,颇有些不忿,对着枫漓的耳朵咬了一口,凭什么我就栽得这样深?

枫漓毕竟是妖兽,冷不丁被咬了耳朵,一股子酥麻就从耳尖传到了心里头,险些没将背上的姑娘扔下去,只是微微有些炸毛。

羽瑟只觉枫漓的耳朵好似忽而变毛变尖了些,却又只是一晃眼的功夫,仿佛只是错觉。

枫漓难言窘迫,如今妖魂虚弱,这么点刺激竟就忍不住想现原形,真真是要命。

羽瑟却没多想,当年和枫漓如胶似漆之时,就总喜欢软着骨头窝在他怀里,迷迷瞪瞪睡过去也是常有的。这两年本就少眠,加之前些日的折腾,现下更是困倦,好像要将熬过的不眠长夜都补回来似的,乏意渐渐染到每一根神经,身子越来越软,无意识地朝枫漓肩上蹭了蹭,挂在他身上甜甜地睡去了。

璟然瞧见这一幕,不禁眼皮直跳,好极了,当真是好极了,沐枫漓可比镇桢散有用多了,这两年为这姑娘花了多少心思,才叫她每日勉强睡上三两个时辰。这下倒好,沐枫漓一回来,纵是走在外头,纵是有一群人叽叽喳喳,她倒也能睡得香甜……

枫漓生怕羽瑟睡梦中不知用力,身子前倾了不少,免得她手臂松了要往下掉,见璟然盯着自己神情怪异,也不过是温和一笑,如今脑海中没了那模糊而揪心的身影和声音,心爱的姑娘又正趴在自己背上,实在是有几分此生足矣的欢愉。

没眼看,当真是没眼看!璟然被枫漓那饱含深情的眼神看得一个哆嗦,不禁抽了抽嘴角,好好一个翩翩公子,背着个姑娘就佝偻成这样,得意什么?不禁又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正见枫漓侧首亲了亲羽瑟的额头,喉头不禁哽了哽,忽然就想起了“羡煞旁人”这个词儿来,片刻后又轻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怕也是晕了头吧,真心真情最是缥缈,值当什么……

自离了魔界,众人这一路便太平了好些日,直到江海交汇之处,竟遇上了荆稞。

璟然远远瞧见荆稞,心头就咯噔一下,难不成,是灵儿出了什么事?同作此想的,还有羽瑟。

荆稞知晓众人去御山定会经过这入海口,已是在此等候了好些时日,心中的困扰不减反增,此时见了璟然,竟有种见到父兄的踏实感,连忙迎了上去:“庄主。”

璟羽二人双双挑眉,不约而同将心放了下来,这声“庄主”,叫的可是一点都不急切担忧,反倒似有两分委屈撒娇的味道,这算是怎么回事?

璟然当初就曾暗叹过荆稞这家伙越长大越不可爱,生生从一个白嫩嫩软绵绵的小团子,长成了一板一眼分外无趣的小老头,如今听他这么一唤,反倒被勾起了年少时的记忆,摸了摸他脑门,笑道:“谁欺负你了?”

荆稞满是依赖地叫了这一声后,也有些赧然,被璟然这么一问,就更不好意思,抓了抓脑后,半晌都没支吾出个所以然来。

羽瑟如今又有了八卦的兴致,坏笑道:“看样子,定是灵儿欺负的了,是不是?”

璟然年少打拼至今,身边最亲近的就只有荆稞,今儿个又被他那声可怜巴巴的“庄主”叫的好笑,自然勾住了他的肩膀:“得了,边吃边说罢。”

众人一会儿便要走水路了,接下来好几日都着不了地,此时自然要吃些好的,好在此处虽说荒芜,但毕竟是江流入海之处,也偶有商户路过,渡口倒也开了家像样的馆子。

不知是不是离了枫漓后的日子实在消耗了太多气力,羽瑟比从前还要没骨头,这些日要么就是在枫漓背上,要么就是半靠在他怀里由他连抱带推,简直就没全然靠自己走过路。枫漓素来喜欢羽瑟赖着自己,如今见她还愿意同自己亲近,心动狂喜之下,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一路走来,但凡遇上饭馆,众人总是要进的,玄青二人多跟璟然和枫羽同坐,枫羽二人也就自然而然时时坐在一处。

璟然拉着荆稞落了座,转瞬就跟自己打了个赌,蓝玄和苗青见自己这边遇到故人,定不会上来叨扰,如今四人坐四边桌,这冷羽瑟定是要收敛一点,不会还黏在沐枫漓身上。

然而,羽瑟仍是连体婴儿似的跟枫漓紧挨着坐了,生生叫四人桌空出一边长凳来,而后就朝抽着嘴角的璟然浅浅白了一眼,真真是少见多怪。

羽瑟什么模样看在枫漓眼中都是万分可爱,枫漓不禁也陪她浅浅白了一眼无语的璟然,而后不免暗暗自嘲,这几千年的岁数,都长到哪里去了?

荆稞却没什么心思注意这三人的“眉来眼去”,刚见到家人的激动也过了,整个人都恹恹的,想到和灵儿狠狠的一顿吵,嘴角都挂不住了。

总算是自家孩子自家疼,璟然终于想起来关照荆稞:“你这是怎么了?说吧,是怎么跟灵儿吵起来的?”

“庄主怎么知道……”荆稞双眼一瞪,“我和她吵了?”

璟然不禁嗤笑:“毕竟是我盛璟然带出来的人,虽说是有些无用的纯良,但在人前好歹能立得起来,若不是为了灵儿,哪儿能这一副怂包模样?”

枫漓以茶杯压了压就要翘起来的嘴角,又给呛了口茶的羽瑟擦擦嘴,不愧是盛璟然,也就这厮能堂而皇之嫌弃“纯良”二字。

荆稞撇了撇嘴,没敢顶嘴,闷闷道:“我惹她生气了,她气得狠了,自己跑去御山找郑夫人了。”

“你可暗中护送她到御山了?”羽瑟第一时间自然是担心灵儿的安危,见荆稞点了点头,这才兴致盎然问道,“灵儿对你不可谓不纵容啊,你这是做什么了?她竟要找娘家人去了?”

本庄主才是她娘家人……璟然浅浅白了羽瑟一眼,却是附和道:“不错,灵儿性子好,轻易不会动怒,你究竟是犯了什么大错?可别告诉我,你被她撞见逛窑子了?”

“庄主你说什么呢!”荆稞年纪轻,闻言立时急了,“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每次你叫我我都不去……唔……”

璟然冷不丁被反踩了一脚,脸上挂不住,捻起一个馒头就堵了荆稞的嘴。

羽瑟愣了愣,一脸不忍直视,抵住额头偷偷笑了笑,这才对璟然丢去一个很是嫌弃的眼神,至于为璟然的娇妻抱不平之类,那是半点必要也无了。

荆稞也知道说错了话,理亏之下朝璟然讨饶地笑笑,拿下馒头,接着道:“庄主不是让灵儿和付叶钱庄谈生意么,我见那叶秋对灵儿有意,我……”

“你说什么?”璟然脸色陡然变了变,“叶秋?叶老掌柜次子?”

荆稞见自家庄主脸色,就晓得那叶秋恐怕不是初犯了,当下更是又恨又悔,闷闷点了头。

璟然想起那化了“秋夜”之名在花街浪荡的登徒子,顿觉一个头两个大,这败家子怎会被派出来谈什么生意?再想起荆稞方才所言,脸色就更黑了:“灵儿可还好?”

“有……有惊无险。”荆稞万分愧悔,“我本以为那叶秋是个值得托付的,看他约灵儿游船,我就……”

璟然最是瞧不上荆稞妄自菲薄这点,自然也能猜到几分,当下就有些动怒:“你就让灵儿独自去了?她也肯?”

“她原是不肯的,怪我不该多嘴,她一赌气,就……就去了。”

羽瑟如何还猜不到这叶秋不是什么好货,听得有些心急,皱着眉追问:“结果呢?叶秋轻薄她了?有惊无险是什么意思?”

“那畜生给灵儿下了药,还好叶夏及时赶到,知道灵儿毕竟是庄主的妹妹,阻了他。”荆稞想起昏迷着被送回来的灵儿还心有余悸,眼眶都冲红了,“都怪我,我以为这是为她好……”

“为她好?!你若当真觉得配不上灵儿,一开始就不该招惹她,若当真将自己当下人,就该做好下人的本分,哪儿来的脸面去劝主子赴约?”羽瑟替灵儿后怕得紧,得知她无碍后长吁了口气,又很是为她不平,加之想起当初被枫漓三推四阻的往事,一个没忍住就摔了杯子,“一面在她身边晃悠,一面将她往外推,朝她心上捅刀子毫不手软,还平白感动了自己,竟敢说是为她好?真是不知所谓!灵儿看上你,可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说完就猛然起身,冷着脸就走了。

枫漓陡然被牵连,心头也是难受愧疚,当初,自己也没少往瑟儿心口捅刀子,如今瑟儿还肯对自己发脾气,也算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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