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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是我的孤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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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小娘子粉面一下清白,小脸冷凝了一股气,眼底却是隐隐欲碎的,惹人心疼的眸光,方才那位与她开玩笑的公子,笑意几分无奈,他给倒了一杯茶。

特意走过来,端在了这可亲的小娘子手边,“莫为他伤心,他并不为你着想。”

见这小娘子不肯接过,这公子又笑着,“若我家娘子以后与人玩笑,若我知她对我一心,只是无心的玩笑。我再无可能气她,只是望她开心,我便也会开心了!”

“你已有了娘子?”魏染知他羞涩,故意笑着。

公子微动了唇,欲言又止,他尚未娶亲,可这小娘子似乎也无意于他,便也就笑了笑。

魏染一琢磨他的话,想到若是她以后的相公,若是这三郎同人玩笑,说什么绝配……似乎不成!

她也会气的!

原来,这么一想,她才知了他的感受,虽然她就是故意玩儿的,只因她见了这三郎欢喜,一开心就跟谁都能乐呵几句,所以也就忘了!

忘了这话会让他生疑!

她方才竟一点儿也不以为自个儿有一丁点的错呢!

虽心下知道他负气丢下她,是万万不好的,魏染还是怨了自个儿,不该一时乐极生悲,让他怀疑了她,以为她又在招惹了别的男子的。

可眼下人已经走了,她捏着桌边儿,面上迟疑。

身边,这位公子望过这小娘子一双能见了底的,纯净、失落的眼睛,又温和道,“你也可追过去,人还没走远。”

魏染抬头,望了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温良的面孔,令她十分心安。

她干巴巴开口,“我小小一个庶女,并非想要个惊人貌美的相公。”

见她眼神似一委屈的孩童,这位公子笑了笑,“怕什么?我正对了他,看的真真儿的!你口里惊人貌美的相公,一眼都移不开,也是一个凡夫呢!”

眼睛移不开什么,魏染自然知道,她又静静垂下眼皮。

“你亦是一惊人貌美的小娘子!他都瞧你入了痴,你怕个什么?你若真到他跟前,他怕是得要乐疯了!那般留神瞧你,生怕漏看了你一眼呢!”

魏染一抬头,爆红了小脸蛋,“你莫要夸了!”

这公子这才乐呵呵地笑话她,“你这……你也会这样啊!”

“可不是!”魏染瞪了他一眼,才出门去追那李三郎。

她追的有些晚了,一辆牛车捎上了他,魏染冲上前两步,便瞧见车前,有一红裙小娘子与三郎并排挨着,坐在了一处。

看着他二人背影,靠她这边的小娘子忽而回头,静静望了她一眼。

魏染一个无措,她便又悄然收回了视线。

这是一位娇艳柔静的小娘子。

她眉眼鲜活、真切,脸蛋润泽而生机,两片唇鲜红得像一朵欲滴的玫瑰。虽她也与三郎一般,是个清寒的,可却也一样的,看来十分令人耳目一新,是别开生面的亮眼。

这也是一位爱美的小娘子。

魏染视线落在这小娘子一团秀丽的鬓发上,乌云稠密的发间,她斜斜别了一朵湘妃红的月季,这一点粉艳芳香、绰约,平添了她好一片风情醉人。

她坐在三郎身侧,驾着牛车,从魏染眼前缓缓行过,看的魏染一时失神。

与魏容温香软玉、娇慵贵美的春桃气质不同,这位就像是一朵静然绽放,柔艳绯红的乡间野花。

一如她发里,那枝开在村野乡间,寻常可见的,一朵梅粉色月季。

却是极美的,不比魏容差。

也比她好些。

魏染心头闷闷的,有股道不明的滋味。

这一位是更配三郎的。

模样更配,他二人间相处的自在,也更配些。

停下脚步,看牛车缓缓驶离,她实在想不明白,既有这么一个美艳的小娘子在身侧,这位三郎为何又瞧上了她呢?

已得遇这么一位小娘子,为何又看上了她这样一个顽劣、不美的。

既是见了她,又为何不欢喜?

如何见了她这小庶女,才那般的欢喜,乐得像个童稚了?

魏染不是很明白。

若她是儿郎,既有了这样一个美丽小娘子,哪里又会看上一个不乖、不体面,不像个女儿家的小娘子?

她糊涂成一团,宛如个孩童!

不思男女,也未想及几分姿容,几分美色,活得不像个小娘子,她就是这么不分男女地,随意地活着。

是万没有魏容、这小娘子,以及那位贵小姐,那么像模像样,像个漂亮小娘子的。

她爱美,也只是心里头爱美,一时的爱美,她太潦草,也真不似个令人合意的未来娘子了。

见了这位月季小娘子和三郎间的相处,魏染几分羞惭,只觉她与三郎之间,就宛如孩童过家家,就是个玩儿了,不像个大人。

似乎从相遇那一刻,便就不是很体面,就像是个玩笑般。

她变成了个孩童,他也是!

只顾着欢欢喜喜,顾着一头热,又一头寒凉。

从未想过什么别的。

魏染不懂,她不想看牛车将三郎带走,可他若留下,她亦觉自个儿不够好,也只能给他乐得像个孩子一样,两人一处玩乐的,这样一种看来不是很正经的相处。

似乎,他与月季小娘子之间,才是男女间体面、正常的。

她只是让他开心了一下子,而已。

只稍看一眼,魏染就了然,她虽不是乡女,可她带他傻乐呵,在所有外人眼里,她比月季小娘子更不体面。

“竟又是不美的?”

想到那个背着她,有了别的女人的烧火婆子家的儿子,魏染又是一阵气馁。

喜欢她,又溜走。

莫不如当初不要喜欢了她呢!

如此的坏,竟又跟了别的小娘子,真真害她想发火,又骂不出。

只因骂了就心虚,只因这月季小娘子,她也实在比她中看许多,她不甘也是没法子的,这本就是一眼可以瞧得见的。

只她有一点难言,有点想不明白,为何有了这月季小娘子,又要招惹了她魏染呢?

害她大欢喜一场,又这般生了畏缩,他既是负气,想必见了这位贴心接送他的貌美小娘子,一个暖心,便见了她的好,上了她的牛车。

没准过几日,他二人就要摆酒订亲,什么好事儿就都办了。

而她这个可怜巴巴,白白等了俩月的事外人,就真个满腔火热打水漂了。

真不该的!

她真不该。

一想到他可能真的,就如那个烧火婆子家的儿子,魏染一直强装着本该如此,不必在意,安慰自个儿要想得开的心思,一下又给乱了。

她好心慌。

等了那许久,她曾那样欢喜,今儿又是要乐上了天!

她脸烧得像火,点着了滋滋灼烧的火!

见他欢喜,捉到他偷看,她便是要乐疯了、羞疯了,可一转头……竟是让她这么受了一泼凉水,又这么羞于出口的自惭。

两边脸颊凉透了,因热烈灼烧,又骤然冷却,魏染感到面上丝丝微痛。

她想,她的脸当是紫了,十分的难看。

左右四顾了下周遭行人,魏染希望没有什么人望见她,见着了她这样一副失魂落魄、可怜模样。

她又看了天,眼神几分无解,不是说叫她来的吗?

来见他吧,见他吧,只要微笑就好……

心底冒出的,那样一声催促。

她眼内,忽又激起泪花,浅浅浮在眼眶下,她本来不想来的!

弃了两个月,又来捡起她,她魏染也不是垃圾……

她也非真的厉害。

为何天意不体谅她呢,偏要催她做些个会挫败她的,这样一个蠢事儿,又丢人现眼了一回!

她也是柔弱的小娘子啊,她不是个小娘子么?

魏染不怪别的,她就立在这处,望着天,怪起老天了!

在她这样气恨十分,路都不想走一步时,一声啼叫从远处传来,打扰了她这一番认真、苦心的自怨。

魏染抬眼遥望,看天际,天际飞来一只孤雁,映着浩然的晴空,一路往她这处飞来。

看到这一只寻她而来的孤雁,魏染眉头舒展。

她抬手,伸出手掌心,对着这只朝向她的孤雁,轻道,“过来!”

那只孤雁便飞过了她头顶,惊喜得她又两眼弯弯,唇角弯弯。

“我说过来,你就过来了!”

“你是我的孤雁吗?”

魏染忽又乐坏了。

莫不是她想多了,可真会给她个花好月圆,不然哪能叫她空跑这一趟呢?

她又不难过了,只压下了几分心乱难安。

正叹了口气,收拾好心情,要往家赶呢,身后有人唤了她一声。

“染小姐,可算找到你了!”

这声音几分耳熟,魏染一回头,便瞧见了一身蓝衣水色、温和清雅的周家二公子周敬敏。

两月前,她随魏容一道来海月楼相看,她就在魏容隔壁,与她相看的朱员外家的儿子十分好色下流,一双贼眼睛色迷迷地,就要贴她身上了。

那会她十分难熬,便听着隔壁包间里,这位与她嫡姐相看的周家二公子的声音,他嗓音极好听,清泉般的温润,一声声听来,如细雨润泽、春风过境。

她母亲爱攀附现眼,之前就拉着她硬生生凑到了周家的席面上寒暄、呆了一阵子,后头朱员外家的夫人领着儿子姗姗来迟,她们才去的隔壁。

两厢对比,一个有礼谦和,一个下流好色,魏染心下十分不好受。

那会儿,听这公子声音,她十分的嫉妒,她嫡姐相看的这位公子,他竟是多么的好,多么的温良和善、清雅悦目。

她不想要这个色贼,她想要她嫡姐相看的,这样一个温和有礼,声音悦心的儿郎!

是以,这会儿他一声唤,魏染便听出了来人,他近前来,魏染才心底一声赞叹,越近前看,这公子越是好看。

他竟是这样的温和、清雅,竟是这样一个文雅的人!

唇红齿白,眉目清和,此人一如清玉良泉。

竟是个极好的,极让她赏心悦目的。

魏染看周家二公子,心下就十分舒服,就如他悦耳、慰人的嗓音一般,是个熨帖的、温心的郎君。

比之惊美恢弘,如神、如魅,带起人心一股震荡的李家三郎,魏染似乎更偏爱此人一些,他如一股清泉水,自然地流入了人心田。

他让人心安,魏染又想到方才席上与她开玩笑,后面又夸了她的那位公子。

她爱让她心安的人,非要个什么美郎君。

周二公子比李家三郎,美的更适宜她一些,魏染心想。

可她虽不觉此人比三郎长得差,甚而觉得他更美,却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哪里只是看外貌这一点呢,哪里见他舒坦,便就弃了三郎呢?

总有些许不一样,三郎对于她,似亲切许多,她竟已然将他当作了自个儿人了。

这位周二公子再是叫她看着心内温然、舒坦,她也早就将他看作了是她嫡姐魏容的了。

只赞叹于他身上这一股清风良月,温文有礼之气。

见他几分急切走过来,魏染迎上前,“公子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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