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喝得晕晕乎乎,又拉着人胡乱搞了一通,顺利地把自己脑子摇成了一团浆糊,到房间的时候早就把石榴的事情丢在了楼下。
封成言被他问的也很懵。
他的心思不在饭桌上。
身为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他不能否认有时候自己完全可以算得上半个禽兽。
江柰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他心如刀割,那段时间确实是心无杂念,甘愿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但现在美人在怀,还让他做个神仙,他忍不了,尤其是早起时内裤裹在身上,装也装不住,但是浑身的不舒服。
溜到卫生间,水龙头掰到冷水的那一侧,满腔精力混着水流勉强发泄出来,迫不得已又拆了一双大号的,这才能够体面地坐在餐桌上。
听着娇妻幼子玩闹,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殊不知,人坐在这里,脑子里却满是废料,前面和人的交谈也只是为了引得对面的人露出羞怯的表情。
禽兽披上了君子的皮囊,美人却一副天真不自知的模样,看得他只想尽快把人拐到自己的窝里,这样那样的,让那张小口只为他一个人吟唱。
江柰觉得气氛有一点点奇怪,他眨了眨眼睛,怎么,这个问题问得有什么不对吗?
两个孩子吃完饭,抱着奶瓶被张姨领到了一旁的大厅里,小脚蹦跶着和枣花一起跑上跑下。
“我就是听家里阿姨说,有段时间我挺喜欢石榴的,现在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所以有一点点好奇?”
他的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就着白色蕾丝桌布的遮挡,拇指食指揪起腿上的一块布料摩擦,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
封成言轻笑了一声,站起身子坐到了他的旁边,“没错,所以有什么好奇的?”
江柰摆弄着自己的手,把问题在脑中过了一遍,随后开口道:“昨天和你说过了那件事情,对我影响还蛮大的,所以就很讨厌石榴。听到刘姨说那段时间你经常给我剥石榴,我……我就很想知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封成言直接肯定地回答了他,“说实话,江柰,你以前和我在一起时,没有和我说这段经历,也没有对石榴表现出抵触。”
他一开始认识的江柰,乐观阳光,还带着初入社会的天真懵懂,只会让人觉得福利院的工作做得很好,将孩子养得很成功。
手指轻点桌面,他沉声说道:“柰柰,我不管以前的你为什么要选择向我隐瞒你真实的想法,但你是我的爱人,无论是从前还是未来的每一个时间点,我都会选择站在你的身边。或许现在的我还不是你内心最信任的人,但我保证,我永远不会离开。”
江柰听着,突然有点想哭。
他低着头,小声嘟囔着:“我忘记为什么隐瞒你了……”
封成言去牵他的手,温声说道:“那肯定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
江柰又说:“说不定以前是我骗了你?”
男人安慰他:“不会的,你很善良。”
江柰破罐子破摔,索性把自己的心里话也一并说了出来,“我现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圆谎的话基本上也不可能了。今天是石榴,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
他就知道,自己和封成言两个世界的人,除了可能会给他做几餐饭以外,两人不可能有私底下的交际。
说不定,自己一时色迷心窍,伪装了一副纯白茉莉花的样子,把人骗到了手。
封成言满不在乎,“我是个能赚好多钱的商人,火眼金睛识人无数,如果被骗,可能是因为我愿意。”
江柰嘟囔着:“越聪明的人,应该越讨厌自己被骗。”
“江柰,你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吗?”封成言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了,明明是江柰被发现有事情瞒着他,现在受折磨的却是他自己。
他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死死抱住了他,凑在他耳边低吼,“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特么被人下了药,劳资好心救了你。结果你趁我转身的时候,把我扑在地上。一见面就强上了我,你还指望自己在我这里立了个什么高大上的形象。”
江柰呆愣愣地趴在男人的怀里,脸色爆红,瞬间烧了起来,心里怦怦直跳,觉得自己浑身就要炸开了。
“这……这……”
我以前竟然那么生猛?天呀!
封成言还嫌不够,继续说道:“结果第二天你还不想负责任,非要塞给我两万块钱。我寻思你这是打发叫花子,不愿意。总之,最后你选择肉偿。”
江柰彻底说不出话了,浑身上下都被石化成了雕像,被人搂在怀里,一根手指都不敢动。
耳边不停回响封成言的话,仿佛是街边的商家用喇叭不停在他耳边循环播放,“肉偿”这个词实在是杀伤力太大了。
他躲在人的怀里,轻轻调整呼吸,压住差点要跑出去的心脏,在心里已经把抱枕摔打了九九八十一下。
真要这么说的话,那自己确实是和纯白的茉莉沾不上边——这刚开场的车速就这么快,花瓣都要吹散了……
还不如一开始就别问。
他努力用意念给自己的耳朵散热,十个脚趾头都快把拖鞋抓烂了,被人拦在怀里,恨不得就此化作一股热气,原地蒸发。
自己以前,真的是24K纯金的勇士。
两个大人傻不愣登坐在餐桌上,不一会儿就抱到了一起,张姨见过不少世面,忽悠着两个崽崽带着枣花从另外一侧的电梯上楼去了。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打扰大人的活动。
封成言抱着几乎快化成一滩水的人,想着一直埋在胸里该呼吸不畅了,刚要拍拍江柰的背,就听到怀里传来人传来支支吾吾的声音,“那时候……年纪小嘛,可能是有些冒犯,但你也不吃亏呀。”
封成言扬起笑容,摩挲着怀里人的后脖颈,逗弄他,“我怎么就不吃亏?我一纯情大男孩,被你夺了清白。”
江柰要哭了,这罪名太重了,“对不起嘛?”
虽然封成言的赚钱能力给他看上去添了点年纪,但他确确实实和自己同岁,说他是魔法师,也不是不可能。
封成言低笑,“虽然你前段时间闹着要当做两个人,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觉得我们可以稍稍做些调整。”
江柰抬头,疑惑地看向他,似乎在问:你要整什么幺蛾子?
封成言拖长调子,“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相处方式太不健康了,而且不利于你恢复记忆。”
江柰紧张的扣手指,眼睛瞪得老大盯着他,随后问他:“依照你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找回最适合我们相处的方式。”封成言笑的已经不是单纯的狐狸了,更像是诱骗猎物的恶狼,“和现在的你谈情说爱,我参考一下以前的方式,你不会接着吃醋吧?”
这个问题他们上次谈过,那时的江柰不太乐意,觉得对方是在给自己治病,而不是恋爱。
而现在,江柰突然想起了那页纸上五颜六色的小雨伞,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急匆匆说道:“你不会……不会是想……,不行,我要陪宝宝睡觉,我答应了的。”
主要是昨天搞到一半,他都觉得快要疼死了,实在不能想象怎么兔子怎么吃完那么长的一根草,那不得撑得哭都哭不出来。
不想吃苦也不愿意吃草的兔子先生觉得大灰狼这个想法不好,两个物种的尺寸明显不匹配,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大灰狼不管这些,他觉得挺合适。
再说了,兔子这种生物,搁哪家都是要吃草的,他提供的是一流的鲜嫩草棒,鲜美多汁。
虽说制作得有些尺寸过大,但努努力一定是能吃下的,而且还会越来越想要吃。
封成言沉住气,平静地给人出主意,“他们先睡,睡着了我就来喂你,吃饱了再送你回去。”
江柰听懂了,急着推开了他,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你文明一点。”
封成言感到胸闷,以前的江柰不这样的,在喂食这件事情上,两人尤其合拍。
没想到这脑子一撞,失去了记忆事小,对方竟然开始指责自己的喂养方式不科学。
怎么就不科学、不文明,不值得被采用了?他兔子养得可好了,崽都下了两只了。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误解。
他是一个大度的人,怀里的青年打上了自己的印记,所有的要求他都会尽全力满足,唯独在喂兔子吃草这件事情上不能。
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只要生活在这世界上,无论他有多少的钱,他都只是个俗人。
而俗人,就有自己的欲望。
他封成言,养兔子恨不得照着图书馆养,而无论是哪一本书,整整齐齐的字缝里都透着一个准则——兔子要吃草。
不能急着争辩,他更想要的是让爱人同意这个做法,他要在这场对峙中赢到最后。
他单手解开了一粒扣子,抿了抿自己冷硬的唇角,“我有国家下发的驾驶证,是合法上路,这车扣得没有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驾照太难学了,练车场的每一根草都有它的用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