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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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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的夜晚,审神者躺在屋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啊嘞,这里居然已经有人了吗?”鹤丸国永凑近,“让我看看是谁呢?原来是审神者大人啊。”

听到鹤丸国永的话,审神者微微勾起嘴角,“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吧,鹤丸怎么会来这里?”

“因为这是厨房的屋顶吧。”鹤丸国永在审神者身边躺下,“本来是想给明天早上的光坊一个惊吓,所以今晚来做一些准备的。”

审神者表示了解,并且闭上嘴,又开始全身心地欣赏今晚的夜空。而她身边的鹤丸国永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因为审神者的欧气,鹤丸国永是仅次于初始刀山姥切国广和初锻刀药研藤四郎第三把来到这个本丸的刀,对于审神者的性格不能说了如指掌,但绝对称得上熟悉。虽然一开始的审神者身上有种微妙的距离感,但后面的相处可以知道审神者其实很活泼,是一个可以和鹤丸国永玩到一起且会主动加入“惊吓”事件的人。

今晚的审神者,有些沉默。而嘴上说着要给明天早上的烛台切光忠一个惊吓的鹤丸国永也并没有说或者是做什么,他只是在审神者身边安静地观察着天上的星星。

这种沉默安静的状态持续了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十几分钟后,审神者轻轻开口,“我今天去时之政府开会。”

“这件事鹤知道哦。”鹤丸国永自然地接话,“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时之政府大获全胜,时间溯行军慌不择路竟开辟了我所在时代的时间。”审神者言简意赅,不带丝毫情感地陈述事情,“不过这也意味着战争即将结束。”

“这是一件好事啊。”鹤丸国永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只要是战争,总有结束的一天。”

“是啊。”审神者赞同,语气中多出了几分可惜,“也是因此,我被禁止进入战场。”

自这个本丸诞生以来,审神者便一直跟随着刀剑男士们出阵。一开始是因为害怕刀剑们在战场上受伤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之后便是成为了习惯,何况这也使她的刀术有了质的提升。不过如今本丸里的刀剑们练度已经足够高,又有御守在身,审神者也不再会有之前的那种担心了。

“而战争结束后,我在这里的记忆将会被消除。”审神者的眼睛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天上地星星。

“……”饶是鹤丸国永,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丸存在于时空缝隙中,不受外界时间线干扰同时也无法接受外界信息,除却在出阵时进入各个时空。而时间溯行军进入审神者所在的时代,便意味着审神者可能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就算审神者与刀剑男士们维护历史的决心不会更改,但潜意识的存在让时之政府不敢冒险,毕竟潜意识难以估量,有些事情本人以为自己并不知道,可是之后在做一些决定是潜意识会出来作祟,选择结果好的方向。而这可能会引发一些事情的改变。

鹤丸国永可以理解时之政府的做法,毕竟是为了保护世界。只是,就算是习惯了寂寞的鹤丸国永在听到审神者之后会忘记他们的时候还是有些“惊吓”的。不是那种会让人肾上腺素上升的惊吓,而是会让他感到难过的惊吓。

“我很难过,但是时之政府并没有错。”审神者自嘲地笑了笑,“甚至处于一些人道主义考虑,我不会立刻忘记你们,我只会在回到我自己的时代后,每一天醒来丢失一些关于你们的记忆。”

“可是这样反而更痛苦吧。”鹤丸国永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但是话说出口后却有一些叹息的意味,他干脆放弃这份“轻松”,转头看向审神者,只是今晚的星空大概是太吸引人类了,他只能看到审神者的侧脸。

“是啊。”审神者说,“不过这确实很人道,至少……”

审神者终于将目光从星星上移开,她转头看着鹤丸国永金色的双眸,“这样我不会彻底忘记你们,无论用什么方法。”

听到审神者的话,鹤丸国永愣了一下之后露出了笑容,这个笑容大概是感染了审神者,她也笑了,不同于刚刚自嘲的笑,此刻的她的笑容发自内心。

“说起来,在你来之前我在想一件事情。”审神者说道。

“欸~什么事情?”鹤丸国永很给面子地问道。

“我在想轮流近侍的话从谁开始比较好。”审神者又笑了,只是这次的笑容多少有点“奸诈”,“既然今晚这么巧遇到了,那就从你开始好喽。”

本丸的近侍一直以来都是山姥切国广,从一开始的一人一刃相互扶持一同建设本丸到后来的心照不宣,近侍几乎从未改变过,少有的几次改变也是因为修行之类的事情。虽然有刃持反对态度,但打扰别人谈恋爱是会被狗踢的,尽管两位当事人都不承认。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鹤丸国永将目光从审神者身上移开,“山姥切殿会找我手合的。”

“哈哈哈。”审神者学着三日月的语气发出笑声,企图蒙混过关。鹤丸国永也并没有继续深究,他认为明天应该会是不错的一天,只是还不等他感慨完,便有刃登上屋顶打破了这份气氛。

“原来您在这里。”是山姥切国广的声音。

审神者脸上的笑容一僵,“鹤丸,刚刚是你在说话是吧。”

被审神者反应逗笑的鹤丸国永说道:“很遗憾,并不是。”

“请不要逃避现实。”山姥切国广稍显冷酷的声音传来,审神者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那是谁在说话啊,哎呀,不管啦,我睡着啦。”审神者干脆地装死,“我刚刚说的都是梦话。”

鹤丸国永毫不客气地笑出声。山姥切国广则是沉默地走到审神者身边,看着她。审神者的睫毛颤了颤到底还是忍住没把眼睛睁开,山姥切国广叹了口气,背起僵硬的审神者离开了屋顶。

一人一刃离开后,鹤丸国永依旧躺在那里,只是目光从天上的星星变为本丸中最高的小楼——天守阁。

看着天守阁的灯光亮起又暗下,一如过去的每个夜晚,鹤丸国永嘴角泛起笑意,他说:“晚安,审神者。”

……

鹤丸国永看着眼前叫出他名字的少女,语气中带着不确定,眼中也有着陌生,了然地笑道:“是的。”

望月凛看了看擂台又看了看鹤丸国永,有些迟疑地说道:“他是……山姥切长义?”

得到肯定回答后,望月凛邀请鹤丸国永,“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没有丝毫犹豫,鹤丸国永当即答应下来。接下来望月凛便知道了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出阵时遇到的时间溯行军灵活性惊人,顺走了他们返回本丸的装置,不过好在刀剑男士和那个装置都带有审神者灵力,他们顺着灵力的指引来到了附近,六人队伍分为三个小组寻找装置。而鹤丸国永和山姥切长义负责的就是枭谷学园部分的搜索,至于为什么要参与剑道擂台赛,则是因为他们感受到奖品传来的灵力波动。

“好的,我大概明白了。”望月凛吸了一口饮料,“只是我比较在意的是,你们的衣服是从哪来的?”

鹤丸国永现在的衣服并不是他的出阵服,而是一身校服,巧的是这身校服望月凛还听熟悉——是音驹的校服。

“奥,这个啊。”鹤丸国永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在附近的咖啡店遇到在打工的男生,付出一些金钱后就得到这个了。”

“那他的呢?”

“在那里兼职的又又不止一个学生。”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不过在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本来想上擂台挑战的望月凛放弃了这个想法,决定回去继续肝游戏。

“你不想见一见其他刃吗?”鹤丸国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望月凛摇了摇头,“有缘再见。”

“真是狠心呐。”嘴上这么说着的鹤丸国永却是没有半分不满,他重新回到擂台赛的围观人群中。

虽然望月凛曾经是审神者,但他们的审神者还在本丸等着他们的归去不是吗?

……

本丸今天的近侍是莺丸,所以鹤丸国永很容易地就看到了坐在长廊下和莺丸一起品茶的审神者。

鹤丸国永并不是会安安静静品茶的性格,或者说他并不是可以坐住的性格,但是现在他却在审神者旁边坐下。莺丸看了他一眼后,自然地为他倒了一杯茶水。

“我昨天出阵看到了一个人,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鹤丸国永拿起茶水,浅浅地喝了一口,“只是那个女孩子开口说的话,把鹤吓到了呢。”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审神者模仿着鹤丸的语气说道,“能把鹤吓到,这一定是一个很惊吓的惊吓。”

“是啊。”鹤丸国永的笑容很开朗,“一下子就把鹤的名字叫出来,真的是一个不小的惊吓呢。”

审神者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鹤丸国永的同款笑容,“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在一旁安安静静的莺丸低头看到茶杯里的茶梗立了起来,也露出浅浅的笑容,这是一个好兆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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