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内嘈杂的人声混杂着裁判播报分数的声音，百里慕眨眨眼，仰头去看大屏幕。

1:1平。

“下一个是早川前辈上场吧。”降谷零赶在百里慕企图遁走之前开口，他扭过头也去看大屏幕，看起来还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记得早点结束，下午还有我的比赛呢。”

百里慕：“……”

百里慕：“嗨！”

在宇多田凉太狐疑的目光中，百里慕雄赳赳气昂昂的上场，不到四十分钟就给对面剃了个光头，结束了比赛。

对面那大哥是哭着下场的。

宇多田凉太和清水教练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他这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一般不都会给对面留一点机会，放点水让分数好看一点吗？”

清水教练摸着下巴：“……是哦，那一会你能带队去休息吃饭吗？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宇多田凉太：“！？？？”咱们这说的是同一个话题吗？

清水裕子干咳一声，视线心虚的往角落里坐着的一个男人那里飘了一下，很快收了回来，“很快就回来了，不会耽误下午的比赛的！”

宇多田凉太手在里掂了掂自己的球拍，满脸冷漠，“我先上场了，有什么事你跟早川去说吧。”

清水裕子：“……”

——那我不就是不太想跟早川说吗。

清水教练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刚刚下场正在一边擦汗的少年。

每次对上那双总是带着意味深长笑意的红棕色眸子，清水就总有一种，自己遮遮掩掩的小秘密对方好像早就知道的感觉，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百里慕没注意清水教练和宇多田凉太的注目，他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向后扭了扭脖子放松的呼出了口气——说实话，他原本还有点担心今天会翻车呢。

不过对面好像是玩了一出田忌赛马，所以他的对手也并不是很强的样子。

百里慕一边装模作样的做着扩胸运动，一边往降谷零那边走。

降谷零手里还拿着那个网球，此刻看着没什么玩球的心思了，正把网球攥在手里专注的看着场上宇多田凉太的比赛。

百里慕凑过去，“零君下午的比赛也是这个场地吧？”

降谷零百忙之中抽空给了百里慕一个眼神，“嗯”了一声。

百里慕感觉自己怪低声下气的：“这个场地的硬度不算特别高，要注意球的回弹哦。”

降谷零瞥他一眼：“除了前辈以外，大家早晨都在场地上试打过了。”

百里慕：“……啊，这样啊。”

“……”

“……”

“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请客啊！”百里慕问。

降谷零弹了一下手里的网球，回答道：“清水教练已经提前订好了特制的便当，看时间的话应该十分钟内就会送到了。”

百里慕：“……啊，这样啊。”

“……”

“……”

“比赛完之后你要跟你的小竹马一起去东大找他哥哥吗？要不要我送送你们？”百里慕又道。

降谷零：“高明哥因为上次前辈违规驾驶的事情把我跟景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所以还是不麻烦前辈了。”

百里慕：“……”

百里慕：“…………”

沉默

沉默是今天的百里慕。

在百里慕彻底自闭之前，降谷零总算是愿意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百里慕猝不及防对上那双紫灰色的眼睛，紧张的吸了一口气——连狗狗眼天生下垂带来的软萌感都掩盖不了其中蕴含的怒气。

“前辈不困吗？”降谷零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下作出示意：“前辈的黑眼圈有点重哦。”说着，他又从身边的包包里摸出一瓶牛奶出来，道，“喝完之后睡一觉吧，睡醒了才有精力跟我们解释解释到底前辈一晚上去干了什么，才导致前辈在面对对方学校最弱的正选选手的时候都做不到游刃有余合理控分需要一口气直接把对方打闭门才能行获胜的事情。”

“……你这段话刚才那位选手听到的话会哭的更大声吧。”百里慕弱弱道。

降谷零眉头一挑，“所以前辈是没有跟我们解释的打算的是吗？”

百里慕视线飘移：“凉太和清水教练他们才不会追问我这个。”

“那是因为前辈总是会在彼此关系更进一步的时候不动声色的隔绝彼此之间的关系，让大家停在前辈自己画的那个圈子外面，试图一直保持这样的距离，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大家当然就不会再试图前进一步了。”降谷零的语气像是在说什么证明题一样严肃肯定，“应该说，比如宇多田学长对于前辈的这种态度其实是很生气的才对吧。”

降谷零直接把手里的牛奶瓶拧开塞进百里慕的手里，“只不过宇多田学长心胸款广不愿意跟你一般见识而已。”

百里慕：“？？？

百里慕面色严肃：“你说的宇多田学长应该是不是宇多田凉太那个一点就炸小肚鸡肠每天嫉妒我比他受女生欢迎还比他个子高的家伙吧。”

降谷零：“……”

降谷零：所以我才说宇多田学长心胸宽广啊。

“他也就对你们这些小朋友才态度好而已！”百里慕信誓旦旦。

降谷零皱了皱眉头，“前辈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啊？”百里慕有点没弄懂话题的发展，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10月31日，天蝎座哦。”

降谷零点点头，“我是3月21号的生日，严格来讲，前辈只比我大两岁半而已，所以——”降谷零瞪大了他的眼睛，凶巴巴的看着他，“不要叫我小朋友！”

百里慕：“……”完蛋，更可爱了好吗。

“还有，”降谷零继续道，“刚才，前辈又悄悄转移了我之前问前辈的、关于‘在面对对方学校最弱的正选选手的时候都做不到游刃有余合理控分需要一口气直接把对方打闭门才能行获胜’这件事情的解释！”

百里慕：“……”

对着那双严肃的紫灰色眸子，百里慕猛地抬起手里刚刚被塞过来的温凉的牛奶瓶，一口气‘吨吨吨’的喝完，随后一舔嘴唇夸张道：“啊我好困好困好困，要晕过去了。”

说完直接往前一扑，侧着脸倒在降谷零的大腿上，一只手飞快地把之前搭在肩膀上的毛巾盖在脑袋上遮挡光线，迅速发出“哼哧哼哧”的呼噜声。

降谷零：“……”

“像前辈这么大的人还要向比自己小的人耍赖真的是很丢脸的事。”降谷零道。

百里慕：“Zzz~~~”

降谷零：“……起来，我一会要比赛腿压麻了难道前辈你替我去打吗？

百里慕：“Zz~~咳。”

百里慕扯下一点毛巾，只露出一只眼睛可怜巴巴地去看降谷零的表情，发现对方面无表情之后一挪一挪的直起身子，同时视线一直盯着对方，试图萌混过关。

降谷零完全不为所动，给他指了个方向，“往那边走，走到头往右拐是咱们学校的休息室，里面有沙发，现在应该没有人，场馆内太乱了，休息椅也是硬邦邦的，前辈可以去那边休息一下，下午比赛开始前会叫你的。”

“那……”百里慕张嘴。

“——但是这并不代表你睡醒之后我就没有问题要咨询前辈了！”

“哦——”百里慕闭嘴。

他小声嘀咕：“又是咨询又是前辈的，词语用的那么谦虚实际上这么咄咄逼人。”

降谷零假装没听见，直接把百里慕赶走了。

诸伏景光绕过比赛场地来到降谷零身边，神色担忧中又带来一丝好奇：“zero，你刚才在跟早川前辈说什么啊，我远远的就看到你态度好差的样子，最后还把你学长赶走了，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小心他日后找麻烦哦。”

“不用担心啦！”降谷零不在意的摆摆手，“他不会的。”

说完，降谷零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刚刚才说早川慕是仗着宇多田学长宽宏大量所以总是一副在对方的底线上蹦迪的样子。

但是他的这种行为的话，不也是仗着对方有所偏爱所以有恃无恐地对其质疑吗。

降谷零想着，撇了撇嘴。

——果然糟糕的前辈，就没教给后辈什么值得学习的优良美德，看看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淦淦淦！！！！我又干出来还没写完就发表的蠢事了！！！！

宇多田凉太：零你终于醒悟了！！！！

是不是一直没人发现啊，我特意安排的生日，关于一句星座名言：天蝎配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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