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校园的大门，迎接新一天的知识洗礼。

降谷零无语的戳了戳身前鬼鬼祟祟的某个人的肩膀，“前辈，你又在干嘛呀。”

“嘘——”

百里慕一把捂住降谷零的嘴，手动改变了降谷零的视线方向，让他去看校门口角落里的一对男女。

降谷零：“……”

降谷零认命地顺着对方的意思把注意力挪到那边，眨了眨眼，然后专注了起来。

百里慕：(个_个)

降谷零：⊙_⊙

“……可以啊凉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捂着降谷零嘴巴的手，百里慕一条胳膊搭在降谷零的肩膀上，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几天不见进展都这么快了。”

“那条围巾不会是江口学姐自己亲手织的吧。”降谷零语气中透着羡慕。

百里慕打量了一下这个未来的“烫男人”几眼，语气诚恳，“零要是肯主动出击的话，肯定也能手到擒来的吧。”他诡异的停顿了一下，“针对喜欢娃娃脸男生的女性的话。”

降谷零：“……”

应该没有人逼着他说话吧。

降谷零郁闷地没有搭理他，看着江口学姐给宇多田凉太整理好围巾之后，两个人靠地很近的一起走进杯户中学的校园大门。

降谷零看了百里慕一眼，“说起来，还是前辈当时催着宇多田学长去告白的吧，宇多田学长没有表示什么吗？”

“嗳？”百里慕故作惊讶，“说什么呢，我才没有。”他手里提溜着书包，一条胳膊还挎在降谷零的肩膀上，搂着他往校门的方向走去，“我对给别人做媒这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应该说，恋爱这种事情就很麻烦啦。”

降谷零斜着眼瞟他，“是吗。”

他耸肩摆开百里慕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捋了捋肩膀处的衣服褶皱：“就当前辈说的是真话好了。”

开学之后，百里慕升入高三，降谷零也成了初三学生，只要不出意外的话，他之后会升学杯户高中，跟宇多田凉太成为队友，还能再打一届全国比赛。

不过百里慕还前途未定，是继续升学还是毕业之后就专注“打工”，这件事情服部平藏还没跟东京警视厅谈拢，两次电话里对于这方面的交流都可以说得上是不欢而散。

百里慕对此倒是没什么建议，他觉得两个选择方向对他来说都区别不大，反正就算读了大学他大概率也不会从事什么专业相关的工作。

最近让他感到有些棘手的事是，栖川司正准备退休了。

栖川司正要六十了，年轻的时候奋战在一线，年纪大了之后身居高位，身体不算好也不算坏，只能说比一些不爱运动的普通老人来得健康一些。八月的那场泥石流就连年轻人都有缠绵高烧半个月的，更何况是一个骨折之后还在阴冷的树林里坚持了好几个小时的六十岁老头。

骨折修养好之后，栖川司正看起来比之前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老婆和子女都劝他赶紧退休颐养天年，自己也同样觉得心力大不如前，犹豫了一段时间，决定趁此机会彻底退休算了。

栖川司正是东京警视厅副总监，警视监衔，他退休之后空出来的位置以及和他同一派系的下属纷争，注定了全日本的警察系统都会有一波大变动。

好像连物部圭吾最近都在活动关系了呢。

据平宫切二说，现在比较有希望的三个候选人，一个是警视厅现在的刑事部部长诸星登志夫，职业组出身，家庭背景雄厚，虽然还年轻，但是支持的人还不少；一个是北海道警察本部长渡边淳，年纪较大，在北海道警察本部长的位置上做了快十年，跟栖川司正差不多的年纪，看起来也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退休的状态；还有一个是现任警察大学的校长佐佐木巽，不过这位佐佐木校长是位女士，在日本的社会状态下，做一个游离在实权之外但是享受警视监待遇的大学校长恐怕就已经是极限了。

北海道那位渡边先生他不了解，但是诸星登志夫和佐佐木巽他这两年在东京都或多或少的接触过一些，彼此之间的关系怎么说呢，就是他们上位的话他肯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那种状态啦。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贝克街的亡灵》中登场的警视厅副总监就是诸星登志夫，虽然距离正片开始还有十几年，但是要说对方在警视厅副总监的位置上坐十几年恐怕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警视厅副总监再之上只有警视总监一个位置了，升职空间不大。

刑事部部长和警察大学的校长职务上都管不到警察厅和公安部，但是如果他们当了警视厅副总监可就不一样了，哪怕他从职权上依旧隶属于公安，但是公安也不能不卖副总监的面子。

这两个人在之前开会的时候对他享有的特权可是相当不满呢。

“又在想什么？”宇多田凉太把一颗打坏的球扔给百里慕，自己去球包里翻找新的网球，“周末就是预选赛了，你倒是给我打起一点精神来啊。虽然我不觉得杯户会打不到全国大赛，但是你现在的态度真的是让人非常不爽啊。”

“对不起啦~”百里慕把网球塞进垃圾袋里，“在想我之后的发展方向啦。”

宇多田凉太看了他一眼，“你们老师问你升学方向了吗？就业还是升学，或者以你现在的水平，去当职业网球手也很有前途。”

百里慕笑了一声，“职业网球手是不可能的啦。”他看着宇多田凉太有些不爽的表情，解释了一句，“是我‘家里’不让啦，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宇多田凉太沉默了一会，撇嘴，“随你的便，反正也是你自己的天赋和选择。”他语气恶劣，“我只要你别让你的恶习带坏零就可以了。”

“喂喂喂，我有什么恶习，我明明多健康向上的一个男高中生好不好。”百里慕不爽道。

“反正你自己心里清楚。”宇多田凉太懒得跟百里慕扯皮吵架，他拍了拍手里的网球，准备继续去训练。

百里慕单手支着下巴感慨，“果然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啊，凉太的脾气最近都变好了好多。”

宇多田凉太：###

宇多田凉太：“你要不还是留级吧，不然以你的说话方式，我怕你进入社会后会被人打。”

百里慕当然不会被人打，应该说，一直以来都是他打别人才对。

用百里慕的话来说，就是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所以哪一天他自己挨了刀那也只能算他倒霉。

东京地区预选赛结束的第二天，栖川司正约百里慕去家里吃饭。

百里慕头大如斗，在询问了平宫切二和服部平藏八百次“可不可以不去”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后，硬着头皮前往了栖川家的别墅。

栖川司正是日本传统贵族家族出身，老家在京都，在东京的房子只有栖川司正一家人居住，所处的位置离警视厅有段距离，闹中取静，相当气派。

百里慕被服部平藏嘱咐过，所以特意穿了一身深色正装，站在栖川家大门前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穿着家居服的少女踩着拖鞋来开门，她看着门外高大的身影犹豫了一下，问道：“请问你是早川先生吗？”

“是，”百里慕冲她挥了挥手，笑眯眯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栖川副总监的外孙女是吧。”

“嗨。”星野理穗给他开门让他进来，“外公说今天会来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不过你好高啊，我还以为他说的不是你呢。”

百里慕眨了眨眼，内心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所以只笑了笑没说话。

“外公，你的客人来了。”星野理穗小跑着冲进大门，栖川司正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动静抱怨道，“不要在家里横冲直撞跑来跑去的，一点女孩的样子都没有。

星野理穗撇嘴，丢下一句“我回房间写作业了”之后“哒哒哒”的跑上了楼。

栖川司正咳嗽了两声，这是自从那次淋雨受伤之后就落下的毛病，在医生的严词之下现在连烟也戒了。“早川小子，过来坐，距离开饭还有一会功夫呢。”

百里慕把外套搭在玄关的衣架上，走到栖川司正身边坐下。

栖川司正没有关电视，好像大家只是在闲话家常，“我的退休申请已经报上去了，走一走审批流程和工作交接，最晚八月初，就要有新的警视厅副总监上任了。”他随便调了一个台，“我之前给渡边打电话问他有没有过来的意向，他说他年纪大了，这么多年在北海道那边也呆习惯了，以他的年纪说不定跟我一样吹阵风没吹对就要退休了，不想再来跟年轻人争了。”

栖川司正看他，“我听说你最近有去警校带新生的射击课，这是个不错的选择，想来会给你以后的发展打下挺好的基础。”

“服部在大阪干的不错，他是职业组出身，能力和家世都不差，再过几年坐上大阪府警察本部部长的职位也不稀奇，有你在东京给他策应的话，会上升的更顺利也说不定。”

“平宫能力不错，而且内心正气，就是家世差了一点，要是想做到服部哪一步的话可能还需要点运气，不过我看他这一路运气都不差，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那双因为苍老而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他，视线扫过那双异于常人的红棕色眸子和异域风情明显的银色短发：“……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栖川长官，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所以到底是谁？”百里慕听得头疼，对这老狐狸服气。

栖川司正不满的哼了一声，“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明年升学进入警察大学读书，一个是等你满了十八岁跟理穗结婚——只要脑子好使的人都知道要选哪一个吧。”

百里慕无言：“……理穗小姐看起来还是国中生啊。”

“她已经满了十六周岁了。”栖川司正说着不满地扫视了百里慕一眼，“你才是，看起来这么人高马大的，居然还不到十八岁。”

百里慕毛都要炸了，“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当外公的就可以决定的吧，而且我们根本不认识好吗！”

“你知道她叫星野理穗，他也知道你叫早川慕，这怎么能叫不认识呢！”栖川司正强词夺理，说着他眯起眼，“还是说，你决定去警察大学读书。当然了，我也不是那么招人厌的老头子，你要是喜欢警察大学的氛围的话，去那边也没关系——至于佐佐木那个女人，想来除了给你找点微不足道的小麻烦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吧。”

百里慕：“……”

——这是威胁吧！这绝对是威胁吧！

百里慕再次后悔，自己就应该带着静华姐一起来才对！

“首先，我对您这种包办婚姻的封建家长非常不满，其次，理穗小姐非常可爱，但是不是我会喜欢的类型，再次，我也绝对不会去警察大学读书。所以，这两条路我都不会选。”百里慕一本正经的说完自己的回答，随后道，“我成绩那么好，大不了我出国留学，我就不信我要是在哈佛念书还会被诸星部长穿小鞋。”

栖川司正：“……”

怎么说呢，该说不愧是你啊早川慕。

不想工作不想上班不想打工

越到ddl越想摆烂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大周末早晨八点就给我发表格我真的会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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