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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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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暗黑的虚无之地。

这里是断罪的钢铁之笼。

这里是希望止步之所。

名为库丘林的战士,他有罪,他「渴望」着审判。

狂战士被禁/锢在厚重的铁笼中,他的双手被锁链紧紧缠绕,那些深黑色的锁链最后扣住了他的喉咙。

他可以出逃,但他没有。

海兽的骨甲并没有消失,精灵的加护也没有停止,但他没有离开,他只是低下头,显示出一副顺从的模样。

失败者们显出身形来。

看不清面容的人们,都一瘸一拐地拿起了武器。

那个剑士,他举起长剑,迫不及待地从钢铁的缝隙里,用力砍下一剑,从肩膀横穿半个背部。

那道伤口因为力量不足,前后深浅并不一致,剑士没有过瘾,他将剑往上抬,胡乱地沿着伤口移上去,直到他的力气用尽,佩剑已经将剑刃整个没入血/肉之中了。

一个剑士的头滚在地上,化作黑烟消散。

那个弓箭手,他在损失了几乎所有的箭之后,拿起了自己最后的箭,扎在了颈部,那带着倒钩的箭头每一次都能带起一块皮肉。

他过于恼怒的时候,也不管是哪般,只是向这新鲜的伤处去,或者是借着倒钩连连划开背部好几处,撕开那条碍事的斗篷,干枯的血迹把伤处和衣物粘连在一起,他几乎是不带犹豫地扯下来半块粘着衣服碎片的肉。

于是,他握着已经折断的箭消散了。

有的人喜欢砍下手臂,看着那曾经投掷魔木仓的战士,毫无触动地让自己最为重要的武器挂在了锁链上,一连串的血被刀贯在铁笼上,那些锁链也在吮吸着鲜血,旋即抖抖索索地挂起了自己的战利品。

有的人喜欢扯住狂战士的长发,强迫他仰起脸,很是得意地把匕首贴在耳边,从发根开始,一点一点,剖开半个头颅,他不得不用一只手按着那根铁杆,如果力道不足的话,他的匕首可能就已经卡了一半了。

既然这里没有空间,那么就会有无数的人前来,无论是否真的有仇怨,都可以前来参加。

既然这里没有时间,那么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的人,都可以前来参加。

这是审判,在没有结束之前,谁都不能停止。

可能有几万次,可能有几十万次。

那些不知面容的人们,他们每次都使用这种痛苦来折磨库丘林,他们每次都会选择武器,选择他们审判的工具,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在背后进行着这样一种复仇。

没有一个人走到正面去,哪怕是他们焦急等待着那个四分五裂的血块恢复生命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胆量去捧起头颅狠狠地砸在地上。

牢笼给予他们距离,牢笼给予他们安全感。

但他们确实在恐惧,在恐惧这只凶兽。

哪怕他们可能已经虐/sha了他无数次也一样,这些审判者,他们可以颤抖着手去砍杀他,却不可能挺直了背直视他的眼睛。

他们的一切都被放大了,恐惧也不例外。

他们不会休憩,他们可以等待一切重启的时候,却可能还要争抢那个杀死他的位置。

又一次开始了。

库丘林在黑暗中等待,他睁开眼,分明是猎物的模样,分明是戴上了枷锁,可他还是散发着猎人的气息,刻入骨髓的,猎人的气息。

他没有等来那些人。

梦魔的杖中剑劈开了大锁,不管是何目的,他打开了囚笼。

梅林虹色的长发在黑暗中略显黯淡,宫廷魔术师的长袍此时格外显眼,不,应该说是他站在此处,在这个浸染血/腥气的笼中,就已经过于出格了。

关押凶兽的牢笼里,现下闯入了「精灵」。

库丘林抬眼,他细微的动作带起一片钢铁的响动。

梦魔紫色的眼瞳在暗处有些许光亮,这点光亮很快就吸引了库丘林的目光,他的红瞳现下是模糊的,也就是看惯了暗影的感觉。

“或许是我的失礼,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石头……嗯,连石头都没有的地方是不是太荒芜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规则,请一定要把规则告诉我。”

梅林很镇定地用法杖变出了一块石头,坐下后面对面交谈了,他把视角调整到一个微妙的角度。

他是处在一个仰视的状态。

他很随意自然地就抬起头,显示自己是弱者的地位,显示自己是在请求而不是命令。

“没有规则,滚吧,魔术师。”

库丘林的嗓音很沙哑,可能是长久不用言语的原因,可能是没有必要的原因。

敌人不必交流,只是来惩罚他。

恋慕者不需交流,只是来惩罚他。

同伴不需交流,只是来惩罚他。

所以不需要,就丢弃了。

“事实上,毫无疑问,谎言不能让我们解除困境。”梅林不着急,甚至有心情变出几朵白色的小花,“规则很简单也很复杂。”

“花朵会枯萎,无论是美丽的还是丑陋的,在光明处还是黑暗处,都会消逝,这是规则,甚至「美与丑」也是规则。”

“战士,你定下了规则,所以才能在此渴求永恒苦痛的生命,这不是简单的幻梦。”

“很低劣的骗术,可能你自己也察觉了,赝品没有必要履行这个义务。”

梅林这个时候话反而多了很多,没有人在旁边应和着,可能他就会开始说一点自己的想法。

他依旧是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深紫色的眼瞳像是有着魔力一样,他的眼睛不是鲜活的,不会什么神奇的说话魔法,配上了旖丽的面容,也果真是一个“行尸走肉”式的异类。

“……你不会想看见本来的他的,哪怕是赝作。”

“这幅情景,也不是他赋予你的权利。是你自己,或者说是你自己选择继承了本体的记忆吧。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的人,既然死亡女神并不知晓你的存在,本不必刻意去强调。”

“既然你的敌人已经埋葬,本不必去承担所有。既然你拥有自由,本不必为了「自己」选择牢笼。”

“无冠之王,恋人,亲人,同伴,奴隶,都不需要的战士,故事就像是幸运的奇迹,却又是厄运的庇佑。”

女神的爱恋变了质,她于是诅咒战士无论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品尝死亡作呕的味道。

所以,轮回也不过是记忆中的那位虚影,伪造的假象罢了。

“那么,我不由得想到,可能是规则的约束了。”

“你们或许依旧在顽强地活着。”

酒和女人都是战斗的附属品。

那个库丘林是这样战斗下去的,他把这一项也当成了规则,所以一切都需要胜利来夺取,一切都是胜利的点缀。

明明狂战士只是需要战斗,却自顾自地把所有「库丘林」的罪恶尽数承担,狂妄,并且是异常地认为这是责任。

【库丘林】暴躁易怒,不分场合也不论理由,只要是不顺心的事,都可能把什么奴隶拿来泄愤,只要是工具,随便什么式样都可以更换。

附属品就更加是,女人和酒,终究是战斗的赠品。

被称为凶兽的库丘林,大概是被分到了区区一点对于战斗的崇拜吧,他很冷静,狂化之下反而异常清醒,他没有工具,他自己就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工具。

他反而是最能感到异常的那个「库丘林」。

不管是Caster还是Lancer的库丘林,他们都是嬉皮笑脸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他们不会轻易地把怒火传递给这个世界,他们爱着战斗,尊重战斗,享受战斗。

然后他们可以欢笑,笑给自己的同伴看。

Berserker杜绝了同伴死亡的可能,也断绝了自己传递“喜爱”的道路。

【库丘林】赋予的无意义的死亡在他这里不存在,每一个人都是死在了他尊敬的战斗中,同时,他也被这尸山血海拥立为王。

“他们仇恨,他们爱戴,他们嗜杀,他们护佑,你的牢笼,也只有你自己知道规则,你的子民是矛盾的,你也是。”

梦魔侧头,鬓角细碎的发便垂下来,他软绵绵的蓬松头发就扫在了铁笼上,瞬间就染上了未干的红色。

“下一次再见。”

梅林留下石头,如果没有办法离开的话,就把自己也留下好了。

他开始了观察,观察这种受难。

旁观者,在他眼中不带情感,无味的世界,便也真的就是无味的世界,他可以描述苦痛,描述口感,却无法形容味道,他尝不到味道。

松软的蛋糕也好,僵硬的面包也好,发酸的牛奶或者是老鼠肉,于他来说都是一种东西,是维持他伪装的东西。

美味,也就是营养吧?

梅林把这种感觉和噩梦联系在了一起,和噩梦一样营养的东西,那就是美味的东西。

这些年,梅林吃的最多的食物,果然还是土豆泥啊。

那种大家都在吃的东西,应该是美味吧……虽然亚瑟每次都会露出欲言又止的微笑。

所以梅林也会记录人类喜欢吃的食物,和人类在何种情况下应该吃的食物,食物是必要的,场合也很讲究。

比如说现在。

库丘林,作为狂战士,作为自我的判罪者,黑雾会吐出腐烂的野兽来,巨大的野猪,四分五裂的鹿,断掉四肢的狼,剥了一半皮的兔子……

这是他被安排好的食物。

在这个剧本上,他需要进食,他的力量在一次次地削弱,不如说这些食物没有给予他任何帮助。

他可以面对这些食物无动于衷,但“食物”却不想放过他。

被灼烧,被腐蚀,在黑暗的火焰中挣扎,然后灵魂也染上痛苦。

食物们,在笑,结局,在将来。

食物们,在哭,没用,都没用。

梅林回来了,那块石头已经变成了深黑色,依稀可见干裂的斑点。

“你还要看多久才能滚出去?”

野兽的直觉一向很敏锐,只要梅林在,他的视线就会一点点清晰起来,无状的痉/挛,手指的抽动,被锁链磨到出血的伤口……全部都在好转。

这不是奇迹,这是挑衅。

规则被破坏了。

“实际上,想要离开的是我们。”

“想要「活下去」的战士,才能够忍受啃食腐肉,才能够实现无限的轮回,无论多少次死亡都无法击溃你的内心。”

“机会,你在寻找机会。你不是在等待女神,杀死她得到的逃脱只是谎言,你真正在等待的是自己,【库丘林会这么做的】。”

梅林的剑没有锋利到能够斩断规则,但至少,把规则扣掉一小段还是绰绰有余的。

剑光一闪,扣在喉咙处的锁链“咣当”砸在铁笼上,法杖轻点,那些锁链开出了赤红的花,花瓣一抖就散去了。

在这个囚笼内,他自由了。

他不会感谢的,反而有些恼怒。

“我说过吧,魔术师,不管是什么东西给你的胆量,不要妄想用这种愚钝的怜惜来染指我的事情。”

梅林走上前,半米不到的距离,能看到伤口,重启并不会立即把伤口愈合,那些致命的伤处总是有特殊的权利,不会轻易地离开。

可能是逃避,那就需要委婉一点地……劝阻吗?

“那么,将我作为「食物」来看怎么样呢?是了,只要是「食物」的话,没有违反规则,这个自由是为了一顿美餐,不是你的懈怠,也不是我的干涉。”

“就实际作用看,我确实具有食物的效能吧?而且是最快速有效的恢复方法,规则设定是你的试炼,而我只是你的「消耗品」。”

梅林没有任何起伏的语气,好像谈论的不是他的生命,冰冷到让普通人发抖。

梅林把法杖丢下,仰起头。

库丘林在端详着,梦魔毫不犹豫地丢下武器,撤掉了全部的防御魔术,只是赤手空拳地站在他的面前。

上一刻为止,没有哪个人自愿地,走到凶兽面前,像推荐下午茶一样把自己推上餐桌的。

常理而言,这完全不可能。

哪怕是自信如梅芙,见面也是准备了武器,笑面背后就是狠辣的一鞭。

那些国王不必说,公主们总是小心翼翼,师父斯卡哈……更不可能了。

“如果可以,请让我体会一次完整的死亡,然后,在自由面前,考虑一下我的故乡。”

梅林甚至邀请库丘林到卡美洛,他记忆中的卡美洛,意思就是说,完全共享记忆,怎么看都可以。

梅林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死缠烂打,今天不答应,明天来,今年不答应,明年来,总归是躲不过。

没有时间的黑暗,驯服不了无限时间的梦魔。

这种程度的孤独,在梦魔眼中是小菜一碟。

活着很难,死亡也很难。

人类有时会畏惧死亡,害怕痛苦,所以连自裁也需要勇气。

人类有时会畏惧生存,空虚也好,责任也好,精神先一步漂浮在空中,从天空向下看,大多数只能看到渺小的沙砾。

库丘林是一个人类,哪怕再怎样异变也依旧拥有人类之心。

无法拒绝。

狡猾的魔术师,一瞬间就给自己加上了一个“吟游诗人”的名号,了解规则的人就最是会破坏规则。

【库丘林不能拒绝吟游诗人。】

所以,狂战士没有拒绝。

但是,梅林却要使用那个「不存在的」令咒。

梦境,梦魔总还能施展优势。

“以复数三之令咒,使用宝具。”

没有魔力的话,就只管来取吧。

【全数解放,那就如你所愿,不会留情。】

【噬碎死牙之兽Curruid Coinchenn】

红海怪物的骨骼极速生长,黑雾涌动,精灵狂躁地尖叫,被诅咒的战士已经看不清面容,黑红色的铠甲吞噬着光亮,不禁让人想起在暴风雨的海岸上远远看见的巨大生物。

他已经不需要魔木仓了,作为原材料的海兽,将泛着寒光的利齿作为武器,具现化为手部的利爪,哪怕只是一个伤口,诅咒也能教人衰竭。

没有多余的动作,梅林胸前已经涌出大块的鲜血,在白色的衣袍上显得尤为刺目。

梦魔的血不是凝重的暗色,而是很浅淡的朱砂色。

带有锯齿的武器撕裂开那身华服,靛蓝色的绶带断成两截,半断淌着血挂在了锯齿之上。

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梅林便被巨力钉在地上,诅咒的兽齿在他体/内爆裂,生长,很快就刺穿了后背。

仅是单纯的第一次进攻,肋骨就已经折断三根,不平整的断面随着力道刺入肺泡,然后是岌岌可危的心脏。

梦魔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左侧的肩膀已经失去知觉,骨骼之间尽数是横穿的刺。

距离……不存在。

梦魔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先是血/沫,而后便是从嘴角不停淌下,他被砸在地上的时候,毫无疑问是碰到了头,但现下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哪处的伤口了。

呼吸,如果需要呼吸的话,每一次呼吸,那些断骨,利齿,也会呼吸,尖端继续换一个角度制造一个洞口,无穷无尽的痛苦。

梅林眯着眼睛,脑袋底下就是冷硬的铁笼,粗糙的面甲挡住了他的视线,在这个距离下,库丘林看不见表情。

胸骨上端被翻开了,利齿抽出的惯性把一些多余的东西甩了出去,赤色的池子,四周耸立着残缺不全的白色石柱,还有一个稍微完好的东西在鼓动着。

梅林闭上眼,想起亚瑟那些骑士们,「伤痛」被消去的时光,原来是这样,由他人赋予的痛苦,原来是这样。

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东西十分迷人,梅林再度睁眼的时候,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他没有选择开口,不恰当的方式,只会让气管里呛着的血/流得更加恶心。

“抱歉能再近一点吗,有些看不清。”

小小的魔术,梅林伸出手摸索着,传音的魔术在这个时候要通过接触来达到目的。

浴血的梦魔右手有些颤抖地移动,指尖划过库丘林的脸颊,把血色抹开了。

凶兽冷淡地垂着眼,敞开怀抱的柔弱羔羊,已经上了祭台,他们之下是许多花,这些脆弱的生命吸食着不属于它们的养料,好像在送行。

“嗯,好啊。”

库丘林的回答很轻,作为陌生人来说,他把控的感情很到位。

对于友人的信任,对于敌人的尊敬。

第一块少掉的是左侧肩膀,至于斗篷,这些细微的感觉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几乎是无了,在梅林意识开始混沌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已经开始了。

凶兽的犬齿撕下血肉,没有什么温情,公事公办,梦魔让自己始终能在梦中「感知」,感觉是被特意强调了的。

使不上力,那就这样子吧。

梦魔眼前已经是突然陷入黑暗,继而又出现黑白色的斑块,头疼得厉害,胸/口的伤痛到麻木,右手只能虚抱住了谁的肩膀。

下意识地想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东西。

是狼吧。

温热的呼吸,之后又会有些冷,已经没有什么还在跳动的东西了,脸侧能稍微感到梗硬的毛发,是狼在咬断兔子喉咙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吧。

隐约能触摸到,毛茸茸,凹凸不平的铠甲,嗯,还有兜帽。

也许,可以记录一下梦魔心脏的味道……之后再问吗?

梅林这样想着,好像是摸到了谁的后颈。

狼骤然僵硬了一瞬,却没有去管。

梦魔就和他的头发一样软绵绵,只是现在,大部分的长发泡在了赤/血中,有些不太自然地僵在一起。

很快就结束了。

梅林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只是闭上眼,拥抱了一位掠食者,珍珠散落,在宴席上换了一身礼服,最后亲吻了狼的耳朵,邀请他到故乡作客。

骸骨在笼中燃烧,金色的火焰将会把已经堕落的精灵带回。

梦魔没能再睁开梦幻的紫色眼睛,但在那时确实能看到,他面对死亡的冷静。

库丘林也要离开了,顺沿着一条长长的花之道路,他留下了红色的阴影,他脸上带着那一笔红线,就像是谁的恶作剧。

欢迎来到,梅林的故事。

这一卡就是一周,真是对不起大家(鞠躬道歉)

有缘就能看见这章吧(大概)

不知道大家体感如何,总之后面就不会这么卡啦,我会加油的

第7章 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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