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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993年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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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最终还是成功到达了芝加哥。

诺特似乎相信了我的话,没有在抵达机场之前就用魔杖戳死我。于是我得以成功地带着我的行李们逃离诺特,与黛西还有格蕾琴在飞机的经济舱会和。

刨去格蕾琴因为第一次坐经济舱而痛得快断掉的腰板不提,接下来的一切都十分顺利。

我们在七个多小时的航行后落地奥黑尔国际机场,并在落地的约莫两小时后被罗尔夫的表姑玛丽带到了芝加哥郊区的一座巨大的农场里。

鉴于长达九小时的奔波,我们三个在刚沾到那为我们特意准备的柔软床垫的一瞬间就同时沐浴着夕阳昏黄的暮色沉沉睡了过去。

我不太确定自己睡了多久,反正当我睁开眼睛时迎接我的是窗外一片深紫色的晨光。

在床上略微发了会儿呆,直至干渴的喉咙不屈地发出警告后我才拿开了格蕾琴夹在我腰上的大腿,又小心翼翼地越过黛西躺得笔直的躯干下了床。

窗前的白色木桌上放着一壶清水,我径直走了过去,倒出一杯水后一边啜饮着一边看向窗外逐渐放亮的天空。

微凉的夏风卷携着淡淡的玉米清香飘荡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我才终于有了一丝落地美国的实感。

至少在英国除了霍格沃兹的厨房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有带着玉米味儿的空气,眼前如同鸡蛋黄一般的太阳更是英国的稀缺品。

正当我在心中默默比较起英国和美国的诸多不同时,一道我在昨天刚刚听到过的爆破声忽然穿过寂静的早晨来到了我的耳边。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声音的来处,那是这个位于二楼的房间正下方的一块栽满了白色郁金香的空地。

此时此刻,郁金香丛中静静站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从上往下看,只能看到这人巫师帽顶上闪闪发亮的彩色太阳装饰品。但这也已经足够我认出那是谁了,我压着声音朝下喊道:“罗尔夫!”

罗尔夫抬起头,几乎在他深棕色的眸子对上我的那一刻,他脸上就已经展开了一个笑容。

他收起手中我没见过的一支魔杖,朝我挥挥手喊:“多莉斯!”

看着他在清晨的阳光下闪动着十足十喜悦的眸子,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为了不让我们这种对着傻笑的行为持续下去,我将手伸出窗户指了指楼下,“我们客厅见。”

说完,我就迫不及待地从背包里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转身跑出了房间。

离一楼还差两节楼梯时,总是萦绕在罗尔夫周围的那股温暖的甜面包香气就先向我问了早安。我也才发现原来玉米和甜面包闻起来这么搭,我想我今天早餐可以试试用玉米粒来代替培根夹在吐司里。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我的脚步也没有停下,没经过几步我就走到了笑眯眯地站在沙发旁的罗尔夫面前。

“你站着干嘛?”

罗尔夫听到了我的话似乎才想起沙发的存在,他在沙发靠近扶手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也在他旁边落座,顺便捞了个抱枕抱在怀里,“你不是说好了来机场接我们吗?怎么现在才来呀?伊莉莎呢?”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彩虹色波板糖递给我,余光中我瞥到他的手指不安地纠紧了牛仔裤侧边的接缝。

他问:“要试试吗?是我最近的新尝试。”

“哇。”我忙接过了糖果,打开表面的透明包装,只尝了一口就被嘴里清甜的提子味道惊喜地瞪圆了眼睛。

罗尔夫的笑容更大了一些,眉宇之间舒展开一种满足的情绪,“那我之后再试着做些其他口味的。”

我随意地点点头,继续品尝糖果。大概我对糖果的喜爱冲淡了他的不安,他松开了可怜的裤缝,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我很抱歉我失约了。”

“你当然应该道歉啦!”我看到罗尔夫表情又开始不安起来才拉长了声音继续说:“你怎么不早说是你表姑来接我们呀?早知道我就提前学学怎么说美国口音了。”

“对不起,玛丽姑姑不太喜欢英国人。”罗尔夫说着话,满脸的歉意,“原本我和伊莉莎要来接你们的,但昨天出了一些意外……”

“什么意外?你们没事吧?”我忙问。

罗尔夫的眼神黯了黯,“我没什么事,只是伊莉莎要过段时间才能来了。”

我还想再问问,但罗尔夫明显不想再多谈,他站了起来,转身低头看着我问:“早餐你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做。”

纵使再不懂看脸色的人也能看出那个意外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经历了,我也跟着站起身,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去休息吧,我也是会用面包机的。”

罗尔夫迟疑地看着我,最后可能是我的坚定说服了他,“那我先上去睡觉了。”

接着他把他带来的那支魔杖塞进我手里,“这是我父亲的魔杖,你可以先拿去用。”

我恍然大悟,“用别人的魔杖就不会被魔法部发现对吗?”

罗尔夫点点头,“所以你放心用就好。”

我想到了昨天被诺特狠狠压制住的马尔福,灵机一动问:“我能不能多借两天?”

看到罗尔夫点点头答应了我,我忍不住拿着魔杖嘿嘿笑着离开了客厅,用欢快到漂浮的脚步载着躯壳走进了厨房。

不得不说,尽管我和罗尔夫不是同一个学院,但他对我的了解程度远超每天和我黏在一起没心没肺的格蕾琴。

当我看到冒着黑烟的面包机虚弱且坚强地吐出两片焦炭的时候,我总算知道了罗尔夫把魔杖给我的原因。

我忙把波板糖的糖棍换到左手,右手拿起桌上的魔杖,对着隐隐发出爆裂声的面包机来了个恢复如初,及时制止了一场火灾。

直到面包机再次安静下来,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英国人,小心点。”

忽然,我身后传来了一句美国口音浓重的英文。我转过头,果不其然就对上了玛丽那张胖乎乎的红色脸蛋。

玛丽扭动着有些肥胖的身躯走进厨房,走到我旁边,她利落地拔掉面包机的电源,“赶紧出去,别耽误我做饭。”

说着话的功夫,玛丽打开了墙边的冰箱,里头的各色果酱几乎要亮瞎我的眼睛。但她的目标明显不是那堆甜蜜蜜的玩意儿们,她从冰箱门上取下一个白色的塑料瓶,握在手里微微掂了两下。

我看到玛丽的眉毛皱了起来,她把塑料瓶放了回去,转身看向我粗声粗气地问:“你想去挤牛奶吗?”

“去给奶牛挤牛奶吗?”我脱口而出,然后才意识到我问了个傻问题。难不成我还能从羊身上挤出牛奶吗?

明显玛丽也觉得我问的是个蠢问题,于是她朝我翻了个极其美式的白眼(那是格蕾琴一年级时的招牌表情),直接离开了这里。

我赶紧跟了上去,毕竟对于一个长在工薪家庭的英国小孩来说,亲自挤牛奶是一次相当宝贵的体验。

走过了相当广阔的一片草地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玛丽和走得快断气的我最终顶着初初升起的太阳停在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棚舍前。

还没等我休息一下,玛丽就提起了门口的铁桶,她对着我说:“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我勉强咽下嘴里的气,高高举起手,“我,我也要去!”

说完,我小心地抬眼看玛丽的脸色。如果她有一点嫌我麻烦的意思的话,下次我恐怕就没那个勇气厚着脸皮跟着她了。

所幸玛丽比我想象得好说话得多,她放下了铁皮桶,往地上坐了下来。我一手扶着地板,也挨着她坐了下去。

我摊开酸胀的双腿,靠在大棚上默默调整自己的呼吸。玛丽和我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她责备似的说:“你们这些孩子运动就是不够,走这么两步路就累了。”

归因于约翰和苏佳佳开明得过分的教育方式,我实在不擅长应付长辈的这种话术。

于是我想了想,然后夸张地张开手臂拥抱面前穿梭在草地上的夏风,“好凉快啊!这个农场这么大这么漂亮,你经营它一定花了很多功夫吧?”

玛丽先是有些意外,然后脸上浮现出了这两天来的第一个笑容,她望向了远处巨大的发电风车,“我们花费了十年才把她打造成现在的样子。”

我敏锐地发觉到玛丽用词的不同,陈述道:“你很爱这个农场。”

“她是我和我爱人的共同财产。”

“那你们是一对勤劳又富有的夫妻。”

我看了玛丽一眼,她没有继续说话,或许是我的话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只能看到她的双眼被遮挡在宽阔的帽檐下,她像是睡着了一样闲适地半躺着。我闭上了嘴,静静地欣赏起农场的一草一木。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玛丽摘下了帽子,站了起来。我也紧跟着站起身,随手拿了一个门口的铁皮桶,跟随她的步伐走进了棚舍里。

一进棚舍我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草料和粪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唯一还算不错的就是这里被分隔成了两片,玛丽带我走的是一条比较干净的小道。奶牛们被安排在另一边,它们只能通过墙上的长条窗洞看到我们。

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后,我们到达了棚舍的尽头,玛丽打开了这里的一扇铁门带着我走了进去。

我左右张望着这间闻起来友善不少的房间,这里干净又明亮,角落的波西米亚风地毯上躺着一只奶牛。

玛丽在奶牛旁边蹲下,拍了拍它的后背,说:“碧琪,快起来。”

令人惊叹的是,在玛丽说完这句话后,奶牛竟然真的睁开眼站了起来。我惊讶地感叹:“碧琪听得懂你说话!”

“奶牛是很有灵性的动物。”玛丽边将铁皮桶移到奶牛的肚皮下边说。

我也蹲到奶牛旁边,好奇地问:“为什么碧琪单独住在这个房间里?”

玛丽双手灵活地压上奶牛的肚皮开始挤奶,同时她回答:“因为她已经十岁了,我不想她再生小牛犊子,生多了小牛犊子会死得很快。”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无论对于女性还是自然界的许多雌性动物来说,生孩子都是危险的。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这会儿可不是什么思考生物哲学的时候,而是我第一次尝试给挤牛奶的时候。

正当我要开口询问玛丽时,一道最近出镜率高得离谱的爆破声忽然在安静的空气中响起。

随后是一句非常熟悉的话:“嗷哧!我一定会告诉我爸爸的!”

明后两天大概还有一更。

以及,上了新的角色卡,是一些我觉得适合的图片的描图,原图部分为我自己用网图p的部分为可商用油画

第13章 1993年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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