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鲁茜和哈维·登特前去拜访‘罗马人’的同时。
“哦,不是吧,为什么我还要上学?”夜翼的眼睛下方青黑,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趴在阶梯教室的学生课桌上。
“我也在这里上学,这样想,你的心情能好点了吗?”我身前的课桌上摆着电脑,以便我能够即使坐在较后排,也能看到大学讲师在电子黑板上写的内容,这些会实时同步到我的电脑上。
虽然以我的视觉,并不需要任何工具来辅助我看清黑板,但是这样能挡住别人的视线,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
“心情好点,不代表能减缓熬夜的疲惫,更何况,”夜翼小声地嘟囔,“···我从来没有到学校上过学。”
这话倒是真的。
在我原先的世界,夜翼在被我招揽,加入猫头鹰法庭后,一直接受的是猫头鹰法庭用以培训专业杀手的训练,训练的多数为体能,少数文化课,也是为暗杀等目的做的专门陪练,扫盲式的文化课少的可怜,仅针对猫头鹰法庭内部过于幼小、被提前从父母庇护下夺走的孩子。
所以,夜翼其实并没有上过学。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遗憾。
“我会弥补你的,”我在电脑键盘的触摸屏上轻微敲击,PPT连带讲师的注释,就被划到了下一页,“你以后会有上不完的学。”
“不是啊,别吧——”夜翼哀嚎起来,忘记压低声音,吸引了最底部讲师的目光,并得到一个狠狠的瞪视。
我又看了几页还未讲到的PPT。
这PPT看来是祖传的,能有几十年都没有变动过。
很正常。
大学里面所教授的知识,相比外界科技迭代的速度来讲,太过缓慢。
这并不是有意拖这些学生们发展的脚步,而是情有所原。
阿美莉卡的大学,与其是教书育人,更像是一种奢侈品。每个学生根据社会阶层、影响力、财富的划分,申请到不同的大学,以便认识到同一个阶层的人,结交人脉,为以后进入社会奠定基础,未来毕业也是大概率还在原来的社会阶层。
奢侈品,自然有价格,有时候这个价格可以直接用金钱支付,特别是一些财政非常窘迫、快要发不起工资的学校,有时候,则不仅仅是金钱,更多的是对名望的考验。
当然,这个不绝对,总有一些天赋异禀、基因突变的幸运儿,杀出层层包围,突破进入比他层级高的学校。
但是,他也会因此,背负巨额助学贷款。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是十分沉重的一笔债务,很多人进入社会后,打工十余年都未能还清。
但鉴于我的妹妹是布鲁茜·韦恩,这个问题毫无讨论的必要。
毕竟布鲁茜有的是钱,也该有人替她花一花了。
“要不是你,”夜翼趴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骗我说你要洗心革面、匡扶正义,然后让我在哥谭找你找得团团转,”
“不然我不至于只能睡两个小时,就到上课的时间了。”
“你可以躺在床上边睡边看网课,没人拦你,”我很是无所谓,“是你非要跟着我来的。”
教室外面传来喧闹声。
“什么情况?”讲师疑惑地走到门口,“发生什么了?”
这间教室位于一楼,但此时是上课时间,也不靠近体育馆、足球场等地方,应该不至于喧哗至此。
外面有人在奔跑,呼喊,隐隐约约逐渐能够分辨出几个关键词。
“鹿!是一头鹿!”有好事的学生已经趴到窗台上去查看,大声呼叫起来,“为什么鹿会在这?是有人抢劫银行,顺便路过动物园,把这玩意放出来了吗?”
有个女学生捂住心脏做同情状,“哦!那些可怜的动物!我早就想把它们从禁锢的囚笼中解放出来了!这一切真的实现了!它们自由了!”
旁边人投来诧异的眼光,但是碍于某些原因,没有人对她所说的话发表不同的看法。
大家都关注着外面事态的发展。
“吼!”教室外人群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其中夹杂着一声更为浑厚深沉、不似人类的吼声。
“跑!快跑!”人群四散而逃,“后面有一头狮子!”
无数人奔逃,从教室前跑过,部分人眼看来不及,便一拥而入这个教室,差点将门旁的讲师挤到一边去。
“冷静!保持冷静!”中年讲师气冲冲地维持秩序,“不要慌!不要拥挤!”
随着最后一个人进入教室,场外的绿荫下,已经空无一人,唯有正在撕扯鹿皮肉的雄狮。
雄狮的毛发被滚烫的鲜血浸染成一缕缕,利爪和尖牙刺入鹿的肌肉,只顾着享用眼前的食物。
看到这一幕,有些胆小的人已经发出了惊叫。
“不去吗?”我向夜翼示意这一幕,“到了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不,我又不是傻子,”夜翼将自己挂在背椅的夹克叠了一下,放在桌上,然后整个脸埋进去,闷闷地回答我,“会有人管的,要去你去。”
我的脸上禁不住露出笑意。
璀璨的金属在我的口腔流淌,缠绕我的喉舌。
完全成型后的金属,以一个人类无法接收到的频率,发出能够辐射心灵的振荡。
“过来,”我的喉结上下滚动,“过来,你这个孱弱野兽,”
“我蔑视你的存在,你不配拥有领地和配偶,”
“倘若你有异议,那就来打倒我,让我学会臣服于你,”
“过来,过来···”
意料之内,达到效果了。
雄狮的头颅抬起,满是鬃毛的野兽面目开始巡视,最终锁定了我们的方向。
它抛下才吃了几口的鹿,助跑着逐渐向窗户的方向奔来。
“哦谢特!关上窗!快关上!”吃惊之下,还是有部分眼疾手快的人,不顾危险将木制的窗户关上,插上插销。
整个建筑还是坚固的石块构成的,只是窗户一代代维修过后,最终采用了更廉价、环保、便于更换和修理的木制窗。
雄狮一跃而起。
清脆的破裂声之后,本来用于美观的大片玻璃窗碎片向内碎裂飞溅,矫健庞大的猛兽向窗户旁边躲闪不及的人群扑来。
“啊啊——”被雄狮利爪拍到、弯曲指甲钩住撕扯出长条伤口的人发出惨叫。
我向身旁惊坐起、面色严峻的夜翼打趣道,“神奇女孩,该你的出场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