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现在知道后悔了，当时绞尽脑汁搞芝恩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不对！】

【亚索·可伦多，嫉妒让你把自己搞得面目全非了！】

【哎，眼睁睁看着他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是挺替他惋惜的。】

【有什么惋惜？不是他罪有因得？】

【对啊！他xx的，@芝恩给过他多少次机会，是他自己接不住！】

【@星网主管梅约呢？也别想隐身，滚出来！】

【他xx的这家伙也确实恶心到我了。上次@芝恩没签约被星网针对，也是这家伙在捣鬼吧！？】

【星网道歉！！！梅约道歉！！！让一个主播替你们背所有的锅，你们要死啊！！！】

【辣椒哥已经开麦了，伙计们，像上次那样，该集结的集结，该准备的准备，出征！】

【狗星网我杀杀杀杀杀！把@芝恩的直播间给我放出来！】

从【知识】频衍生出来的这场世纪闹剧，一路烧到了星网官方门口。

此时此刻，音速星上众多民众，已经自发去堵星网总部门口，声势浩大，取梅约狗头……

肖翰打开私信后台，@苍鹰之梦混乱中发来消息。

@苍鹰之梦【明瑞先生，不用为之忧心。】

@苍鹰之梦【目前这件事，我已经在星网进行内部追踪溯责，他们必须给你个交代。】

亚索·可伦多彻底垮台，梅约背地使诈的事情也已经是既定事实……

肖翰暂时不打算追责，而是冷静回复。

【先别追责，让他们立刻找到亚索·可伦多。】

【找到后，尽快掌握他的动向——亚索·可伦多道歉中透露的情绪很不对劲，他有轻生倾向。】

@苍鹰之梦基本蒙了，压根儿没想到@芝恩还在担心对方死活。

【……好的。我立刻告诉他们去做。】

@芝恩吻过六便士【辛苦。一定尽快，人命关天。】

等待的时间，肖翰也没再闲着。

——直播间解封了。肖翰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不得不承认，云境阁下的追责就是快，星网事务处理效率一下就上去了。

开播一瞬间，无数网虫瞬间涌入，但介于还有很大一部分都跟随@吃辣椒不吐辣椒皮“讨伐”去了，很多都是新来的路人，数量也不多，刚过5亿左右。

肖翰不用为此烦心，因为接下来，直播间热度一路拔高，是迟早的事。

他开始写。

〈……

大梦一场醒来，我发现自己在哭。

两个人在一起，一加一合拢奔向彼此，本就是世间最没有定性的事。

你可以说它天长地久，也可以说它转瞬成空。

在这件事上，我必须成为一个坚定的信教徒，向上天祈愿，向神明索求，我们的未来要坚若磐石。

可在黑暗的残虫所，在那些雪白的纸上写下有关尤金的故事，我的手依然控制不住地在颤抖，眼泪打湿纸张。

我做不到。

强烈的不受控感让我患得患失，有那么一刻，我开始哀怨自己并非生来就在人间。

这只是一场梦境，这怎么会只是一场梦境。

我抱着纸张痛哭起来。

……

那次梦醒之后，再次入梦，我开始更加渴求尤金的一切。

我是说一切。

我害怕没有明天，害怕第二天梦醒，我们就再也不见。

无时无刻看着尤金发呆，这是经常的事。

尤金总会被我看得不好意思，或因我的丝毫不掩饰，而变得紧张起来。

“莱恩……”他说，“我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总会摇摇头，笑着说：“没有，哥哥。你太好看了。”

尤金总会脸红，沉默一阵，他会认真看着我眼睛说：“查尔斯会发现不对劲的。”

然后他会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可爱得不行。

我说：“好，哥哥，我不会太明目张胆的。”

我配合他安分了几天，但很明显，只是几天。

……

浴室后的第四天。

那天晚上，我如何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只好偷偷跑到他的卧室。

“……莱恩？”

他打开卧室门，看着站在门外昏暗里的我，脸上是像浴室夜晚一样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他眨眨眼睛看着我，“有……”

“没什么。”

我一下上前抱住他，埋在他颈间笑着：“我也不知道，哥哥，就是想你。”

“……”

热气吐在他脖颈处，他先是条件反射缩了缩脖子，随后那只雪白漂亮的耳朵，在我的注视下，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那我们……”

“哥哥，先进你的房间。”

我把卧室门锁上，转身抱起尤金，上了床。

这样悬空的姿势，尤金从没体验过，一时间惊喘出声，被我用吻堵了回去。

他无措用双手抓住我脖颈，胸膛努力与我相贴，他唔唔地发出声音，目光无措地向下看，生怕自己掉下来。

“哥哥，别害怕。”

我用双手托住他的臀腿，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每一分惊乱的表情，再把他压倒在床上：“你很轻。”

那一下，他乌黑的头发在柔白的大床上绽开，双眼出水，被月光映得通透晶亮，我们就在这一瞬间定格。

刚才的接吻太疯狂，让我们彼此的嘴唇都沾满水渍，脸颊升红，大脑开始昏胀之时，不断喘着气。

“你太瘦了，哥哥。”我双手撑在他两侧，宽大骨架的身躯足以完全罩住他，“那次抱你弹钢琴，你轻得像一团棉花，我还以为是错觉。”

尤金的双手从我后脖颈处滑下，只深深与我对望，不断用手指抚摸我脸庞，没说话。

“哥哥。”

“嗯。”

我俯身又亲了上去，一颗一颗，解开他绸缎睡衣的纽扣。

……

几天后，我们的第一次发生在用餐室。

查尔斯他们就守在门外，哥哥被我欺负得直哭，我吻去他的眼泪，抓起桌上的一颗草莓。

“哥哥，把这个吃下去。”我把他按在桌上，喘息着说，“把草莓吃下去，我们就不弄了。”

……

那是我们疯狂的一次，却不是最疯狂的一次。

他敏感得可怕，我却喜欢得要命。

潮红在若隐若现的布料下，碾动，辗转，厮磨。

结束后，我爱把他按在亭中的木桌上，贪恋地亲吻他的身体，问他哥哥，我们的爱健全吗？

他脸上带着未干的泪光，摇头告诉我，世上本就没有绝对健全的爱。

更何况，我们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从那之后，我变本加厉。

我知道他不会拒绝我，打心底里，他也愿意。我们在钢琴室，在夜晚的草坪，在富察林顿的夏日湖边，直至秋季。

……〉

【……】

【……】

【……伙计们，我热得有点不太好。】

【直到今天我才彻底明白两人相爱后具体怎么亲密，我的老天虫，这也太刺激了！！！】

@做m会忍不住还手【还行吧。这样亲密的场面对我来说太温柔、太腻了，不是很能get到。】

【楼上你懂个屁！太温柔太腻就滚出去，不用你看！】

【对啊。和爱的人亲吻、拥抱、结合，用手或者用嘴巴……啊啊啊，我，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摸触须会好受点，呜呜。】

【……所以伙计们，他的账号名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可能是做梦吧？尤金芝恩□□多么美好，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吃不到就说酸！】

@做m会忍不住还手【呵，一群低等废物。不懂就别喷了。要不是主播写得还不错，你们一辈子也别想和我搭上话。】

【呸！去你丫的！装你xx的高等虫呢！】

……

写到这里，肖翰停下来。

……这一次，他没有对尤金莱恩欲望的部分进行约束，一切自然流动。

除了本身有点燥热外，其实还不错。

他感受到了尤金莱恩在彼此身体上，好奇探索的那份年轻与冲动，层层递进，步步相依，为他们秘密相爱的不易与无奈而动容。

肖翰喝了口水，抬眼一看，直播间虫数已经来到18亿，@吃辣椒不吐辣椒皮和@苍鹰之梦等一众大佬都在。

显然，“讨伐”已经结束，星网那边应该已经对民众进行安抚。

果然下一秒他就看见。

【芝恩大人，星网那边已经滑跪啦！说是正在准备道歉，您再等等，他们一定给您个交代！】

【您可千万别轻易原谅他们！】

……

不知什么时候起，网虫对他的称呼都变成敬称了。

但肖翰没多纠结这点，只轻轻一笑，旋即目标清晰地打开@苍鹰之梦的私信后台。

@芝恩吻过六便士【安迪阁下，星网那边怎么样，掌握亚索·可伦多的情况了吗？】

@苍鹰之梦秒回。

【还没有，明瑞先生。】

【不过应该快了，再等等。】

@芝恩吻过六便士【嗯，好。】

回复完这段消息，肖翰把杯子放回床头柜上，打算退出私信页面，却偶然看见费奇的脸，很不对劲。

那是个异常眼熟的画面。

费奇靠坐在床头，看着光脑，脸颊上有一种很不自然的红晕。

不仅如此，费奇那双对外永远冰冷警惕的双眼，此时此刻却盈满了笑意，光脑上的东西，似乎令他很满意，也很兴奋。

肖翰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句：“你脸红什么？”

“！”费奇一惊，手忙脚乱打算关掉光脑，下一秒，目光却定在肖翰脸上，“……你又在脸红什么？”

……嗯！？

“我脸红？？？”肖翰莫名其妙，“有吗？”

他拿过镜子一照。

……还真有。

和费奇脸上一模一样的潮红。

肖翰凌乱地放下镜子。

缓了一会儿，他转头与费奇对视，一时十分语噎。

“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了。”费奇对他眨眨眼。

肖翰心里发出一声叹息，说：“……我也是。”

费奇却突然笑了一声。

带点娇羞。

肖翰：“？”

“你不会……”费奇双眼充斥笑意地说，“也在看吧？”

“看，看什么？”肖翰紧张得咽了口口水。

“芝。”费奇只说了一个字。

“吱？”肖翰以为他卖萌。

“芝恩！”

“噢噢，芝恩。”肖翰点点头移开目光，随即一下睁大双眼，“芝恩！？”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费奇扯了下嘴角，一脸“看你装到什么时候”，“你的光屏颜色和芝恩直播间背景色一模一……”

读者竟在我身边！

肖翰当然无法接受，结巴紧张了好久，最后也没组织好语言。

“我，我我我……！”

费奇叹气：“好了，别不承认了，看就看呗，我也看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肖翰终于缓过神来，立刻点头：“……确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哈哈，我也在看。”

事到如今，已经被发现光屏和芝恩直播间一样，承认是@芝恩的故事读者，总比被发现是@芝恩本人要好。

肖翰哈哈干笑两声，老实了。

然而费奇眼底的笑意，始终没有褪去，反倒有种愈泛愈浓的趋势，又不说话，十分诡异，让肖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半晌肖翰只好指了指他们各自的光脑，说：“那再，再看会儿吧，哈哈。”

“嗯，好！”费奇这才转过头，继续看直播。

肖翰这才松了口气，着实心虚。

他这@芝恩吻过六便士的马甲，差点掉得彻底。

但是。

不知为何，他多看了费奇几眼，觉得费奇有点开心。

是那种很纯粹的开心，就像……

追星族找到同担一样。

“……”他有预感，从今天起，费奇拉着自己聊天的频率会越来越高……

不管了。

接下来怎么应付是接下来的事！

他甩甩脑袋，假装只看直播，而不是打字——系统很自觉地读取他的意识，继续写。

〈……

富察林顿的秋到了。

梧桐的叶黄了又落，气温一天比一天低。

尤金的身体弱，我们不再户外上课，每日大多数的活动转移到宅子里。

那天，天气稍微暖和些，我和尤金再次偷偷来到湖边，带着起风一起，夜晚的风拂面，让人神清气爽。

说是看星星看月亮，最后还是看到了他身上。

再一次翻身把尤金压住亲吻的时候，起风没懂我俩在干什么，“喵”了一声，坐在我们身边一直拿爪子碰我。

我没理它，和尤金边亲边笑。

这小家伙，多半觉得丢了面子。

它从碰我到变成用爪子挠我，我一个吃痛，抱着尤金，揽着他腰和后脑勺就从草坪上滚了下去。

我们在草坪上翻滚。

怕尤金吃痛，我握着他后脑勺，紧紧扣在自己怀里，直到我们终于停在一个平坦的地方，周遭月明星稀，晚虫齐鸣，初秋的草齐膝深。

大地像一张绿色的地毯，包容万物，包容我们。

我再次撑起双手，低头看着他。

两双眼睛在夜色中对碰，笑意随后攀上嘴唇。

“哥哥……”

起风哒哒哒地一路跑了过来，再次蹲坐在我们旁边，一爪子拍在我身上。

“……”我和尤金都哽住，看向它。

“哈哈哈哈……”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起风张着大大的眼睛，猫猫表情无辜得很，看了看尤金，又看了看我，随即好像察觉到是在笑它，佯装不在意，偏头抬起爪子，优雅地舔了舔。

“这小黑猫。”

我笑着从尤金身上离开，坐在他身边，双手撑地仰头叹了口气：“哎，当时怎么就选了只这么皮的猫呢。”

尤金也坐起来，摸了摸起风的脑袋：“这样多好。像你。”

“像我？”我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说，“我……”

尤金偏过头看我，笑得眼睛亮亮的：“嗯，像你。”

“……好吧，像我。”我对他的笑毫无抵抗力。

再者，仔细想想，尤金说得也有道理。

起风从被带回来的那天起，就不喜欢被笼子关着，一关就挠笼。只要一逮着机会，就往尤金身上跑，每次撸两下就发出呼噜呼噜声，仰躺在尤金怀里露出肚皮。

跟我，简直神似啊。

想到这里，我也笑起来，一起逗起风玩儿。

我和尤金的手同时放在它面前，它脑袋跟短路了似的，举起爪子，僵在半空中，玻璃眼珠子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在它头上，好像有个旋转的加载符号。

我笑着说：“哥哥，这些天，你都把它藏在哪里的？”

尤金说：“衣帽间。”

“衣帽间？查尔斯他们……”

“查尔斯他们早就知道起风的存在了。”起风还是选择了尤金的手指，他捏捏它的爪子说，“虽然父亲不允许养宠物，但这回，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选择帮我隐瞒。”

“噢，那真不错。”我边说边想，应该是我来富察林顿的这几个月时间，发生了太多，让他们也开始意识到，少爷成人了，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与空间——只要不被富察林顿老爷发现，一切都好商量。

但是，我和尤金呢？

看着开始发黄的草地，我不免有些忧心：“说起来，老爷是不是要回来了？还有三个月。”

尤金点点头：“嗯，还有三个月。”

三个月时间，我们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但三个月以后呢？

富察林顿老爷回来，我们几乎天天在他眼前，需要担心的不仅仅是起风这只小皮猫，还有我们之间，已经生根发芽的感情。

尤金显然也被这个问题框住了。

他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逗弄起风的手指不再动弹，心不在焉。

我观察到这细小一幕，没接着这个话题下去，而是突然问：“哥哥，想去看海吗？”

漫天星光一眨一闪，像眼泪。

尤金顿了顿转头看着我：“去看海？”

“嗯，去看海。”我说，“你之前说过，想的。”

片刻怔愣过后，尤金微笑起来：“嗯，想的。”

“那我们就去。”

我收回目光，忘向浩瀚无边的天空：“到时候，我们一起划船，抓鱼，捡石头，看太阳坠落在海边。”

“……好。”

然后，我们谈天说地，从海里的植物到鱼，从岸上的沙砾到餐厅，一切都计划得无与伦比。

但我们都很默契地没谈什么时候去。

“先约定好。”我说，“拉钩后，一万年不许变。”

尤金的手指拉上我的，说：“一万年不变。”

……

我的哥哥。

在这个疯狂沉沦的世界，资历、呼吸、容貌、身体，一切的一切都在贬值。

只有你和我谈论沙砾、大海，和天空中的最后一朵云。

谈论我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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