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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和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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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大和旅社。

按下扳机的那瞬间,余光里有银光闪起,那感觉很像是谁按了快门。但周蕴文想自己可能是太紧张了。

没有任何时间思考,他当即推开一侧的窗户,抓住早已布置好的麻绳荡了出去。他使出全身力气,清瘦的身体竟也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巨大能量。

周蕴文顺利荡到了对面二楼的阳台上。身后早已传来尖叫声,《爱之梦》也到了最梦幻幸福的片段,周蕴文受不住力,不受控制地在阳台上滚动着。

不好,他听到对面厕所窗户即将打开的声音了!必须赶紧藏起来!可他一时间爬不起来!

忽然,从屋里伸出一双手,直接一把将他拖进屋里。

哐当一声,窗户被人大力打开,与此同时,一个年轻僧人披着宽大的僧袍正好路过。眨眼间,只见他掌心银光乍现,瞬间将麻绳绳头捆住方便垂落的石块搁下,塞入袖中。

警卫的目光扫下,只见一根麻绳垂在地面上,晃动幅度较小。

“快追!那人逃下楼了!都给我追!!!”

*

周蕴文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只脚都踏入鬼门关了,又莫名其妙得被人给拉回来了。

眼前是个陌生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出头,尽管一身车夫打扮,但周身的气质泄露出一切只是掩饰。

男人丢给他一套破衣服,周蕴文普一借过就被熏得鼻子直皱。那男人长得极严肃,眉间一根悬针纹宛如刀刻。“不想死就换上。”

周蕴文麻溜换上,刚杀了人他还蒙蒙的,那男人就叫他干嘛就干嘛。过了半分钟,周蕴文才回过神来,“你是谁?我干嘛要听你的?”

那男人还是那句话,“不想死就跟着。”

陌生男人不知从哪找到锅炉灰,伸手就把他抹成花脸。周蕴文半信半疑,“这也太明显了吧?”

男人眯眼看看他,“有吗?那如果......楼里着火了呢?”

周蕴文这才注意到房间里是诡异的热,随着男人话音落刚过,只听房间外传来无助的哭喊声,“不好啦,着火啦!”间或伴随着孩子的哭喊声。

“这难道是你......”周蕴文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那男人倒是很自得,满意地勾起一丝笑来,却不想被周蕴文一把抓住衣领,“你究竟是谁?这楼里可住满了人!”

“但你的胜算更大了,不是吗?”

男人冷静地看着他“以下犯上”,继续道,“楼后停着一辆黄包车,这乱糟糟的,肯定有人想在封锁前赶回家里。你还有时间......

......至于我是谁,小子,先活过这半个月,再来问我吧。”

“混蛋!”

周蕴文毫不客气地骂了他一句,却也无能为力,只得转身随人流冲了下去,心里不忘琢磨自己刚才行动时是否有疏漏,千万不要落在那男人手里才好。

尽管那男人救了他,可周蕴文对他心里确实油然而生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那个人的目光宛如毒蛇的蛇信子,毫无温度并伴有剧毒。

后门果然停着一辆黄包车,周蕴文悄悄从破草帽的帽檐往外看,只见不少方向已经被军队围住,渐渐朝这栋楼来,不少举着枪的士兵正一个个抓着盘问。他的确是想直接坐有轨电车出逃,可如何突破封锁本身就已成了一向大难题。

不管了!

周蕴文盯上一个仓惶跑出的贵妇人,周蕴文赶紧拉车跑过来,还没到身边,那贵妇就挥着帕子喊,“黄包车黄包车!”

周蕴文赶紧拉她上车。

但他们运气不好,就差一点,但还是被人拦了下来。

“太太,刚才出了点小情况,警官有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放行。”

贵妇人也不怯,当即喊道,“叫你们长官来,让他瞧瞧我是谁。”

士兵被她的气势吓到,也不敢惹恼她,赶紧去通传。没两分钟,老远就看到一个笑眯眯的军官打扮的人迎了过来,人还没到就十分热络道,“诶呀,宋太太实在不好意思啊。”

他显然比那士兵油滑不少,如今场面乱作一团,他倒是笑得很恭维,“宋太太,我们也是没办法,这不出事儿了,上头有命令。”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丈夫还在家等我呢,我得回去。”

“当然当然。”

军官立马点头,当即指派一名小兵,替她们开路,将他们送了出去。

刚才的士兵明显很迟疑,“长官,万一……”

“蠢货!”

长官当即给他脑袋后头来了一下,“你知道她是谁吗?脑子不会转,咱们搜不到犯人,不会死。可惹恼了她,她立马让你脑袋搬家!”

*

早晨七八点,正是法岭最热闹的时候,不少周边农人都会抬着自家新摘的瓜果蔬菜或是鸡鸭鹅鱼进城摆摊。

杜家宅院内也是一派繁忙景象。今天日头好,太阳一出来,陈雪消融开化,汇成水流滴滴答答地留下来。为了防止弄湿青石板,三两丫鬟正挨个放桶盛水。

后门传来一声吆喝,是给杜家送菜多年的老李来了。她是个苦命女人,是而杜家一直从她家订菜,杜家的小厮们跟她很是熟悉。一听她来,立马开了后门帮忙卸货。

小厮们都是十四五的年纪,正是活泼的时候,正跟李婆子谈论今天的菜金时,冷不丁地听院内传来一剧烈响声。

紧接着,是瓷器落在地上粉身碎骨的声音。

那声音正是从他们家小姐、新嫁的周太太、同时也在一夕之间成为全法岭背地里的笑话对象,杜杳月的闺房里传出来的。

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碎瓷片,方才还在瓷瓶内昂扬向上的香雪兰,此刻躺倒在一片水渍内蜷缩。

杳月从未跟父母起过这么大的整治,也从未如此痛苦过。仿佛愤怒在她心头生了根,她发泄了一通还不算完,看到碎片之上被割伤的根茎的香雪兰,眉心一痛,烦躁又占了上风,上前一脚,狠狠将其踩在脚下磋磨。

“父亲,您肯将我接回家来,为什么不同意我跟周蕴文和离?!”杳月望着眼前手足无措的父母,愤愤道,”是他周蕴文当了逃兵,是他理亏,我们提出和离,周家能不答应吗?“

杜父望着女儿痛苦的模样,心中愈发恼恨周家,更是恨不得直接将周老三找出来狠狠鞭尸三天才解心头大恨。但事情哪有杳月说额那么容易,再说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自己闺女成了被休之身!

主动被休也是被休啊!

那他们的宝贝闺女这辈子可就全完了!

杜母也是这样想,随即道,“你看你这孩子,生这么大气干嘛?气坏了身子,不还是爹娘陪着你流泪。放心吧,我跟你爹下了死口了,必定好好替你在周家出口气。这次,非得周家三催四请,在全城给足了你颜面,才能放你回去!咱们杜家可不是软骨头!”

“母亲!”杳月苦恼地一下坐在椅子上,“我要的根本不是你帮我出气!我要和离!和离!我没法跟这种言而无信的混蛋过一辈子!”

“不光言而无信!这混小子还没眼光,别说法岭,便是奉天,像我家杳月这般的大家闺秀能挑出来几个?这小王八羔子竟然还挑上了”杜父接茬就是骂,想他文邹邹了一辈子,如今怒火攻心也只骂出一句“小王八羔子”。

“圣人言,昔这圣人之知天下也,必先正其心,而廉耻之德,乃正心之本也。周老三这行为说明什么啊,说明什么?说明他缺德!他……”

“诶呀好了好了。”杜母被他烦的一个头两个大,“您就收收您的韬略吧,这时候说周老三缺不缺德有什么意思?你先出去,我跟女儿单独说说。”

“好好。”杜仲和伸手摸摸女儿的脑袋,心头又是一阵酸涩:想她女儿十五岁就嫁了人,结果竟成了弃妇……天杀的周老三!天杀的周家!

但偏偏这亲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若是真如杳月所想,她和杜家在法岭就要沦为彻头彻尾的笑话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杜父乖乖忍下,还不忘贴心替拿母女俩关上了门。

关起门来,说得都是体己话。杜母自然是希望女儿好,出言安慰,“月儿,你这回是受了委屈,你爹和我都看在眼里。你二哥知道了,气的立马就要去奉天机场逮那小子呢。但俗话说,哪有不拌嘴的夫妻……”

“我跟他这是拌嘴的事嘛?!”杳月撇撇嘴,就要哭。

杜母继续道,“怎么不是?再说了,男人出去拼事业也是常有的。你想把他牢牢拴在身边,那也是不可能的。他这也算个正经追求,总好过那些抽大烟,逛窑子的吧?周老三到底年轻,且让他折腾几年,年纪大了自然就懂得疼人了。”

杳月,“娘,我不愿意呢。难道没了他,我只能找抽大烟,逛窑子的了?”

“不然呢?”杜母见她执迷不悟,也不专拣好听话安抚了,直白道,“却不说你被休了再找,就算你是头婚,这天下男人多,好男人少。女人结婚哪有不受气的?我真后悔听了你爹的,把你接回来,我看你真是被我们给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

“我不是被休!我要和离,要离婚!”杳月当姑娘时无聊,很爱听收音机。后来不知杜父从哪听说这收音机是妖魔鬼怪,专门勾引没过门的小姑娘私奔,又赶紧给收走了。

但杳月还记得,“那城里的姑娘,离婚的不在少数。”

“你!”杜母见劝不住,也有些恼了,“我看你是疯了。你想学那新新人类,也该问问自己有几斤几两!你大字不识一个,离了婚,怎么谋生怎么立足?”

“母亲……”杳月哭了。

话一出口,杜母也后悔了,刚才她一心说服女儿乖顺,不惜口不择言。如今见女儿哭了,自己心里又悔又苦,心痛程度竟是她的宝贝。当即也流泪了,伸手要抱,却被杳月甩开。

“娘,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不是您教我的吗?女儿一向乖乖听您和爹的话,怎么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了?”

“到头来,是女儿做错了吗?”

第一次尝试这种画面交织的写法,不知道各位看官大人会不会觉得乱?提心吊胆ing……

第7章 大和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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