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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惊悚的替身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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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了?”文森特转头看向井弦。

“不找了。等下回中心,我把找卫东的尾款结给你,然后把假结婚的合同取消了吧。”井弦淡淡地交代道。

“行。”文森特点了点头。

回到中心后,文森特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看着井弦收拾东西。

“不多待几天?到处去转转?这几天光找人了,也没逛逛景点什么的。”文森特建议道。

“不了,累了,想回家了。感激你帮我忙了这么多天。”井弦拿着自己的背包,拍了拍文森特的肩膀。

“你现在去哪?”文森特问。

“去机场吧。”井弦订了第二天上午的机票,琢磨着去机场找个椅子对付一夜。

“我送你。”文森站打开门。

“不用了,我自己走。”井弦拒绝了文森特的“好意”,他怕这货临别又敲他一笔,他是真没钱了。

井弦提着包,走出了中心,但他并没去机场,而是去了Leo的乐器行,他觉得应该跟他告个别。

Leo得知他要回国,有点失落:“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等到卫东下次过来,我帮你跟他说啊,让他去找你。”

“估计你也很难再见到他了。”井弦苦笑一下。

“什么意思?”

井弦把卫东辞职的事告诉了Leo,Leo摸着脑袋想想,觉得井弦的推测不无道理,卫东如果不做海员,大概率会离开芒萨,去体验别的人生,那自然是见不到了。

这个人放弃一段人际关系一种生活方式,就像扔掉陈年的旧物件,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且从不回头。Leo已经算是卫东特例中的特例,但这个特例的前提并不是感情深浅,而是建立在:Leo开的店就在卫东出海的路上,但凡Leo是个上班族,或者店开在老港,估计他们的缘分早就尽了。

“什么时候的飞机?”Leo问。

“明天上午。”井弦道。

“你今晚睡哪?”

“我准备睡机场。”

“睡在这里吧,乐器行后面有个小卧室,我明天可以送你去机场。”

“好。”井弦立刻答应了,他知道Leo不是文森特,不会坑他。

此时,酒吧开始营业了,店员们打开了灯,挂上了招牌。

“去喝个痛快吧,记我的帐,我觉得你需要酒精。”Leo慈父般笑道。

井弦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井弦的酒量就是战五渣,两杯酒下肚,他就开始满脸绯红脑子发飘了,他想去洗个脸清醒一下,竟然在洗手间门口看到了Nana,那个被他的误会色魔的无辜女人。

“Nana?”井弦叫住了女人。酒精使人大胆,如果没喝酒时,井弦大概率会避开。

“Steinway?”Nana也认出了井弦。

井弦听到这个名字,脸一红,这是他对别人善意表示不信任的标记,但还好此时酒精导致自己脸更红,看不出来。

“来来来,我请你喝酒。”微醺的井弦不再腼腆,抓着Nana的手臂就往自己的桌子那边走去。

“你这是喝多了?”看着脚步虚浮的井弦,Nana笑了。

“没喝多,就是要回国了,有点惆怅。”井弦一股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这么快就回去了?不再多玩两天吗?”看样子Nana完全把他当成游客了。

“我,不是来玩的,是来找我未曾谋面的爹的,可惜没见到。”井弦苦笑一声。

“哦?”原本态度还很敷衍的Nana听到这个,也不敷衍了,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啊。

“说来听听啊,我帮你分析分析。”Nana也不客气了,给自己倒了杯酒,扎起了架势,侧耳倾听。

井弦借着酒劲和仗着跟对方完全不认识,胆子也大了,话也多了,blabla开始讲述自己这一路的事故和故事,包括自己假结婚未遂的可怕经历。

听得Nana那叫一个聚精会神津津有味。

到了文森特的部分,Nana也跟着井弦随声附和,一起疯狂吐槽这个算盘精。

通过Nana,井弦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多人会交网友了,跟陌生人诉说心事,真的比较容易开口,也毫无顾忌,十分畅快!

“你为什么要找你爸?你跟他没有感情,几乎就是陌生人啊。”Nana提出灵魂问题。

“从我出生开始就有一种认知,我家遇到所有的问题都是我这个素未蒙面的父亲导致的,我开始是厌恶,后来是麻木,最后是好奇,我很想知道我妈嘴里这个万恶之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妈妈那么恨他吗?”

“不是恨,但也绝不是爱,就是一种抵死的纠缠。最可怕的是,他都消失二十多年了,我妈却仍然一个人抵死纠缠。”

“给我讲讲你妈妈吧。”Nana歪着头问道,“我对她很好奇。”

井弦点了点头,点起一支烟。

他的妈妈井云舒出身音乐世家,教养好,功课好,长得好,一路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佼佼者,简直就是完美的别人家的孩子。

井云舒大三的时候被同学叫去北京最出名的livehouse看演出,当晚演出的乐队是卫东的“鲁珀特之泪”。

这时候的鲁珀特之泪是地下摇滚最红的乐队,卫东是最炙手可热的主唱。

卫东的躁动和叛逆让完全在古典和传统氛围中长大的井云舒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一朵温室里的娇花,是受不了任何超常规的诱惑的,因为她什么都没见过,没经历过。

一首歌没唱完,井云舒就迷上了卫东。卫东也看到了井云舒——她像天鹅,合身的淡色连衣裙让她在一群黑漆漆皮衣铆钉的摇滚人中显得特别扎眼。

当晚两人就在一起了。但卫东对女人的态度是不承诺不拒绝不负责的,几乎是来者不拒的。他明确告诉井云舒,除了她之外,他还有别的女人。

井云舒表面上表示自己不在乎,在内里就跟所有的傻姑娘一样,执着地认为自己就是那个能让浪子回头的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第二天,井云舒就搬进了卫东租住的胡同里的一间大杂院民房,没有厕所,没有暖气,窗户像纸一样薄。

北京的冬天很冷,早起去胡同公厕倒夜壶的井云舒满脸幸福。那双弹琴的手生满了冻疮,丝毫看不出她是个音乐世家出身的天之骄女。

但很快,她回家就会时不时看到卫东跟不同的果儿在打情骂俏。原本清雅的高岭之花,那时会像市井泼妇那样冲上去厮打果儿,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然后擦干眼泪开始搬煤球生火给卫东做饭。

她就跟被洗了脑似的心甘情愿跟着他。当起了乐队的经纪人,为了帮乐队解决资金问题,她还从音乐学院休了学,去酒店弹琴赚钱贴补给卫东,给他付房租买乐器甚至泡妞。

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摇滚界也迎来了自己的十字路口,商业化还是保持摇滚原本的样子成为两条路,每个摇滚人都在思考和讨论这个问题。

2001年初,环宇唱片中国区总裁找到卫东,邀请他加盟环宇唱片,但条件是只签他一个人,而不是整个乐队。

全世界都知道,主唱是乐队的灵魂,如果主唱单飞,就意味着乐队多年的奋斗都化为乌有。

面对环宇诱人的合同,卫东不为所动,坚决要带着整个乐队一起签约。环宇的总裁觉得卫东不识抬举,竟然矛头一转,签了除了他以外剩下乐队所有的人。卫东被他保护的人出卖了。

2001年4月1日愚人节发生了三件事:鲁珀特之泪宣布解散;卫东打人被拘;井云舒发现自己怀孕了。

井云舒把卫东从看守所接出来的时候,拿着验孕报告跟卫东提出结婚。卫东经过短暂思考后答应了婚事,然后像个正常男人那样开始筹备婚礼。

那帮叛徒自然也没什么好下场,环宇签约他们只是为了恶心卫东而已,乐队解散后,他们就被顺理成章地冷藏了。

一切的进展都看似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但就在俩人领证的前一天,卫东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卫东消失后,井云舒挺着大肚子回到滨湾的父母家养胎。

平安生下井弦后不久,井云舒收到了一封来自法国的信,是卫东寄给她的,是一封分手信。内容很简单,就是提出分手,甚至连一句寒暄和问候都没有。

井云舒捏着信枯坐了三天,不吃不喝,之后她忽然重生般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并且重新回到了北京,办理了复学。井弦则是被留在滨湾由外公外婆暂时抚养。

井云舒音乐天赋极高,又刻苦,复学后她获奖无数,并保送了研究生,研究生后又继续攻读了博士。这期间,她很少回滨湾,偶尔回去,也是来去匆匆。

博士毕业后井云舒回到了滨湾,在滨湾音乐学院任教。这个时候井弦都快十岁了,对她十分陌生。她对井弦的态度也很淡,像是对一个不熟悉的房客。

井弦就这么开始学着跟这个母亲相处,渐渐地他发现是徒劳的,井云舒根本不在乎他的存在。无论他怎么讨好,怎么努力,在井云舒那里得到的最多也就是一个带着礼貌和疏离的微笑。

渐渐地,他发现井云舒对自己的态度复杂了起来,似乎开始爱了,但又始终带着怨恨,虽然很莫名,但井弦还是享受到了几年“伟大的母爱”,直到他看到了一张卫东年轻时的照片——

一张跟井弦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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