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他抱到这边来。”
这么一出声,魏煜川才注意到说话的人是竺彦青,刚才情况太紧急,他没来得及看清。
他这个便宜兄长,对他几乎事无巨细,每日都会在这个时辰拿着脸帕站在家门口等他回家。
魏煜川将孩子抱到门口台阶上坐下,竺彦青拿了个垫子出来垫在孩子屁股底下,拍了拍软。
魏煜川:“为了口吃的,竟对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京城都乱成了这样,其他地方,指不定会是什么样呢。”
竺彦青轻搭了搭魏煜川的肩膀,将手中脸帕递上:“你先回去整理自己,孩子交给我吧。”
魏煜川方才打斗间,脸上身上沾了些土。
洗好脸换好衣服,魏煜川擦着手脸走出门外,路过侯府大门时,看见竺彦青正给孩子擦药。
“疼吗?”竺彦青问孩子。
小孩似乎对自己被打的事混不在意,早习惯了似的,只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竺彦青看出了神,良久,才后知后觉道:“不疼,谢谢姐姐。”
竺彦青一愣,他的确长得好看,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脸只有巴掌大小,鼻梁高挺,五官小巧,皮肤较常人白上许多,淡色细眉下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灰白的睫毛羽扇似的几乎将上眼睑覆盖,灰棕色的发披散一背。
整个人就像是从雪山上,无声无息飘下来的一片雪花。
晶莹剔透又耀人眼目。
但他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竺彦青笑道:“小弟弟,我不是姐姐,是哥哥。”
“可是,你长得很漂亮,不像男人。”
“哈哈...”身后忽传来一串爽朗的笑声。
只见侯府高墙上坐着个束马尾的女子,她坐姿豪迈,一身窄衣,袖口腰身紧束,身后轻纱飞扬:“小弟弟,你可是第一个说我家小侯爷不像男人的。”
竺彦青微沉一口气,微笑着缓缓转身,冲她投去个“友好”的眼神,江月初忙一捂嘴,含着笑跃下墙头,落进侯府里去了。
正这时,侯府内院子的一角探出个乌漆麻黑的身影,冲众人咆哮:“大哥大姐们,可怜可怜小弟吧!嗓子都要喊哑了!到底还吃不吃饭了,还有你。”
这人的小黑爪子一指江月初:“整天爬高上低,你是猴子吗?”
“嘿!我说你个小豆子,别以为熏黑了就长能耐了!”
在竺彦青那儿吃的瘪,总算让江月初找到了发泄口。
这玩意儿黑的,魏煜川差点没认出是自己的侍从孚九,他把脸帕隔空扔给孚九:“你掉进煤窝里了?”
孚九不耐地拍开江月初的爪子,又拿自己的黑爪子把她吓跑,对魏煜川说:“快别提了,那火怎么都烧不着,烧着了又灭不了,一盆水进去,哇...”
孚九仿佛不堪回首地直咂舌:“那场面...真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不睁眼都泪流满面啊。”
魏煜川似乎感同身受,皱住了五官,撤回目光时正遇上刚送走孩子的竺彦青从他身前路过,他一把捞住他的胳膊:“鹤轩,等一下。”
他神秘兮兮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觉得那个方法可行吗?”
竺彦青伸手抹去他脸上一滴被漏掉的小水珠:“先试试吧。”
魏煜川有些担心地垂了垂眼,竺彦青轻拍了拍他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背:“没事的,如果不成,我再替你去向父亲求求情,有我在。”
竺彦青此人有种魔力,不论平日里让魏煜川吃多少哑巴亏,但凡张嘴,魏煜川那颗心都能莫名安定下来。
有竺衡在,魏煜川就显得格外拘束,夹菜的时候将胳膊肘架了老高,以免筷子碰到盘碗边沿。
靖安侯竺衡虽是个花甲之年的老人,但身形壮硕,一点儿也不输军营里那些个壮汉。
他眉心有道深深的沟壑,皮肤黝黑,黑白相间的鬓发和胡须让他看起来更具阳刚之气。
他端着碗,两肘分得很开,撑在桌上,嗓音低沉道:“宫里今日给了最后的答复,说明日一早就让人来接,殿下...还是做做准备吧。”
他一开口,魏煜川和竺彦青都乖乖地放下了碗筷,侧头看着他。
他说完,二人暗地里交互了一下眼神,竺彦青身子朝竺衡的方向转了转,恭顺道:“父亲,肃烨他并非是不想回去,只是郎中开的药方您也看过,他担心将病气带回了宫,伤了贵人们。”
竺衡对竺彦青向来多有偏爱,并不责怪他插嘴。
“方子我看过了,也原封不动地呈了上去,今上说宫里有太医,殿下的病,算不得什么。”竺衡道。
竺彦青和魏煜川心情顿时都有些低落。
魏煜川并非是想赖在侯府,只是,宫里的奢靡之气他实在喜欢不起来,他宁愿住在深山老林的草屋瓦房里。
这顿饭,魏煜川到底没什么心情,没吃多少就向竺衡叩首离了席,他走后,竺彦青不忍道:“父亲,宫里始终不比家里,波诡云谲、暗藏杀机,我怕他...”
装病不成,那便动之以情。
又是装病又是旁敲侧击,竺衡自然知道两个孩子的意思,他忧心地叹了口气:“我养了十年的孩子,又怎可能舍得他走,可他始终都是三皇子,是天潢贵胄,他在这儿哪怕再住上十年,这一点也无法改变...他总归要回自己父母身边的...”
竺衡说到这儿,话音顿住了,沉吟片刻,叹气似的说:“彦青,你大哥要回来了——是奉旨回来的。”
竺彦青一怔,近乎小心翼翼道:“北境...”
竺衡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北境乱了。
竺彦青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
是夜,魏煜川的屋子里一片黑暗,他独坐桌边,就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一遍遍擦拭着一把长长的匕首。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但眉宇间盛着一股幽幽的戾气。
孚九敲了半晌的门也没人应,只好擅作主张推门而入,刚迈进一只脚就被坐在桌边的魏煜川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公子,您这不点灯是干嘛呢?也不怕剌着您的手。”
孚九摸黑走到灯烛边,正要点,就听自家殿下冷冷的声音传来:“不许点。”
孚九只好收回手,吹灭火折子,他瘪着嘴,犹豫了一下,缓步走到魏煜川身边:“公子,别不开心了,回宫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闭嘴。”魏煜川冷声将他打断。
孚九早摸透了他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天天嚷嚷着着要把自己扔出去,结果到现在也没扔。
孚九的屁股往魏煜川隔壁的凳子上一落,倾身过来:“公子~您想想啊,宫里有那么多漂亮的宫殿、园林,还有好多漂亮的宫...”
一道冷光自孚九眼前闪过,孚九下意识闭了闭眼,再睁开,与魏煜川的眼神隔空相对——刀刃反射月光,在魏煜川脸上映出一条幽幽泛蓝的白光,在那道白光里,他锐利如刃的目光显得森冷可怖。
他本就长着一张极具攻击性的脸——眉骨、鼻梁高挺,五官锐利,下颌尖削,活脱脱就是一头从冰山上走下来的白狼,当他一动不动地盯着什么时,但凡是个活物心里都会发怵,更遑论现在脸上还有一道不讲理的幽幽冷光。
孚九后背立马窜起一层冷汗,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他勉强用胳膊撑起身体往后退,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我、我...其实是来传话的,小侯爷说...他、他在池边等您,说是有东西要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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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病娇攻 X 铁血硬汉受(剧本双穿)
赵昱宁刚穿越就被打成重伤,还被扣上意图谋反、谋害先帝的帽子…
他分明只是个搭档唱反调、干啥啥不顺的十八线小编剧啊!
正想着,监牢外走来个身材高挑,容貌妖孽的美男对他微笑打招呼。
赵昱宁惊呆了,此人正是总和他唱反调的搭档林一鸣!
等等,这个地方…这个打扮…不正是他俩最近在写的剧本吗??!
——
林一鸣和赵昱宁名字押韵,但八字不合,搭档多年,只要见面准互掐。
“这部剧里,齐都必须爱哥哥!”
“不,爱弟弟。”林一鸣淡定反驳。
“爱哥哥!!”
“爱弟弟。”
“你疯了吗林一鸣!”赵昱宁拍案而起:“现在你就是弟弟!而我是齐都!”
“我知道啊。”美人林一鸣微笑说:“所以你必须爱我。”
—注意事项—
*强制爱
*双c
第1章 001、白狼和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