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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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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屋上空今个盘旋的空气尤为压抑。

孟源昨个找了一夜的赤脚大夫,结果等到天亮偶遇了一村民后才知道狄非顽个假村里人,给指的方向与真正的地方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结果好了,他一个气急攻心直接把脸气烂了到彻底见不得人,原本还能露半面脸的面纱现在只留两个窟窿眼给眼睛透着恨意。

王帆虎也立功失败。

明明他前期准备一切顺利,就连备的酒都是醉仙楼里的上品。奈何知子莫若父,他屁股一抬,王老爷一眼就瞧出他没放什么好屁,这不被罚了半个月的零花钱,还连累了二屠被打了几个手板。

孟桑榆这边就更不用说了,昨晚商量好帮她养老送终的计划因为某人的出尔反尔泡汤了,这事本该她生气,偏偏不守承诺的人现场板着个脸,跟谁欠他十万八万似的。

可不久于人世之人给自己安排后事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转念一想,她好像还没打算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孟桑榆又觉得狄非顽的所作所为情有可原。

毕竟他们……是朋友嘛。

“走!”

一片怨气冲天中,狄非顽率先站起身,他故意将椅子弄得很大声,引得一众目光纷纷向他投来。

孟桑榆还在纠结给自己料理后事的第二人选,猛然听见动静抬起头,就看见一双虎视眈眈的眸子正死死盯着她。

“干嘛?”

“去老村长家!”

狄非顽微眯着眼睛,以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强行拉近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直到孟桑榆被逼到角落,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他才用着只有两人能看见的口型低声警告着,“要敢离开我半步,你就等着给棺材收尸吧!”

……

店子湾西头。

堂屋里,钱明芳在故意听到门外有动静时匆忙拿起药膏处理着额头上的伤口。

昨个被烛台砸出来的口子挺深,孟恒远个大老爷们下手也不知轻重,再加上受伤的人多少有演的成分,等到狄非顽他们一行五人敲门唤人时就听见里边一阵滋哇乱叫。

“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有什么好骗你们的!”

四方桌跟前已经围坐了一圈人,钱明芳借着没被包住的那只眼睛打量,见一个个的都沉默寡言,拍着桌子想要给自己证明,“你们别都不信,我家那死老头子别看是个山里人,可也是当了多年村长,有点子派头,他里里外外穿的衣裳这么多年可都是我这个老婆子亲手准备,出不了半点差错,二十三年前他出去跟付年英个破鞋乱搞前穿的还板板正正,晚上回来裤子衣裳抽抽巴巴不说,就连里边的亵裤都里外翻了个个,你说他不是乱搞,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些年受的冤枉气,钱明芳猛地转头,面对着供奉的灵台就连着“呸”了好几声,还觉不解气又骂骂咧咧道:“死男人,惹的一身骚,也就挂在灵牌里没了气儿还能让人安宁几日!”

“娘,咱们说事儿呢,你又骂起爹来干嘛!”

孟恒远觉得今个把人找来是说孟源他娘不守妇道的事,平白无故又骂他爹干嘛。

“骂他不是顺带着。”

钱明芳冷冷扫了眼光会朝着亲爹说话的儿子,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又把视线收回,继续骂道:“当年孟长山可是出了快十个月的远门,等他回来付年英那个婆娘说是满月都快生了,你猜怎么着,孩子硬是等了三个月才抱出来给邻里邻居看。可她骗得了旁人,还能骗得了我?孟源那细胳膊细腿,看起来还没我家恒远一个月的时候粗呢!”

“婶婶是怀疑……孟源早产。”

狄非顽眸光一闪,平静地表述着猜想,试探道。

“不是早产是什么?”钱明芳扬起鼻孔发出嗡嗡的声音,仿佛那不知检点的贱人正跪在她面前,“当年我家这死东西与人勾搭时可就是在这十个月里,她不用早产的理由把人糊弄过去,难道还想着跟孟长山说清楚,被浸猪笼?”

“婶婶所言有理,然所有皆为猜测,成不了证明孟源与老村长乃为……亲父子的证据。若真无法证明,只怕孟夫人极有可能得理不饶人,反去县衙里状告你们诽谤污蔑,到时候还怕……”

狄非顽点到为止,他将眉头紧蹙,眉宇间凝聚的郁气更是挥之不去。

“我污蔑她?他们娘俩是个什么玩意儿!”

钱明芳一听告狗不成,还要被反咬一口直接就被气笑了,她给孟恒远使了个眼色,把人撵进里屋后,不屑道:“两年多前那娘俩可是亲自上门,还就跪在你们现在坐的这块地,付年英为了能让孟源认祖归宗,光明正大争取村长一职,可是脚下一个没站稳,直接扑倒了人怀里,孟源也是个机灵人,三个响头磕得当场就要喊爹,还拿了些好东西说是要孝顺孝顺。”

孟恒远已经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拳头大小,光泽褪去的木盒子。

“这就是孟源孝顺我爹的东西。”

黑匣子缓缓打开,众目睽睽之下一块鸡蛋大小的金子赫然出现。“这上面还刻有商号,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城西打听打听,这么大的金子指定有记载。”

“这……这是真的?!”

王帆虎听热闹听得起劲,刚还感慨不虚此行时又被眼前摆的金疙瘩惊得眼睛瞪大如铜铃,鼻子倒吸一口凉气不说,就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见孟恒远默默地对他点了点头后还小心翼翼地凑到跟前,用指尖轻触又迅速收回的小心在没见过世面的衬托下真真令人不忍直视。

“不对呀?”

王帆虎也没光顾着长世面,心里暗叹着老一辈可真乱时又觉不对,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可我记得当时孟源回来时,所有人都说和他亲……爹孟长山长得一模一样,这怎么又成了老村长的儿子?”

“他们能长的不一样吗?”

钱明芳讥笑,嗤之以鼻道:“你们这群小辈不知,我们这群老家伙谁不清楚?这孟长山和孟长顺两人可是共着一个爷爷,这两人的亲爹还是一对双生子,再说了本就是一个孟姓,族里两辈人之间长得相似,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这样的话,两人长得像也所得过去。”

王帆虎点头,懵懂地还在努力消化着一切。

狄非顽到底是在县衙里当过几日差,在一众同伴被钱财迷惑了双眼时,唯有他还能撑起场面,“还是那句话——口说无凭。”

“怕什么?老婆子我就不做不成的买卖。”

钱明芳起身去把屋门关上后将双手背于身后平视着众人,一抹令人不适的笑容渐渐爬上嘴角,扯得上了年纪的五官变得怪异异常。“之前我家这死东西防我防的严,可还不是让我知道了当年接生孟源的接生婆是从邻村麻子沟找来的,我前两年打听过这老婆子还活着。”

“可还没有他杀人的证据。”狄非顽沉声道。

“这不得你们当官的查,到时候你把县衙令牌往那一压,看谁还敢说假话!”

“啪嗒”一声门栓在钱明芳的推动下扣合,将外面的响动彻底隔绝。

……

一炷香后

“哎呀,婶子你开门,我这肚子疼……疼的厉害。”

同行的几人还在就些细枝末节的线索继续盘问,孟源起先还能勉强打起精神,可当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愈发强烈,压制住污秽之物的最后一道阀门在时间的摧残下,眼瞧着快要溃不成军时他才艰难地开了口。

“这年轻人怎么也懒牛懒马屎尿多,跟我家那死老头子活着的时候一个出息样!”

钱明芳满眼嫌弃地开了门,捂着鼻子都觉得面前这个装扮诡异,全脸只能瞧见两个眼珠子黑不溜秋的家伙臭烘烘的。

而当孟恒远将人引到茅厕,刚想先回去时就听见里面“扑通”一声巨响炸开,满茅厕瞬间聚集的臭气更是蓦地将人吞噬。

“呕!”

孟恒远一句话带着三连吐,捏着鼻子忍着恶心劲儿,想着还是要尽点儿地主之谊,委婉道:“兄弟这是身体不好?”

“噗——”

又臭又长的动静再次炸开,隐约还能听到点连汁带汤的厚重,这回孟恒远是真不敢留了,“兄弟,你等会在外面散散味儿再回来,我娘身子不好,就不陪你了!”

说完,没等回答人就一溜烟窜了回去,而在接连不断的屁声轰炸中,孟源牙齿紧咬,面色蜡黄地走了出来。

……

孟源现属“无家可归”,在老村长家里的人一直不出来,他身上的臭味待在原地根本就散不开,看了眼天色尚早,他就照着记忆中的路线开启了一段短暂而有味道的乡间之旅。

“老夫人,你看这天也快黑了,珠子也不知道滚到了哪,要不咱们明个再找?”

树林里,一道甚是耳熟的女人声音传来。

孟源睁眼顺势望去,就发现了孟夫人和一直陪在身边的桂婆子两人正低头在地上寻着什么物件。

他想转身离开,偏偏抬起的一脚刚落下就踩着了一个圆圆滚滚的东西,拿起一瞧发现倒是个水头不足,内含零碎棉絮物的小玩意。

“孟夫人,你可找的是这个?”

沉思了许久后孟源苦笑着上前,他刻意改变了声线将东西还了回去,在看见桂婆子客气接过后未再多说一言便转身离开。

原路返回的小径两侧,树木草灌还是一样的郁郁葱葱,看在孟源眼里却不似来时的生机盎然。

他漫无目的地逛了许久许久,逛到太阳与海天交接一线,逛到明月高悬,也逛到了林子里鸟鸣蝉躁,一夜不得清闲。

“回家?”

路最终走到了原点,孟源努力扯出笑容面对着迎面而来的众人。

“回什么家呀!”

停下来解释浪费时间,王帆虎抓着人就往外跑,同时简明扼要地丢出一击重弹,道:“刚有人报信,说是孟夫人在家上吊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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