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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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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掩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粗鲁地撞开,听着动静,娇娘的身子还未彻底转过去,余光到先瞥见一道残影窜了进来。

那残影来的突然且目的明确。

娇娘小小诧异了一瞬,尚未惊呼便只觉得腰肢一紧,紧接着小腹处也有重压感袭来。

她的身子一直是侧坐着,想往后退,可惜坐在凳子上根本无路可逃,伸手去推,抵在身前的力道越来越粘人不说,还一个劲儿地直往她怀里拱。

万般无奈,娇娘垂眸浅笑,动作柔和地揉了揉只能看得见发顶的脑袋道:“怎么,可是又闯了什么祸让我帮忙收拾?”

以往的小祸可都是还没传到她这儿,就被邓继年屁颠屁颠处理得干干净净,今日能求到她跟前,看来祸事不小。

邓连策双膝跪地,低头的动作根本让娇娘无从窥探他的神情,只听一道带着委屈的声音瓮声瓮气道:“娇娘,我错了。”

“错哪儿了?”

娇娘纤细修长的五指顺着男人面庞清晰的线条滑落,停在下巴上。

她想让金丝雀抬起头来说话。

邓连策将头微微一偏躲过。

他一直把脑袋埋在娇娘衣裳里,眼中埋藏的波动未能暴露,这会儿将眼尾绯红的眸子露出来,才发现被他蹭过的地方已经湿了一大片。

他将下唇死死咬住,不肯开口。

娇娘有些讶异,她实在想不出事到如今了,金丝雀还能闯出多大祸,受到多大的委屈。许久,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松缓道。

“你是瞧见了孟源带回来的那两个孩子了吧,没错,两个都是我生的。”

娇娘大方承认。

一个已经七岁,一个刚满一岁。

邓连策心头一热,有些话到了嘴边呼之欲出,可娇娘下一句有意无意地警告又让他燃着熊熊烈火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娇娘提醒他,“既然你已经见到她们了,日后则需用对着我的模样对他们,只要你记住自己的身份,等以后你老了,我倒是可以让他们给你养老送终。”

轻飘飘一句话,残忍撇清了邓连策与霖姐儿、故哥儿的关系,他明明清楚娇娘是在不知道他真实身份下说出的这这番话,可当下真真切切听见,还是让他觉得一颗心被划得血淋淋的疼。

“娇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邓连策的鼻尖有苦涩传来,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带有寒风凌冽的刺痛,他清楚有些话说出来极大可能无济于事,可他不想再错了下去。

“娇娘,我是邓连策,我是他。”

“我知道。”娇娘颔首。

“你不知道,你一直都不知道。”邓连策执拗地重复着,他怯懦地不敢抬头去看娇娘的反应,声音带着轻颤澄清着。

“我说我是真的邓连策,那个死了八年,被杜城关诬陷,让你平白受冤的邓连策,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他的声音愈发的小了,到了最后只有他自己听见,可即便不听完全部,聪慧通透如娇娘,前面短短几句又怎会猜不出他后面的意思。

她还在抚摸男人肩膀的手停了一瞬,最终默默抽离。

屋里落针可闻。

邓连策浑身血液僵住,无尽的凉意蔓延至四肢,仿佛令他坠入了万丈冰窟。

他无法思考,“娇娘,我……”

无力地抬起了头,要不是硬撑着最后的力气,他觉得整个身体都快摇摇欲坠,风一吹就要碎了。

娇娘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他,而是神情漠然地眺望着窗外,抵在唇边的手上微微有筋脉凸起,好似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

邓连策颤颤巍巍伸手触碰,却是在碰着娇娘微凉的手,透过指缝窥见掌心中的一抹天光时顿觉呼吸一窒。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稍纵即逝,“娇娘,你,你是在……”

“噗——”

娇娘再也忍不住了,反手将虚托在她手背上的大手紧紧攥着,不顾多年秉持的大家闺秀做派,她笑得肆意明媚,恍若初春乍暖,三月春光。

邓连策被眼前一幕怔得一愣一愣的,可看着熟悉的笑声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须臾,他轻声试探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对吗?”

“我何时不知道过?”娇娘睨了他一眼,娇嗔道。

他是她亲手救回来的。

被诬陷的罪名也是她一手洗白。

害他的坏人更是她步步为营,谋划多年,亲自送进大牢了结了余生。

所以名为“替身”的牢笼从始至终圈养的唯有一人。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邓连策总算聪明了一回,明白过后隐忍的委屈再也藏不住,泪水化成线止不住地往下流,“我以为你因为莲娘的事真的不要我了。”

娇娘替人擦拭着眼泪,“那些都是假的。”

邓连策强忍住情绪,哽咽道:“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假扮自己这些年,连他自己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当初为了不引起杜城关的怀疑,他改变了所有习惯,也成功瞒过了所有人,但又不得不承认,无数的成功喜悦下掩饰不了他贪恋娇娘的痴心。

他几度想要承认,然而娇娘时不时外漏的神情让他察觉出,她好像更喜欢这个假的他。

他分明记得,她在看着以前的他时眸光从来都没有如此炙热过。

“我以为是你想玩儿才陪着你的,谁知道你一装就是这么多年。”

娇娘对此也持有同款疑惑。

她从未想过金丝雀有这么好的毅力。

还挺让人吃惊。

“……我没有想装。”

听见自己被怀疑是故意,邓连策挤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寻到了突破口,任由泪水决堤。

娇娘一瞧,不好再笑话人了,俯身将人拥入怀中,一边轻拍着男人的后背,一边安慰道:“是我的错,我当年明明告诫过自己,你不是见异思迁,喜好寻花问柳的烂人,可还是没忍住在气头上,等反应过来又一直想等着你主动开口,是我错了好不好?”

邓连策的哭声小了,埋在肩窝里的脑袋摇了摇,“你没错。”

“我们都没错。”娇娘搂着人的手紧了紧,一本正经道:“答应我以后别哭了,要哭也到床上再哭。”

邓连策:???

!!!

他哭得有些脑子发懵,耳边的话锋陡然一转,起先他觉得还挺正常,细品之下读懂了深层含义时,俊俏的小脸“唰”的一下红成了火烧云。

烫红的耳朵自然没能逃过娇娘的法眼,她装作没有发现,故意挑逗道。

“这些年你也算做的深得我心,听邓继年说你屋里藏的秘戏图一个大木箱都装不下,这样挺好,也能多点乐子,起码比之前那个喜怒不形于色,谈情色变,夜里倒只剩一身蛮劲儿的好。”

邓连策安安静静听着娇娘对于同一个他,一种认可,一种抱怨,明明清楚娇娘是在故意逗他,可他的脑袋还是越埋越深。

趁着间隙,他轻咬着唇,红着脸小声反驳,道:“其实我还习了好多其他伺候人的法子,书上说那些法子最好还是让以前那个自持清高的邓连策来,这样他在床上哭,你欣赏的效、效果更好。”

娇娘:……

好吧,调戏人的话说不出口了。

事实证明她还是道行太浅。

多年积压在心头的问题化解,邓连策如今一门心思只想拉着娇娘腻歪,“孩子有人帮忙带着,你今个试试霖姐儿的亲爹好不好?”

金丝雀衣服一脱,即将化成勾人的狐媚子。

可惜天不随人愿。

“娇娘,你在哪儿呀娇娘!”

孟桑榆寻魂儿的叫声从老远传了过来,其实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屋里两人听见。

邓连策手快要摸进人里衣了,这会儿被吓得直接僵住。

娇娘比他从容坦荡的多,毕竟哭的没眼看,还能起色心的人又不是她。

笑着将还贴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娇娘先一步起身,稍作整理后迎了出去,果不其然看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在岔路口左右张望了几下。

“桑榆这边。”

娇娘放亮了声音,招了招手。

“娇娘有人要杀您,源哥回来给您通风报信了!”

孟桑榆带着杀猪般的嚎叫奔来。

娇娘怔住,下意识眼底滑过一抹杀意,可在看清楚眼前的小傻子递来的信件时,不由失笑,“是谁告诉你有人要害我的?”

“我自己看见的!”

孟桑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下信件,面上的焦急情真意切。

娇娘揉了她的小脑袋,告诉她别急,而后细细道来:“这是当年救过邓连策的那个神医托人送来的信,信上写城南一处名叫狼河寨的村庄出现了灾疫,如今正是治疫的最后关头,因害怕村庄里粮食紧缺,出现同族百姓自相残杀的残局,让我派人去一趟狼河寨。”

“所以不是有人要害我。”娇娘下出最后结论。

孟桑榆不解,“灾疫、走一趟”这些词她都读明白了,怎么最终读出的意思截然相反。

半晌都想不明白后,她干脆举证道:“可源哥也看过这份信呀,我说出有人要害你的时候他的表情很痛苦呀。”

娇娘揭穿道:“正是因为他看过,才会震惊于你猜错的如此离谱。”

读书读到半桶水响叮当的孟桑榆:……

她不肯承认,“可源哥说带霖姐儿跟故哥儿来看你最后一面。”

“什么?”

显然娇娘也没料到孟源会说出这番话,思索片刻后,才道:“当时说这话的时候,除了你和他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了,霖姐儿跟故哥儿先进楼里了,狄家小子笑的岔气,现在还没缓过劲儿呢,可他离我们也挺远的。”孟桑榆摇了摇头,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拍着大腿道:“他骗我?!”

娇娘笑而不语。

“谁骗你了?是不是那个姓狄的小子!”

邓连策也收拾好出来了,他听话听得捕风抓影,重点内容全靠猜,要不是娇娘纤臂一拦,他二话不说就要给孟桑榆报仇了。

“你先看看。”

娇娘将信递了过去。

“哦。”

女子柔软的指腹若有似无滑过掌心,邓连策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印记又绯红一片。不过在看清楚了信上的内容时,立刻正色道:“我去!”

这个恩情是当年他被杜城关算计欠下来的。

“我先安排人将需要的东西准备齐。”

娇娘不置可否。

事关灾疫可大可小,她得好好规划,做好万全准备再说。

“咦?地上是什么?”

两人的沉重并未影响孟桑榆的好奇,她的思绪刚开始还能集中,没一会儿就又跑偏了,在注意到地上被阳光沐浴反射出五彩斑斓光影的小玩意时,疑惑道。

娇娘应声回头,就瞧见孟桑榆的视线正好聚焦在了之前她跟邓连策胡闹的梳妆台前,而在刚才她坐过的凳子腿边,一只白玉琉璃钗正四分五裂地躺在那儿。

娇娘眉心微跳,不由自主抬手摸了下发髻,可惜什么都没摸见。

嗯……

花了五百两买的珠钗,今儿早上才让人送来。

还没戴过。

“娇娘,我,我给你重买一只新的。”

邓连策眨巴眨巴眼睛,默默移过去,牵住人的手,积极认错。

他就说呢,在扑过去抱人的时候听见了一声微乎其微的翠响,以为是听错了,原来真有东西被撞碎。

娇娘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下不为例。”

她把手偷偷摸到男人腰间,狠狠捏了把。还好今天开心,她懒得多计较,不然她真会让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多哭两场。

一时的气氛岔开,两人都有些忘了之前困扰的事,邓连策又开始旁若无人地缠人了。

娇娘想提醒他有点正型,忽然觉得指尖一轻,定睛一看,本该拿着的信件居然不翼而飞了。

两人耳边还有一阵音浪炸开。

“娇娘,主事,你们别纠结了,说好了我去狼——”

转角处,孟桑榆飘远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处的狄非顽步步逼近,将小家伙逼到无路可退时居高临下,道:“你要去哪儿?”

“有什么地方带有狼字?”

“刚才孟源说有个野男人给你写信,是不是你手上这封!”

话音未落,他弯腰就要去触碰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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