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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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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亚赫墨提,意即,死亡风。

这是一种理论上只在琅降存在的特殊现象。外来人经常将其错误理解为大型的沙暴,甚至有些琅降人也有类似的误解。毕竟真正的利亚赫墨提休眠到活跃的周期动辄十几乃至几十年,有时候对连续几代人都停留在道听途说的谣言层面,在平均教育水平并不高的琅降,有所误解也是常事。

要解释真正的死亡风,还要从琅降的特产“琅石”开始说起。

琅石是琅降地区少数的高价值资源,虽然琅降人都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涌出,但至少人意联一直在稳定地长期收购。更为特殊的是,这是一种难以大规模开采的资源。常态下的琅石与一种奇异的流体伴生,这种银白光泽的流体会瘫痪与之大面积接触的机械,而人类哪怕是做了全套防护,若是身处其中也会被不断侵蚀同化,直到失去意识,身体也化作流体的一部分。在这样的条件下,主流的琅石获取途径就是靠人硬捞:通过可以避免接触流体表面的气垫车进行移动,由做好防护的人潜入深处寻找,然后在和同伴商定的时间内用缆绳拉回来。只要成功找到一枚,大家就都暂时不用忧心生计了。即便有着相对成熟地流程,随着浅层的琅石数量不断减少,捞石人们也被迫向深层下潜,想要有所收获,就一定要冒上生命的危险。

通常来说,获得琅石只会变得越来越困难,然而死亡风的发生是其中的例外。在未知条件下,部分琅石会发生类似活性化的反应。这种反应会引起剧烈的风暴,连带着伴生的流体一同卷入。而当风暴平息,琅石与流体就又会在落点创造出深度难测的深潭,哪怕是在浅处也有找到琅石的可能。也正因如此,死亡风远比寻常的沙暴来得危险。若是不巧撞上裹于其中的大团流体,那无论是否处在载具之中,都可能被彻底困死在内。

“希望海希姐她们没事。”阿蛇有些郁闷地踢了一脚盖板,“要是她们在的话,肯定能把机甲修好的。”

这场风暴刮了足有三天,当时一同撤离的佣兵们本来只是稍有距离维持警戒,却仍然在风暴中失散。

“不太可能,核心原件都被击毁了,必须要有替换零件才行。”哈麦语气中隐约有些焦躁,“我们在这也弄不出什么成果了,现在我的机甲也能动得起来,还是先去找找其他人。”

先是遭遇洛的一波突袭,又挨过了死亡风,两人虽然幸运留在一处,但机甲都损伤不小。哈麦的机甲在用“牙”的部件应急处理前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而将两台机甲的部件凑到一起,甚至都弄不出一套能用的通讯系统。没有机甲上配置的专门通讯系统,他们的个人终端在这种荒野之中根本毫无用处。

阿蛇本来也不怎么擅长修理,也就是给人打过下手的程度,既然哈麦表示无计可施,留在这里确实没什么用处。只是话虽如此,想要和同伴汇合,又该去何处找?

“定位,定位,你倒是定位啊。”哈麦已经转身进了驾驶仓,在仪器上拍拍敲敲,“终于好了,怎么就遇到这种事。”

阿蛇没有应声,默默启动了机甲。哈麦的情绪明显有些异常,经验并不丰富的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这些日子来关系还不错的男人,只能暂且保持沉默。

“我们现在已经大幅偏离了原本的路线,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向原定的目标地点前进。现在扫描功能时好时坏,通讯完全断开,行进速度也提不上去,没办法在附近做大范围搜索。到了聚居地,至少可以恢复通讯。”

“明白。”

随即又是沉默的赶路。哈麦心情看起来逐渐平复,但莫名的压抑感却留在空气中挥之不去。路上的时间比原本预计的还要长,只经过应急处理的机甲一路上隔三岔五就要再出点问题,本来大多是平坦的荒原地形也多了不少琅石落地的银潭,非得绕行不可。哪怕不仔细核算,他们也知道已经比原本计划中的时间已经落后了太多。

其他人怎么样了呢,想来一定是没事的。但他们的机甲行进这么慢,会不会等有了海希姐她们的消息,她们就已经跟着雇主上了太空。说到雇主,那个叫瑟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自己变成机甲也太……帅了吧。这种东西他也能学么?

阿蛇胡思乱想着跟住哈麦,过了许久,扫描中才出现了一些信号。

这个识别讯号是,“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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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莫哈德算是意外之喜。

他的机甲损伤集中在武器和火控系统,整体状态反倒相对完好,尤其是阿蛇他们最为头痛的动力和通讯系统基本未受影响。在利亚赫墨提的影响结束之后,他就与车队那边取得了联系。只是他在风暴中偏离了更远,才刚巧在这里与阿蛇他们相遇。

“你们‘无籍’的人和瑟已经汇合,由于死亡风的原因,本来路线上剩下的几个目标点全都分配给了其它的组,她们在与拉凯什确认过后,已经直接前往了石之城。”莫哈德说到瑟的时候,也难免露出了一丝难解的神情,“听说运送的损失在接受范围内,要接的候选人已经在向石之城所属的发射场集结了。”

哈麦有些急切:“所以他们已经在准备发射了?”

“第一批应该就是这几天,听说另一边的时间已经定了,虽然还有富余,但也不能在我们这边耽搁。”

阿蛇感觉那两人间的气氛又有些不对,但是为什么?终于找到了队友,恢复了联络,怎么情况好像反而复杂了?

“和我换一下机甲,我先赶过去支援,你带着阿蛇去附近维修,随后跟上。”哈麦开口道。

“当然,队长。”莫哈德却突然笑了出来。

“您当然会这么要求,但那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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