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来得及赶过来么？”
“姐，我……不想过去了。”阿蛇的声音透过个人终端传来，其中的犹豫也一点没丢，“我现在也会开机甲了，你们离开的期间，院里可能也需要人照应……”
“嗯，好，那你回去先找阿尔雅吧，卖酒的那边我也都打过招呼，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可以找他。”
你很难搞清楚这个年龄的男生心中在纠结些什么，不过现在也不是搞明白的时候。安塔姬尔应下了阿蛇的想法，仔细给他交代了一番，才听他说了好像没什么底气的“再见”。
穆兹卡的房门仍然紧闭，安塔姬尔略显无奈地在沙发上坐下，接过了瑟递来的茶。
“海希还没有消息么？”
“嗯，还没有收到过她的联络。既然死亡风已经平息，那可能是通讯系统发生了故障吧。”瑟已经没再继续戴着面罩，“应该不会有事的。”
“风起时她处在机甲的保护中，最多机体受损严重，人遇到危险的可能倒是不大，我也没怎么担心。”安塔姬尔的拇指在杯子上轻轻摩挲，感受着热茶透来的热量，“但这样的话，她可能也赶不上出发了。”
“那也没办法，‘试演’的时间已经定下，无论是候选人还是观众都必须按时入场才行。”
“算了，他们不在也未尝不是好事。”安塔姬尔叹了口气，“这一趟注定不会太平，他们不是必须出席的演员，既然能早一步退场，至少也会安全一点。”
“我还以为你不会顾及这些了。”
“不是不顾，是顾不上了。我们从想办法让拉凯什搭上‘乐师’的线，准备合适的候选人，直到现在终于要前去参加试演，这一路上我们参与了太多事情。虽然已经努力避免显眼的行为，但怕是难免会留下痕迹。要是主动让他们留在琅降可能有些可疑，不过现在因不可抗力错过倒也不错。说起来，你在人前进行了‘着装’，会有什么影响么？”
“‘乐师’其实并不在乎这个，虽然‘音服着装’按理来说应该在幕后进行，但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哪怕没有人意联的人搅局，像是我之前遭受的那种狙击要是再多来几次，我的特殊一样会暴露。再者说，等到了那边，我的戏份也就结束了，目光如果还集中在我这里也不见得是坏事。”
安塔姬尔在心中推算了一下，也表示同意:“既然这样，那到目前为止，计划进行的还尚算顺利，剩下的还是要等最终试演才见分晓。”
“到时候，总不会还有洛出来捣乱了。”
安塔姬尔伸手在个人终端上划过，她选定的新闻随之投影于半空之中。人意联的全宇宙公开频道也发布了人意联与“乐师”的外交交流信息，前往“乐师”的使节团已经准备出发，不日便将前往宇宙。于知情的她们看来，这显然是人意联护送试演候选者在官面上的遮掩。人意联这些年来对真人帝国外的宇宙势力舆论口径相对缓和，许多早已有之的私下交流在改头换面之后已经可以摆上明面，或许是在为什么做些准备也不一定。
“真是方便的生活啊，明明都是琅降，城内城外真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安塔姬尔向后靠在了沙发上，“也难怪穆兹卡一直呆在房间里，对她来说，这里新鲜的东西太多了。”
前往宇宙的时间已经基本确定，她们倒是还要在石之城盘桓两天。这段时间对安塔姬尔她们来说，只是一点在重要时刻来临前的休整。但对从来没有机会进城的穆兹卡来说，光是能够连接更大范围的网络这一点已经让她眼花缭乱。在确认过安塔姬尔没有什么事需要她帮忙之后，穆兹卡基本就一头扎进了房间里——拉凯什倒也没给抵达的雇佣兵们开放在城中自由行动的权限就是了。
瑟摇了摇头，她来自“乐师”的核心殖民地，自然无法生出类似的感触：“‘乐师’的地方可比这要好多了。”
只是没什么紧要的一句闲话，但安塔姬尔倒是对此饶有兴致：“你们，我是说你们，对这种感官享受还是有兴趣的么？”
“感官享受这个词不够精准，但我大概明白你想问什么。”瑟笑了笑，“如你所想，我们在成为‘乐师’的一员之后，属于人类的那部分欲望会遭受到一定的扭曲。但扭曲并不是消除，对部分事可能失去兴趣，对另一些则可能更加执着，具体会有怎样的变化其实很难估计。嗯，不过要我说的话，除了‘首席’之外，都不像是会彻底失去欲望的样子。”
安塔姬尔开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举起了茶杯：“敬首席。”
“敬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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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的意志，是不屈的意志。
有些人哪怕身处劣势，哪怕身陷囹圄，也从来不会屈服。面对敌人的挑衅，哪怕要屈下膝，弯下腰，张开嘴也只会进攻！进攻！进攻！
海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真不懂，你怎么就这么喜欢驾驶舱。”完成一波攻势之后，海希喘了口气，费解地问向身前的洛，“这不是你的地盘么？”
“你一介战俘，问那么多做什么？”洛轻哼一声，蹦出了驾驶舱。她歪歪斜斜地走向自己专用的清洁系统，不忘往驾驶舱丢过去一件军服。
“你是把我从死亡风里拎了过来，但我可没同意加入人意联。”
“谁管你啊，比起这个，我现在有更想要的东西。”洛摆了摆手指。
“什么？瑟？”海希状若轻描淡写地说，“你想要她什么？”
“瑟，谁啊？哦……你是说那个‘乐师’。”洛做恍然大悟状，“我当时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不过回来之后我向将军要了些资料，现在大概有些明白了。”
她伸展了一下身体，仿佛刚刚想到一般说出了显然并非刚刚想到的话。
“我们要一起去看那个试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