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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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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去三天,在这段时间内,巴巴老金一直没回广播公司。这天中午,他一个人来到电塔镇的卡车司机之家,这里白天很少有客人,简单选好食物后,他在角落挑了一个舒适的小圆桌。

刚坐下不久,有人就坐在了他的对面,巴巴老金想:“周围明明有那么多空位。”然而,当他抬起头,却发现对方是自己曾采访过的卡车司机,顿时想起了在《卡车司机们的惬意一天》专题中与他的合作。

卡车司机咧开嘴巴,漏出门牙间宽大的缝隙,笑容真诚可爱,充满了感染力。两人热络地问候对方,开始聊起各自的近况。卡车司机对巴巴老金的记者工作满是钦佩,而正处低谷、心事重重的巴巴老金听后却觉得讽刺。他将自己的境遇向这位司机朋友诉说,对方听后也开始同情起他来。

巴巴老金假装轻松地问:“最近你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新闻线索?”司机迅速扫视一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对巴巴老金说:“我每天接触最多的就是矿石,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关于附近矿场里的一些事情,我倒是了解一些。”

巴巴老金瞪大眼睛,好奇地问:“是什么?”

“非法交易。”司机神秘兮兮的说。

“矿石也存在非法交易?”

“不是矿石,是解开限制的仿生人,他们将仿生人埋进矿石堆里,就像在埋一堆人类的尸体,用卡车把他们拉到矿场里,改造后再拉走。”卡车司机小声地说。

“没想到在小小的电塔镇也会藏着这种买卖。”巴巴老金说。

“没错,解除限制性原则后的仿生人可以伤害人类,一般会被用作非法武装,所以政府一直严格禁止仿生人的改造,发现了就是重罪!”

巴巴老金追问:“是哪个矿场?”

“红鼻毛听说过吗?”

巴巴老金回答:“嗷……那个满脑袋是褶的家伙?听说他有很多产业,除了一家矿场之外,还经营着一个高尔夫球场,一个动物园,对了他还是个议员。”巴巴老金掰着手指。

卡车司机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没想到那个混蛋能代表谁的利益,代表恶魔的利益吗?他经常在矿场的地磅上动手脚,利用磅差亏吨扣司机的运费,而且我听说他还杀过人。”

“我想知道这些仿生人从哪来?”

卡车司机:“最上游会伪装成正常的仿生人回收站,在这里,他们会修改掉仿生人的密码,保证仿生人不会继续受到原主人的追踪和命令。但是这些仿生人不会被送去销毁或通过正常手续卖给其他人,而是被送到红鼻毛的铜矿场,他们将在这被改造,最后藏在装矿石的卡车里,发到下游的买家手中。”

“非常谢谢你的线索。”巴巴老金对他的司机朋友说。一直渴望着报道素材证明自己的巴巴老金瞬间打起了精神。“可以提供我矿场的具体地址吗?”

卡车司机打开了地图:“这是山脚下的一个货运业务服务点,继续向上走不远就是红鼻毛的矿场,但要获取证据可能并不容易,矿场不允许无关的人随便进出,卡车司机们都带有出入许可证,但你可以坐在我的卡车里,我偷偷带你进去,但在矿场内,我就没办法继续帮你了。

“太感谢你了!那么……明天,我们的《卡车司机们的惬意一天》专题继续进行吧!”

卡车司机开心地笑起来:“那明天下午六点,我们在服务站集合,别忘了在服务站买一件反光衣。”

第二天,巴巴老金提前来到山脚下的货运服务站,他将自己的车停在空地上,望着矿场内堆满初加工铜矿石的蓝色金属棚,巴巴老金等待了好久,不时有卡车从身边驶入驶出。直到约定时间已过,卡车司机却迟迟未到。

巴巴老金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对方告诉他,因为矿场临时调低了运费,可能无法如约前来。巴巴老金有些无奈,只能对司机说:“那明天可以吗?”

“矿石采购量下降了,所以运费也变少了,现在的价格对于我来说太低了。”卡车司机说。

“没关系,我再想想办法。”巴巴老金挂断了电话,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前方。

突然,一阵急促的车窗敲打声破坏了安静,车窗外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吓了巴巴老金一跳,他身体本能地缩成一团,但同时却努力分辨着。

那是一个满身黑灰的女人,看起来像刚从烟囱里爬出来一样。

车窗外的人双手合十向他祈求,口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看起来应该需要帮助,巴巴老金慢慢放下戒备,划下车窗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事吗?”

“先生,有人正在追我,求求你做我的主人。”女人非常急迫地说。

“什么?你是仿生人吗?”巴巴老金很诧异。

她擦了擦耳朵前方脸颊上发光的指示标志:“是的。”

巴巴老金问:“为什么要我帮忙?你的主人在哪?”

“我没有主人,我被他卖了,他们在山坡上的房子里对我做了改造,但我不想变成机器雇佣兵,所以我逃了出来。”

“怎么帮你的忙?”

女仿生人继续说:“只要他们还能登录我的系统,那他们就可以定位到我的位置,所以先生……您可以登录我的系统。”仿生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扶住巴巴老金的车门把手。

“别碰我的车!”

“嗷,对不起!您不需要买我,我知道我的系统新密码。”

巴巴老金保持着理智,缓慢而郑重:“使用改造后的仿生人可是犯罪!”

“求求您……”仿生人注视着他,试图用真诚的态度唤起人类的共情,“先生,我是一个服务型仿生人,虽然我已经被改造,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永远不会伤害您的,请相信我。我会是您的好管家,我会为您准备晚餐,清理房间,喂养小动物,分担您生活中的痛苦,我会完全……听从吩咐。”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巴巴老金冷静地问。

“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在假装休眠,改造后他们把我埋进石头堆里,后来卡车开走了,我从石堆里爬出来,跳了下去。”

“那你眼睛有记录到矿场里仿生人被改造的过程对吧。”巴巴老金说。

“是的。”

巴巴老金陷入思考。

“所以,先生……”

巴巴老金看着眼前这个满身灰尘、黑黢黢的仿生人,犹豫了一会:“不行。”随后他果断关上了车窗。

可怜兮兮的仿生人呆呆地站在他的车窗前。不久后便失落地离开了,他在车里看着仿生人,直到她消失在前方道路的尽头。

巴巴老金想:“看来卡车司机说是真的,也许不该这么谨慎,更换了密码他们就拿不到定位了,而只需要进入她的系统就可以拿到关键证据,等拷贝完视频资料后就销毁掉她,没人会知道……”

最后他还是没能抵挡住机会的诱惑,他作出决定,当下马上发动汽车追了上去,心想但愿她不要走太远,当他转过第一个山坡时,“小黑人”果然就在那里。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巴巴老金对着仿生人喊道。

女仿生人很吃惊……

“我决定帮你这个忙。”巴巴老金说。

“你真好!”仿生人非常开心,她崇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断感激着他。

巴巴老金:“给我你的系统密码,我现在就帮你修改密码,不用再担心他们会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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