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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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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药品室的门,可以直接看到监控摄像头就被安装在室内的墙角处,现在他们面对的问题是,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将光线照射到摄像头上。困难且矛盾的地方在于只要看到监控摄像头,就意味着观察者已经被摄像头拍摄到。

趁着走廊里没人,他们偷偷拿着制作好的装置来到药品室前,巴巴老金将制作好的装置放在窗边有阳光照射的地面上,标记了放置的位置、角度和时间。

由于门的遮挡,无法直接确定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但他们发现两条天花板的墙角线延伸交点一定是墙角,而墙角正是监控摄像头被安装的地方。利用这一点,巴巴老金调整镜面的角度,使每个金属片的光斑照射到药品室门上交点的位置,这样只需要躲在门外推开门,所有镜面将同时将反射阳光聚集到摄像头上,使监控过曝。

“如果有人从门中经过,就会挡住光线。”鹅伯伯说。

“是呀。”小桶也反应过来。

鹅伯伯:“那个取药口可以吗。”

巴巴老金:“太小了!”

“我应该能钻过去。”小桶说。

“你虽然个子小,但是你很粗呀。”老秃子说。

小桶:“没问题,我应该可以钻过去。”

做好准备工作后,四人马上撤离了现场,他们等待着一个好机会实施正式的行动。

第二天,上午的天空晴朗,阳光明媚。巴巴老金兴奋的跑回来,他通知大家安眠药已被成功投放到药品室值班医生的咖啡杯中。

“计划顺利!哈哈,看看咖啡因与□□谁更厉害。”巴巴老金说。

老秃子:“她肯定会睡的像个小乳猪。”

午饭后是排队服药时间,几人观察着药房中的女人,只见她努力保持着清醒,脑袋不断往下沉,而又一次次抬起,眼皮就像被胶水黏住一样,无法一直保持睁开。她思维迟钝,反应缓慢,看得出来一分一秒对于此刻的她都十分煎熬。看到她的状态后,他们对今天的计划更有了信心。

终于发完所有人的药了,挣扎好一会的药房医生终于可以休息了。病人们也到了午休时间,大家回到各自的病房中开始午觉。

现在整个精神病院非常安静,巴巴老金呼唤其他三人开始行动,他负责按照标记放置反光装置并负责开关门,小桶负责从窗口爬进去偷药,鹅伯伯和老秃子负责放哨。几人穿过静悄悄的走廊,互相嘱咐着要保持安静,一定不要吵醒医生。

门被悄悄推开,小桶接收到了一个手势,他从取药窗确认光斑已准确地投射在摄像头上,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酣睡的医生,然后他果断将上半身探进取药窗口内,小腿用力在墙上一蹬,直接翻进药品室内。

“嘘!小声点。”鹅伯伯倚在走廊转角说。

声音引起了老秃子的注意,老秃子点着头:“知道了。”

“安静一点!不要再说了。”鹅伯伯继续悄悄说,语气警惕又焦急。

“我没说话呀。”老秃子质疑。

鹅伯伯提高了声音:“你们再说,医生就要被吵醒了,小桶还在里面呢。”

此时巴巴老金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弯着腰,迈着小步跑到老秃子旁边。“怎么回事?没有人在说话,鹅伯伯。”

可鹅伯伯却越发焦急:“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巴巴老金:“糟了,他可能是……发病了。”

老秃子:“一定是断药的原因。”

巴巴老金趴在他耳边:“听我说,现在没人在讲话,那是你的幻听……只要你不说话,就没有人说话了。”

鹅伯伯眼神呆滞,此刻,在他的大脑中,一群密宗喇嘛吟咒般的声音忽远忽近,乱哄哄的呢喃让他根本无法分辨任何外界信息。波浪一样的迷乱不断冲击着他的仅存的理智,他开始变得越来越暴躁。

鹅伯伯表情充满痛苦与无奈:“不要再吵了!”

巴巴老金按住失去控制的鹅伯伯,开始用力摇晃他:“安静点!那都是你脑中的幻象!”

鹅伯伯把食指贴到嘴唇前,用力嘟着嘴做嘘嘘的样子:“你们……快全都闭嘴吧。”

老秃子紧张地望向药品室,小桶还在药架上翻找,他想提醒小桶快点出来,于是开始挥舞手臂,希望小桶能够收到他的讯息。而小桶正仔细核对着药品的标签,已全然忘记要留意窗外的信号。

面对着状况越来越遭的鹅伯伯,巴巴老金只能捂住他的嘴巴……

最终,鹅伯伯在现实与幻听的共同作用下,狂躁的内心还是被击溃了,他像一头疯驴,发出了“啊”的一声呐喊。他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可药品室内医生却被惊醒,大叫:“谁!”

随即,小桶像一头林中的野猪从取药窗口飞冲出来,“啪唧”摔在地上,他顾不上疼痛,起身马上继续逃跑。同时,巴巴老金也拉上鹅伯伯朝他们的秘密基地狂奔。当迷迷糊糊的医生走出来,在走廊中张望时,四人已不见了踪影。

他们了反锁隔间的门,被动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老秃子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完蛋了,这次恐怖妈妈一定不过放过我们的。”此时的鹅伯伯恢复了理智,他即自责又难过。

巴巴老金安慰着大家:“这是男洗手间,暂时她不会进来。”

鹅伯伯惭愧地说:“都是因为我……你们为了帮我,而我却害了你们。”

巴巴老金:“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不想让你脑中的声音破坏我们的计划。”

这时,洗手间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四人再次紧张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他们躲藏的隔间前面。

“咚咚咚”,有人在敲隔间的门。老秃子眼睛瞪的像个铃铛,身体本能地向后倾斜。

“是我。”

“谁?”

“是我,我是波包。”

他们缓缓打开门,满面春光的波包提着一个大包裹正站在隔间门前,四人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黝黑古怪的男人,他的头发还是那么整齐、油亮发光。

波包将手中包裹递到他们面前。

鹅伯伯吃惊地问道:“这是?”

他们打开了包裹,里面是各种药,有治疗癫痫的、治疗抑郁的、对抗焦虑的、镇静催眠的、还有他们一直在找的利培酮。

波包露出他那标志性的笑容:“我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药,所以拿了很多。”

“为什么要帮我们?”巴巴老金问。

波包:“因为我是这里最漂亮的人。”

巴巴老金:“可是波包……”

“不用担心,现在没人在药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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