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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三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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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的意思,预言石才是真正的天周骨,那现在元牙不是很危险吗?”金满枝不敢相信,因为自己的疏忽酿成大祸。

陆鸣点头又摇头,表示不能确定。

虽接受了唯物教育,但现在发生在陆鸣身上的一切,就当前她所学的知识好像无法解释,只能努力扭转思维到神话传说。

金满枝瞥眼看到桌上的背景设定,抽出来端详。

天周骨被供奉在寺庙久了。

每日都有成千上万的当地人和流离失所的难民来金京祈福朝拜,石头是假但是信仰是真,那便是有用的。

“我知道了!”金满枝用指尖戳了戳。

陆鸣想起来了,本来是为让主角团推翻原衡国的原因。

这千海寺的功德箱里头的铜板每天都多到数不清,一开始还能点数,到现在称了一下银两的重量后就大概出个数字后就记录在册。

堆在仓房里,看着真像一座座连绵不绝的金山银山。

“就像你前面说的,玄域族的处境被他们金京李氏一句话就能定了,他们按照设定来说是知道没有用,那最后的祭祀还是有可能会成功咯?”金满枝提出异议。

“有这个可能。”

出于权利也好,利益也罢。

原衡的贸易在这几年开了不少新的港口,用黄土换黄金的事屡见不鲜。原衡早就稳固根基,但欲望早就膨胀,最后的结果是否成功,陆鸣其实还是觉得结局不变,只是不想打击金满枝的自信心。

只是没想到金满枝最后对这些朝堂之上的人一点幻想,陆鸣是失望的。

但对于笔下的主角依旧抱有明知山有虎还向虎山行的态度,陆鸣还是高兴的。

“士农工商阶级社会早就潜移默化的到了该翻篇的时候,榜上有名皆是商贾出身,腰包鼓的越满物欲就会越难以填壑,他们到了不愿意再有人和他们分一杯羹,而你们玄域一族拥有感知的能力,这就是原因,只有将你们灭门这样天周骨才能永远代替预言石得以榨干布衣的血汗。”

话音落地,陆鸣出于不忍还是出言提醒。

才下心头的烦恼,又攀上眉头,让金满枝紧皱。

一想到有朝一日,玄域一脉的族人从天之骄子的身份坠落到罪臣之子,金满枝有点难以接受,甚至于现在有种走进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两难窘境。

两人无言许久。

熏香燃烧倒流的烟雾消失在停止生长的牡丹花瓣中。

“我还是想让故事走回原先的轨道,这样你才能回到你的世界里去生活。”金满枝缓缓开口。

现在她肩上的重担只增不减。

可不能让自己坐以待毙。

陆鸣听着话有些说不出的奇怪,本以为自己是来助人一臂之力,现在没帮忙还添乱,有种“母女”互换的感觉。

“我,你就别管了。这个房子很神奇,只要是需要的东西都能凭空出现,这有颗丹药,前几天突然出现,你要不吃吃看?”

陆鸣不想在沉重的气氛沉沦,抬手一指。

床榻的小木桌上有一个枣褐小方盒,当中放置着一颗泛着蓝色光芒的白色药丸。

吃还是不吃?

金满枝飘忽着双眼,思考着陆鸣不至于会骗她。

若有所思。

心里一横,吃了。

吞咽后,眼前的一切景象就开始变得朦胧不清。还有好多金满枝不了解的事情,来不及多问,眼前只有焦急的陆鸣,又陷入昏迷。

一场雨带走夏末最后一丝的燥热。

临川已经很久没见到下雨天,即便没多久又停雨了,这也是让农民值得高兴的事。

金满枝猛地睁开眼,“等……”太久没进水,嘴唇撕裂出了血。缓神许久,窗外透过窗纱后若有似无的凉意,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彻底醒了。

房间暗色无人。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时间,躺的人骨头都僵得没法动弹,只能低头瞧瞧,原来是四肢被木板固定住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乌云盖雪埋在她脚边睡觉,软乎乎的猫毛随风颤动。

金满枝绷着身子不敢动,想开口喊人,喉咙却干涩无法发声。

脑子又想出一招,试图抬手将床一旁椅子上的瓷碗打碎引起别人注意,尝试未果。只好咬牙翻身跌落在地,撞倒椅子,撞碎瓷碗,发出巨响。

门终于是开了。

林挽听手里还拿着熬药时扇火的蒲扇。惊喜地叫道:“醒了,终于醒了!”

“水,水……”

金满枝怀疑元牙给她吃的药丸有点太补了,现在烧的都有些心慌。

从林挽听的口中得知她已经昏迷了快两周时间,这两周里他们已经将身上值钱的都拿去去修补石壁了,可惜很多都还是没能够补救。

“大小姐,你说如果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金满枝很不想承认,但心态确实因为这次和陆鸣的对话发生了些变化。

但是转头一想,她忽然间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够坚定。

且元牙难道就真没有弱点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被元牙迫害的历史,她虽没经历过,也总在学堂上学习过。如今陆鸣的一句话就能全部都转移到了李氏头上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林挽听不解地拍了她肩头,反问,“预言石不是很准确的吗?”

金满枝犹豫不决。

陆鸣的存在是她们之间的说不了的秘密,毕竟没人能听到陆鸣的声音。

坐在床头,似乎在这一刻两人心照不宣的回望这一路的旅程。

每次行动中,每遇上的事情都会有一个无法弥补的结局,冥冥之中,要让人无功而返。

良久,林挽听擤了擤鼻子,说:“一会儿午饭后,我要去换班,你要一起去十八号洞窟看看吗?”

太阳跃出薄云,天气转晴。

一瘸一拐的金满枝,林挽听思索再三还是要了一头骆驼,手脚还没好齐全,一会儿再磕着就更耽误时间。

刚到落镜尘,钟于川就拉过两人到一边。

“最新消息,开藤出了政变。”轻声说着刚得来的一手消息,“据说应安长出现得紧急,开藤没有一点风声收到,加上朝中他这个小世子的身份本就有势力,只是奇怪……”

临川因距离开藤最近的缘故,原衡安排诸多的线人在这里接头,所以在这里得到消息也是最快的。

只是这次金满枝比所有线人都要快,毕竟是创作者亲自来与她探讨出来的其中一种可能性。

“奇怪是个女人上的王位吗?”金满枝补充说明。

“师姐,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上位者是林南音。”

“什么!”

金满枝的话让另外两人感到震惊,有种铁锤垂到脑子,眼冒金星的程度。

果然没有人注意到放置天周骨的锦囊被人掉包的事情没有人在意。

当然,如此低劣的纰漏,大概提起来都是让人羞愧的错误。

遇上金满枝回来。

工匠们见到她很是惊讶,“受这么重的伤,不到半个月就能醒来,人王大夫真是有两把刷子。”来的路上,林挽听也在金满枝面前提起过是王友芸医治的她。

一直有耳闻,想着百闻不如一见,可惜游医总是居无定所。

工匠闲聊间得知秋季王友芸夫妇都会去山里给人看病,等过一阵子估计就会回来,只是今年去的早了些,金满枝不巧撞了个空门。

今年的秋意来得比记忆中的早。

开藤的王宫里原也常养猫咪,元牙来了之后就下令全都驱逐到野外。

它不喜欢这种生物。

一只狸花躲过了搜查,跑到林南音的宫里躲藏。

后来又拖家带口的来了几只猫。

这是林南音为数不多的快乐。

自天周骨解除元牙身上的封印后,应安长这个人就彻底在这个世间消失,空有一个躯壳久留于世。

林南音助元牙恢复,元牙也完成所托,给她最想要的王位。

在她以为如愿地坐在万人之上的座位,才发现手中的权利还不如从前王爷府二小姐,元牙欺骗了她。

现在只有名声在外,无人知晓她被囚禁在方寸之间。

不过,这个名声在日后能让父亲与弟弟锒铛入狱也算是她的意外之喜。

凉意来得匆匆,去也匆匆,好在赶在秋老虎来临前,金满枝这头的修复石窟工作按计划的进行。

靠着元牙给的药丸,金满枝的伤势好的差不多。

她伏在钟于川背上,僵直着腰背,隔开些距离,似乎过近的接触让她有些羞涩。

长达半个月的昏迷让金满枝清瘦不少,骨头硌着人疼,钟于川掂了掂她,找到让两人都不累的角度。

两人小动作被林挽听尽收眼底,只是笑笑,“如果累了告诉我一声,我们就换着来。”说着骑上骆驼背。

陆鸣讶异,什么时候成恋爱游戏了?

窟洞的修复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为人理出一块空地休息不是一件难事。

钟于川就挽起袖子和林挽听一同加入工匠们的工作。

金满枝坐在空地上看着眼前本被残破的窟洞在工匠们细致的作业下重新恢复生机,唯有石壁上还闪烁的金粉在提醒她往日辉煌不再留。

休息吃饭时,工匠们聊起这窟洞。

“又遇上塌方了,看来刻在石头上也不能流传千年。”

“可惜啊,但是谁能预料到塌方的事呢,这人才是传承的重要一环嘛。”

对话听起来,工匠们不知道这是人为的,只是再次惋惜自然的一次“哈欠”落在人的头上就是巨大的财力物力的损失。或者说,他们预料过,临川城的这块大漠是原衡早想割席的一处地方,这个地方的灾难不能够成为莫须有的理由,对于朝堂上的不少臣子来说都是实打实的“割肉”。

这次说到底非天灾,金满枝作为始作俑者自然是要承担全部责任。

在昏迷前,钟于川受她嘱托变卖了能变卖的一切身外之物,十八号窟洞的整个修复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林挽听的飞鸽传书到金京后再传来报信,虽慢了点,但也算解决了燃眉之急。

在临川多留了半个月,留下的感情总归是会随着时间叠加的。

大漠真是个好地方,豪言壮语不只在学堂的学子口中还在每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心中。

天上的北斗星星依旧闪烁,指引夜里赶路的小队三人。

永朝是原衡国最东边的城,本不是原衡的属地,在李亦乾登基后第一个攻打下来的城池,因为最早迎接日出的地方而后改名为永朝。

过关时,林南音的脸还是让其他人手心捏了把汗。

家中出了个叛国之人,九族都会受到牵连,现在榜上还贴着对她的追踪告示。

好在李序引早一步打通关系,散布了玄域一族再现江湖的传言,让舆论变得乱麻似蛛丝才得以混过永朝的关卡。

“关于玄域再现的事情……”金满枝站在城门口的告示前。

林挽听拍着胸脯保证李序引不会泄露师姐弟二人的画像。只是心里有鬼的人,拿着免死金牌也不好使。

金满枝一直在想和陆鸣的谈话,懊恼当初应该和应安长多接触的。作为元牙亲选的容器,他多少知道些事情内幕,也不至于如今酿成大祸。

大雾闷闷,看不清天和路的分割线。

几人商量先找落脚点,待到太阳出现,迷雾散开后再去寻。

永朝的秋老虎异常凶猛,正午阳光和着海上来的风,一出门皮都给人扒掉一层。街边只有劳作之士,都是为饱食奔波。

大雾散去,几人本想直奔预言石提示的地点,没想到永朝这座城,早就换了天地。

永朝有名的景色之一就是在河床上建屋子。

他们一行人定客栈特意选了河道上较为便宜的一间。

客栈一楼就有个戏台子,三教九流都喜欢聚在这些娱乐休闲的场合交流各种情报,这些地方打听事情只用花些散碎银子就能得到需要的东西。

虽然他们几人身上也捉襟见肘,但用钱解决真的是最省事的一条路。

两姑娘把头上仅剩的首饰都变卖,才撬开这些人的嘴巴。

永朝变成如今这种河脉遍布城镇的事有二三百年历史了。

据这边的本地人说起,以前常年涝灾,后来官府出钱修建了水利,才得以生活,吃食上也大多依赖于从北边的粮仓,好在这边水路贸易方便运输,来钱快的关系,所以还是有不少外乡人在这边常驻生活。

“像你们要找的这个地方就已经被海水淹没了,大概的位置是三遇弄堂那边。”百晓通摸了一把胡须

“只是那边……几位是去干嘛呢?”

这一问,问的人吞咽都好像透露这心慌。

金满枝嗷一嗓子,吸引了视线。

“啊?要拆了,我们是被骗了啊!”金满枝认为自己擅长的就是编故事,“就有人跟我说永朝水路都通了,这边好赚钱才来的啊!”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的心酸史,哭到晕厥顺势倒在后面站着的人怀中。

百晓通攥紧刚收的钱,扭头就跑,深怕他们要回去。

金满枝眯开眼缝看到林挽听,不知何时站在身边,那身后会是谁?

正纳闷呢?

扭头对上钟于川震动的瞳孔,“吓死我了,师姐!”他越发觉得脸烫,只丢下一句晚饭再议就回跑房间。

这一幕被玉佩里的陆鸣尽收眼底。

不禁纳闷道他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东边的小镇入了秋也常见雨水,即便是海上来的风却也是不同于百花的润。

本地人说和夏季那会儿比起来空气干燥,林挽听给跑没影的钟于川带了份润燥的秋梨水,“这不是干燥,是法术攻击。”几人自从去了趟大漠,脸上的皮肤都变薄了,红的刺痛,海风一吹,敏感红丝都晕到眼下了。

“于川弟什么时候和满枝姑娘说自己的情况呢?”

“什么什么情况!”

钟于川不好意思地转头看窗户。

从窗户往外看去金桂飘在小河上,船家靠岸迎客,在雨中慢慢游荡,一副美景图入了眼倒不气这天拦了脚步。

永朝是原衡唯一没有宵禁的地方,也称水上不夜城。

夜里船家比白天的更多,水路两边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灯笼亮起,会有专门来点灯的人。

“船家,三遇弄堂去吗?”金满枝拦下船家。

“三遇?是外乡人吧,那边晚上去不了。”老船家一听这名字,连连摆手。

听出不对劲,金满枝赶紧挥手招同伴。

三遇原只有约莫沟渠大小宽的河脉,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种水稻的地方,同时也是个住宅区,加上靠着江口的关系是个抢手的地方,住户是只多不少。

“谁能想到,一个一百多年都不见过地震的地方……它就是震动了,我们又能奈它何呢?”老船家说到动容处,顿了顿哭腔继续讲述过往。

年初那场地震后飞境江的水直接涌入,如今三遇弄堂和飞境江连成一片了,天灾一下来别说人现在没了连那边的一个田都不剩。

“你们不知道,当时去营救的时候,弄堂整条河脉淌的都是血水,看着真是让人揪心哟。”老船家说着摸了一把脸上挂着的泪痕。

人落了水,是投不了胎的命。

自那次灾难后,就有不少人见到水鬼,黑黢黢地蠕动看着吓人。

永朝出现了第一个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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