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还有三十六岁的我要赡养 > 第15章 金手指,是你!我的伙伴

第15章 金手指,是你!我的伙伴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老船家说得玄乎,打死都不愿意送他们一行人去三遇弄堂。

陆鸣却说原是没有这样的设定。

但现在发生了那么多次的“脱轨”事件后,她如今也不敢打包票,只是让金满枝多问问细节,保不齐是有用的线索。

林挽听则是对船家说的话嗤之以鼻,从后面冒头,说:“师傅,这是天灾又不是人祸,到目前为止整个永朝不也无一人受伤吗?害怕的人指不定心里有鬼,何必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哎呀!你们还是选的船家吧,船家我是爱莫能助。”老船家逃命似地划船而走。

激将法除了对好胜心重的林南音有用,显然对大多数人没什么用处。

周围的船家耳朵尖,他们之间的对话听的十成十,真的没有一只船愿意接送他们。

金满枝无奈叹气。

转念一想,她也能认同船家们的做法。三人现在做的事本就不是身在底层的百姓该承担的,原是高位者的责任,尤其是现在出现这种有可能威胁到生命的事。

但九粟是一定要尽快找到的。

正苦恼如何解决交通问题,忽然有人朝他们招手。

“嘿!孩子们。”一位白发大爷在不远处的小桥上叫住他们,深怕小队三人没听到,小跑着靠近小队,“你们要去三遇肯定是没人会送的,但是大爷家里有艘小船可以卖给你们,不介意的话跟我去看看?”

几人我看看他,他看看你的,没说话。

世人都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更不要说这一路下来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都已非当初闯荡之时的身体状态,忽然出现一个能解决事情的人,三人都担心会不会其中有诈。

最后还是金满枝拍板,说去看看。

陆鸣劝说。

这个NPC是她还有印象的存在,是会触发交通工具的任务。

篱笆是枯木制作,大爷推开时会发出不小的声响。大概是吵醒屋里的人,门缝里突然透出亮光。

小队三人紧急握住身上的利器,怕会突然出来什么危险的暗器杀人于无形。

几人心有余悸,迟迟不愿放开手中的武器护身。

“各位,是我老伴,大家不用如此紧张。”大爷讪讪地笑着道歉。

入秋后夜里畅游起风,茅屋屋顶上的茅草容易被卷走,修补过几次,只是地上砖块还是因为滴落的雨滴留下大大小小不少的孔洞,走在上面时大叔提醒几人要留意脚下的路面以免崴脚。

大娘是个爱漂亮的人,虽脸部有些枯瘦凹陷,但还是会把头发梳的精神,就连袖口的花样都是时下流行的花纹。

“家里也没什么能招待的客人,但是这个桂花酱是你们大娘亲手熬制的。”

正说着,大爷从后厨端出茶水。

金桂用开水冲开,甜腻便瞬间弥漫全屋。

原是大爷的妻子重病在家,孩子们成了家后就离开了,现在更多是大爷费心自己的家庭要照顾,虽然儿女们都凑了些碎银子但没想到很快就用完了,所以他们老夫妇急需银两周转,家里值钱的就剩这一艘在平日能赚点散碎的船了。

金满枝听着心里堵的难受,将最后一对玛瑙耳坠给了出去。

大爷忽然跪地,惊的五人也忙跪下,“您这样可真是折我们寿了!”几人扶起大爷,连问怎么回事?

“大爷我没想到各位后生会出手如此阔气,这船已经破败了,而且三遇弄堂真的是个不好的地方,大爷良心上真的过意不去啊。”

金满枝好奇三遇究竟前身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永朝的人谈其色变?

说起三遇,还得要从永朝还没被原衡收复时说起。

出于水路的四通八达,永朝一直是周边几个国土争抢的要塞,当地的几个大姓宗主为保证自身利益建立了祠堂。

祠堂的文条中非常重视家庭中劳力的生产者,在这样的“家法”下,祭祀、卦姑、船娘等职业也慢慢退却热潮,女性逐渐被视作和金银财宝一样的商品,价值都由父亲或者丈夫定义价值,而非个体存在的价值。

若有人反对,下场便是那条三遇弄堂。

“所以说……什么意思?”金满枝担心是自己蠢钝,怕是理解出现误差,她回头看到两张和自己一样迷茫的脸后就放心的问了。

“大爷我与你们大娘就是私下结合,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便见识到了那些规则的可怖,三遇弄堂有太多怨恨要清算。”

后来,永朝祖上传下,让女子隔着屏风看一眼男子的权利也被祠堂的长老没收。

新婚之夜就是与未来要共度余生之人的第一面,是丑是俊,是富是贫……这些即便是未知,也要照单全收。

后来,男子越发的多,底层的劳动所得不足以养活所有的儿子。

贫穷家庭中的未成年男子相继也走上了与女子无异的道路。

子女就像父母生命的延续一样,他们首肯后,孩子执行便是。

大娘家里已经为她许配人家,一户地主人家,快半百的一个男人,因为身体不好说是买来冲喜。

当年两人豆蔻年华,在黄天厚土的见证下,在村口的百年榕树那里私定终身,在全村的见证下两人身披红衣。

结局就是两人被五花大绑捆着扔进编织笼,在祠堂里受尽白眼与唾沫。

那些砸在身上的石块像是输泄着内心的恶意,那种恶意是没有来由的,甚至是带着“荣誉”的光环。

或许,在光环下才显得这样的行为更为致命。

大爷紧紧将大娘护在怀中,以此想要减轻她身上的疼痛。

扔进江水里时是傍晚。

潮水上涨,一下一下的冲刷着口鼻,海水呛的人难受。看着眼前心爱之人慢慢泛白的脸色,大爷咬着嘴唇不顾流下来的血液,伤口被海盐刺激的生疼,努力地拉扯着反绑在身后的绳子。

在生死存亡之际,海底突然涌出一股力量将人推起。

推上岸边。

“真是上天保佑,算是留了条命在。”大爷不知何时鼻头通红,“我老伴也是因为我烙下一身的病,没什么能给她的,希望有点钱带她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听完,金满枝更想哭。

倒不是因为故事本身,她知道定是一场难打的一仗。

那条江里的必然是有她逃不开的未知危险,若真是水鬼倒也不是不好对付,就怕又是些措手不及的东西。

但从大爷口中并没有感觉到对方携带恶意,毕竟是救了他们,还换来句不干净的东西,这句话让金满枝心里多少也些不忿。

大爷说完,带他们去了后院,小船被闲置在那里。

“虽然年年都有维护过,但说到底也已经要有二十多年的使用痕迹,说实在……真的要不了你们这么贵重的物什。”

金满枝看见握着耳饰的纹路杂乱的手掌,珠宝在大爷手上更显润泽。

她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和陆鸣的谈话,背景设定更改成如果在那次战争中有婞部落没有输,会不会就不会有今日大叔大娘这样平白受了冤屈的事?

也想到了孙禾,她这一生是不是为的就是让这些小娘不被这些被冠以“荣耀”的蒙冤?

金满枝将耳坠推了回去。

船很沉,几人花了不少力气才推进河道里。

“行,大爷就不送你们了。”

分别时分,路边灯笼里的蜡烛已经燃烬,一缕青烟消散在夜色。

钟于川坐到金满枝身边的位置,将玛瑙耳坠还给她,金满枝这时才注意到他手中佩剑剑柄上挂着的玉穗子不见了。

“那不是你师傅给你的吗?”

“师傅喜欢有意义的事,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你的玉佩是我送给你的及笄礼礼物怎么老是想着给出去?”

“眼下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嘛!再说你送我的天天都带在身上,这不是更说明我很重视吗?”金满枝难以接受这么承重的好意,赶紧找理由堵住他的嘴,想着以后再说还人一个礼物当做扯平了。

林挽听看着前面两人斗嘴就觉得好笑,“你们是娃娃亲吧?”

这话吓得两人赶快船头船尾的分开坐。

几人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金满枝提起上次和林挽听喝醉了的对话,顺势将陆鸣说的话也说与他们听,只当做是一个梦

包括为什么会知道林南音被利用的事情,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一股脑的传达出口。

好在设定是古代,对于预知一样存在的梦境,他们会有□□成的信服。

听了这些事情,现在林挽听更加担心自己妹妹的安全,只是一方面现在她不便露面,也碍于手上没有关于林南音的线索,寸步难行。

“啊!”

船上气氛还没来得及消化,坐在船中间的林挽听大叫一声。

金满枝扭头一看发现水中出现两条乌黑黏腻的触须,将林挽听倒吊起来,钟于川来不及做出反应抽出佩剑时也被一起吊起身子。

波浪猛地涌起,将船头的火苗熄灭。

“这是什么东西!”林挽听害怕地瑟缩着身子,征战沙场也从来没有害怕过,因为她知道会赢,但这次她真的没有把握。

尤其是在看到金满枝起身站在已经断裂的船头努力保持平衡的模样。

金满枝尽力的平复心情,她推断海底这玩意儿就是村民们见到后口口相传的那个黑黢黢的水鬼。

不知不觉间船到了三遇附近了,三个人竟没人注意到危险。

沼气从水下冒起,发出咕嘟嘟的动静,船身摇摇摆摆站不稳脚。金满枝想从包袱里拿火折子,发现几步路程遥遥无期般的距离。

钟于川看出金满枝的想法,用暗器拖延时间,顺便看看能不能攻击那几条触须,只见发出的飞镖直接穿过那些触须,“师姐!那触手好像都是水!暗器无法伤到它半分!”他大声的告知金满枝。

金满枝虽然害怕但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进过不懈努力终于拿到床尾的包袱,火折子点燃浑水绫,她大力一挥像是条火龙,直直的向空中两人的方向挥去,眼看有触手松动的迹象。

不料,竟然惹得那邪物不高兴的前兆。

风平,却不见浪静。

大浪目标明确地朝船只打来,不出意料的船翻了。

浪把船推到空中后再卷成碎片,金满枝掉落水中,被水柱拉着倒吊在空中。

金满枝看见水中疯狂泳动的人影。

心中鼓声大作,暗觉不妙。

“妙娥!”

会这么叫金满枝的只有一人,数日不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岸边。

“二小姐?我们在这!”

顺着几人大叫的声音,林南音赶来江口,只见三个习武之人都被吊在空中束手无策。

林南音咬牙跃入水中,紧紧地抱着浮板,向着小队遗落在海中的包袱游去。她的求生欲在此时尤为鼎盛,毕竟在历朝历代的传说中,凡是落水者皆是被视为轻生者,都是说落得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下场,。

平日里看林南音娇滴滴的千金做派,谁曾想过八字硬,及笄礼后脚踝处的捆着红绳的银圈还没脱落,这些东西竟然近不了她身,现在这个困境只能靠她想办法了。

木板浮浮沉沉的摇晃。

林南音抬眼看到半空中的三人明显的那种窒息感充斥着大脑后发紫的脸庞。

“怎么办,怎么办……”她焦急的挠着头皮。

脑子随着身下的木板晃荡,有些难集中注意力。

月光被云层遮挡。

不知道是不是遮住光芒还是金满枝快支撑不住生的希望,眼前越发的黯淡无光。

把生命建立在别人的身上真是件让人无力的事,就像当下。

今天她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脑海闪过无数个人生的分岔路口,如果当初习武不偷懒,如果当初和姚聆一起完成任务,如果……

似乎有过无数次可以扭转命运的道路,但都被一一错过。

如果这个词是生命的慢性毒药。

就在金满枝开始走马观花回顾人生起起落落时,忽然,光亮从眼皮外照红了眼皮,慢慢的感觉到身上被束缚的感觉在减缓。

猛地睁开眼,眼前是火焰燃烧在水面的神奇画面。

原是林南音在危急关头打开了装着金乌翎的锦囊,火焰是一切鬼怪恐惧的源头,其中好像也包括人类。

刺眼的光芒包围着四人,但是被金乌翎的上昧火包围竟然没有灼人的热气,低头一看全身的皮肤像是裹了层琼脂般透亮的薄膜,是刚刚束缚他们的邪物。

耳边是低低的抽噎声。

金满枝好奇是谁在哭泣。

可眼皮真的很重,抬起眼皮,其他三人也同她一样被困在一个随身变化的泡泡里,在悠悠荡漾的江面沉睡。

“沉塘!沉塘!……”

迷迷糊糊的金满枝在一颗榕树下被吵醒。

这里是哪里?

陆鸣觉得这个游戏已经走向她也好奇的路线。

永朝不下雪,冬天是特有的适宜温度。只是身着薄纱的金满枝还是有点难适应,这海上吹来带着湿气像是针扎在皮肤上,痒痒的刺痛。

她想找到走散的四人,却被拥挤的村民们簇拥到江边。

村民们中间抬着一个用竹条编织的笼子,里面装着位被扒去袄子的女子,日常见不到阳光的皮肤被冻得像是水晶糕一样雪白透亮。

“凭什么!他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如果敢纳妾就让我把他的心挖出来!一个不忠心的人凭什

可以苟活于世!”女子眼里的恨意似乎要撕碎眼前的这群人,怒吼声似乎把在场所有人的音量都要压制。

只是无论女子如何述说痛苦。

周围的人都像是充耳不闻般的执行着老祖宗立下的道德规矩。

扑通——

正月忽听天雷紧随一声,世间都像是无声了那般。

金满枝探身想去看看怎么女子如何时,拨开人群,周围一切又换了一番景色。

热气扑面,到了六伏天的温度。

还是那样式的竹笼,笼中是个七八岁的女娃娃衣裳凌乱,满眼的恐惧,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的瘦弱。

旁边站着的是她的爹娘,虽眼里噙满泪水但他们更在乎家族的名誉。嘴里念叨:“真是没有羞耻心啊!”

在沉塘的那一刻。

六月飞雪。

一切秩序都变得紊乱。

金满枝一个跃身想去抓住笼子,忽然周围变得一片白茫茫,重重的跪在地上。

“妙娥!”林南音跑去扶起金满枝。

四人终于碰头相聚。

突然,簌簌声想起。

不知何处起,泛着光卷轴围绕着他们一圈圈的绕着,耳边全是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