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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对不起还是女人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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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洽谈室极为敞亮,视野开阔,放眼窗外,一半是空荡寂静的蓝天,一半是浓密葱郁的树丛。

微风吹过枝叶,一时绿意荡漾。

椭圆形大桌旁,投资方摘星资本和一家私募基金坐一边,陈画缇带领动控部项目组坐另一边。

她扫视一圈,见众人都已放下手机,将目光集中到投影大屏,便利落地起身上台,面带微笑,口齿清晰,“大家好,我是陈画缇。接下来,我将作为重型可回收火箭项目第三负责人,以及——”

她滑动了一下PPT页面,黑白极简,一目了然,“发动机技术方案副总设计师,向各位简述项目概况。”

王成和何露西同时一惊,迅速对视一眼,项目组其余两人也面露诧异,陈画缇就是副总师Dr.Chen!

重型可回收火箭项目还在分系统方案预研阶段时,大推力液氧液氢发动机的复用设计就遇到了技术难关。直到一年半后,祝树先丢给他们一份漂亮的技术解决方案,宣布项目正式进入关键技术攻关及方案深化论证,并把一个“Doctoral candidate Chen”的ID拉进会议组聊。

当时,他们对这位博士在读的神秘大佬十分好奇,但更多信息祝树先一概不说,因为大佬默认头像是ID的第一个字母,他们就称其“大D”,开玩笑时就喊“大爹”。

大爹能力非凡,远程带领项目组不断修正迭代仿真模型,并顺利完成了发动机组件的关键技术试验。上个月,大D的ID改为Dr.Chen,项目组几人趁机聚了个餐,庆祝大爹拿到学位。

何露西抑制不住兴奋,激动地攥起手,望着陈画缇的目光就亮晶晶的。

这几年,他们已经习惯喊大佬、大爹,群聊里也直接用“他”来作为第三人称代指,何露西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在无形的别扭中,半玩笑半认真地提出,“Chen从来没开过语音,你们怎么就能确定,人家是男的呢?”

其余人一脸“这不是废话吗”的表情。

Dr.Chen是她!是女孩!

要不是顾忌场合,何露西简直要向全世界高声宣布,放声尖叫。

动控部几人表情异彩纷呈,其余参会者倒是听得认真,在资料文件夹和笔记本不停标注。

陈画缇逻辑严密,详略得当,PPT一页一页过到后半段,摘星投资经理一瞥赵聿为的笔尖,突然开口插嘴打断她,“不好意思暂停一下,技术层面的东西,就不必过多展开了吧,到这里就可以了。”

他调整下坐姿,开门见山,“让我们首先明确本次合作的先决条件,如果谈不拢,其他的也就没必要说了。”

陈画缇礼貌示意,“您请说。”

“我们要求,所有投资款项,必须百分之百用于项目公司,不得挪为他用。”

“这一点您不用担心,公司成立后,将邀请第三方审计入驻,确保账目透明。”

经理缓慢摇头,继续发难,“恕我再次重申,我司牵头成立项目公司,并选择与贵院合作的唯一目标,是研制运载能力150吨级可重复使用的商飞重型火箭,我司拥有所有权,贵院具有使用权。但据我们所知,贵院为实现载人火星探测,启动研制新型飞船,并且正面临资金问题……我们该不会是那个待宰的冤大头吧?”

陈画缇心里咯噔一下,祝树先刚刚接到电话,对方就已经收到风声。

她脸上一点儿没显,反倒很利索地单手插进裤兜,微笑淡淡,“您多虑了,挪用资金是违法行为。而且,双方合作肯定要建立在互信的基础上,咱们既然已经坐在了这张桌前,就说明贵司是愿意相信我们的,不是吗?”

“合作需要稳固的保障机制。”忽然响起的低沉男声语速略缓,偏冷的质感,声线像冰。

陈画缇不由向他看去。

对面居中端坐的男人五官俊美,气势惊人,他穿着一套正式的戗驳领暗条纹黑西装,宽肩平直,衬衫是光泽高级的哑黑色,绸面宽领带的颜色幽深两度,束着严实工整的温莎结,通身装饰只有腕间的百达翡丽星空表。

漆黑的眼睛狭长上挑,看人时,目光直直的,锐利外露,裹挟强势决断,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冷漠。

人类真是视觉动物。刚刚在广场,他被一行人簇拥着走来,陈画缇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莫名有些面熟。

人群中他个头最高,走起路来大步流星,透着股一切尽在掌握的坚定,表情很冷,姿态是凌越于众人之上的淡漠,让人感觉非常不好相处。

身旁其余人的眼神也都有意无意黏在他身上,非常双标的窃窃私语,“之前那些土老板,恨不得让我们半年就造出技术跃迁的重型火箭,说什么‘科学家也要适当的卷起来嘛’,简直不把我们当人。但是,摘星的赵总吧,虽然外行但人不错哎,他在表达疑问之前,会先说‘请教您’哎。”

当时听得陈画缇忍俊不禁。

思绪归位,陈画缇定了定神,神色寻常,“您看,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打消您的顾虑。”

赵聿为收回视线,重心往后靠在椅背上,合拢文件夹,不再发言。

投资经理默契地接过话茬,“技术研发阶段,我司派驻专人全程监管。”涉密单位,这是不可能的。他略一停顿,图穷匕见,“或者,适当增加贵院对项目公司的技术支持年限,比如重型火箭项目结束后,再免费提供三年服务期。”

这就是陈画缇无法做主的决定了,她简单说了句,“关于这点,我们还需商议。”

双方无人说话,房间一静,手机的震动声徒然间高了许多,坐在赵聿为身后的蓝西装短发青年欠身上前,匆匆和他低声耳语。

赵聿为手指微微一顿,起身离席,压低的声线更冷,“失陪。”

见他阔步走出会议室,投资经理极有眼力见的说,“咱们继续。”

再交锋三两轮,陈画缇始终四两拨千斤,经理想了想说,“那这样,先稍事休息,也请各位专家尝尝我们带来的茶歇,小小心意。”

赵聿为大步踏过走廊,合上休息间的门。

夏九思的父亲在手机里五味杂陈地叹了口气,“聿为,我家九思是个不成器的,我只能拉下老脸来求你了。我知道,你俩的事儿甭管是真是假,都撼动不了启航集团,甚至连股价都影响不了,我早上看,还飙升近五个点。可是,每次都闹得满城风雨,九思爷爷真的扛不住了。”

说到此处,这位长辈的嗓音里带了点哽咽,“老爷子突发脑溢血,还在抢救。我知道为难你了,但帮帮忙,别让我失去父亲。”

静立在窗前,赵聿为凝望远方,一贯冷硬疏离的脸覆盖冰壳,冷质的声线只顿了一秒,承诺,“我来处理。”

夏父千恩万谢,他冷冰冰地说一句,“不用,算是回报您当年的救命之恩。”

“聿为!叔叔不是这个意思!”

风过发梢,略有料峭,赵聿为直接挂断电话。

忽然,门口咔哒一响,轻微的脚步声停了,有道熟悉悦耳的嗓音“咦”了一声,就要退出去,“啊,不好意思。”

一种轻忽缥缈的思绪,电光石火般瞬息即逝,短暂的宿命论,让赵聿为突然一凝,抬眼看向来人,“陈博士是单身?”

陈画缇不解其意,出于礼貌,客套回答,“目前是。”

须臾,赵聿为开口说了一句,语气冷淡沉静到听不出任何波澜。

陈画缇怀疑自己幻听,“您说什么?”

“合同可以马上签,前提是,和我结婚。”

听见这话,陈画缇下意识警惕地后退一步,回过神后,满脸错愕,心里山呼海啸地骂,神经病啊!

不等她搭腔,赵聿为在沙发悠然落座,语气稀松平常,“我想彻底解决一个麻烦。”他将手机扔到茶几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好整以暇叠起长腿,目光很淡地转向窗外。

陈画缇犹豫再三,上前捡起他的手机,又退回远处,和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没贴膜戴套的裸机,棱角坚硬,让陈画缇一时有些手感不适。

打开的页面,是爆成血红一片的热搜,标题夺人眼球:#LGBT[彩虹]##夏九思赵聿为再被拍#昨日,青年演员夏九思与启航集团大公子赵聿为共同回家,一夜未外出,次日清晨举止亲密,一同出门。

陈画缇没点开附带的视频,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做声,她该说些什么?

——如果是假的,您该请律师起诉,而不是找无辜的女性挡枪,可这话实属交浅言深;如果是真的,那要对彼此负责,急于撇清关系是渣男行为,又太多管闲事。

最好的选择只能是:“不好意思,帮不了您。”

“今天领证,资金明天到位。此外,火箭建成后,每年给贵院增加十次使用份额。”

“您这什么意思,让我为事业献身?我可没那么无私。”

但她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这样的画面:赵聿为不慌不忙,把一沓又一沓粉红色钞票往空中抛去,鲜艳的纸币漫天飞舞,落地后变成了一只只昂首挺立的火箭,一飞冲天,无数身贴红旗的卫星、载人飞行器在宇宙自由漫游……一时神色恍惚。

赵聿为冷峻的眸子看她一眼,“我认为,陈博士放弃国外高薪,回国报效,是胸有丘壑的。我的提议,是双赢。”说到这,他气定神闲站起身,通身漫不经心的傲人气势,修长的手指骨型漂亮利落,夹着张纯黑烫金压凹名片,礼貌地递给她,不再多谈,“静候佳音。”

一丝冷调木质香轻轻拂来,清清淡淡盈上鼻端,陈画缇迟疑数秒,还是伸手接了。

回到磋商会议室,商讨无果,双方约定下周再议,走进办公室,陈画缇受到险些掀翻屋顶的热烈掌声和巨大欢呼,“缇姐,今儿太牛逼了您!”

“原来您就是Dr.Chen!”

“终于见到活的了!”

何露西更是星星眼地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

如此热情,倒让陈画缇有些无措,对大家连声说“谢谢”,随后面露诚恳,“承蒙抬举,各位都是我的前辈和老师。”

大家又连声,“姐别谦虚了”“姐,您就是我唯一的神。”

一时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唯独钟骏驰独自闷坐,躲在电脑后的材料堆,沉湎颓废情绪。

陈画缇无暇顾及他,和众人闲聊片刻,去到大办公室,言简意赅将会议情况同步给刚回到院里的祝树先,略说两句,她在单位门口扫了辆共享单车,踩得飞快,去4S店取先前定好的车。

铂钻白林肯航海家,高大宽敞,方便后排放狗,后备箱放她还在太平洋上飘荡的公路自行车。

贴膜上保险,临时牌照一摆,直奔机场去接闺蜜许乐薇。

这女人一见她,就风风火火奔过来,双手叉腰,哪壶不开提哪壶,“赵宥宁怎么回事,居然一声不吭订婚了?”

临起飞前,她刷到赵宥宁的朋友圈,丫一身纯白西装礼服,笑得恣意倜傥,怀里搂着个气质娇媚的红裙美人,纤纤玉手被赵宥宁攥着,将硕大耀眼的钻戒展示在镜头前,幸福漫溢,身后是奢华的晚宴布置,直接把她惊得蹦起来,脑袋被行李舱磕了个包。

陈画缇极快地瞥了一眼导航,拐下高架,“我握着方向盘呢,你要是惹得我现在擦眼泪,咱俩今儿就同归于——”

“啊呸呸呸!”许乐薇忙打断她的乌鸦嘴,正色道,“到底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这大半个月,陈画缇眼里看着的是各种模拟软件和图纸,脑子里都是数据在打转,每天疲倦得睁不开眼,晚上推开被子就睡,在阳台种的菜没空浇水枯了一大半,丝毫没有时间想这事儿。

现在被许乐薇一提,她不觉有些鼻酸,忙用手轻轻掩了掩,静待情绪过去,“不过,我能拒绝他,他也能娶别人,这是他的自由。”

“宝贝,你还好吗?”

那天在回国的飞机上,陈画缇躺在她旁边,头顶蒙着毯子,泪水不断地流。

十三个小时的航班,她无声哭了六个小时,许乐薇握着她手心疼地安慰,眼泪也掉下来,后面的时间,两人忙着用冰袋冷敷眼睛。

此时陈画缇倒是很淡然,嘴角噙笑,“快了,进度差不多57%了吧。”

见她已经能拿这事儿开玩笑了,许乐薇松口气,知道她一向率直,口中所说必定是心中所想,也跟着嬉皮笑脸,“下一个更香,反正追你的青年才俊,竖着能从正阳门排到凯旋门,横着呢,能从故宫到白宫。”

陈画缇哈哈大笑,“合着我是交警。”

许乐薇乐不可支,又问,“哎,说真的,我直到现在都搞不懂,你俩明明是两路人,当初你怎么会喜欢他啊?”

“帅,胸肌大,还没什么脑子。”

“what?”

“胸大无脑的漂亮男人是我的取向狙击。”

“……行吧。”许乐薇服气了,“那改天你遇见个更帅的,胸肌更大的,就旧疾当愈了。”

“不用改天,今儿就遇着了,可惜脑子太好。”

“噢?”许乐薇来了兴趣,“你同事?还是大街上遇到的?什么类型的帅哥啊,单身吗?三围多少?”

陈画缇直笑,“怎么说呢——反正长得吧,就挺鬼斧神工的。”

“哈哈,你这什么破比喻,给我说人话。”

“人话就是,长得很‘卧槽!’”

许乐薇肃然起敬,“那我得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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