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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领证不会影响我造火箭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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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六点,陈画缇侧躺在沙发里,被嗡嗡作响的闹钟震动吵醒,她撑起身子坐起来,听见脖颈传来非常清脆的一声响。

室内的几盏灯都还亮着,在晨光熹微里散发出清淡的光。

洗过澡,从许乐薇凌乱无序的行李箱翻出挂烫机,将自己昨天穿的那套浅驼色真丝衬衫和米白烟管裤熨烫平整,换好后化了个淡妆,长发清汤挂面一样垂在腰际。

下楼买了点莓果可可燕麦碗、煎牛排时蔬、无糖低脂松饼当早餐,煮好咖啡,才把缩在被子里的许乐微喊醒。

两人昨晚一碰面,许乐微先是作为她的闺中密友,对如此荒唐的婚事提出强烈抗议和反对,然后作为普通公民,对她的心路历程表示触动和怅然。

接着,身为异性恋女性,对赵聿为网络流传的照片予以言辞激烈的赞美,最后,她拿出执业律师的专业性,着手翻查他的企业征信,熬到三四点多,俩人支撑不住,歪在原地迷迷糊糊睡着了。

洗漱完,许乐微重重倚到她身边,脸上仍挂着残存的懵然,“不行,我总感觉我还在做梦,梦里的你马上就要已婚——还是和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合作伙伴!缇宝,要不是非常非常了解你,我真的会认为,这是一场对赵宥宁实施报复的闪婚。”

陈画缇为她的马克杯倒上咖啡,自己喝了口冰水,“爱恨交加才要报复,我俩纯粹因为三观不合而分手,没那么浓墨重彩。”

“也是。唉没想到,上个月回国时,咱俩还在感慨头等舱自由,转眼你就要有私人飞机了,这身家,和赵宥宁不相上下了吧。”

说到这,许乐薇忽然灵光一闪,“宝贝,赵宥宁和你提过他家族企业的名字吗?还有,他有没有兄弟姐妹?”

陈画缇认真回想,“他说他是独生子,家里是做出口纺织的,好像叫青宁什么的。怎么啦?”

许乐微拖过电脑,手指快速敲击键盘,嘴里说着,“也许是我疑神疑鬼——啊,查到了。”

赵宥宁名下确实只有一家关联企业,青宁外贸集团,主要做外贸和纺织品,已经上市了,股东构架图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叫宋琰青的人,查看宋琰青,倒是关联了十多家企业。

挨个点开,和赵聿为的投资路线逐一对比,不存在任何交叉,她松了口气,“没什么,是我想多了。”

那圈子藏龙卧虎,总不至于姓赵的有钱人都是一个妈生的。

七点五十分,两人到达约定地点,一家开在护国寺周边的中式茶楼。

报上姓名,身穿飘逸汉服的服务员笑容清丽,带她们绕过摆放七八张茶台的前堂,穿过两侧栽种兰花的竹林小路,来到幢隐秘幽静的苏式建筑前,已经有一个面容熟悉的年轻男人等候在门前的院子里。

他穿着身板正的西装,戴一副银边框架眼镜,头发理得整整齐齐,斯文干练。

见了她们,亮出训练有素的标准笑容,“陈博士,我是为总的助理李奔,您可以叫我小李。请跟我来,为总在里面恭候二位。”

陈画缇认出来,磋商会那天,他全程紧跟在赵聿为身后,依稀记得当时递来的名片印着Chief Staff头衔,于是礼貌微笑,“李特助。”

大门敞开,内间的雅室冷清宽敞,墙上几副山水长卷,淡淡的水墨色调,深棕色木地板仿佛延伸到很远,只用一面花草鸟禽四条屏将窥视的目光遮挡。

左右两扇大窗各悬一面竹青色布帘,空气中茶香清冽,窗外两声清脆鸟语,喧闹的车流人声朦胧传来。

赵聿为坐在桌前,左手持黑子,右手走白棋,正与自己对弈。

听见声响,他抬眼看来,露出一张如覆霜雪的倨傲脸庞,见是他们,他脸上的轻慢矜傲之色退去,疏淡地一点头,“请坐。”

许乐微恍惚一惊,被他失去镜头之隔的俊美容貌震慑。回神之后,只觉得他那双冷漠的长眸,淡淡扫视过来,让人如坠冰窟。

本能在警告她,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男人非常难对付,连忙隐蔽地扯了下陈画缇的袖子。陈画缇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笑了笑,替她拉出椅子,轻声,“没事儿。”

李奔端上茶盘点心,搁在古朴长桌中央,一时间清香四溢。

陈画缇注意到,桌边那张旧式书架上摆放的不是书籍字帖,而是数排天文学期刊,中间夹杂着《哥白尼问题》《宇宙的奥秘》等大部头著作,甚至还有《天文观星指南》《遥望地球》之类的图册。

她确认似的又多看了一眼,恍然意识到,这座茶楼大概率在赵聿为名下,而且他公司的名字原来真的蕴含天文学寓意。

有些意外,却也让她嘴角露出点笑容。

“陈博士、许律,这里面有婚前协议和项目投资合同。”李奔将一式三份文件夹推到对面,“为总的婚前财产公证、体检报告、个人征信、企业征信、无犯罪记录证明,请过目。”

陈画缇微讶,翻看几页,发现每一份都盖着工整的红章,“赵总准备的很齐全。不过抱歉,我没弄这些。”

“陈博士已经有国家帮我政审。”赵聿为淡淡地接了一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言外之意是,他提供这些证明,是为了让陈画缇减轻一些忧虑,而陈画缇并不让他担心。

许乐微更是惊讶极了,仔细阅读着那份婚前协议,帮陈画缇提炼重点,“婚姻存续期五年,婚前财产各自独立,婚后债务各自承担,人身、生活空间、行事自由互不侵犯。但是……”她顿了一下,“在私人空间之外,必须保持必要的亲密……”

李奔正襟危坐,确定的点头,“形式婚姻这件事,只能我们四人知情。”

“这……”许乐微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视线不自觉地转向陈画缇,陈画缇表情有些复杂,迟疑地看着赵聿为,赵聿为没有回以眼神,依然冷着脸。

谁都没有说话,时间好像静止了,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住,命运之手在此刻按下了暂停键。

窗外垂丝海棠在晨风中簌簌而落。

人们总以为,命运是玉皇爷,心诚则会灵,其实却是无常鬼,索命夜半时。

海棠无香,鲥鱼多骨,人生如月,终有残缺。

“可以。”陈画缇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许乐微面露急色,被她轻轻摇头制止。

无奈,许律只能再翻看几遍文书,逐字逐句抠着字眼儿,又提出几点疑问,李奔分别回应,询问陈画缇和赵聿为的意见后,商议着修改了几项条款。

最终,均无异议,分别签字,许乐薇同样签署了保密协议。

陈画缇浓密长发被瘦削的脊背劈开,分作两半披散在桌面,笔尖沙沙。

在她的名字旁边,“赵聿为”三个大字端正冷肃,笔锋利落。

“婚姻登记处预约的时间是八点半。”李奔从椅背后拎出个别着枚白色山茶花的黑色手提袋,“陈博士,这是一件为总同款衬衫。请您理解,结婚证会和律师声明一起发布,我们需要尽量逼真。”

陈画缇下意识看了眼赵聿为。他修长的左手擎着手机,正漫不经心点按,今天没穿西装,单单一件剪裁挺括的纯白衬衫,更显得短发浓黑,肤色冷白,领口微敞,隐隐显露喉结外侧的一点浅痣。

她垂下目光,“明白。”

“还有这枚钻戒。”李奔推过来宝蓝色天鹅绒小方盒,“既是道具,也是酬劳。”

陈画缇没有矫情推拒,全部接过来,许乐微陪她走到一旁门窗紧闭的私密包厢,去换新的衬衣。

“首先声明,我不是花痴。”确定门关严实了,许乐微不可置信的压低声音,双手激动地比划,“但真人更帅啊我的天!简直是造物主偏爱的杰作,女娲不公的证明好吧!”

陈画缇拆开包装,拿出那件板型正式的衬衣,簇新纯白,手感丝软,她将长发顺到一边,在许乐微的遮挡下,靠在角落里解开衣扣,“我不早和你说了吗,鬼斧神工。”

许乐微赞叹一声,理智回笼,不由为她担忧,“但说实话,我担心引狼入室,那些需要在人前表演的亲密,是他想动手动脚的遮掩……”

“放心,我的拳头会让他后悔的。”

“哈哈哈。”许乐薇随即大笑,“我差点儿忘了,你当年险些把拉斐尔的鼻梁打断。我可是听说了,他在好莱坞已经做到了制作人,有资格在名字后加p.g.a,但凡是经他手的剧,每一部都会有个武力爆表的华人女角色,这得是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那挺好,让他再也不敢对女孩儿伸咸猪手。”

许乐薇笑了一会儿,又忧愁地托起腮,看着她有条不紊换衣服,叹口气,“赵聿为长得这么好,还坐拥数不尽的家财,得有多少女人包括男人,围在他身边蜂蝶乱舞,你不嫌麻烦吗?”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需要为对方守贞。而且,就算我们是真正的伴侣,处理好这些关系也是他的职责,不是我的。”

“你说他这种条件,怎么会一直单身呢,这些有权有势的男人,你懂吧?他怎么忍得住的。”

“很正常啊,就像恒星系一般是双星系统,有两颗恒星,但我们的太阳系是个只有一颗恒星的星系,他也是。”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富豪大帅哥身边的星多得像银河,他怎么还孤独地自转呢?海王上岸应该也不太可能,不然直接就在海里选人了,还费心去逮你这条漏网之鱼。”

“不了解。也许天生感情淡漠,或者他的精神世界已经很丰满,不需要用爱情来填补。毕竟,这么有钱,已经很快乐了。还可能,就纯粹懒得经营亲密关系,你看我哥,坚定的单身主义,觉得谈恋爱太麻烦,一个人自由自在多爽。”

“哈哈,这么说也对。哎哎,说不定他有个难忘的白月光,痴情人守身如玉,苦等佳人归来,另外一个套路就是他和秘密女友门不当户不对,相恋却不能相守——啊呀!我怎么忘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就是那个!那个热搜——夏九思!”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我啦。”

“是噢。除了这些,他性格也真不行,冷冷的不爱搭理人,外壳坚硬,我怕你难受,和他在一块儿太过憋闷。”

“想什么呢。我俩又不是情投意合的情侣,一头扎进婚姻的爱河。只要遵守契约,互相尊重就可以了,你会在意甲方是不是温柔体贴吗?”

见好友一脸理智清醒,和当初陷入热恋时,会为约会紧张,会为赵宥宁的一言一行傻笑的样子相比,更显冷清寂寥,许乐薇忽然一下很心疼,忍不住抱了抱她的肩,“缇缇……”

“各取所需,没什么委屈的。”陈画缇不以为意,将自己的衣服整齐叠好,收进手拎袋,脑袋在许乐微脸侧稍微蹭了蹭,宽慰闺蜜,“好啦,我知道你爱我。”

八点二十分,李奔准时取到预约的等号纸条,很快就轮到他们。走到柜台,办事员递出两份结婚申请声明书,陈画缇拉过椅子坐下,认真填写个人资料。赵聿为单手插在裤兜,面无表情站着,局外人般冷漠。

待李奔填好所有信息,他才取过笔,稍微俯身,稳稳写下签名,办事员狐疑地审视他一眼。

大厅里排队等候的未婚夫妻,有的深情依偎脉脉含笑,有的幸福洋溢分发喜糖,有的各自玩着手机,在激烈的游戏打斗声中彼此无视。

似乎在这里,爱与不爱的细节都被无限放大。

材料审核通过,两人去拍登记照,男俊女靓,画面养眼,摄影师却无奈地指挥着,“再靠近点儿,挨着肩,或者女士靠到先生胸前,给些笑容,结婚多高兴的事儿啊,对吧?”

陈画缇瞄了赵聿为一眼,见他纹丝不动,便落落大方地向那边轻挪半步,后背忽而贴上一小片略带弹性的温热肌肉,隔着衬衫,伴随他的呼吸一收一放。

她全身一僵,男性炽热陌生的鼻息,轻轻喷在耳廓,让她下意识向前一躲,偏偏一片干净微苦的木质男香迅速弥漫,避无可避,火上浇油。

“这张不行,再来一张。伴随你们一辈子的照片儿,得好好拍。”摄影师爱岗敬业,贴心服务群众,执拗地坚持着,陈画缇越发僵硬,赵聿为眉宇间开始流露不悦。

李奔赶忙在摄影师后背连手比划,两根食指撑到自己嘴角,往上一提,强行撑出个机械古怪的微笑。

如此滑稽,倒让陈画缇忍不住唇角一弯,笑出了声,摄影师抓住这一幕,迅速“咔嚓”按键定格,“成了,恭喜恭喜啊。”李奔看了眼成品,也比了个大拇指。

印章盖下,鲜艳的红本儿被李奔妥帖收进文件袋,陈画缇连自己的结婚证都没碰到,就变成了已婚身份。

走出民政局大门,两人分道扬镳,陈画缇往南走,赶回航研院上班,赵聿为向北行,参加天使投资峰会,只约定晚上先到陈家拜访,再去赵家报道。

临走前,赵聿为不带感情和她匆匆一握,“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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