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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做夫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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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

下朝后,太阳还没完全出来,元心突然来了兴致,跑去看莲花。

“王爷也尤爱白莲?”

吴公公看王爷对着池中绿荷白莲,碧水金鱼,一言不发,晨风吹得舒服,馨香直吹进肺腑,一时没沉住性子,把所思所想说了出来。

虽然知道这位王爷不喜被打扰。

元心一顿:“白莲高雅,过于迷人。”

“是这样啊,老奴还说呢,红莲不美吗?何必要这千里之外江南水乡的白莲。”吴公公见王爷搭话了,一时兴奋起来。

元心瞧了一眼宝莱,宝莱颔首低眉,温实地笑着,像是这里盛了很多他们主仆间的美好回忆。

“若我说——”元心回看莲花,抿抿唇:“不要这池白莲了。你——”

“给本王换成红莲吧!”

换回红色的王国。

宝莱僵笑住,望着王爷远去的背影,风吹荷叶,两路招摇,行走在道上的王爷,身上的白衣也飘得厉害。

“哎!老奴这嘴呀,忆什么往事!”

于心不忍地回望白莲,先皇陛下在上,请原谅王爷的任性无礼吧。

/

元心一回殿,便见太傅忙碌的身影,微微思忖,盘算,卸了这一身王爷的行头,换了素衣。

“你?去哪了?”

足足晚了半个时辰,听见动静的眠竹放下笔,站起来,看着元心憔悴的脸上挂着乌泱的眼圈皱眉。

“今天加餐,熬莲子粥喝!”元心想想,“或者荷叶鸡?”

“哈,是看荷花去啦,怎么不叫我。”

偏元心表现得坦然,成功带偏了他人的思绪。

“荷花有什么好看的?走,我带你去玩。不枉你替我们叔侄俩这般辛苦!”

眠竹,真不懂你是喜欢书呢还是不喜欢书?校书官多好啊,怎么入了宫倒先把书给抛了,太傅这位置好吗。

“玩?”这个字眼消失了好久,对眠竹来说像是上辈子的事,他开始思辨起来。

“走!”元心笑着招呼人道。

元心的笑有蛊惑性,以至于很多人会被他骗了,甚至自己也会被骗,或者说,他没有忘记笑的感觉,嘴角后抿,眉眼弯弧的时候真的开心,在那一刻。

“眠竹可有心仪的姑娘?”

一路上,行走的两人嬉笑打闹,像在大街上游玩,不像是道上的当官人,纯是俩小孩推搡,又故作大人模样聊着。

“哪家的?来,看我火眼金睛给你把把关,别娶回个悍妇,你这身板手无缚鸡之力,会惨的。”

眠竹瞧元心一幅愁态,不知想到了什么,像是认识这样一户人家,体会过这种悲剧一样,生怕他也栽进了。

眠竹羞答答地看向路面,干燥的砖块路缝隙里,绿油油的苔藓膨胀,一小点也能在地上盖上属于自己的一个圈,整个安全堡垒。

树叶的影致扫过,暗过,阳光再途经时绿色闪光,更为喜人。

眠竹落脚,踏过离去,鞋面的影子远比树叶大,踩上去将青苔遮得死死地,离开时并不曾回过头去看它是否依旧点缀阳光,还是雾上灰蒙色度:

“公子还未娶,我也不着急嫁。”

“嫁?”

元心侧身思索,眠竹是孤儿,嫁进去有了家的根基,挺好的,渐渐倒退着前进。

眠竹怕他磕着,滑倒,支手拉他,也免得他越走越偏远,摔了跟头叫他护不着。

“嗳!”

“眠竹心里有人了?”

元心却抓住他的手,承他的手劲,转回身来,欢言:“快说,是谁?”

“没有。”

“好了,这下好了,少年有心事了,瞒我?——谁信?快说说是哪家的?由我去做红娘,保证成功。”

“待我做高堂——”

“什么!快别说了!”

“你怎么能做高堂?”

眠竹着急道,不过小了几岁,公子却一直当他与自己差了一个辈分。

又低沉地说:“红娘也不必。”

瞧眠竹上心的样子,元心笃信:

“哈哈哈哈,眠竹,这是金屋藏娇了,不让人见,这有什么,我在呢,还怕谁拐走我的儿媳妇不成?”

眠竹气急败坏,怎么坏在这嘴上,上前要堵他的嘴,元心后仰,躲他躲得辛苦,出声制止道:“别动,君子动口不动手,再动手,我——生气了。”

不是想扫兴,只是再跟眠竹晃荡下去,气血上不来,他可能要栽在这条路上了。

“你!你,你总这样。”

看着公子吃力的样子,想起往日种种,每回动了手,定是这种结果,好气又好笑。

“公子再说一次我藏人了,我——非把你藏起来,自圆其说不可!”

“哈哈哈,”元心喘着粗气,“小娃厉害呀。能有这气魄,你娶悍妇为父也同意了。”

“公子!”

“你!”

眠竹软下性子来:为父为父的,烦死了,做夫得了。

“嗯?刚刚的气势呢?”

元心叹息:“哎,不行,悍妇不适合你。”

眠竹痴笑:说来说去又说回去了,看来半点意思他都没听进去。悍妇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你打不过我。

——————————

前面来了两位姑娘。

“小菊,这次是太傅!”

穿绫罗绸缎的梨园[24]女弟子,风姿绰约,站在院门口,招唤屋内正舀水浣衣的丫头。

小菊闻声放下水盆,往身上擦了擦水渍,有条不紊地掏出小块磨石割断琴弦,再抱着断了一根琴弦的琵琶花梨木琴匆匆出门。

姑娘隐退屋内听风声,丫头则前去探风。

若是这位大人凶恶,她便出去解困;若是大人人好,她便去揉面,随机应变,务必有惊无险。

小菊丫头约莫十三四岁,从记事起只知道姐姐这一个亲人,长在杂乱的乐坊,没少给姐姐惹祸,看见姐姐因为她被打骂,胆小变得越来越小。

虽然这样的事,她已经遭过几回了,但因每回要去问的大人不一样,心上还是怯的,更是月前遇到的陶大人,肥头大耳,上手拉拉扯扯,吓坏了她。

还好姐姐及时,护了她在身后。

小菊快步前去,不能坏了姐姐好事!到了地方猛得压低头,大弧度下蹲行礼,磕巴地说:

“太,太,太傅,太傅大人——”小菊咽了口气,继续说,“我家小姐的,的。”

见人突然撞了上来,元心和眠竹停下。

元心看此人小脸通红,手却泡得发白,抱着的琴断了弦,琴板上一道干脆的划痕醒目,生疑地退到了后面去,让他俩说话。

只等了一会,眠竹就不耐烦了,别说天被人生生打断,更是此人没长眼吗?王爷在这呢,先招呼了他?

眠竹伸手拉旁人袖管,落了空,回头去看,公子竟什么时候跑到他后面去了。

哎,公子穿着常服,自己的官服还未脱,不认人是正理。

公子都退步了,眠竹只好压住火气,忍下性子陪元心听听此人要说什么。

“的,的。”

此姑娘衣料也是中上的佳品,只是这性子也忒慢吞,又不经皱起眉来。

又一位佳人前来,看来就是丫头口中的小姐了:

“小菊,让你出宫一趟去修琴,这是?怎么绊住脚了。”相比之下,此人举止大方多了,只是到底不是大家闺秀样。

这里是宫廷梨院弟子住的偏殿。元心带郝眠竹走的近路,先路过此地再到前面正殿。

突然一串密玲般清脆的笑声。

“啊,多英俊的男儿,亏得被绊住呢。”

“小姐,奴婢瞧着或许可以托这位大人帮忙走一趟。”

“小蹄子,想偷懒就直说,即尊一声大人便是奴家们高攀不起的贵人。”小姐骂完丫头,敛态对着太傅道不是。

眠竹下意识斜睨了一下元心在的方向,正言道:

“无碍,若能帮上姑娘,自是不推辞。”

这小姑娘怎么对着她家小姐就会说话了?

“那太好不过了,奴家的命根子,就交给大人了,还望大人能完璧归赵。”

小菊把琴往眠竹怀里送,眠竹就要接,元心先一步揽过:

“小姐别瞧我家主子这般乐善好施,其实是个呆子一个,回到家去必定会为此事头疼的。”

姑娘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弱柳扶风的人来,还是个口齿伶俐的,一身贵气。

这样貌不比乐坊头牌更清绝?

“哈哈——”

此人倒是比太傅上道,只是下人就是下人,主子之间的事怎容他插手。

姑娘对着太傅说:

“大人,宫外琴韵行,我们常去,还请大人走一趟交给店家,万事自有人接手料理,只是辛苦大人跑一趟。”

眠竹想从元心怀里揽过琴,元心不让,一时不知这火药味是怎么回事。

“既有本家,便好办了,小的定替姑娘跑一趟,辛苦谈不上,琴是好琴,姑娘多爱惜才是,忽要折了。”

“既是命还是要安稳的好。”

“啊,有劳了。”姑娘脸色尴尬,再也笑不出来。

别说琴韵行是在园里听来的,就说这位侍从不过问到了地点报什么名,已是给她留了情面。

同时绝了交情。

彼此告退后,走了几步远,元心才让眠竹抱琴,自己一身轻松,大挥衣裳,笑颜相向。

眠竹实在一头蒙,但看公子像是赢了什么一样,空气好甜,不由得也笑笑。

并头走的两位公子,迎着风,说不上谁比谁高贵,只是定是旁边的侍从更惹人羡的,不仅人貌美灵通,还得主子偏爱。

这方,全被姑娘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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