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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醉了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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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28]

一人泫泪洒席间,看得他人乐呵,兴奋起来,胆大的发问:“探花郎这是醉极思人了嘛。”

“哈哈哈哈。”

是夜,宫廷,琼林晚宴,琵琶合奏出鼓声,箫和筝和鸣奏出轻徽的泛音,是完美的《春江花月夜》。[29]

主席,明明是这场闹会上,最显赫的位置,却被坐着的元心玩成了隐秘的角落,面前的菜品丝毫未动,他安静地听着这首琶琶文曲。

元心双手挟住酒杯,不时喝上一口酒,像是在品尝喝不醉的茶。

常有新人来敬酒,这一回,他没有推酒,眠竹却护人心切,总要插上来挡酒,元心只好让宝莱给眠竹上了一杯“解酒茶”——让他睡了。

酒入愁肠,一曲终了,后面的歌舞剧已无甚意趣,他不动声色地自行退了宴席,将热闹留给他们。

直到宴会结束,众人请辞才发现王爷已经不在席间。

/

元心未乘轿辇,还遣散了跟着的人,可是他走了几步就不再走了,随行的众人甚为担忧,更是王爷不到一会,自己扶着墙面蹲了下去。

是不是不舒服?

但是王爷又不让他们跟着,就这样,大家待着,前也不是,退也不行。

吴明现影,宝莱才领着大家退去。

吴明替醉了的人微敞领口,元心见他来,不扶墙了,改扒在他身上,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虽然是夏季,夜深了待酒的热劲过去,不免还是会伤风着凉,吴明背上他回寝殿。

言雨生跟在后面,看着顾怀如此信任此人,怄气得很。

“咳咳。”

吴明继续路程。

明摆着那人不死心,又来了,刚刚也是跟他打架的缘故才来得迟。

言雨生追上他们:

“我不信他不想见我,我要问他,你放心,我好好的,”轻声,“不抢。”

“只等他酒醒了问问本人。”

本以为吴明是个小角色,没想到是个狠角,与他交锋,言雨生也败下阵来,这月里连顾怀的头发丝都摸不着。

吴明沉默,默认了,想来主子睡着,并不算他与言雨生见面了,只是言雨生靠近时,他就带人离开言雨生半步。

言雨生:这影卫什么毛病?

半步距离能碍着什么事,这么防我?

半步距离确实不能碍着什么事,足矣将他身上独具的气味带向元心所在的地方。

闻着桂花味头疼缓解了不少,元心醉眼,满头星星,还枕在吴明肩上却说着要下来。

吴明:不妙。

言雨生:真不错。

元心一下来就不稳地冲撞跌向言雨生那去,温热软条的人入怀,一阵喜悦,同风一样冷硬的身体,瞬间温暖起来。

虽然有吴明拦着,可元心只顾往言雨生身上倒,娇弱的人儿,一幅缠绵不舍样。

言雨生捞住人,元心仰头瘫软,满身酒气旖旎:

“你见过那只猫——吃水果!”每每午睡起来,打开门,门口都放着水果篮,“喂猫还是喂我呢?”

元心说完,有意识地下坠,蹲下,泪雨连珠,那些都是以前吃过的,他家的。

言雨生拿出贴身带的,顾怀送的红方巾擦去他的眼泪,哄着先说要紧事:

“你这影卫防我防得紧,你把他撤下好吗?”

人儿不语。

“难道你怕我?”

“谁怕你?”元心像是被戳中了,情绪很大,“吴明,以后见着他来找我,你远远地去,别管我。”

言雨生皱眉:他不吃软吃硬了?

“王爷,你醉了。”吴明牵起元心,带他走,可他沉浸在自言自语里出不来。

“是呐,师傅醉了跟没事人一样,我怎么这么难受呀。”

/

实在是晚了,元心还赖着三步一喘,五步一休息,吴明只好就近带他到篱院睡觉。

言雨生见顾怀这个醉样怪新奇的,却在入院后,失了笑容。

沿途泥墙长廊,四周虫鸣鼓动,刚想指责吴明这是将人带到了什么鬼地方,却在看见景观设计时哑口了。

是他会喜欢的。

花,年年花会开,徒添颜色。

吴明放元心睡下,言雨生守在床前,看他,看他褪了稚嫩,眉间也会深沉的脸。

吴明点了沉香退守庭院中,让他们俩人独处,玉兰树新叶翠绿,风中是喜温。

屋内,言雨生坐在以前先皇伏案的席榻边,守着顾怀。

沉香燃过半圈,元心翻面,侧卧向着言雨生这边,习惯性半梦半醒,合了合眼,“哥哥。”

言雨生愣劲,过去俯身凑上耳朵,轻言:“在的,怎么了?”

是熟悉的冷沉香,我找着您了,您就回来好吗?心儿不要这位子。

元心睡梦中流下泪。

言雨生单指放在顾怀眼尾边,挂住往下坠的眼泪:“你怎么了?想念哥哥是吗?哥哥回来了,别哭了,我回来了。”

触感和声音都有,好真实,元心泪眼朦胧地睁开,忏悔般:

“您想听我叫哥哥,叫兄长,叫皇兄,叫什么我都答应你——”

“哥——,玉兰花好看,我天天看,您陪我好吗?”

不要抛下心儿。

就算是在梦里,也难受地说不出话来,元心哼哼涕涕,缩成一团睡梦着。

您怎么能连一句话都不对我说就走了。怎么不告诉心儿,看我傻傻的一根筋有意思吗,我都没认您您就走了。

——————————

“你要干嘛?带他去哪?”

才和好多久,这是怎么回事。言雨生突然抱着人急冲冲地出门。

“带他去清醒清醒。让开!”

吴明看向元心,果然,睡着哭了。

“你说我把他扔冷水池快,还是热呢?”

“什么?”吴明见元心不时呓语,便是又梦魇了,“你放心他在这睡一觉就好了。”

言雨生不听,仍是一意孤行,吴明一着急:“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有些伤害做了就无法弥补了。”

跪下来求他:

“别,别伤他。”

“他只是病了,言将军。”

“这里,没有将军。”

言雨生:

病?

我看你才是病得不轻的那个,打赢我的人是你,现在跪在我面前的人也是你,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顾怀义无反顾。

“您也体谅一下,他不是顾怀,他现在是元心,是摄政王!”

他是王爷?是皇姓,名与字都是全新的。

以前先入为主,他以为跟着府里人叫顾怀小名“久久”已经是亲近万分,言雨生不知道顾怀还有乳名,单字“心”。

僵持不下半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元心呓语已停,睡得好沉。

突然,元心用力把言雨生的手臂往上推,似乎是当成了枕头。

言雨生赶紧顺着动动,单膝跪地,打平的大腿代替手撑住元心的腰,好让手当枕头。

奈何怀里人还是不满足地乱动,竟翻了个身向外睡去,对面跪着的吴明早已张着双手,抬到等高处预备着主人掉下来就接上。

言雨生眼看元心就要滚到吴明怀里,不再管怀里人舒不舒服,收紧了,起身回房去。

吴明跟进去,好在言侍卫彻底冷静下来了,此刻主子睡得很安稳。

“他这样子是怎么了?”

“忧思成疾。”

言雨生撩尽挡住元心面部的头发,露出睡颜,温和有气色,重回到健康的孩子的样子,刚刚像极了受苦的罪人。

在一旁站着的吴明笑笑:“看样子现在是个好梦。”

言雨生皱眉:“你还不走吗?”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

难道梦见他皇兄是个噩梦吗?那现在又是谁进入了他梦里?

/

元心一睡睡了三天,吓死言雨生了。

看着吴明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更慌了神,耐心?细心?用心?通通滚吧!

温水煮青蛙?想要熬死谁?

“你从哪来的这么一身本领?”

“言将军要学?”

他?很会。

/

元心醒来时,言雨生正在同吴明学武。

夏风习习,一丛丛花里,一颗果树,顶着满头绿,在白的,红的,粉的,黄的月季里,像众星捧月的新星,花凋零时,它结出满灿的果子想送给花姐姐。

姐姐们与风共舞,旋转,跳跃,好看极了,它也跟着摇头晃耳,簌簌鼓掌。

转瞬即谢幕。

姐姐们献舞一别,掉进泥土里,消散,它使劲地摇,青果也送不到姐姐那里,待果子变黄,它成了孤单的明星。

子落,也碰不到姐姐们一面,大家最终都要消失在泥土里,为什么不能同时?

它是橘子。

言雨生送的盆景,过了十年,成了孩子一般高的树栽在篱院。

不知言雨生是否留意到了?元心这样想。

后出了篱院,往清心宫去。

“嗳——”言雨生出声想要叫住元心。

吴明打下言雨生支着的手:“言大人,勿动。”

这武得学,那人也得看,吴明是故意的吧。

“你不跟上去?”我们一起走啊——

“没到时间,你不能跟上去。”说完,吴明便走了,留他一个练也不是,不练也不是,打不过吴明早晚得吃亏,他选择练下去。

之前还担心顾,元心会看上吴明,相处下来,他知道元心也许会,但吴明万万不会。

身份悬殊?

不是。

吴明身上自带一种清心寡欲。这人就有趣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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