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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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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沉默半晌,让剩下已经得到了礼物,心满意足的孩子们回房间睡觉。小孩们乖乖应下,只剩下江户川乱步依旧固执的盯着二号。

结合上下文推出,乱步是想要得到和太宰治同等的待遇,这点子小愿望二号当然会满意,“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毕竟,那张床贰号就从来没有躺上去过。

*

二号调整坐姿正对着太宰治,看着他。

太宰治故作无辜的眨了两下眼睛,似乎不明白二号的一系列操作。

二号突然凑到太宰治面前,很近,太宰治甚至可以感受到二号的呼吸吹动了自己脸上的绒毛。

祂像是一种猫科动物遇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仰头仔细看着太宰治的脸,“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太宰治却在这时有些痴迷的看着二号的眼睛,不同于中原中也钴蓝色的双眼,二号的眼睛是深海般令人感到不安的暗蓝色。

真是……危险又迷人啊。

见太宰治不说话,二号干脆把耳朵贴近他的胸膛,这突然的动作吓得太宰治立马调整了心跳。

二号的脸上却明明白白挂起了疑惑,心跳很平稳啊?

想不通二号干脆就抬起头问了一遍,“呐,太宰,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这一次太宰做出了回答,他笑眯眯的,“二号是说什么时候呢?”

“一直以来。”

“一直以来?”太宰治哼笑一声“一直以来我想的可太多了,比如什么时候可以自杀成功,什么时候怎么能把蛞蝓惹生气?二号会送我什么礼物?又比如……”

太宰治的话戛然而止,后面似乎又嘀咕了几个音节,不过二号没有听清,于是祂又将耳朵凑上前去——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了。

太宰治干脆坏心眼的主动减少了这几厘米,温热而又湿润的气体打在二号的脸侧,“想知道……“世界”,是不是也爱着我呢?”

二号坐直身体,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颇有些茫然的看着太宰治。

太宰治很好的在祂面前很好地隐藏起了自己的情绪,就像是一条表面风平浪静,而内里却翻涌着无数暗流的河流。

祂理所当然的开口,“我肯定是爱着你的呀。”

太宰治握起二号捏耳朵的手,恶意似乎满溢了出来,“那么比起一只猫,一只狗,一朵花来说呢?”

“这有什么可比性吗?二号歪头,恰好让太宰能够扶着祂的脸。

二号眼里完全是真诚而又不做作的颜色,于是太宰治突然泄气,“没什么。”语气冷冰冰的。

二号笃定“你不高兴。”

“没有。”

“为什么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

气氛沉默下来,二号仔细想了一下,头顶亮起灯泡,恍然大悟般把太宰治的手轻轻拉住,摇了摇,“别生气了。”

祂试图撒娇,太宰治却干脆把头扭向另一边。

不好了,生气的太宰治该怎么哄呢?这是个世纪难题。有些时候你只需要一句话,一个动作,太宰治就会原谅你,但有些时候,不管你做了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二号陷入沉思。

贰号试图通过一个抱抱来获得太宰治的原谅,用柔软的发顶蹭了蹭太宰治的下巴,“别生气了……好不好嘛?我爱你们,就像本能爱自己一样啊。”

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遵从自己的想法,积极行动;基本从不撒谎,不论是善意的谎言还是恶意的谎言,祂们都不会说——这也算得上是祂们的相似之处了。

夏油杰发现最近一号沉默很多,也不是说祂平时不安静,但是明显感觉到祂的心不在焉,经常可以发现祂在他们吵吵闹闹的时候,突然对着某个角落发起了呆。

夏油杰在一号面前挥挥手,“在想些什么呢?”一号回过神来,下意识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嗯?没什么哟。”问祂,祂也只会用开玩笑的语气这么说道。

六眼视角下的一号很显眼,不同于其他人,壹号的身体像是由单纯的能量体组成,远没有别人的身体那么复杂。

基于这个,五条悟很喜欢粘着一号,当然也许还因为一号可以随时拿出甜点的特性。

五条悟在给一号编辫子,且不说六眼的辅助功能,就是五条悟本人超强的学习能力,编辫子对他而言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要想编不好才是困难的。

当然,故意的不算。

一号颇有些新奇的看着镜子里违反重力常理高耸起来的头发“真厉害,这么神奇的发型居然也可以被弄出来。”

五条悟随手把一罐发胶扔进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的垃圾堆,叉起腰用鼻子看人“哼哼,也不看看我是谁?”

家入硝子好奇的用手戳了戳一号头上的“高塔”啧啧称奇“绝了,我以前真的以为只有漫画里才会出现这种发型。”

夏油杰无奈开口,“又开始了,在奇怪的地方争最强。”

五条悟听及此夸张的伸出一只手指着夏油杰“杰,别说的好像没有你的份一样啊!”

一号掏出手机,“硝子帮我拍下来呗。等一下洗掉之后就见不到这种发型了。”乐子人看乐子即使看到了自己头上也很开心。

家入硝子扬了扬自己的手机,“不用了,悟他已经把照片发到群里了。”

且不说发到群里的照片会引起庵歌姬如何复杂的心情,单就五条悟拍照的技术来说……你可以永远相信六眼看到的角度,丑的丑破天际,美的美得各有千秋。

一号把群里被五条悟发出来的照片一一保存,又一个一个的欣赏下去“真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好看。”

家入硝子一脸复杂

“怎么了吗?”

“有些时候真觉得你的耻度挺灵活的。”一号笑了笑,从凳子上跳下来,准备把头上的发胶洗掉,没想到却因为不太正常的发型被门框撞倒而差点摔倒。

五条悟毫不吝啬的大笑出声,好歹像夏油杰一样遮一下呢!

没有因为头发而生气但是却因为差点摔倒而被嘲笑生气。

一号用上了术式,一脚踹在了五条悟身上“混蛋,笑什么笑!”

可惜……诶?踢在他身上了?一号没来得及思考,加大了力气“去死啊!”

对五条悟来说,一号冒了杀气的攻击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反而把一号自己的脚踢痛了。

于是五条悟笑得愈发猖狂,差点就要被自己活活笑死。

一号气的跺脚,干脆直接用术式把自己传送走了。

祂一离开,夏油杰就给了五条物一拐子,“性格真恶劣啊。”

五条悟还在笑,明明笑的很嚣张,也笑得很粗鲁,但就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看着他就想一起笑,似乎这样也可以像他一样不可一世。

夏油杰回忆起刚才那一幕,也不压抑自己的嘴角爽快地和五条悟一起笑了起来。家入硝子早就伏在桌上捂着肚子笑得一抖一抖的。

老式风扇缓缓转动,发出了响亮“嘎吱”的声却盖不住年轻人发自内心的快乐。

而另一边,一号已经成功把头发上的发胶洗下来了,祂捻起一缕发丝,失神的看着已经渐渐失去了生机所以显得格外干躁的发尾以及失去了小指的左手。

——时间,快到了吗?

一号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似乎祂自己身上的这些变化只是一道普普通通的小擦伤般不值一提。

按响伏黑家的门铃,难得的,开门的是伏黑家的女主人。

伏黑妈妈是个小太阳,和她说话让人感到放松和惬意。

“我第一次见到甚尔的时候,就感觉看到了一只淋了雨所以垂着尾巴的狗狗,又可怜又孤独,还用湿漉漉的大眼睛让人类带他回家呢。”滤镜太重了!伏黑妈妈你这样会被吃得透透的啊!

“当时我就在想:啊,如果有谁可以把他带回家就好了。然后我就直接去问他要和我一起回家吗?甚尔当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呢。”

说到这里,伏黑妈妈自己就把自己逗笑了。“现在想起来,估计当时甚尔以为我是客户吧。”

“唉,你问后来?后来就是我直接把甚尔拽去结婚了,我当时也没想太多,既然我缺个丈夫,又刚好看到了甚尔,而甚尔他呢,看起来又缺个家,这难道不就是缘分吗?”

身为普通人的伏黑妈妈怎么可能拽得动天与暴君呢?如果不是某口是心非的大狗狗自己同意的话,没有人可以强迫得了他吧?

“伏黑妈妈很爱甚尔吗?”怀着某种扭曲的想法,壹号笑眯眯地开口。

伏黑妈妈笑着点了点头,她没有看到一号眼睛里翻滚着的危险,壹号自说自话,根本不在意听的人会有什么看法

“啊……真不错呢,完全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怨恨或者负面的情绪,甚尔把你照顾的真不错……”

壹号突然尖叫“事业有成,家庭幸福,人生赢家,这就是人生赢家吧?!”

是个人都可以看出一号现在状态不对,伏黑妈妈迟疑的后退一步,“你还好吗……小朋友?”

谁知一号的状态在伏黑妈妈问完之后更加癫狂了,“我?好的很呢,比起以前要好太多了。你能感受到吗?感受到那些情绪?像针一样在你的身体里乱窜的感觉?”

壹号疯狂地上前握紧伏黑妈妈的肩膀,目眦欲裂地尖叫,“你能明白吗?”祂像是要把伏黑妈妈生吞活剥了一样。

阴冷的咒力突然爆发包裹着伏黑家,其中翻涌的恶意有着如同特级咒灵一般的危险性。

*

伏黑甚尔正和卖菜的小贩还价,说是还价,实际上一米八几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头往那儿一站也没人愿意和他吵起来。

光是往那儿一站就压迫感极强的本人有些漫不经心的想到:回去的时候要不要带一块蛋糕呢?

突然间,他猛地回头,看向了家的方向。来不及思考,伏黑甚尔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

买好的菜因为没有被主人接下突兀的掉在地上,小贩一脸怔愣——刚才那个男人突然露出了极为可怕的神情,像是什么即将失去所有的孤狼,疯狂又执着。

*

开门太慢了,伏黑甚尔选择直接破窗而入。

常人不可见的黑雾浓稠到令人寸步难行,简直就像是要将靠近它的人全部蟒吞了一般,伏黑甚尔面色沉沉感觉有些棘手却径直拿出一把匕首走近源头。

女性的躯体柔软的倒在伏黑甚尔曾经怀揣着某种细微的期盼而精心铺设的地毯上。

原本被牢牢攥在手里的武器恍然不觉般掉在了地上,伏黑甚尔跌跌撞撞的把她抱起来。

危险的咒力如同毒蛇缠绕着她,似乎她是势在必得的猎物一样。

可悲的是即使甚尔怎样攻击它,周围散溢的咒力都会反复补充它的躯体,甚尔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一下,匕首飞出,被狠狠插入地板。

——凭什么啊?凭什么这样好的人反而被那种东西害死了?凭什么像我这样的烂人却有资格活下去?凭什么要收走她的性命?凭什么!凭什么……要给了我希望又把她毫不留情的拿走啊!

——啊,是了,因为我是个烂到根子里的烂人吧?上天根本不愿意让我得到幸福,说到底……一定还是被当成猴耍了是吗?

伏黑甚尔在生气,很生气!可是与他暴虐的情绪相反的却是他近乎轻柔的动作,以及他脸上扭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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