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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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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匆忙,褚诗义暂住在电视台的职工宿舍里。

傍晚,她和同组的奚楠在房间里就着地板上夕阳的余晖和两盘花生米喝嗨了。

“高中同学?”奚楠已经有些大舌头,“你和赫季宣是高中同蟹啊?”

“嗯,大闸蟹好吃。”褚诗义摇头晃脑地往嘴里倒着花生米颇为赞同。

距离上次晚会已经过去一个礼拜。

作为媒体人,奚楠收到这么大个情报,顿时眼睛都撑大了一圈,她拍拍脸蛋试图让自己清醒:“那他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换作是旁人能搭上她这位刚刚在国际获奖风头正劲的导演不得乐死。

褚诗义一口酒,一声悲叹:“确实,面都见不到。”

说起来和奚楠的相识,还是在部门聚会上。小丫头片子看着挺单薄,从一群老酒鬼手里解救褚诗义的时候那几瓶白的灌下去可是一点儿都不眨眼。

她的原话是‘看你一朵纯欲小白花落在一群酒囊饭袋的老干部窝里歪歪倒倒,升起了要拯救你于水火的使命感。’

却不料,这朵看似娇弱的小白花竟然是自己空降的顶头上司。

奚楠见这位组长原本还算平静,喝着喝着眼神开始发直,突然指着茶几上的一个花瓶一顿输出,吓得她连忙将那个花瓶拿远了些。

看褚诗义骂骂咧咧的样子,奚楠直觉她同赫季宣之间不只是不熟那么简单,没准在学校还是对头。

怕她意气用事,奚楠还开解道:“你就让让他呗,好歹同学一场这么多年了,他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没承想已经醉了的褚诗义靠着沙发开始哭哭唧唧。

“我今天还跑去求他了,他还想怎样!”

“啊?”奚楠震惊,“求他?你怕不是都跪了吧?”

难怪她今天从体育馆回来之后整个人都蔫巴巴的,酒就跟水一样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感情还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啊!

奚楠啧啧怜惜,获了奖名声大噪又如何,还不是要被上面更高的领导逼着对人点头哈腰,和自己这样的小喽啰一样惨。

夕阳躲进地平面以下,地板上的温度逐渐消散,两人趴在上面你一句我一句控诉着离谱的社会生活。

“真的,我再去找他,我就系傻子,系个大傻子。”褚诗义借着酒劲儿豪言壮志。

晚霞也变沉,快要和夜色相融。

网上说着今晚会有罕见的‘红月亮’。

而地板上的两个已然昏迷的酒鬼注定是看不见今晚的月亮了。

-

从溪江至岭岛乘坐动车需要50分钟。

不知道脑子里的记忆是不是自动修改过,褚诗义对于岭岛的印象始终是下着雨的。

也许是晨起上学时湿漉的街道,时不时踩上带有枯叶的水洼。又或是晴朗了一整天的日子在傍晚时分飘起了细雨。不讨学生喜欢的雨水总是想着法子的在一天中与人见上一面。

酒后,不能随便立Flag。

这条真理的应验速度快得让褚诗义怀疑是被人针对了。

星期一下午,半个摄制组的工作人员乘坐列车到达岭岛,支援这次在岭岛市举办的世界跆拳道大奖赛的赛事转播。

褚诗义也在其中。

距离她说过再也不见赫季宣还不到48个小时。

距离她被方部长下达,不拿下赫季宣就留在岭岛电视台打杂的死命令不到5小时。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因为方部长的‘坑蒙拐骗’而签下的这份临时工合同!

出站已经天黑,一行人出了车厅才知道下了雨。男同事们去旁边的便利店买雨伞。他们一伙人,身上背着拖着大大小小的器材包站在车站的出口十分显眼。

接待他们的车辆是岭岛电视台安排的,刚才打来电话下雨导致行驶路段发生交通事故,还要堵上好大会儿。

组里的小姑娘检查着行李,一边抱怨:“这天气预报怎么回事,明明看了说没雨的。”

褚诗义见怪不怪,拿出随身携带的水果糖分给他们。

“岭岛是这样的,天气预报在这里也不是很顶用。”她边说着拨开一片水果糖丢进嘴里,苹果味的。

“对哦,褚导是岭岛人来着。”一旁的陈副导想起之前入职聚会上方部长有提到过。

“不是,只是在这里念过几年书。”褚诗义吮着嘴里的糖回答得漫不经心。

下雨,天黑得很早,不到六点站口外能见度不足十米。

就在摄制组一群人犹豫要不要冒雨出站口去拦车,褚诗义听见背后有人在叫她。

转身,一群大高个从通道里走出来,有男有女穿着白色的队服。

领队宋岩见没认错,惊喜地小跑过来:“你们怎么也在这儿,是来拍摄的吗?”

褚诗义将嘴里剩下的半颗糖嚼碎:“是,这不下雨堵在这儿了。”

宋岩连忙说:“那正好跟我们的车一起啊!”

雨看着越来越大,出口积压等车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随身带的一些器材着实不能淋雨的,此话一出同事们都高兴地答应,跟着宋岩一起往等候在不远处的大巴走去。

运动员们自从下车就陆陆续续被粉丝认出来,合影签名边走边围,落在后面好大一截。

车厢里,有些闷。

上车后,褚诗义挨着窗户坐,她将背包取下先伸手将车窗打开,靠在窗边深吸了口气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

接送运动员的车辆浩浩荡荡专门辟出一条线路。她往后看白色的一条看不见尾巴。

车顶的灯光随着车厢内不断上人被挡住又放开,断断续续七八分钟。直到褚诗义感受到顶侧的光不再一明一暗的闪烁,她抬头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面前。

来人很高,车厢内将近一米九的个子从她的角度看上去有些压迫。所有的队员穿着统一的白色队服,偏他穿了一身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随队的教练或者工作人员。

他戴着口罩逆着光,漏出来的一双眼睛让人无法忽略存在。

特别是当他的视线和她对视上的时候,甚至会让她产生这人正在对自己笑的错觉。

赫季宣指了指她放在旁边座位上的包,显然要坐这儿。

褚诗义这才反应过来,不情愿地站起来拎起包往上面的行李架上放。

是没座位了吗?非要同她挤!

她打量了身后,剩下几个空位憋在后排的角落。

通道里有人路过,赫季宣不得不往里站。褚诗义举着包往上够,他的肩膀就要贴上她的后脑勺。

片刻之后,只听见一声叹气。褚诗义送了几下都没推进去的包,被赫季宣伸手轻松安稳地塞进架子里。

他抬抬下巴,示意她回位子上去。

车里人满,持续嘈杂,褚诗义坐下后又将车窗又开大了些。

“不冷?”身边已经落座的赫季宣出声,隔着口罩,声音像是在水雾里泛着气泡。

他上了车也没有摘下口罩,额前的头发碎碎地戳着眼睛,整个人的脸都快被那口罩遮没了。

呵,还真把自己当明星了。褚诗义心里嘀咕,嘴上却略显乖巧地答道:“还好。”

看着还算和谐的对话让人想不到她前两天刚刚吃过他的闭门羹。

她盯着对方自从坐下就一动不动的脑袋想着这回人算是见到了,就是这个口得怎么开?

“我可不是来缠着你的,我也是要工作吃饭的。”

纠结了半天,话出口就变成了这玩意儿,褚诗义恨不得从这大开的车窗跳下去。

对方像是‘嗯’了一声,倒也没有追问。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汽车的大灯关闭,驶出站台。熬夜剪片子的疲惫在放松之后一股脑地袭来。褚诗义困得不行,她头歪在靠背上,想要在车子到达酒店前补上一觉。

声音同汽车排泄的尾气一同飘散到风中,就在她头一点一点地就要进入梦乡,胳膊上被人轻拍了一下。

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赫季宣:“给我一个。”

“什么?”她不解。

“糖啊。”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过身来,整个人正望着她。眼眸除却锐气柔和了几分,下睫毛底泛着青掩不住的疲惫。

“没有。”不知为何,她本能地开口拒绝。

对方却不依:“别骗,我都闻到了。”

有些难缠的语气。

褚诗义无语,懒洋洋地撑起腰在口袋里摸索。

他又说:“我也要苹果味的。”

褚诗义无语,悄悄翻了半个白眼。前天拒绝同她见面的人,此刻理所应当地在旁边向她提要糖吃。不是她熬夜熬傻了,就是他脑子秀逗了。

手心的糖果被攥的糖纸沙沙作响,她不想给他,她想直接抛出车外!

苹果的甜味开始弥漫,车里安静下来。强撑着睡意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很难熬。好在一颗糖果安抚了身边的那尊大佛,也让她顺利进入梦乡。

雨后的风轻拂过她杂乱的发梢,随着车轻晃,睡眠越来越深。

梦里,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像是以前高中时每晚趴在窗边一边写着试卷一边听着广播,听着听着雨就落了下来。

-0-

[体育播报:

“今日,我市举办的全国跆拳道锦标赛中,来自市一中的赫季宣在男子58公斤级的比赛中取得优异的成绩摘得银牌,对于这名年轻的运动员...”]

播音员的声音逐渐被雨水和风声掩盖,收音机的电流不稳定断断续续,风越刮越大,吹得她好冷。

窗外,一条挂满梧桐果实的树枝就要折断,那果子脱离了枝脉随着风就要击碎窗台上的玻璃往她脸上砸来。

她挣扎着想要离开书桌,但身体怎么也不听使唤。她像是被钉在椅子上,看着窗外越来越盛的风,紧锁眉头,什么也做不了。

-0-

“次——”

窗板摩擦的滑动声,耳边的风声立止。

梦里梧桐树的果子终是没有砸落,蔫巴巴地落在窗边,褚诗义觉得身上逐渐暖和起来。

车内,赫季宣收回探过去关窗的上半身。

盯着身边人的眉头逐渐舒展,这才转过头继续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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