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
“你俩小屁孩半斤八两，不要吵吵了。”宋年野回头，脸上憋不住的笑。
江也桑：俩小屁孩，别发疯了，快跟上。
奔奔：……
江圣妮：……
江也桑说完，扭过头，同宋年野继续之前的那个话题，他道，“你去COS呗。”
奔奔追上来，凑到两人中间，问道：“聊啥啊！什么COS啊！”
江也桑解释道：“有个商务，好像是一个什么广告，打算让他COS游戏里的英雄，广告拍了之后给巨多钱，但宋年野拒绝了。”
说着，江也桑伸手推了推宋年野的胳膊。
宋年野眉眼一弯，无奈笑道：“COS什么啊，那些COS的化妆就要坐那化半天，麻烦死了。”
“而且。”宋年野继续说道：“而且，我们俱乐部也不差这点钱吧。”
江也桑：我们差的，不管小钱还是大钱都是钱。
宋年野碰了碰江也桑的手肘，调侃道：“你要是去COS一个，那我陪你一起去COS，咱俩一起赚大钱。”
江也桑：不行啊！那拍摄的都没有邀请我，只邀请你这一个明星选手啊。
宋年野：话也不是这么个说法。今天摄影老师还说了，要是小花来了，可以一起COS，也不算浪费颜值。
江也桑双手一摊，讪笑道：“咱俱乐部不差这点钱。”
江也桑：有些钱就得别人挣。
江圣妮淡淡一笑，道：“哪来的双标怪。”
说着，江圣妮率先一步，打开训练室的门，直往里边走。绕到自己的位置上，麻利地坐在自己的电竞椅上。
江圣妮：直播喽，直播喽！
她边说，边打开自己位置上的电脑，直接把直播打开了，一时间，闻讯赶来的粉丝冲进她的直播间。
幸好，此时江也桑他们也开了直播，此时，倒是引走了一部分的粉丝。
等到直播间的人数保持在一个稳定发数据后，江圣妮才看清粉丝发的弹幕内容。
弹幕：加油。
弹幕：加油。
弹幕：等你们，会一直支持你们的。小狼一家永远是最厉害的一家人。
弹幕：期待冬天可以听到好消息。
……
江圣妮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个刷上来的弹幕，心中百感交集，但是，一个混在其中的弹幕连续出现了好几次。
江圣妮的目光停在上边，有着微微的不知所措，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往下翻看这个账号的粉丝连着发过来的弹幕——
“就是没实力啊，要是真有那个实力，总决赛怎么会输给萧定HOPE啊！ ”
“还冬天见，见什么见，这个转会期早点转走，爱转哪转哪里去。不要来霍霍我的主队了。我还以为多厉害，没你在的时候，我主队都是拿冠军的。为什么你一来，就只配拿个亚军。我就看不惯你。你现在一副无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给谁看，你不该好好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吗？”
“你不应该觉得耻辱吗？”
……
“就是没实力啊，要是真有那个实力，总决赛怎么会输给萧定HOPE啊！ ”
“还冬天见，见什么见，这个转会期早点转走，爱转哪转哪里去。不要来霍霍我的主队了。我还以为多厉害，没你在的时候，我主队都是拿冠军的。为什么你一来，就只配拿个亚军。我就看不惯你。你现在一副无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给谁看，你不该好好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吗？”
“你不应该觉得耻辱吗？”
……
同一个账号的那个“粉丝”疯狂刷屏，江圣妮瞟了一眼，心口仿佛被扎了一样难受，她知道这是黑子，狗哥和狼妹也早早提醒过自己，比赛结束后这两天，网上肯定会有一些不理智的人开喷，但是，她真看了这些话，心里还是会酸酸的。
江圣妮故作不在意地扭头，凝视着窗外，看了好久。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就要骂回去，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算了，跟这种不理智的人没什么好讲的。
她在心里斗争了很久。
耻辱吗?她今天第一次见到这个词。于是，她在心里反反复复地问自己这个问题。
江圣妮，你觉得耻辱吗？
不会！
她的灵魂深处有个响亮的声音告诉她自己，不会！根本不会！她差点都要被绕进去了，为什么要耻辱，那是大家一起拿的亚军，为什么要耻辱。
是的，电竞竞技只要不是冠军，就是会被骂，但是，亚军很差劲吗？
亚军从来都不是贬义词。
拿亚军，她不觉得耻辱，只是……只是，会遗憾罢了。
直播间，那个黑子已经被她直播间里的房管禁言了，滑下去，还有几个黑粉冒出来找刺，但是，一一都被粉丝给骂回去了。
粉丝：现在比赛输了，风气都这么不好吗？
粉丝：上边那个东西还是人吗？骂得那么难听，TT就算再不济，也是连扳三局。换你上去，你可以吗？
黑子：我为什么要上去，我又不是选手。但是，我有权力说。
黑子：再说，就算是我上去，也比那个“答辩”打得好，那个吴通权（柠檬）打得真就是一坨垃圾。都给我看笑了，越打越烂。
江圣妮从窗外守护目光，这时候，注意到直播间里的争执，因为知道柠檬本名，所以她下意识地眉头紧锁，不容思索，手按在鼠标上，不等房管出来禁言，她直接把那黑子禁言了。
粉丝：有毛病吧，不要太过分了，黑称都来了，不要把节奏带到他们队友的直播间。
粉丝：大家发弹幕刷过去，刷过去，不要让他们选手看到了，影响心情。
粉丝：现在这种黑子真的就是一整天没事，跑社会上来什么都学不会，倒是和狗学，学会了到处拉屎，顺便标志一下午饭，怕把屎藏丢了，午饭在哪吃不知道了。
粉丝：造福社会的事是一件不干，屎乱拉倒是不忘。
……
这边，粉丝群起而围攻，另一边，同样这个ID的黑子被江圣妮禁言后，乱窜到了柠檬的直播间。
此时，柠檬刚打赢了一把巅峰赛，笑意还浮在脸上，他放下手机，有些不熟练地翻看此时的弹幕，弹幕基本上都是——好C，好C。
弹幕：柠檬，厉害的。相信自己！
弹幕：好C，再来一把，再来一把，根本看不够！
弹幕：好C，好C。
……
乱窜过来的那个黑子：你要是早这样打，比赛就不会输，现在你不用直播了。
黑子又重复一遍：要是这样，现在就不在这直播了。
黑子唯恐不乱地继续道：“你就是心态太差了，不适合打JYL，也根本不适合陵南WOLF了。”
黑子：你还是早点退役吧，也不用转会了，转到别的俱乐部，也不一定首发。哦，对了，就算是挂牌了，别的俱乐部也不一定买你，毕竟，你打得那么拉。
黑子：快退役吧，不要糟蹋你那几个队友了。有你这样的选手，你那些个队友也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被你这垃圾给霍霍得职业生涯都脏了大半。
黑子：你这“通权答辩”毁人职业生涯，害人不浅啊！
那黑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已经轮不到他讲话了。
黑子：[你已经被房管禁言]
……
柠檬瞳孔颤抖片刻后，他脸上的笑彻底僵住了，拿起桌上的水杯，又不知所措地放下。他悄悄往旁边的电竞椅上瞟了一眼，然后，很快又收回视线。
柠檬原本都已经放下手机，打算和家人粉丝聊聊天了，但是，经过刚才那个黑子的一番话后，他瞬间沉默了，几乎在半秒后，脸色凝重，拿上手机，一言不发。
直播的投屏上，柠檬又开了一场巅峰赛，很快，就进到了游戏状态中。
在直播间的粉丝看柠檬的样子，知道他大概率是看到了，并且，听进心里去了，所以，纷纷安慰起来。
粉丝：别听那些人乱说！不准退役！我们会等柠檬选手再拿一个冠军！
粉丝：加油，加油，柠檬选手，你很棒的。
粉丝：柠檬选手就是最C的打野。自信，自信。
……
粉丝都在一个劲地安慰着，但是，这时的柠檬低头认真操作，没敢抬头看弹幕，当然也错过粉丝的安慰。
同时间，奔奔和阿城的直播间突如其来的一大批黑子，粉丝们怕选手们看到难受，都在疯狂刷屏，试图把这些不好的言论刷过去。
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是难免的，比赛输了，就是少不了一顿骂。
电子竞技就是这样，敬畏强者，可强者寥寥无几，失意者遍地都是，而他们的一生，或许都会被遗憾贯穿。
阿城直播间的黑子骂骂咧咧：你这辅助要是看好下路，那萧定的中单也不会从下路过去，最后，偷家成功。
奔奔的黑子：孤儿路再强有什么路，你队友不靠谱，你这辈子都别想那冠军。
……
奔奔和阿城坐得近，电竞椅的靠背抵在一起，不管弹幕刷上来什么，都是满脸的洒脱，简直就是一个躺平的大动作，看得出来心态好，翘起来的二郎腿似乎在讲：谁管你的三言两语。
奔奔：双排吗？
阿城：来。
奔奔朝江也桑那头高声喊道：“小花，你来一起排位吗？”
那边没声响，奔奔又自言自语道：“算了，估摸着黑子都去他直播间了，让他先冷静冷静吧。咱俩双排得了。”
“欢迎来到神佛鬼将，众神出手，众佛出咒，众鬼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