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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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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何必上赶着来求治罪?谁也没说让她认罪啊。

“此话暂且不提。”皇帝冷冷道,“既然皇后来了,那朕便听听,皇后认为该如何处置相府?”

他想试探什么?

他想得到怎样的答案?

皇后不见神色有变,她应是下定了决心来的,即便可能是死到临头都未有一丝惧意,“家弟修炼魔功,害人性命,铸下大错,任凭陛下如何处置,臣妾不敢有半句怨言。但家中二老年岁已高,虽说犯了包庇之罪,但望陛下念在其爱子心切,一时糊涂的份上,看在家父为官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允一条活路吧——若不足平民愤,臣妾愿以自身一条不足挂齿性命换二老平安。”说罢,她又磕下头去。

这次是扎扎实实磕在了地上。

一声闷响。

听得在场人心中都是一抖。这一下可够重的。

谈容趁机又瞄眼皇帝,便恰巧看见了他在她磕下那一头时,脸上流露出来的难以言喻的……可那表情转瞬即逝,像是错觉般立刻切回了不近人情的姿态。

他大笑着道,“皇后说的这一口冠冕堂皇,孝心可感天地——竟是要以命相逼,让朕放过罪魁祸首?!”

“臣妾不敢。”皇后未敢抬头。

“不敢?”他背过手去放声大笑几下,“皇后有何不敢——”陡然就又换了副面孔,疾言厉色道,“丞相为虎作伥,纵容儿子犯下滔天恶行,就是重罪!何身居高位,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如今天下多少百姓看着,若不秉公治罪,何止是叫百姓寒心,更是要叫别国都小瞧了去!道我腾霄的朝廷是藏贼引盗的朝廷,令天下人不齿!而皇后却以为,自己一条命就能将二老所犯罪行一并抹消,足以抵受到伤害的数条人命,抵过民怨,抵过腾霄国的名声!难道还不算胆大吗!?”

经他嘴上一说,求情的这一行为已然罪大恶极了。

“……臣……臣妾不敢。”她将头深埋在臂弯之中没有抬起。不知是忌讳着皇帝,还是因为羞愧。

“何况难道仅此一件?那相府里挖出来多少陈年尸骨——”皇帝看来当真是气愤至极,黄袍上绣的金龙仿佛都要跟着他的怒火腾飞,跟随他动作栩栩如生,“只有相府的人的命是命,那些惨死在相府里的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丞相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纵容恶子,理应该罪加一等。”

“陛下——”

“闭嘴!”皇帝喝道,“——不愧是相府的女儿,这目无王法倒是一脉相承!”

“……”皇后深埋下头去,再不说话了。

“来人!”

天子动怒,响雷要炸穿了屋顶。

谈容没想到太深远的地方去,只稍微觉得不对劲而已。骨肉亲情对她来说还是比较难感同身受的,因而也没有太多动容,只觉得皇后有些傻。从始至终,她都觉得没有必要。

当然,她已经完成了自己该做的,无论后面再发生什么也与她无关了。

此后也基本贯穿了这一理念,眼观鼻鼻观心,安稳度过了“历练”。

而直到出了殿外有一段距离,气氛才终于得以从那样的压抑中抽离。

“难怪有句话说‘自古无情帝王家’,就算这事儿是皇后娘家人做的,只要皇后没有参与其中,倒也不必借题发挥,把气撒到她身上。”泰勤最先憋不住,小声叨叨。

“你脚已经好透了?现在还知道嘴碎人家家事。”谈容睨他一眼。

他卖乖地笑了笑,不穿让他浑身别扭的衣裳,连笑容都自然了。

心想自然是好透了,利索着呢。

“最后还能留她一条命,仅仅是茹素禁足,便已是皇帝的仁慈了。相府这次可不是犯的小错而已。”

“就是。”沈妙如跳出来义愤填膺道,“原以为仅是犯囚禁他人的罪行,再来个也许是借凡人来修炼邪术——没成想,院子里竟还埋着那么多死人,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她偏要此时站上风口浪尖去求情,早有耳闻皇帝皇后关系本就不和,这不是主动找不自在去的吗?没有借机撸了后位,或是打入冷宫,对于帝皇来说应当已是相当心慈手软了。”

但这一点也多少透着点怪——明明不喜欢,却还是做事留一线……为何?

“无论皇后想的什么,看来多惹人怜,也改变不了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的事实。”泰勤说,打断了谈容思考,“把人养着做炉鼎修炼邪术是一方面,他府里地下挖出来的尸骨,从童子到青年、少妇,何止十具?哪一个生前不都是活生生的,有亲人的?犯了什么错要惨死他手,深埋泥下——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要我说,光要他死都是便宜了他们,就该分个十天半月,或是几年慢慢凌迟,一天剜他几片肉,叫他们也体会下什么叫折磨!”

“咳咳……”秦尘修示意他注意下说辞,话语间戾气过重——虽说都是实话。

但他稍微收敛点压低了声音,也还是忿忿说了句,“那种渣滓,根本死不足惜!”

那根本算不上是人了,不论是皮相,还是一张人皮下的灵魂。

这件事结束后,齐文温已被定下了死罪,择日处斩。而相府里的其他人,流放的流放,死罪的死罪,相关者一个也没被放过。不过至于皇帝是不是可趁此机会将在朝中盘根错节,如日中天的相府势力一锅端掉,那也不是天同宗能管的了。

只可惜的是,没能亲手杀了“茕莲”的那两个,也没能亲眼看到他们丧命。

谈容心里想着事,一言不发往前走。

是的,这件事这样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她如今只需想着,一切既已尘埃落定,那么就是该辞行回去的时候了。回山上去。

然而突然现身的不速之客挡住了去路。

她只埋头走,差点就撞上了这悄无声息蓦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身上。堪堪停下脚步,猛然抬头,识沂这张脸就在眼前。

一如即往的让人倍感冲击。

谈容上一次见他,还是昨日,在那湖心岛上的时候。那之后便不知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但此时甫一出现,就跟找茬来了似的,挡在她去路上。

她身后三人都跟着驻足了,看两人这不开口说话也足以针锋相对的架势面面相觑。

谈容复又垂首,视他如空气一般,目不斜视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什么情况?三人都摸不着头脑。

但这种疑惑并非来自于以往二人关系好,为何此时看来变差了。而是……反正就是不对劲。昨日发生过什么?

又吵架了?

泰勤拉住了秦尘修,因着他也不敢自己开口去讨不痛快,只能在心里好奇得抓心挠肝,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视线在二人之间打摆,瞎猜。

秦尘修这时候就算是有眼色的了,也有分寸,朝识沂微颔首算是打个招呼,连忙拉着扥在原地想看热闹的泰勤走了。

识沂没变脸色,没回头,却低垂了眼睫。不知想什么去了。

而他们之中仿佛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自其左肩起,被身后黑发遮挡了大半也还是能看出来的,一直延伸到他右侧腰部的覆盖于玄色之上的一片深色。

甚至,那颜色还在渐渐蔓延开,像墨汁在水面上洇开了,逐渐绽开花来。

他就这么站着,脚下不动,手中捏个诀,淡薄且不显眼的光一闪而过,背后若掀开长发便清晰可见的触目惊心的暗色仿若从不曾存在一般,倏然消失了。

沈妙如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看这些在眼里,却也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她没看出来。

“识沂。”却开口了。

这似乎是她头一回同他搭话。也是第一次将这人名字叫了出来。

她几步走上前,不过到了也没敢走得太近,隔着站下四五人也绰绰有余的距离,笑着说出:“你喜欢谈容?”这种要把人吓死的话。

识沂不知是否觉得她脑子有病,难得正眼与她对视上。

沈妙如一脸期待和好奇——期待?她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怎么就敢直接问出口来的?这时倒是胆子大了,不怕下一刻身首异处了。

却也只见得识沂嘴角讥诮一笑,一瞬消失在原地。

留下的只有风声。没有回答。

不是吗?她皱了眉。可她分明能看出来他对谈容不一样啊……嗯,傻子都看得出来,对旁人这人眼神都懒得给一个——所以怎么可能是她猜错?

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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