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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第 1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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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可是要沐浴?”少年嗓音清亮。

而他问这话,显然是已经注意到了他出汗。

孰秋也是早习惯了被伺候的,理所应当般点了头。

“属下这就去准备热水。”

“不。”他说,“你就在这儿。”

“是。”了错也应下了,“那属下去吩咐一声。”

“嗯。”

这般来往也自然地像是已经重复过千万次了似的。

不多时。

几波人屋里屋外鱼贯着来往几次,房内硕大一个浴桶不久便注满了水。

清水上缓缓腾着热气,淡淡的水汽弥漫,袅袅不绝,看这气势,仿佛是要凭一己之力将整间房都蒸腾入仙境。

了错挥退了下人,很是自觉地走到孰秋身边去。

他也伸展开双臂,由他来褪下衣物。这动作无需谁来说些什么,一举一动都是轻车熟路。

可就这动作,才更是衬托出两人体型差距大,也才更能看出来孰秋真不是光凭这张脸和精气神就能被盖棺定论为“弱”。

亵衣顺着双臂被完整褪下,露出精壮的身子来。

可他身上更是白,没有一点儿常人该有的浅黄或是其余颜色,毫无血色。

触目惊心的惨白。

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承认,这身子同他这人一样好看。

了错目不斜视,无视了眼前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要看直了眼睛的“美景”,臂弯挂着他褪下的衣裳,退到一边去了。

哗啦——

他在浴桶里坐下了。

一头长发进了水,如散开了丰茂墨色水草,也像是晕开了墨迹……跟他一身雪肤更是对比鲜明。

“你过来。”

了错似乎已经催眠自己是根人形挂衣杆了,听了这话的当下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即便从小就跟在他身边服侍,也很少伺候他洗漱——他不喜人掺和。

但接着孰秋又追来一句,“给我捏捏肩。”

了错这才确定了,原来真不是幻听。

将手上衣服往屏风上一搭,才走到他背后站定,伸手落在那其实并不单薄的肩膀上。手上使着巧劲儿,缓缓揉开了。

这一套做的也是行云流水,滴水不漏,到底也是平日里给他捏肩捶腿惯了的,做起来一点没有心理负担,只是……手上触摸皮肉的感觉和隔着布料终究是不一样的。

暗暗想,老爷以往可不喜欢让人碰,今日是怎么的就转了性?……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转性,老爷的心思么,是谁也别想猜中的。

孰秋闭眸,没声没响,逐渐在这样仿佛岁月静好的安静舒缓氛围中松缓了表情。

了错见了也轻松了些,时间一久,许也是为当下情形所惑,嘴巴都松了,“这样的力道还行吧少爷?”

他就多余问这一句。

风云突变。

孰秋那手跟铁钳子似的,猝不及防反手把他腕子给攥住了。

紧接着,了错都不知道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孰秋又是哪根筋搭错了,便是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他是男子也抵不过孰秋力气大,整个人都被朝着他所在拉过去了,一个站不稳便踉跄着往浴桶一侧栽下,眼见着整个人要栽进桶里去。

求生本能让他下意识伸出另一只尚有自由的手把住了其边缘,才阻止了这趋势,好险躲开了危机,缺狠狠摔跪到地上去。同时因着另一只手还在孰秋手里没能抽回来,便以相当诡异的姿态,手肘磕到浴桶边上去了。

这一声沉闷,较他跪地上这一下闹出来的动静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带着脑子都在瞬间被这酸爽的疼痛整懵了。

他脸上五官都控制不住要皱到一块儿去,龇牙咧嘴,但哀嚎声还是尽数被咽下去了。

所幸还算将能控制的不得体都控制住了,没在他面前来个底儿掉。

“你方才唤我什么?”

了错真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才要得此惩戒不可,便听见这话从头顶砸下。

孰秋语气甚至听来有几分急躁。

他总阴晴不定,了错也不是头一天认识他了,但这般毫无征兆地对自己发火还是少。况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一头雾水中抬起头只看见眼前这张此刻扭曲到有些陌生的脸。

只一眼,就足以吓得他失魂落魄,慌忙间又把头埋了下去。

但孰秋还没撒手呢,他手被拉在那边,是跪也跪不好,磕也磕不下去——这样可怕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做了多惊天动地的荒唐事呢。

……看来那一瞥并未让他看仔细了,孰秋脸上并非只是疾言厉色,分别还藏着不易让人察觉的……期待。不知是期待着什么。

但这一幕看来确实不上不下、不伦不类。

“可是属下做错了什么?还请老爷明示。”

他莫不是要被责罚了?脑袋都快埋到自己胸膛里去了,全然不敢抬头,口中“老爷”倒是喊得勤快又恭敬。

“方才不是这样叫的!”他紧攥他手腕的气力又加重几分,将人往自己这边扯过来,迫使他抬起头来。

若非看着他着实说不出来像个孩子这话……这样子,与其说是个兴师问罪的老爷,倒不如说,还真像个执拗地抓住了想要的东西不肯撒手的小孩儿。

这回事儿也值得这般执拗?

了错心下一松,以为找到了缘由,慌忙认错,“属下知错,属下万死,竟一时得意忘形失了分寸。老爷是府中的位高权重说一不二的老爷,怎能用那等失礼的称呼……”他是那片刻雾气熏了脑子才会不清不楚叫声“少爷”,如今清楚了便觉得后怕。

“够了。”这话却没能平息他心情。

失望迅速将些微期待挤了下来,在这张漂亮脸蛋上占领高地。随之而来的,就是不耐与厌烦。

才当作中意至极死也不愿意放的宝贝一般攥在手里的手腕,此时也成了仿若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被他怄气扔开了。实实在在的粗暴,一点算不得温柔。

而了错也顾不得这些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给人感觉更像是死里逃生,立刻膝盖往后挪了下,改了姿势,磕下头去。

“咚”的一声。

孰秋靠回桶里去,“滚。”他紧锁眉头,闭眼斥道。

“谢老爷恩典。”

亏得有他这句话,他能捡回条命来。这已算是万幸了。

一颗心在胸腔内跳得飞快,腿上也发软,若非他脚下功夫还算稳当,可保不齐退出屋内的姿态该有多狼狈。

这人,便是他跟在他身边服侍了这么些年,自记事起便日日夜夜看着也还是摸不透脾气。

“你们好好儿候着,老爷若是传唤,动作都快些。”他只留下这话,也管不了这些个下人比他更是战战兢兢。

毕竟能在里头那位身边呆上这么久还没死的,了错是独一份。

只是这个“独一份”也不是完全不怕死的。爱莫能助。

孰秋一直等到人真出去了,等到听见那门关上的声响,才在迷蒙水汽中睁开眼。

眉眼间只余下怅然、失望,倒是少了不久前的暴戾。

许久后,“……没半点用处。”他口中最终就这样吐出几个仿佛被他含在嘴里许久,几乎要被嚼碎了的字。

了错踏出院子没多久,路上就给凉夜灌了不知多少口冷风,鼻腔连通着喉咙都发干到隐隐作痛。也可能多少受刚才生死“劫”的影响。

偏心脏扑通扑通的没个安稳,手腕上刚才被攥紧过的地方也还是火辣辣疼,时间愈久就愈发明显,简直像是被施了术。

但——不会的。

就这一点上他还是比较有自信的,老爷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对自己下手。

这么想着,他禁不住不自在,自然而然拿另一只手去摩挲手腕,眼前又浮现那只不像是寻常人的过于苍白的手……还有那时候莫名其妙的氛围。

倏地,连带着那张如鬼般煞白,也如天人般美艳的脸也在眼前出现。

说不清这瞬间到底是什么滋味,更不容他多想,夜幕中不在意料之中的来人的一句话便打断了这些思考。

“了先生?”

了错在瞬间意识到来人就是府中人后立刻散去了眼底杀气,手默默背到身后去,“是你。”

“三更半夜的怎么不在房里待着,跑出来了呢?”来人笑着走近,“莫不是老爷又发脾气了?”

“有关老爷的话,阁下还是少说为妙。”了错不退反进,主动靠近他。

此时看来已全然没了之前的低声下气,脖颈挺地笔直,竟也可说是矜贵。且不管二人身高孰高孰低,但就气势来说,他完全不落下风。

他这话已然是不带眼掩饰的警告了。

但那人似乎还是看不出来,“我若是造谣那就算我乱嚼舌根——可我并非张口就来啊。老爷那脾气府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了先生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至今为止守在老爷近旁的人早不知换了多少轮了,唯独剩您一个脑袋还还挂在脖子上的。”

说者或许没那个意思,但显然听者已经感受到被冒犯了。

“既然住在府里就该知道谁是主子,主子做什么也是你能妄加评论的?如果不清楚,那就回房去好好想想自己到底什么身份,少来外面丢人现眼。”

那人摇头晃脑着叹出一声气来,“诶,也就您脾气好,整日被呼来喝去也任劳任怨。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可比不得您得老爷器重,整日被绑在腰间,形影不离呢。我这人活着啊,主要是为了姑娘……这良辰美景哪儿能回房去呢?”

了错眼里除了嫌恶,便是嫌恶。

“那我便不叨扰了,现在去还能赶个半场美人舞,先生您珍重。”那人没等了错那点杀意具像化,一福手,步履轻快离开了。

了错微锁着眉心看那人渐渐走远,说不出是心里纷杂的是什么情绪。但总归不是好的。

……其实那话他反驳不得,在旁人眼中,他就是孰秋身边的一条狗,而事实如此。

可若要较真,比起自己那点压抑、委屈,抑或是早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中习惯了得那点微不足道的脾气,都比不上在听到他人对于老爷诋毁时的愤怒。

旁人何来的资格诋毁他——

他们懂什么?!!

他们从未靠近过老爷身边,也从不了解他,能懂什么?

只有他清楚——老爷分明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不论怎样,无论何时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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