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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第 1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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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什说的办法就是红阳元丹。

而其中最为关键的一味药引,名为彼岸花。

“何人取的这般酸倒牙的名字?不就是石蒜?”谈容声音闷在全然覆盖整张脸的面具后,只露出一双眼睛,脑袋上有帽兜还不够,脖子还围了一圈破布,胯下一匹骏马。

幸亏近来北方降温快,又遇上大风天气,倒不显她这打扮过分奇怪。

“要说是石蒜,也算是吧。”元什换了身衣裳,看来与昨日并无太大不同,打眼一看,反正都是偏月白,毫无趣致可言,“但既然能被叫做彼岸花,自然是缘由的。而红阳元丹的药引自然也不能是随处可见的一般石蒜。”

二人各骑一匹马,行在这道上。

“有何区别?”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拿到,这丹药就算不上世所罕见了。”他掣马的姿态风雅,仿佛自幼就受过良好教育的富家子弟,脊背挺直却不木讷。

既然世所罕见,他这么个年轻的修者又是如何得知的?谈容腹诽。但嘴上什么都不说。

“可曾听闻‘火照之路’?”

“……”沉默说明了一切。

“换个名字——黄泉路,总该听过吧?正因为开在黄泉两岸,隔岸相望,所以才被称为彼岸花。也只有从黄泉两旁采下来的,才能入药。”

“可那不是死人去的地方吗?去那儿找?”面具的两个洞后边儿露出来的乌溜溜眼珠一转,心想,莫不是白日做梦,“世上有没有黄泉路都两说,哪儿还有活人能去的道理?”

她别是上了当吧?

“有人去过,才能有这丹药的药方,不是吗?”他说,“既然以前能有人去,未必现在就去不得。我这不就带着你去吗?”

“上赶着去死?”自己找黄泉路去,可不就是听着像是自寻死路去么?

元什无视了她的讥讽,泰然自若道,“不过我虽能带你去,那花还得你亲手摘下。”

在她半信半疑的情况下还能这般镇定……也算是让人佩服。

“黄泉洗执念,洗一身污秽,洗前尘往事……唯有绽放在那儿的彼岸……石蒜,才具灵性,可净人心,也因而,只有由用药人亲自采下,方可起效。”

“你说得好像那东西是何等了不起的仙药一般。”她听得莫名其妙。

“甚至有传闻,其可活死人肉白骨呢。”这话便是纯纯的玩笑话了。

“真有这样的好东西,便是豁出性命去,也多的是人抢。”哪儿有这好东西?

“活死人……听听也就罢了。人要死,哪儿有法子能救呢?人死不能复生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听着声儿,似乎脸上还是笑着的,却似乎又有点儿变了,惹得以为自己听错了的谈容又看过来。

谈容不知他哪儿突然来的感慨,什么生生死死的,反正她现在没想着死,便也不在意,何况更是不懂,也对丹药没什么额外的兴趣,并不纠结于此,“说得这般神秘,岂不是很难找?你当真能找到?”

“找不找得到便看你的运气了。我只给你指条路——待你亲眼得见那条路,再来找我。”

“……所以你不是直接带我去?”

“我也不过就是凡人罢了,哪儿来的那个本事直接带你去。”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他笑着道,“给你指路呀。”

“指往何处?”

“沙场。”

“沙场?”她越发不明白了。

“没错。”他道,“那是最有可能看到黄泉路的地方……”

她沉默片刻,“……因为死的人多?”……最接近,另一个世界的地方。

的确,即便世上无处不有饿殍,战争也依旧是人为造成死伤最多的灾害。

沉默又蔓延了一段距离。

但一路没停,随风景变化,二人穿过街市大道,路过一个又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最终行至一处。

元什拉住缰绳,停了马,“我便送你到此处。”

谈容抬头看。

“招兵处”几个大字,明晃晃悬于头顶。

她也拉紧缰绳,骏马几声响鼻,踢踢踏踏停下来,“不是说去沙场么?来这儿做什么?要我从军?”

“不从军,你怎知如今战争行至何处?”

“有嘴能问,有腿能去,怎么不知?”

“比起去打听不确定的消息,不如直接参与进去来得直接、准确。何况如今你既无修为傍身,又无权无势,就这脾气,若途中不慎与军队对上了,能否全身而退都还两说……面对千军万马,有不缺胳膊少腿回来的自信吗?”

她本没往深处想,被这样一问,就不得不去往细了想。理似乎是这么个理。

“越成国四处挑起争端,可远不止一处战场。你只有跟着他们的军队走,才能知道如今在哪些地方打仗。而让你加入他们,也是考虑到至少当你真不知死活闯入两军交战处,不至于遭受两军夹击,做了活靶子……人总得在该服软的时候服软,我可不想看到,你没摘着花儿,反倒把自己送上那条路。”

“即便不是出家人,好歹也是寺庙里出来的,谈及生死,你还真是毫不避讳。”

“难道只因为我避讳,便不会有人死了吗?要真是这样,也算是无上功德了。”他淡淡道,“你怕什么?”

“……我不想杀人。”

不论战争的哪一方,都并非她的敌人。而一旦身处其中,她就不得不站在一边去抵抗另一边,这双手上不可避免会沾染上无辜之人的鲜血……怕是会更对不起师父的教诲。

她已经够对不起师父的了。

意味不明的情绪从他眼底一闪而过,随即仍是笑道,“我也不是按着你的头要你上阵杀敌。何必过分担忧?说到底,你只是要去找那条路,不想伤人那就——装死、做戏……怎样都随你。只是得学着聪明点儿,别转不过弯来。”

用得着他来担心?谈容抿了嘴,想了想,到底没直接呛他,“我可没说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做什么。”直言不讳,盯着他的视线也不闪躲。

一如既往固执。

元什不怒反笑,笑意再明显几分,“都说日久见人心,往后你便明白了,我不会害你,也没有骗你。”

谈容不解,更是不信。

“那便等日后再说吧。”她调转马头。

“切记莫要以自身性命为饵。”

“……”她都还没想到这一层,怎么他反而来提醒她了?

“并非每次死亡都一定会让它出现,可人死神灭,你若身死,便没得救了。”

“知道了。”废话。她不耐烦地想。她又不是傻,用得着他来提醒这个?

纵马而去,蹄铁踩着青石板,声声清脆。

待到那门口更近前,她翻下马来。

门旁守卫的官兵见了这样装扮奇怪的人停马在此处,大喝一声,“何人?”

“此处可不是给你停马的地方,快将马拉走!”

一人更是提刀就来。

谈容一手牵着绳儿,回头瞥元什一眼。眼里装的既有傲慢,也有坚决。他是骗她也好,不是骗她也罢,谁让她就是非得撞过了南墙才能知道回头的人?

所以她会去的——即使他指的那条路,风险极高。

其中一人几步并一步,蹬蹬跑下台阶来了。

未等人到面前,谈容已收回在元什身上的视线,正眼也不瞧来人一眼,无视了他,错肩而过,随手抛起一锭锃亮银两。

“麻烦拴马。”

徒留那人威声赫赫而来,扑了个空,一头雾水的同时愣愣接住了银子,扭头看打扮地跟见不得人似的她的背影潇洒离去。

……?怎的有人如此嚣张?叫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比这更让人感觉鲜明的是手里沉甸甸的银子。

他再自然不过地塞进怀里。

另一只手没拔出刀来,反而极为顺手地拉起被主人抛在身后的骏马的缰绳。还真是给她把马拴边上了。

元什目送她进门去,直至其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随即那一脸温和笑意顷刻间消退地无影无踪。唯有一双眼,仿佛还留有微末,温澜潮生。

蹄铁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动静,他手上分明动也没动,胯下骏马便仿佛自生灵性,跨开了步子。

朝何处去?

无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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