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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第 2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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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身子轻微发着抖。就这,还是极力压制过恐惧的结果。

匕首身上宝石数颗,光芒熠熠,令人不敢直视。

就算是到了他跟前,他也不敢碰一下。

“荒唐——满口谎言!”谈容怒而起身,几步到这人面前,扫视这一群人,气到都想笑,“尔等可知——蔑视公堂是何罪行!?又可知——包庇徇私、串伪作假又是何等罪行!??”

妇人还搁那儿理直气壮呢,声音也不小,“一个母亲看不过自家小儿蒙无妄之灾,莫须有之罪,难道也有错?这算什么蔑视公堂?事情既是别人做的,谁做的谁来受罪,我孩子不过就是受他人蒙蔽,冤有头债有主,大人自然寻真凶去,何必抓着无辜的孩子不放?”

“孩子?合着就你家这快三十岁的,人高马大的,是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他欲行不轨、狗仗人势、横行霸道时难道都是受人蒙蔽?当街管不住下头那一二两肉也是受人蒙蔽?你家快三十岁的‘孩子’的脑子是个摆设不成!”

她若有胡子,也该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了。

到底是手上过过血的,即便没有将怒意火气都摆到脸上来,但这语气配上铿锵有劲儿的嗓门儿,以及犀利的眼神,确实能煞住人。

她其实原本不用这般生气,实在是这些人——

自以为是,将他人都当作傻子,公然不将律法放在眼里的行为态度气人!

“这……自然也是受下头的人蛊惑。”妇人也给她这眼神扫过来吓了一跳,但儿子还扑在怀里哭得厉害,她就是怕也硬着头皮往下说,“大人若不信,我将几个下人都叫来,看那几个狗东西又是什么好玩意儿,您再治他们的罪。此事与我儿子反正是无关的。”

“够了!”谈容气绝,“郭夫人当真是个‘好’母亲啊。世上就你这蠢儿子出淤泥而不染,这把年纪依旧天真无邪,被人挡在前头当刀使啊?难道过往郭少爷有犯过几次事儿,便是有几个人撺掇的不成?再这么说下去,你难道还要找一帮子人给他顶罪不成?”

“大人怎的这样说话呢?反正您知道我孩子是无辜的就好了,”她还这么说呢,“快些将他放了也就是了。”

谈容却突然一转头,“你可知,你要替郭朴顶的是什么罪?”

“小……小人犯的,与少爷无关。”这人不敢明答,哆哆嗦嗦道,“求,求大人降罪。”

“死罪。你也要顶吗?”

“求,求大人……”如犯了癔症般,听不进去话。

“郭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谈容问,但肯定也是得不到有效回答的,她长呼一口气出来,仰首,转头走了几步后站定,“你们当真以为这般蔑视公堂、蔑视王法是行得通的么?来人——”

“在!”武瞿可等久了,闻言极有精气神地应了一声儿。

真刺激。他想。能这么出手惩恶扬善的机会可不多……他背后若有尾巴那都该摇到要飞起来了,跃跃欲试的就等动手,等她一声令下。

“顶罪也是罪,包庇,亦为罪,扰乱公法,未经允许持械上堂……皆为罪。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一并关押,交由明日新任府衙审理。”她丧失了对于他们的所有耐性。

“得令!”他亢奋地应了一声。

连绕过案桌跑过来都嫌麻烦,直接一只手把住了桌面借力跳起,蹿出来了。

可算是等到了。

他可真的是——等得太久了。

连上刚才积攒的怒气,带上今早的、平日的,正是能理直气壮出一回的时候——

郭夫人那叫一个措手不及啊,虽也不至于让人去打她一个妇道人家,但眼见着人这么欻欻几下跑过来了,她心里发慌,手忙脚乱指挥着带来的数人,“快,快上啊!还愣着干什么?想死是不是!!”

壮汉也没瞧见武瞿身上穿着明显制式的官服,何况钱壮人胆,抄家伙也敢莽上去。

两边迅速打成一团。

其间不断有诸如“哎哟”“卧槽”“干”之类意表惊讶、意外的粗鄙之语传来。

棍棒不见有砸到人身上,倒是不少下在地上。

外人看着好戏,津津有味。

武瞿谁啊?

即便并非正经学武出身,那也是沙场上退下来的,又没了沉重战甲的束缚,身手可灵活着呢,泥鳅似的,这群只不过仗着身子壮实的三脚猫哪儿能是对手?

谈容只看他在人群里蹿来蹿去,打这人一下,揍那人一拳的,一点不担心他会吃亏。真要担心,也该是担心他手上没轻重,会不会闹出人命来。

毕竟在战场上,招招式式只冲着要人性命去。

郭夫人眼见着大势已去,眼神快得很,立刻撒起泼来,往地上一躺开始哀嚎,与拉她起身的人推推搡搡拉拉扯扯,身上不多时便乱了。

最后还是谈容出手,干脆点了她穴道,令其动弹不得。

这么一闹,谈容也没心思审郭福了。他才被人拉上来,就被她挥手,要给和他夫人孩子一同拉回去坐牢。让其一家团聚,齐齐整整进大牢。

“大人——大人饶命——”没太多时间让他惊讶怎么一家人都在这儿了,马上哀嚎起来。显然,这时候该知道如何服软了。

可惜晚了。

谈容不为所动。

一边被往外拖,一边喊开了,“要多少钱我都给——郭家家底丰厚,要什么没有?只要大人愿意放了我,放了我妻儿,要多少银两尽管说来,那必定是双手奉上——城北的宅院,城东的画舫,还是城西的店铺,凡是您想要的,必都奉上!”

郭朴和郭夫人,一个被堵了嘴巴,一个被点了穴,什么屁都放不出来。

“郭老爷好大的派头。宅院、画舫、铺子……倒真给得出手。”谈容听了直发笑,何况他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越发可笑,“如果本官说全都要呢?”

这话更是了不得。

大庭广众啊!

唐裘都没敢这么不要脸,她竟敢这么说?

“大人您可不能这样——”

谈容眼神一杀过去,武瞿立刻闭嘴。

“这……这……”郭老爷应当也少见这样明目张胆贪得无厌的,肉痛着结巴了几下,到底还是保命更重要,“若您要,那自然是给的。”

总好过受牢狱之灾。他只是被关了一晚上便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

然而即便他应下了,谈容脸上也不给看见有什么高亢的情绪。

她看这人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更没有因为即将得到不少钱财而欣喜。

“既是要收买,难道不得连我一块儿收买?”

与年纪不符的嘶哑嗓音传来,从后堂被推出来一个坐在四轮车上的半大孩子。

都说了让他别出来了……

谈容这么想着转过头去,却见柳文儒虽一身干净衣裳,正襟危坐……下半身并不同于她所想那般看来正常了。

长袍都挡不住他大腿部位肉眼可见的干瘪,如生生被人削去了一半骨肉,而一双手安安静静交叠置于小腹前,看来依然可怖。

谈容登时清醒过来——障眼法!

是师父!

一时竟心下慌乱。

她咽下喉咙滚动的惊讶,强压下不合时宜的悸动,说:“是啊……要或不要,我说了可不算。”以最快速度恢复了正常,并未让人察觉短暂的动摇。

随即拉长声音道:“虽说大庭广众之下便敢明晃晃收买与我足以在令你多坐几年牢,但一码归一码,既然此事苦主在此,若他开口不追究郭朴责任,在此事上轻些判他也不是不可……小孩儿,下半辈子吃穿不愁,甚至能供挥霍无度的家财,你可要?”

柳文儒冷眼瞧着跟肉虫没什么分别的,在地上挣扎蠕动的郭朴,那脸上鼻涕眼泪都糊成一团,看了并不让人心生怜悯。只是恶心。

“你若开口要,愿意撤下诉讼,我这儿自然不是不能网开一面。”她站在他身边,斜睨跪于堂上的那些人。

再看郭家老爷、夫人……

他们何尝悔改了?

也不过就是看碟下菜罢了,看过来的视线中不仅毫无悔意,无尊重,无乞求……竟还带了鄙夷、愤恨……

愤恨什么?恨他怎么没死?恨他怎么还能告状?

——真是恶心透了!

就是眼下,他们也依旧看不起他。仿佛吃准了没有人能对万贯家财不为所动,吃定了他这没钱没权的底层人为这么多钱折腰。

无比恶心。而他越是想,就越是觉得恶心。

他并非没过过富贵日子。柳家如日中天时,比如今的唐裘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也从不敢忘本,忘了何谓风骨,何谓本心、本分。他自幼学来的知识与道理都从未教过他,要与这样的人虚与委蛇、同流合污。

虽正因如此,柳家遭人妒恨,为人构陷,可即便如此,家中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信念也万不敢忘——何况还是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

那些个俗物,能买回来他丧失的尊严,买回来那些痛苦、不安、自我怀疑、提心吊胆么?

“我要……”

几人眼中瞬间闪过得色。

“他死。”

嗓音不高,但分外清晰。

于几人瞬间转变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柳文儒缓慢、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郭朴犯罪就该受罚。大人您该怎么判便怎么判,草民绝置喙半句,也不需要他们一分银钱。”

谈容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对惊恐的几人说道:“都听到了?”

“人苦主本人都说了,不稀罕贵府‘高尚’的钱财,那我也没得法子了。郭少爷……来世要是还能做人的话,切记好好做个人。”

她直起腰板,“来人,将人带下去吧。”

“等,等等。”郭老爷复又开口,当知道多少年来引以为傲的钱不顶用了,他明显慌了,冲柳文儒说道,“可是钱不够?不够还可以再商量的,要多少你提,你提就是了!”

柳文儒望向谈容,他似是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能不能说,寻求认可似的看了过来。

而谈容神色镇定,并无不让他说的意思。

她向来如此——有恃无恐,没人比她更能得心应手、炉火纯青。于是连带着这孩子似乎也开始有恃无恐了。

“你的钱自个儿收着吧,我一分也不会要的。想让我撤下讼状,除非——他能将我受过的罪,一样不落,原原本本受过!届时他若还有命在,一切一笔勾销。”

“好,好。我答应你。”郭老爷连声应下。

全然没看见在那边光是耳朵能听,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郭朴是怎么个意思。

郭老爷貌似只知他一直不争气,在外一向莽撞,热衷于横行霸道、欺负人,却不知具体如何。不然,他怎么也不可能答应这一条件。

要这个养尊处优的少爷经历那些……他会死的。

郭朴挣扎地更激烈了,却被死死摁住无法挣脱,只瞪得一双眼睛是目眦欲裂,不停喘着粗气。

而郭老爷也顾不得什么了,此时不能让郭家断了香火是当务之急,至于郭朴要受什么罪,已不在最优先的考量范围之内了。

“令尊这话,少爷可听清了?那孩子良善,愿留你一条命呢……往后可别忘了多谢谢人家……当然,也得你还能活下来。倘若撑不下来,今世的太阳怕是就再也见不着了。”谈容轻皱眉头微微摇头,端的是惹人嫌。

能否再见太阳,或者说,能否完完整整地再出来晒太阳……可想而知。

他如何能做到?

不过一个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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