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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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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川渡极少喊陆渊师兄,除非是当下这种情况。

——在他阴阳怪气的时候。

莫名其妙地被冷嘲热讽,让陆渊一下子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系统焦急得像个蚂蚱,在空气中跳来跳去。

但凡它有个实体,它都要朝着空气打一套拳了。

陆渊本来就头晕目眩,被它晃得想吐。

系统极速地翻看着数据:【怎么回事,推演出错了?陵川渡怎么现在就跟萧景春见面了?】

沈循安看着满地被邪祟杀死的凤池宗弟子尸体,觉得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余下的人性命。

他硬着头皮道:“陵尊主,烦请看在我师尊的面上,高抬贵手,凤池宗并没有冒犯过百域魔疆……”

陵川渡紧盯着面前的陆渊,突然说道:“没有冒犯?”

他的手掌微微一抬,陆渊的收纳袋便出现他手中,然后一株曼妙绝美的曳水摇漂浮在众人眼前。

“一个小贼,为盗取曳水摇入我百域魔疆。”陵川渡残忍地将这株仿佛有生命的药引子,捏碎当场。

沈循安一看这情形,就知道陆渊隐瞒了什么。

而陵川渡睚眦必报,骗他就更是火上浇油。

陵川渡面无表情道:“所以,你们是一起的么?”

什么一起的?

凤池宗弟子看着煞神突然朝自己问话了,但是其实他们一个个魂已经走了几里地了,没人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有一个人明白过来,朝着陵川渡大喊道:“偷盗这事,都是他一人所为!”

凤池宗弟子这时候再也顾不得体面了,他们纷纷哭叫道:“跟我们没有关系!都是他自己鬼迷心窍!”

“我们都筑基了,要这个也没用啊!陵尊主明察啊!”

“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是、是他自己要讨萧公子欢心才做的!”

听到萧景春的名字,陆渊头脑才挤出一丝清明。

到底是谁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在听完系统说的所谓推演之后,就对肖景春多了一丝戒备。

陵川渡看着周围那些因为恐惧而麻木的脸,颤抖又声嘶力竭的辩解充斥着死寂的夜。

哪怕他知道人死如灯灭,但是当“不觉”被惊动时,心里还是涌起来一丝很难忽略的希冀。

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嘲笑着他的痴心妄想,他陡然对这出闹剧有些厌烦了。

“刚刚究竟是谁引起的异象?”

四周静得跟坟场也没什么区别了。

“没人说么?”

他话音刚落,临安镇的邪祟又开始往前蠕动了,离得近的弟子被邪祟碰到脚背,吓得连退几步,慌忙举剑乱砍。

沈循安心里一紧:陵川渡这是在逼人出来。

但是他究竟是在找什么人?

萧景春瞧着邪祟快扒住自己的狐裘了,两颗眼泪滚了出来,双目朦胧地看着陵川渡,他流着泪语气怯怯,却不敢大声,“你不能那么做……”

陵川渡闻声望去,肖景春被他吓得把眼泪憋了回去。

他未道一字,但冷如苍山雪的眉眼在说,我能。

萧景春手上的符咒根本来不及起效,邪祟僵硬的指节就碰到他干净的脸庞。他闻着难闻的腐臭味,神志快要崩溃了,双手向前胡乱地推拒着。

在邪祟伸出手准备直穿他的胸口时,倏然他瞳孔闪过一点金色,贴近他的邪祟便作漫天灰飞。

陵川渡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他捕捉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

黑色衣袍所行之处,似一柄利剑击穿邪祟躯骸,他如入无人之境。

转眼间,陵川渡来到萧景春面前,他堪称温柔地单手拂过对方的脸,有点恍惚地问道:“是你么?”

萧景春惊惧万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一动不敢动。

陵川渡铁灰色的瞳孔因为未知原因在颤抖着,眼底带着他自己没有发觉的期盼,这种期冀正在微弱地燃烧着。

萧景春莫名觉得,等这抹微光燃烧殆尽直至熄灭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他只好哆哆嗦嗦地说:“……刚刚的异象是我……是我引起的。”

陵川渡静默地盯着他手掌下的面容,柔弱无力如蒲草一样无害。

跟陆渊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陆渊的模样了。

陆渊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好像已经快忘了。

陆渊眉眼锋利,看着桀骜不驯,不好相处。

实则他也确实不好相处。

他牙尖嘴利,说的话大部分人都不爱听。并且陆渊还十分好面子,自己从未见过他害怕的样子,除了……

陵川渡心念一转,垂眸看着受惊的兔子一样的萧景春,好似马上就要因为惊恐而咽气。

“证明。”陵川渡收回手,低声道:“证明给我看。”

陆渊要不是这会身体破败只能痛得抽气,他都想大喊一声师弟你是不是眼瞎,那个小白脸到底哪一点长得像我!

系统拼命抱住陆渊的大腿,同样想大喊:【宿主你冷静!你要没了,我就要被开除了!】

你可千万别往陵川渡脸上蹦跶了,不要再继续表演趟雷绝技了!

毕竟一个能让宿主死掉的系统,自然离失业的大门只有一步之遥了。

萧景春紧张得眼睛都不转了,他气若游丝地说:“我不、不知道怎么证明。”

白玉京弟子大气不敢出,他们自然知道刚刚天现仙乐神光的时候,他们人还未到临安镇,但是此时此刻,没一个人敢说跟萧公子无关,谁也不知道陵川渡会不会因此更加发疯。

他们只能咬着牙等着陵川渡的下一步动作,毕竟是死是活现在他们自己说了不算。

陆渊忍无可忍地看了一眼这幅“郎情妾意”画面,他死死地盯着系统,语气低沉,意义不明地说:“你到底有什么用?”

系统抓耳挠腮,它错过了陆渊眼底的杀意,【我有用,我有用!你只要完成任务,我就能给你好多好多东西。】

【比如,给你现在加修为!但是前提任务是你需要诛杀百丈崖下的一只百目蛛。】

陆渊:“……”

他沉声道:“我杀过。”

他上辈子为了试自己刚开刃的刀,特意选了百目蛛这种壳硬的邪祟。

耐砍。

系统:【!】

它焦急查询面板。发现面板上赫然显示:【支线任务:诛杀百丈崖百目蛛?/1,已完成。】

它来不及细究这个问号是什么意思,赶紧让陆渊短暂地从筑基期跃升至元婴期。

清泉般的力量尽心尽责地修复着陆渊干涸的筋脉,如甘霖天降,快渴死的灵力终于可以痛饮一番。

系统一看对方阴沉的眼神,有些高兴,但是又有点担忧,它百感交集,【陆首座,我理解你想杀反派的心理,但是现在的你想杀陵川渡,应该是不可能的,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陆渊一幅你有病的表情,“谁说我现在要杀他了?”

系统心想你表情恐怖得就像是要去剁人啊!

它还是抱有一丝期待问道:【那你主动完成任务,是不是为了……】以后杀他。

陆渊冷笑:“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师兄。”

要不是现在打不过陵川渡,自己能让他蹬鼻子上脸?!

陆渊反手抽过身旁已经死去的凤池宗弟子的佩剑,一种凛然之气从他身上顿发,长剑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惊人的弧度,激荡的剑气随着陆渊随意地一挥,直冲陵川渡而去。

陵川渡避也不避,任由肉眼可见实质的剑气穿过他的身侧,斩落一缕青丝。

连带一只干枯的邪祟胳膊,落在陵川渡的身后。

陵川渡刚刚注意力全在萧景春身上,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禁锢松懈,一只邪祟已悄然靠至他的身后。

陆渊看到邪祟被陵川渡周身气劲震碎,这才自讨没趣般地松开长剑。

萧景春保持着手捏符咒的姿势,他是想要召唤一道剑咒击退陵川渡来拖延时间,但是没想到动静会那么大。

他吓傻了,眼睫乱颤,眼泪簌簌而下,脚一软坐在了地上,他慌忙找补道:“陵尊主,我不是故意的……”

陵川渡身侧的剑气在地上划出一道深壑,石板尽数翻起,震碎的石沫被风一吹,洋洋洒洒地飘了起来。

看似细微刁钻的剑意,却有托山负海般的古意,更像是以剑意挥出的刀气。

他微微一怔。

这是陆渊的习惯。

师尊当年曾说陆渊不善用剑,却爱极了用刀。但他的武技跟他的性格一般,恣意洒脱,但大开大合之下,必有破绽致命之处,便让他精进剑术。

陆渊跟尊听教诲、循规蹈矩这些词压根就不沾边,练剑时依旧把应当飘若惊鸿,灵动四方的剑术,使得沉重威严,杀意四起。

他对此很是不以为意地解释道:“在别人寻到我弱点之前,先杀了对方便是。”

在师尊忍无可忍想要教训这个不听管教的学生时,陆渊就提前捂着自己将会挨敲的脑袋,开始装可怜无助,“哎呀,我这不是还有师弟么?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自己当时假装没看见陆渊的挤眉弄眼,颇为诚恳地说自己目力欠佳,资质愚钝,怕不能及时相助,师兄还是好好练剑吧。

然后师尊的剑柄就如愿地重击了陆渊的脑袋。

陵川渡目光落在萧景春的脸上,但又不像是在看他。

那眼神亘古幽深,穿过山海林涧,越过百哉光景,最后才找到一个落点。

陵川渡一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萧景春这时候看出来他脸上多了些生气,不似活人的瞳孔里面,那点子微光重新跳动了起来。

他降贵纡尊地俯身,将手递给萧景春。

陆渊虽然是站在人群后面,但以元婴期的修为,自然是可以瞧见这般令人牙酸的场景。

陵川渡声音很小,近乎于呢喃,也不知道是在跟别人说话,还是在说服自己,“如此。”

“……那我便替你证明。”

萧景春愣在当场,什么叫替自己证明?

但是他来不及细想,只能受宠若惊地搭上陵川渡的手,在碰到对方手背的瞬间,萧景春打了个寒颤。

好冷。

陵川渡的体温根本不像个活人。

系统瞅着陆渊脸越来越黑,扒拉住陆渊想要上前的脚步:【陆首座莫要气,气坏了身体没人替。】

陆渊咬牙切齿地踢了一脚系统,“你松开。”

没踹动。

这玩意古怪的很,看得见摸不着,只有它能接触到人,自己却碰不到它。

陆渊面如寒霜,心底生出一丝不耐。

暴虐的血液又一次在他的身体中奔涌,在金光在他眼底即将显露的时候,系统突然嚎得像奔丧。

它疯狂阻止对方想去送死的举动,【不行啊不行,你过去他一定会杀了你的,你上辈子就是被他杀死的!你忘了吗!】

陆渊握住剑柄的手一紧,耳边只听见系统尖利的哀求和自己忽而急促的心跳声,他随即抽剑直向系统而去,剑身“唰”得一声贴着系统落在了它的旁边。

剑尖没入地面,兀自发出清脆的剑鸣。

陆渊逆着血色的月光,眉眼隐于一片黑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系统,“你说什么。”

系统在瑟瑟发抖中听到了陆渊的问话。

他问:“再说一遍,是谁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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