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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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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循安迫不及待地朝着裴映之奔去,待快近身了,他又放缓脚步,仰着脸端详着裴映之,再一次确认道:“阿裴,是你吗?”

裴映之盯着对方怯生生的眼睛,扬唇打趣道:“沈世子修为精湛,难道是靠记性换的么?”

“我以为你死了!”沈循安眼眶红了,“真的是你吗?”

裴映之沉默半晌,将束紧的窄袖往上扯了一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你......”

“停停停!”沈循安像被对方的伤疤咬了一口似的,手上却没轻没重地砸了对方一拳,“没事为什么不来找我?”

裴映之苦笑道:“自天都城十年前的瘟疫后,我便被霜简书局一位好心的编撰收养,等我安顿好,再想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镇北侯府了。”

沈循安说对不起啊,他们说你死了,我没有办法去验证,又不愿在留在这,就跟着师父离开侯府了。

“你来天都城——”两个人同时发声,又同时收声,裴映之做了一个你先说的手势。

沈循安掰着手,他有些近乡情怯般的心态,这时候的他好像又变成年幼的沈世子,有点手足无措道:“我来是因为接了天都城的一个委托。”

裴映之目光在他身上停了片刻,才缓缓道:“我来天都城也是为了一个委托。”

他收起唇边的微笑,“小镜湖水鬼索命一案。”

沈循安下意识地看了陆渊一眼。

“小镜湖这个月陆续死了十余人,最近死的两人是朝中肱股之臣。”裴映之头发整齐规矩地束着,湖边夜风很大,依旧纹丝不乱。

“他们两人跟之前死的人一样,没有任何联系,他们在朝中没有对政局的冲突分歧,也没有因为谋利而站边同属一个阵营,关系也算不上密切。”

陆渊像对他说的话不感兴趣,淡淡朝沈循安问道:“不介绍一下么?”他不置可否地将望向裴映之的目光收回。

沈循安一会捏一下手指,一会挠了挠头,最后才尴尬地凑近陆渊低声说:“他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死’在瘟疫中的朋友。”

他整了个乌龙,陆渊还从头到尾见证了,搞得他有些窘迫。

裴映之披着一身御寒的大氅,看着鼻尖冻得通红的沈循安,说道:“天寒地冻,两位还是速速离去吧。霜简书局这段时间派人夜巡小镜湖,应当不会在有事了。”

陆渊也不跟他客气,敷衍懒散地朝裴映之点了点头,就要走。

沈循安装作没看见,还想磨叽一会。

“若是还有什么事情,现在不如留个地址。”陆渊眼观鼻,鼻观心,缓缓地说道。

要聊明天再聊,大晚上在死过人的湖边,吹着冷风,也不怕冻成面瘫。陆渊目不斜视地抬腿向前。

他走得很快,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现在不是很能抗冷。

沈循安跑了几步追上他,“陆师兄,既然你说之前离魂之症的女子,当晚就曾来到过小镜湖,那这两件委托是不是可以当做一件事情调查?”

陆渊看着打算盘都快崩到自己脸上的沈循安,轻轻咳了一声,冷风扎得他头疼,“你得跟接了这个委托的人商量。”

“所以我就说,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沈循安一听,有点无语,他颇有微词地扭头盯着陆渊,“把前辈一个人排除在外,消息也不跟他分享,这样不行。”

沈循安一路走来,走觉得背后阴风阵阵的,他跺了跺脚,试图让血液流通得更顺畅些,发现没啥效果之后,只好心中默念心法,调动修为让自己浑身暖和起来。

“师兄,我老觉得有东西跟着我们。”沈循安感觉暖和一点了,才鬼鬼祟祟地东望西看,提出自己的看法。

陆渊依旧是揣着手懒洋洋的样子,他慢吞吞地说:“嗯,说不定真有呢。”

沈循安一个激灵,“这时候说这些惊悚的话,不合适吧?”

两个人越走越快,沈循安边运转心法边加快脚步,竟觉得后背有点冒汗,他这会静心凝神,确实可以感受到后面不远处有人收敛着气息,躲在阴暗处观察着他们,“会是谁呢?一路跟着我们?”

“跟了我们那么久,没做任何偏激的动作。”陆渊垂下眼,“至少现在不准备要我们的命,应该没什么事。”

沈循安面色凝重,思忖了一下利弊,把步伐放慢下来,“装作不知道,继续走一段,我好找机会抓他。”

背后跟着他们的人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不过陆渊二人走得一会快一会慢,叫他好生纠结。

终于在两人慢慢步行之后,突然加快脚步消失在一个街巷,他想着下达的命令,心中警铃大作,着急忙慌地贴着街边摸了过去,看见前面的人影才松了口气。

一口气还没完整呼出,他就意识到哪里有问题。

不对劲?!怎么就剩一个人了!

“这位兄台,你要去哪里啊?!”沈循安从旁侧房顶下一跃而下,陡然出手,剑鞘死死抽向对方的后背。

这人心中虽慌,动作却未见停滞,他抬腿蹬向沈循安的膝侧,趁着对方后撤一个身份,原地化作一阵黑风疾行出街巷,沈循安追了几步,发现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只好郁闷地走回来,捡起地上那人遗留下的一道化风的符纸,“嗨呀,失算了,我以为是个普通人。”

沈循安眼尖地透过月色,看见符纸上的黑气流动,“是个魔修?”他不确定地抬眸看向陆渊。

陆渊只是视线扫过符纸,并不打算接过来细看,他大概知道那人是谁指派来得了。

“难道天都城的事情,还有魔修插手?”沈循安纳闷地将手上已经失去法效,化成灰烬的符纸拍落。

“不必管他。”陆渊心里嗤笑一声,不是魔修插手,而是魔修接了这份委托。

沈循安搓着手上的符灰,怔愣了半天,他对自己的坏运气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但是事情还有更倒霉的余地。

于是沈循安自言自语道:“不会是那位的意思吧?”

陆渊扬眉,他明知故问:“哪位?”

沈循安想着那日在临安镇第一次遇到百域魔疆共主的场景,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他手脚冰冷,在黑暗中颤声说:“魔尊,陵川渡。”

陆渊不合时宜地唇角扬起,他拍了拍沈循安的肩膀,“不要胡思乱想。”

你之前还极力邀请对方跟你同行。

陆渊想着,觉得这事好笑又离谱,唇边笑意加深。

“啊?”沈循安茫然地看着还能笑出声的陆渊,“你什么意思啊。”

沈循安保持着灵魂出窍的状态,一路晕晕乎乎得跟着陆渊走回去。

路过陵川渡房间的一瞬间,里面此地无银三百两立刻关上灯。

沈循安抹了把脸,询问陆渊的意见,“这事情我要不要跟宗主说明情况。”

太怪了,如果小镜湖里的死者跟魔修有关,就应该在路上把陆渊他们杀了灭口。

结果被发现之后,他反而跟做贼心虚一样跑得飞快。

陆渊站在陵川渡的门口,声音无波无澜,“不用了,或许……只是顺路。”

沈循安:“?”

这个理由你觉得对劲么。

“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能说。”沈循安沉思了一会,在被跟踪的路上,陆渊也说没有什么事,像是极力给魔修开脱。

“如果是被魔修威胁了的话,我觉得现在你完全可以说了,我绝对会帮你的。哪怕我帮不上忙,你背后可是凤池宗。”

陆渊:“……”

“很感谢你这么想,但是没有。”

他恨不得捂住对方的嘴,让沈循安不要在陵川渡门口乱说。

沈循安明显不信,他看了看夜色,现在已经很晚了,便叹了口气,“师兄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在走廊里说这些,总是不适宜的。沈循安满腹愁思,唉声叹气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陆渊心情复杂了掠了一眼陵川渡的房门,知道他应该听到了个七七八八。

他是想知道自己行踪?

陆渊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沈循安对他知无不言,没必要那么做。

暗中杀了自己?

更不可能,他不至于假别人之手。

那晚陵川渡落寞的表情又浮现在眼前

——“我只是担心你。”

陆渊举起手似乎想用力砸向房门,但终究还是轻轻落下,瘦削修长的手指贴上门框,像无言的叹息。

被沈循安认为很怪的跟踪者,在他们回客栈,约摸半盏茶的时间前,刚战战兢兢地来汇报情况。

“尊上……属下办事不力,被发现了。”他声音颤抖依旧强行地把话说了个大概。

陵川渡没有看他,专心地挑着灯花。

“请尊上责罚!”来者再次用力叩首。

烛光跳了一下,惹得跪下的人心里一紧,心脏急促地跃动。

陵川渡沉默了半晌,眼神像是落在请罪的部下脸上,又像飘忽在远方,“起来吧。”

“那属下还需要继续么?”

“不必了。”陵川渡疲惫地摆了摆手,“本是让你暗中保护,只怕……”

只怕他又觉得我在派人暗中调查跟踪他吧……

打发走属下,房间空荡荡地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听着门外沈循安的询问担忧,陵川渡一言不发,偏头看向还飘着青烟的灯烛。

可惜了,刚挑的灯。

有些话,解释更像是掩饰,还不如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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