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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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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感尽失,花春盎心安理得得闭上了双眼,却几乎同时,失去的五感骤然回归,强烈的失重感席卷而来,而后天旋地转,两瓣屁股狠狠得撞到了地上。

“丫的!”

“好痛?”

花春盎痛苦地捂住了屁股,并骂出声,但意料之中的痛感却并未降临,往昔轻飘飘的身子,有种被压了两斤秤砣的感觉。

“咦,怎么压根不痛?”

花春盎尚未琢磨出所以然来,一双手却从她的两边咯肢窝穿出,将她给强行拖了起来。

拖起来的一刹那,一羽带火的长箭,划空而来,将她刚才所坐之地射穿。

刹那间风云变幻,即将破晓的夜色,成了艳阳高照的白日。花春盎不再身处于矮山之上,而是在一座充满了难闻火药味的破旧城池之中。

目之所及,天上地下,全是火箭、巨石,以及各种怪模怪样的武器,城楼之外,还能看到架起的云梯,被奋力保卫的士兵们,一架接着一架推下。

整个尘世,有种被拔高的感觉。

花春盎仰着脑袋,呆愣愣得站在原地。

“小将军,这儿到处都是火箭与大石头,危险啊,你快回将军府去吧,有我们这些老骨头在,还不需要你们这些小孩出来战斗!”

拖起她的人,又将她拖到了歪斜着,随时有可能倾倒,却暂时可做遮掩的大树后面。

小将军?

花春盎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眼前的这双手又小又肉,分明是个五六岁孩童的手。

不是尘世被拔高了,是她变矮了!

花春盎举起双手欲摸摸脸蛋,却被拖起她的人给抓住并放下。

“前去将军府的路上危险重重,小将军,你把这顶石帽戴上,这是我亲手磨出的帽子,抵御百支的火箭,千斤的巨石不在话下!”

说这话的,是一个脸如枯树皮的老妪,脸虽老,身子骨却很利索。

花春盎脑袋一沉,老妪便将自己脑袋上的石头帽拔起安在了她的脑袋上,而后随手抱起旁边的一块石头顶在脑袋上,往城楼之上跑去。

石帽宽大,随时有掉落的风险。

花春盎追着她的步伐看去,这才发现,高高的城楼之上,挤满了人。除了身着铠甲的士兵,还有正值青壮年的百姓,以及身体利索的老人家,男女皆有。

城楼之上的所有人,都在往城楼下丢着石头,倒着热油,用刀刺着爬进来的敌人……

用光武器的,就赤手空拳坐在城墙上,逮着爬上来的敌人就揍,有一个光着膀子的大爷,直接被削去了连着手的半边肩膀……

到处都是嘶吼声与惨叫声,恐怖的声音淹没在武器的碰撞中,此处形同人间奈落。

花春盎一个恍神的功夫,脑袋就被一颗不知何处飞来的橫石给砸中,老妪口中无坚不摧的石帽,在咔哒一声响后,从中间开裂。

花春盎手疾眼快用双手扶住了两边,才避免裂缝越开越大断成两半。

天空中横七竖八的又飞来了许多箭矢与石头,随时有可能毙命,花春盎搞不清甚么情况,只能照着老妪刚才指着的将军府的位置跑,结果越跑越是凶险,离了大树的遮掩,短短百米不到的距离,差点被穿成一只刺猬,砸成一滩肉饼。

“丫的骗我!”

花春盎咕哝骂了两句,抱着石帽原地转了一圈后,发现周围战火纷飞的,根本无处可躲,反倒是占领高处,下饺子一样挤着无数人的城楼之上,看起来相对安全些。

花春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埋头朝城楼上冲去!

通往城楼高台的悬梯几乎笔直,花春盎抓着两边的绳索,在亡音的追击下,靠着一双小短腿,竟是一口气爬上了高台。

高台之上豁然开朗,箭矢与石头虽鲜少能投射到此处,但敌人却接二连三靠着云梯爬进。

近距离的人肉拼杀,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花春盎被不知是敌是友的热血喷洒了一脸,紧接着又被削去了一缕头发,石帽也在推挤中断成两半并不知所踪后,这才在汹涌的人潮中,扶住城墙找了个两墙相接的夹缝躲着。

结果身子尚未捂热乎,脖颈就被一只满是刀疤的手臂勒起,小脸唰得一下涨得通红。

在听到“咔哒”一声脆响后,本以为是自己的脖子被扭断了,结果脖子一松,却是暗算她的人,不仅被扭断了脖子,还被一脚踹下了城墙,死后还顺便扫下了两个刚刚从云梯上探头的“战友”。

花春盎才看明白怎么回事,脖子再一紧,如小鸡崽一样后领子被提起,身不由心得被迫站了起来。

来人双手各提一把□□,一只手别着刀救人的功夫,另一只手已是挥刀砍下了一颗新鲜的头颅。

头颅刚好滚至花春盎的脚边——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由于死得太过痛快,甚至没来得及害怕。

死人不曾害怕,活人却害怕得挣开束缚,拔腿就跑。

结果下一瞬一头撞到一个梆硬的物什,一睁眼,只瞧见是一个沾满鲜血,却仍泛着森然银光的锋利刀面。

来人身高八尺,长相凶神恶煞,一条拇指粗的陈年长疤从眉心一直延伸至嘴角,痊愈的皮肉仍然卷曲着,可见当初伤口之深。

双手轻松挥动重逾千斤的□□,一身坚硬无比的盔甲,更是尽显其所向披靡,根本没有不长眼的敌人敢近他身。

花春盎不认得这人,却认得他手上的这两把长刀,正是刚刚当着她的面砍下一颗头颅的人!

“本将军尚且活着,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屁孩在这御敌!”自称将军的人,轻轻将□□一挑,就将花春盎挑出了一丈远,“还没三块豆腐高的东西,自己滚回将军府去!”

又凶又可怕!

花春盎捂住摔痛了的屁股,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眼泪花子直往外冒。

厮杀声仍在继续,与此同时,遥遥传来一道亲切的声音:“将军,路上危险,还是我来护送小将军回去吧。”

“护送哪个?等城门破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得完蛋!管他鸟事?这种时候不好好待在将军府,跑出来添乱,要生要死随他便去!”

花春盎朝声源处看去,但泪眼朦胧的,总也看不清,忽而眼前一亮,一道熟悉的银光朝她迎面砍来,花春盎吓得立刻爬起,朝另一头跑去。

刚起身的那一刹那,一羽箭矢在她所坐之处的正上方,被劈成了两半。

“郎君。”

“大祭司。”

“花孔雀。”

“你们在哪里呀?”

……

花春盎边跑边无助得喊着,碰见要爬上城墙的敌人,就学着旁人那样伸手去推,以免又一个不注意,被人偷袭掐断了脖子,碰见体型大推不动的,干脆上嘴去咬。

“将军,小将军他跑去御敌了!”

“屁点大的家伙,你最好能干掉几个人头,也不枉身上流着我曹氏的血!”

可怕的声音还在身后响着,花春盎一口咬在了新一个爬上来的敌人的护心镜上,立时崩掉了一颗门牙,满嘴都是血腥味。

一击不成,敌人反手将她扯出了城墙。

“……”

小小的身躯完全腾空之时,忽而又被抢了回去,再然后撞进了一个既坚硬又不温暖的怀中,准确来说,是撞进了盔甲护持的怀中。

欲扯她将她摔死的的敌人,登时被切断了脑袋,笨重无主的身子,带着更加笨重的云梯,一起向高高的城墙之外摔下。

“小将军别怕,末将带你回将军府!”

在死人堆里讨生活的将士的声音难得并不粗犷,他的体型亦是意外很是瘦削,但团在他的怀中,却十分得有安全感。

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将士。

厮杀声逐渐远去,兵器碰撞的声音,却一直持续到花春盎被放到了一张硬邦邦的床上。

她想要看清救自己的人是谁,但浓重的困意,让她的眼皮止不住得想要合拢。

“小将军,你在这乖乖躺着,末将一个时辰后,再来给你送吃的。”

这句话之后,救他的将士就走远了。

浓重的睡意将嘈杂吓人的声音全部拒之门外,在忐忑不安中,花春盎陷入了梦乡。

梦乡是一页白纸,一滴渲染的色调都不见。

花春盎是被肚子咕咕的叫声吵醒的。

在床上猛得坐起,她上气不接下气得喘着气,刚要喊人,房门立刻被推开了。

明媚的阳光闯入,花春盎下意识用手背遮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战时的天色明明渐渐步入昏暗,离她误入此处,显然已相隔了一日。

早已超过了一个时辰。

来人端着一碗掺了碎肉沫的粥进来,沾满了鲜血的盔甲并未脱下。

花春盎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个瘦瘦高高,长相十分普通的年轻男人,正是救了她的十分温柔的人。

他端着一碗卖相并不好的粥坐到了床边,献宝似的往前推了推:“小将军,睡了一日定是饿坏了吧?快喝口热粥吧,今天的粥里全是肉,一定很好喝的!”

花春盎低头看了一眼,只见这碗粥只有表面铺洒了些许碎肉,稀稀拉拉的,离他口中的“全是肉”的描述相去甚远。

在花春盎看来梆硬的床,在男人坐下后,发出压抑的嘎吱响,足足下陷了两寸有余。

男人见她不动,便舀了一勺子递到了她的嘴边。

在男人殷勤的目光中,花春盎顺从得喝下。

只有淡淡的咸味,不曾添加其余任何佐料的粥难喝至极,花春盎皱着眉头,不愿意再喝第二口了,并问道:“你是谁?”

男人仿佛并未看到她的抗拒,见她喝完,一勺接着一勺又给送去:

“小将军,你莫不是睡傻了?我是你亲封的铁鹰队长啊。我自小家穷,吃不饱穿不暖,空长了一身的骷髅架子,全身肉割了一起称都凑不齐一斤腱子肉。家中为了吃饱饭将我卖进了军营中,我却也总是被各个营帐的兄弟们欺负。

小将军心善,偶然碰见我被欺负后,禀明了大将军,不仅惩罚了总欺负我的那些人,还提拔我为铁鹰队长,还允许我休战无事时上军营中的小学堂读书。小将军的恩情末将这辈子加上下辈子一起报!”

这辈子?

下辈子?

他大抵想说的是“涌泉相报”吧,可见军中的小学堂,教学有限。

花春盎差点给呛住了,只得连碗带勺全给接来,前半勺送进嘴里,后半勺又偷偷漏回碗里,小手扒拉没停,小嘴吧唧也没停,左右在男人看来,她是有在认真吃饭的。

花春盎边假吃边试探道:“你叫甚么名字?”

这人看来是自己人。

男人斩钉截铁:“铁鹰。”

花春盎皱眉:“这是我赐予你的名字,我是问你以前叫甚么?”

铁鹰更加斩钉截铁:“家里得五两银子将我卖掉后,我就是曹氏军营里永永远远的兵士!既得赐名,以前的名姓,就跟以前的人一样,死透了!”

两人正说着话,只听屋外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粥又稀,肉又少,一口下去,我叫了一天的肚子,还以为我喝了一碗白水糊弄他们呢!连日作战,却一点油水都没有,我们如何攒足力气上战场?”

“省点力气别叫唤了,快喝吧,就这点粥还是将军府地窖里,仅剩的食物了。再过两日,怕是只有树皮,草根,虫子给你吃了,到时候,你怕是想顿顿有这样的稀粥喝!”

而后屋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反复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响起。

将军府中竟是聚集了许多人?

花春盎向门外看去,问道:“外边在做甚么?”

铁鹰:“北狄蛮夷暂时撤退,我军暂得喘息,但北狄万一偷袭,露天场所定是不安全的,大将军于是将兵士安置在将军府中,此时正值正午时分,外头正在起灶开饭。”

觉得演得差不多了,花春盎捧着碗暂停假吃,问道:“我这碗粥又稠肉又多,你是把你碗里的米跟肉全拨到我的碗里了?”

毕竟她手中的这碗粥怎么都跟外头描述的稀粥对不上,缺粮的特殊时刻,怕是将军府的小将军亦不例外,只能得一碗稀粥勉强填肚。

一句话刚刚说完,门外的喧嚣声如散场的戏台子,渐次减低。

花春盎再次往门口看去时,明媚的阳光不知何时悄然散去,屋外光线昏暗,叫人分辨不出是又过了一夜,即将破晓,还是刚刚迈入黄昏。

“这天怎么又黑了?”

花春盎咕哝着,尚未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刚才还“逼”她喝粥的铁鹰,忽然掩面痛哭了起来。

落幕的“戏台”又重新热闹了起来,只不过这回,没有抱怨声,没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只有此起彼伏的哭声。

屋外的哭声瞬间将屋内的哭声掩盖,哭声中还夹杂着几声哭喊,花春盎凝神倾听,才听明白两句,屋外的人是在喊饿。

“你哭甚么?”花春盎以为铁鹰也是被饿哭的,于是将手中的这碗本就不愿下肚的粥推给了他,“这碗全给你吃。”

铁鹰没有接手,反而哭得更起劲了。

花春盎这才发现,自己只喝了一口的寡淡粥,表面飘着的肉沫,比之刚刚少了三分二不止,其下的米饭也越发稀了,发黄的米汤,甚至能照清她的脸。

倒跟刚才屋外埋怨的稀粥对上了。

这是一张小男孩的脸,长得很是圆润,脸颊却略有些凹陷,嘴唇也干裂起皮,眼底带着不属于孩童的疲惫,显然曾经被照顾得很好,但被困在城中的这些时日,亦是食不果腹。

难怪总是有人唤她小将军,原是她附身到了男孩的身上。

正端详着“对方”的五官,又听屋外有人带着哭腔崩溃喊道:“将军府的余粮全搬干净了,根本不用等两日,明日晌午,就全都得饿肚子了!”

花春盎循声望去时,屋外的戏台再次散场,虽然天色一如之前昏暗,但很明显,她又来到了崭新的一天。

她的目光并未收回,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戏台上传来了新的动静:

“啃了十日的老树皮,终于又吃上肉了!”

“虽然这粥只表面漂浮着几粒细碎的肉沫,但要一辈子能吃上这玩意,我就能给咱们武威城打一辈子的战,不管是爱玩巫蛊的草婆子南疆人,还是茹毛饮血的北狄野人,全给他们打成可怜巴巴的落水狗!”

武威城?

这是哪儿?

花春盎绞尽脑汁,都没记起,岐国哪一座城池,名唤武威。

屋门半掩,被穿堂风吹得左右晃动,昏暗的院子,仿佛巨兽的血盆大口,一张一合的。

花春盎只觉毛骨悚然,刚要喊铁鹰将门给关上,倏然又被他的笑声给吓到了,回眸一看,只见刚才还在痛哭流涕的男人,正前仰后合得笑着,由于笑得过于卖力,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花春盎只觉得他笑得十分诡异,于是问道:“你怎么又笑了?”

铁鹰开心地说道:

“军民一条心,武威城的百姓,将家中余粮全搬来将军府了!将所有的食材全扔进锅里,一口气煮上一大锅,所有的百姓与兵士全来吃,又能吃上好些时日了!届时,前线的兵士一定能赶来支援,我们一定能等到援军来救我们的!”

表情浮夸,五官挤在一处,像是屋外的巨兽具象化了。

碗里漂浮着的肉沫,更是一粒都不剩了。

花春盎只觉得双手沉重得很,着急将碗放下,想要跑路,结果才刚跳下床,整间屋子连同铁鹰在内,全部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处荒郊野岭!

不对,此处并不是荒郊野岭,不远处还能看见成排的农家小舍,只不过周围土地上半根杂草都见不到,每棵树都是光溜溜的,树皮一层层被剖下,只剩下硬度堪比石头的最为老硬的细杆,孤零零得支立着。

本该嵌进土地里的石头也全被挖开了,石头的表面上尚留存有虫子爬动的痕迹,但放眼看去,却是不见一只虫子。

周围忽然涌出了好多人,拿着各种工具,在贫瘠的土地上疯狂地挖着。

花春盎在其中寸步难行,强行被挤去了一边后,害怕地用目光寻找铁鹰的踪迹:“铁鹰!铁鹰?你在哪里?”

结果一个没站稳,被挨着她的,忽然站起的一个小女孩给撞倒了。

皮糙肉厚的小胖手虽然没磨破皮,但屁股墩摔得是实打实得痛。

花春盎痛得满眼皆是泪花,刚要哭出声,只见撞倒她的小女孩,捧着一块土塞进了嘴里:“饼,我又有好吃的饼可以吃咯!”

花春盎顾不上哭了,连忙起声将即将完全送入小女孩口中的“饼”给打掉,并呵斥道:“这是土,怎么能吃呢?”

土做的“饼”摔到了地上,一下子碎成了一滩土粒,小女孩心疼得用手捧起一抔,准确无误得送入了口中,边快速咀嚼着边含糊得说道:“这是观音土,能吃的。”

“观音土?”花春盎一下想起了书本中学得的知识,“观音土,偶食之,难消化易胀腹,久食之,肚大如孕妇,终破肚而亡。”

惊叫道:“不管甚么土,吃多了都会死人的!”

古之闹饥荒时,穷苦者,时有选观音土为食,虽果腹但不充饥,却仍有无数百姓争抢,为之大打出手而头破血流的,甚至因此丢了性命的大有人在。

花春盎紧紧地抓住小女孩的双手,不肯让她再吃了。

不一会儿,地上的观音土,就全被附近挖掘的人给抢走了。

小女孩委屈得哭出了声,招来了她的爷爷。

小女孩满头白发的爷爷步履蹒跚地跑来了,小女孩连忙告状。

见抢自己孙女观音土的人是将军府的小将军,爷爷心疼得直跺脚:

“我们好不容易挖来的土饼,小将军你怎么给扔了呢?!吃不上土饼,我跟我唯一的孙女,就全要饿死了!”

花春盎从未被人指着鼻子指责,情急之下,一手拉着一个就要离开:“你们跟我回丞相府,丞相府中,有数不尽的吃的,你们爱吃多少吃多少,肯定比这要人命的土有滋味!”

可这儿是武威城,哪来的丞相府?

爷爷呜呼大喊一声,当场栽倒,没了气息。

“死人啦!”

“又死人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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