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掉的床——
一半悬空,一半塌倒。
花春盎的后脑勺,占领了高地。
床板落地之前,谢恒及时将手掌覆住了她的后脑勺,花春盎却还是被撞得眼冒金星:“郎君~~~你怎么把……”
“呜——”
一句话没问完,唇瓣就被堵住了。
身体屡次向下滑去,又屡次被提回了原位。
这不是郎君第一回吃她嘴巴了,原是挺甜的,只是这一回,不知郎君为何在身上藏了一根木棍,抵在她的下身处极是不适。
花春盎不安得蹬了蹬两只脚丫。
谢恒意犹未尽得松开她的唇,而后单指隔住两人近在咫尺的唇齿,一手牢牢得提住她的腰身:
“嘘——”
花春盎慌忙咬住了下嘴唇,跟着谢恒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婚帐上,显现出曹老将军双手扒住营帐,侧耳偷听的猥琐样!
老不正经!
为老不尊!
花春盎羞恼道:“老魔头,不许你偷听!”
离奇的洞房,在被人监视后,变得羞臊而难堪。
谢恒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想要帮她摘去贴在脸颊上的长发的手,果断收了回来。
“哈哈哈——”
“够强悍,床都给搞塌了,果然是我曹家勇猛的儿郎!臭小子,你且努力造我的曾孙子,我提酒上远处些给你把风,你尽可以释放你的雄风,不必拘束!哈哈哈哈——”
曹老将军到底是听从了曾孙媳妇的“意见”,提着几大坛的酒,雄赳赳气昂昂得走远了。
花春盎气愤得待要继续骂两句,却见谢恒也跟着下了床。
谢恒这一走,花春盎一屁股滑落至了床尾。
谢恒将敞开的领口一收,连腰带都不曾拿,就头也不回得朝门口走去。
“郎君~~~你要去沐浴了吗?”花春盎连忙追去,“我陪你去!”
仓促之下又忘了穿鞋。
“不必!”
谢恒往左侧迈一小步,轻易得避开了她。
花春盎扑了个空,当头朝帘笼栽去。
帘笼是由晒干的野兽皮制成,厚重得很,当头栽去,怕是得撞出一个大包来。
谢恒冷硬的表情,到底被担忧替代,及时伸出的手,轻松将她拉回。
谢恒一眼锁定了花春盎光.裸白皙的脚踝,将她拦腰抱起,见她一脸惊惧,不由又心生悔意,不该意气用事,于是找了个借口:“边塞夜间寒冷,你身娇体弱,顶风出行容易感染风寒。”
只这一接触,原本被愤怒压下的欲.火,变本加厉得烧了起来,下身处更是胀痛得可怕。
花春盎隐隐感觉谢恒不高兴了,但又想不清他不高兴的点在哪里,怕他又丢下自己走了,只能用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领口:“可我害怕。”
谢恒皱眉,她又连忙找补道:“这里有狼,我害怕。”
边塞之地,夜间狼嚎,再正常不过了。
“军营内外,夜间皆有兵士轮流巡逻值守,野兽无法闯入。”
虽是如此说,谢恒却背道而驰得抱着她回了床榻旁。
刚刚摔痛的屁股还没好全乎,花春盎的双脚牢牢地锁住他的窄腰,配合着双手,像块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下来。
谢恒看向她,表情看不出喜怒。
花春盎委屈道:“这床坏了。”
又在歪倒的床旁站了好一会儿,谢恒才捡起断掉的其中一根床脚,将其卡立在床板,歪倒的床,又立起来了,只是缺了一根床腿的床,终究是不大稳,不大平的。
明明恨不得将她捏碎揉进自己的身体中,却还是依着仅剩的理智,将她放下,并替她盖上了薄被。
越是加诸屏障,眼神却越是放肆得将其剥干净,这一具娇躯如何美丽,他虽想象得出,却是没见过的。
邪火越窜越高,谢恒紧紧得握住了双拳,将被角掐出了深深的褶印,着急收手之际,蜷起的手指勾起薄被,将其大半带离了娇躯。
“郎君~~~你又去哪儿?”
花春盎着急欲追,起身时一只脚滑蹬出去,蹬进了谢恒的怀中。
床板咿呀一声重响,重重地晃了晃。
谢恒的下腹部挨了重重一脚,随后一掌将其握住。
花春盎被床榻的晃动吓得乱了章法,后背重重摔下,脑袋摔在了硬邦邦的高枕之上,若不是谢恒握着她的脚掌往他怀中一拉,偏得摔得当场去了。
缓过一口气后,花春盎反射性得想收回脚,却只叫谢恒包握得更紧了。
娇妻里衣凌乱,时有春光乍现,被拉扯出的薄被,虚虚得挂在她的腰腹部,以及踹出的这一只从长腿上,内里的曼妙光景若隐若现。
谢恒更加用力得握住了掌中的小脚,用粗粝的指腹一下一下磋磨着,滑腻的触感,如久旱甘霖,一点点填补着他的深渊巨口。
很想顺着这只小脚深入,再深入,看看这个如玉的人儿,究竟能滑嫩到何地步,可是顽固的理智叫他问道:“与我亲近,你可是觉得羞耻?”
花春盎过段摇头:“没有。”
谢恒绷着的表情,连同他抓握小脚的手,松了松:“刚刚外祖出声时,你为何作那番表情?”
花春盎难以启齿地咬唇,而后缓缓答道:“我爹说了,房帷之事隐曲,夫妻之间自我消遣欢愉是为最佳,羞与他人知晓。”
谢恒:“与我亲近你可欢愉?”
花春盎羞臊地垂下了头,脚心又被捏得一痛,才认命地讷讷应道:“恩。”
提心吊胆,七上八下的感觉,若说欢愉,差之千里,可硬要说没有,那一丝丝的窃喜,又并非可忽略不计的。
不过不管是不是,都得回答是。
花春盎偷偷瞄了谢恒一眼,总结出了门道。
谢恒翘了翘嘴角:“我就坐在这儿陪你,不出去了。”
隔了许久得到的回答,叫花春盎差点忘记了刚刚她问过话了。
脚底又痒又痛的,花春盎怕谢恒又要走了,便只能微蹙秀眉忍耐着,匪夷占上风,委屈又冒上心头,不由嘤咛出声。
谢恒磋磨的动作一停,意乱情迷的眼中,理智再度冒了头,于是握住脚不再动了,只是仍旧没有放手的意思。
“你乖乖的,不要乱动。”
说完,他咬破食指,将鲜血点在她的脚底,再沿着长腿,一路向上。
花春盎不受控制得曲了曲腿,却又被牢牢得抓了回去,落在了他的下腹处。
烫得吓人。
这个姿势上不上,下不下的,她只能以肩膀为支点,将臀部微微悬空,才缓解了腿脚的酥麻感。
平稳上移的手指,在撩起薄被,移至她的腿根处时,慢得令人发指。
这条腿麻得,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花春盎泪眼婆娑道:“郎君~~~我的脚好酸,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她后知后觉得发现,磕错药的郎君,可怕极了,但老头子叮嘱过,妻子不可当着丈夫的面言其过,只可旁敲侧击,徐徐图之,否则影响夫妻和睦,因此她的脚就算酸死,也不可将“可怕”二字宣之于口。
在花春盎紧咬住双唇,也忍不住呻.吟出声时,谢恒特赦般收回了手,却最终落回她的小脚上,没有放过她的脚掌的意思,并问道:“先生的四肢骨落回纸身了?”
花春盎一颗脑袋无法同时思考两件事,一时忘了啜泣,反问道:
“呀?甚么时候的事儿?对了,郎君~~~忘了与你说了,我确实是瞧见大祭司的手骨,才贸然一人追去的。手骨引着我去了悬崖处,我从悬崖摔下后就到了武威城,再然后,就再没见过大祭司的手骨了。”
鼻子仍然一抽一抽的。
谢恒:“纸身铸就的骨骼轻而空,如今你之腿骨,比之寻常女子更加坚实。”
刚刚抱她时,便觉多了几分的分量。
“你将事情经过与我说道一番。”
谢恒松了手劲,终于不再用力地磋磨她的脚掌了,只是仍然不老实,如同品鉴美玉般,轻轻地抚摸着。
前情的疼痛尚未完全褪去,于是乎痒也难以感知到。
若不是谢恒的一张俊脸依旧鲜红,手温依旧滚烫,花春盎都要以为,自家郎君被荒漠里的狼妖给换掉了。
入洞房的这位,根本就不是她温润如玉的郎君嘛!
怕再刺激了他,花春盎便将能想到的全说了。
遗漏后又想起的事儿,就穿插在现有的剧情里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花春盎说完,自觉说话没理头,愧疚地看着谢恒,生怕他没听懂。
见谢恒抚摸着她的脚不说话,花春盎鼓起勇气问道:“郎君~~~我要不再说一次吧?”
“掉下悬崖时,先生的四肢骨已融入了纸身。”谢恒一抬眸,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先生之骨骼残存有微末的神力,因此才扭转了时空,带你一跃入武威城,刻意叫你瞧见武威一战的缩影。”
而后手劲再一松。
花春盎借机收回了被揉搓得红肿的小脚,忍着痛催促道:
“大祭司也知武威一战的真相?为何又三缄其口?郎君~~~你快将长命锁的禁忌给解了,我要找大祭司问问清楚!”
枉顾人伦的惊天命案,竟是无人知晓!
她必得替一万的冤魂伸冤了去!
“半神通晓凡尘,无需凡人言说。”谢恒黏稠又锐利的目光直逼她的眼眸,牛头不对马嘴地复又说道,“微末神力就拥有举世之力,你摸摸你的脸。”
花春盎迟疑地摸了摸双颊,不由惊喜道:“晒伤当真完全好了!手腕上的勒伤也不见了!”
抬起的手腕左看看右看看。
“可是……”可是,她还是很想见见大祭司。自离都起,她已近两月不曾见过大祭司了。
谢恒打断道:“安歧,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莫要讨厌外祖了?”
黏稠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无法释怀的落寞。
花春盎抬起的手刚刚朝他安抚摸去,谢恒滚烫的手掌,就反手将她握住,再顺着她的手臂向上,将里衣袖子给推到香肩处,再往下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