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芝没有让徐长铭送自己回家。
她不缺徐长铭这个司机,又不是荒郊野外打不到车,更何况,她还摸不透徐长铭的意图,即便他表现得对她有意思的样子。
但庄芝一向明白一个道理。
男人大多时候都是一伙的,徐长铭和沈自缚是好友,今晚徐长铭在这里见到她,说不定沈自缚已经知道了,他要送自己回家,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庄芝笑着拒绝了,在酒店门口和徐长铭分道扬镳。
她从后视镜看到徐长铭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她轻轻蹙眉,拿起手机,犹豫要不要去试探一下沈自缚。
还在犹豫,微信上又多了好多新消息。
这几天她用各种理由拒绝了好多人的邀约,不过微信上她始终和他们保持着联系。
以前她养鱼的时候,经常觉得消息回不过来,现在她换了种方式,自己把握主动权,她有空的时候才和别人聊,没空就说一句在忙打发过去。
特别是沈颐,简直是乖乖忠犬,一直毫无怨言地等待着她的回复。
她不回就老实地不打扰她,她一发消息,就很快给她热情的回应。
完全不像沈自缚。
她发消息,他不回,不发消息,他也没反应。
就连她说自己找男人去了,他似乎也完全不担心。
好像压根不在意似的。
就算徐长铭把在这里看到她的事情告诉沈自缚,沈自缚也不会来问她一句。
她始终无法掌控沈自缚的情绪。
这一点让她很恼火。
尽管她从前几天开始放养沈自缚,不主动给他发消息,不用去担心他为什么不回消息,也不用去想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很无趣。
但她并没有觉得多开心。
因为她始终对沈自缚还有掌控欲和占有欲,她想要看到沈自缚为她疯狂。
带着情绪回到家,庄芝独自一人喝了点红酒。
还看了部文艺片。
那是一部电影浪漫的爱情片,男女主一见钟情,因为误会分开,最后还是发现深爱着对方,又回头在一起,厮守到老。
庄芝看完的时候,刚好酒劲也上头了,又从酒柜里拿了伏特加调了一点蜜桃汁喝。
混合酒很快就让她大脑变得不清醒,脑子里晕晕的,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
她拿起手机,看到程颂给她发消息,问她明天有没有什么安排,想请她吃饭。
庄芝看着屏幕发呆,被酒精冲昏了头的她,竟然给程颂发了条消息,说自己现在就饿了。
程颂:【你想吃什么?烧烤吗?要不要我给你点。】
庄芝看着这条消息笑了笑。
双手捧着手机打字。
庄芝:【一个人没意思。】
程颂:【那我陪你去吃。】
看到程颂这样主动,庄芝嗤笑一声。
忽然又觉得无趣。
这样的男人,在床上应该也很无聊吧,可能会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或者很笨拙地看着她,需要她来引导。
庄芝的脑子里竟然幻想自己和程颂发生关系的画面。
下一秒,她又怀念起沈自缚。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心烦意乱间,不知道怎么的,她拨通了沈自缚的电话。
按道理沈自缚现在已经躺下了,不是再看书,就是已经睡了。
电话接通之后,庄芝听到嘟声,心跳就加快起来,她想要挂掉,可下一秒就听到了沈自缚的声音。
“怎么了?”
好温柔。
庄芝第一反应莫名想哭。
再也不喝酒了,喝酒让人变得好脆弱。
庄芝这样想,嘴里嘟囔着说着醉话,“沈自缚。”
她抱怨地念着沈自缚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沈自缚……”
沈自缚:“嗯……”
庄芝想象着他的表情,明明知道他一定是面无表情地拿着手机,甚至不是很专一,可能一边看书一边心不在焉地敷衍她。
可是不看到他本人,只是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觉得他好像就在自己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也许是温柔的,对她充满依恋的。
“怎么了?”
轻缓的声音让庄芝沉迷。
“我想你了,沈自缚,你来找我。”
沈自缚终于听出她的语气里带着醉意,他沉默了几秒,“喝了多少?”
庄芝笑起来,“唔,喝了几杯,红的洋的都喝了。”
她能猜到沈自缚听到这句话一定皱紧了眉头。
“你在哪?”
庄芝挑眉,娇滴滴地说:“我在家,你来过的。”
沈自缚听到她在家,便说:“那就早点睡。”
庄芝一愣,一下子变了语气,气急败坏地说:“我要你现在就过来。”
沈自缚:“庄芝,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庄芝低头看了看时间,“我知道啊,十二点半。”
沈自缚:“嗯。”
庄芝:“可我就要你过来,要不然我就找别人。”
庄芝威胁他,“你知道的,我现在找别的男人过来的话会发生什么。”
电话里忽然变得很安静。
庄芝感觉有些冷,她缩了缩鼻子,蜷缩在沙发的角落,孤零零地抱着自己,刚想问沈自缚到底来不来?
结果却听到沈自缚冷淡地说:“早点睡。”
庄芝脸色一沉,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她紧紧攥着手机,下一秒,手机就被砸了出去,摔在地上,在地面滑了很远,直到撞在墙角才停下来。
庄芝咬着唇。
你以为我找不到别的男人吗?
庄芝做了个深呼吸,倒在沙发上,大脑已经转不明白,她缓了一会儿,起身想去捡起手机给程颂发地址让他过来。
要不然沈颐也行。
可是手机被摔的太狠,屏幕都裂了,她撕下钢化膜,看到屏幕上几条明显的裂痕,不受控制地笑出声。
她解锁了手机,看到程颂又发来几条消息。
她刚想回复,却发现屏幕坏了,她发不出消息,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庄芝咬着唇,又气愤地丢了这个手机,然后光着脚上楼,从柜子抽屉里拿出之前被她放在这的另一个手机。
她发泄似的给最新的几个对话框都发了消息。
她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发完就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庄芝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好像是被抱了起来。
庄芝迷迷蒙蒙睁开眼,看到了沈自缚。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咬着唇看着他,独墩囔囔地问:“你不是不来吗?”
沈自缚没接话,而是把她抱进了浴室,也不问她,就要帮她脱衣服洗澡。
庄芝抱着他的脖子:“你要做什么?要在浴室做吗?”
沈自缚的动作顿住,几秒后才回了一句:“不是。”
庄芝不相信地看着他,“骗子。”
沈自缚:“一身酒味,给你洗澡。”
庄芝晕乎乎地笑:“洗了澡然后呢?”
“睡觉。”沈自缚将她放在凳子上,然后打开浴缸的水龙头调试水温。
庄芝笑嘻嘻地说:“我才不信你忍得住。”
“看来你已经醒了,自己洗吧。”沈自缚不再看她,等把水放好了就准备出去。
庄芝一把拽住他的衣服,“不许走,在我的地盘你得听我的。”
她说的是在她的梦里,就应该以她为主,她就是女王,操控着梦里的一切。
沈自缚低着头,看着没穿衣服的庄芝,伸手放在她肩膀上,就在庄芝以为沈自缚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沈自缚将她往下按,推到浴缸边缘,用力让她坐了进去。
温热的水让庄芝清醒了一些。
水是热的,她好像抓住了什么,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眼前的沈自缚也是真实的存在。
发现之后,庄芝也没有松开沈自缚,反而抓的更紧了。
她环顾四周,意识慢慢回笼,发现这是真实的之后,她反而更加猖狂起来,抬起下巴,说:“陪我洗。”
说完,她的手掌贴在沈自缚的大腿上,她滚烫的手心仿佛要将他薄薄的裤子烧穿,他的皮肤都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热量。
她并不老实,尽管她看起来一脸清纯无辜,但是动作却极尽勾引挑逗。
沈自缚原本一脸冷漠,慢慢也蹙着眉,眼神越来越深邃。
他盯着庄芝的脸,忽然被庄芝抓住手指,她牵引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微微抬头,张开嘴,用懵懂的眼神望着他,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轻轻勾起他的食指,先是舔了舔,然后卷住。
浴室里响起砰的水声,激起水花溅在墙壁上,地面上。
还有凳子被打翻的声音。
庄芝惊呼之后,又笑起来,“我就说你忍不住吧……唔……”
……
后半场换了地方,庄芝已经完全清醒,她趴在床上,呼吸并不平稳,明明已经没什么力气,却还要挑衅沈自缚,她甚至挣扎着要找手机。
沈自缚看到床头有个手机,就随手拿了起来。
庄芝喊着要沈自缚给她,甚至还扭动起来,沈自缚表情一变,呼吸紧了紧,他单手用力按着庄芝的肩膀,让她不要乱动。
庄芝终于拿到手机,看到是另一个手机,才想起自己常用的那个已经被摔坏了。
她皱着眉,却还是将这个手机解锁。
结果一大堆消息让她有些失神。
她昨晚发了些什么东西过去,以至于那些失联很久的人全都疯狂给她发消息问她在哪,为什么这么久不出现。
庄芝从聊天记录翻到自己昨晚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只觉得头皮发麻。
沈自缚能感觉到庄芝并不专心,甚至在走神,因为她身体的反应很明显。
这种时候不认真,还是头一次。
沈自缚掰着她的下巴,让她回头看着自己,“你在做什么?”
庄芝回头,拍开他的手,身体旋转了一圈,以刁钻的姿势将沈自缚压倒,坐在他的身上,“我在和别的男人发消息,你要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