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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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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毛氏诬告萧景瑜一家罪证确凿,且有谋杀亲夫的嫌疑,被押入大牢等待进一步审讯,沈青栀夫妻当堂无罪释放。

两人刚走出县衙,不放心一同前来的两个村民和在县城送菜闻讯赶来的萧老大三人还等在外面。看到两人毫发无伤地出来,萧老大三人松了口气赶紧迎上来。

萧景瑜不由动容,给三位长辈深深行了一礼。庄稼汉子不拘小节,赶紧把他扶起来,又围着二人问了半天的话。

萧景瑜耐心解释一番后,几人正要一同回村,后面有人追上来:“萧秀才请留步。”

萧景瑜闻声回头,看到来人是个十八九岁小厮模样的人。小厮拱手行了一礼:“萧秀才,我是曹县令身边的小厮阿吉,我家大人请您到府中一叙。”

萧老大三人一听县令找萧景瑜,吓了一跳:“不是那妇人诬告吗?怎的又叫大郎去?”

阿吉忙道:“几位不必担心,大人找萧秀才不是为了案子的事。”

萧景瑜点点头,让小厮稍等,同萧老大三人又讲了几句,请他们先行回去后帮忙转告曹蕙兰和村长一声,他们无事无需担心。

待萧老大三人走后,萧景瑜两口子跟着阿吉进了县衙后院。

进了传说中的县衙后院,沈青栀有些好奇,忍不住四处打量一番。

三人是从后门进来,一进门先是个小花园,花园里面假山凉亭都有,栽种着不少花木,海棠和芍药花开得正艳,打理得很是漂亮。

除了这些,花园里还有一汪活水,顺着假山和凉亭流过,一直流到院墙外面。

从小桥上走过,看到水里嬉戏的锦鲤,沈青栀不由有些羡慕,不愧是县令住的地方,她也好想要这样的花园啊!

正唏嘘时,抬头看到前面的萧景瑜,她眸光一亮,对啊,等她相公考中进士,以后做了一方县令,她就可以如愿了啊。

想到这里她又开心起来,快步追上萧景瑜,三人一路穿过小花园,进了曹县令住的正房小院。

县衙后院的宅子应该是重新修整过,看起来还不错。阿吉把二人请到堂屋,落座斟茶后道:“二位稍等,我们大人这就过来。”

曹文卓很快便过来,进来时已经换下官服,穿着一身常服。

萧景瑜二人连忙起身行礼,曹文卓笑道:“现在是下衙时间,二位无需多礼,请坐罢。”

几人再次落座后,曹文卓问阿吉:“承睿呢?”

阿吉:“陆少爷出去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卓哥呢,听说县衙今日审的案子和豆腐坊有关,怎能不叫我?”

屋里几人都往外看去,很快从门外进来一个身穿浅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可能是一路跑着回来的,此刻还气喘吁吁。

曹文卓皱眉:“多大个人了,怎还如此莽撞?这是萧秀才和沈娘子,还不快过来见人。”

青年正是陆承睿,他这几日无事便带着小厮在县城里到处晃荡,今日亦是如此,这是听到消息急匆匆赶回来的。

陆承睿一听“萧秀才”三字眼睛亮了亮刚要上前,被曹文卓瞪了一眼,只好讪讪地站定行礼:“萧秀才,沈娘子,在下陆承睿,是沂州州学的学生。”

萧景瑜二人也起身行了礼,几人寒暄几句,曹文卓起身道:“萧秀才,沈娘子,今日我做东请二位到福来酒楼一叙,顺便为二位压压惊,二位可方便?”

曹县令亲自相邀,夫妻二人当然不能拒绝,一行人带着两个小厮去了福来酒楼。

曹掌柜今日也听说了豆腐吃死人的事,原本还担心萧景瑜,也担心自己酒楼的生意受影响,此刻看到萧景瑜和曹县令一起过来便知这是无虞了,赶紧端着笑脸迎上来。

将人请到二楼雅间,曹掌柜笑得满脸褶子:“曹大人今日想吃些什么,小的这就吩咐后厨去做。”

曹文卓是酒楼的常客,都不用看菜单就报出了菜名,他最爱的豆腐三样,酿豆腐、豆腐煲、豆腐羹,又点了一道鱼一份鸡汤和两道素菜。

曹掌柜笑眯眯应下了,从雅间出去时终于松了口气。今日外面有人故意传言说豆腐有毒,传言一多来福来酒楼的食客都少了些,今日的生意也跟着冷清了许多。

现在曹县令亲自来酒楼,还点了三道豆腐菜,看谁还敢再传瞎话。

雅间里,几人寒暄几句,陆承睿好奇问:“萧秀才,做豆腐的法子是你想出来的?”

萧景瑜笑道:“不是我,是我娘子想出来的。”

陆承睿瞪大眼睛,曹文卓也有些惊讶,这沈青栀不仅胆子大口齿伶俐,还有这本事?

陆承睿:“沈娘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沈青栀眨眨眼:“没怎么啊,就是爱吃,然后就想出来了。”

陆承睿看向曹文卓:“卓哥,你也爱吃,你怎么想不出来?”

曹文卓:……

曹掌柜交代过厨子先做这个雅间的菜,所以菜很快上来,几人都饿了,待曹文卓先用后便直接开动。

曹文卓和陆承睿吃相都很斯文,但不耽误他二人用饭的速度。沈青栀一抬头,看到曹文卓刚要伸手去拿酿豆腐盘里的勺子,陆承睿已经把酿豆腐连盘端起,把剩下的两块酿豆腐都舀到了自己的碗里。

沈青栀顿了一下,看到曹文卓一脸不爽,她赶紧低下头吃饭,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陆承睿无视曹文卓的目光,把碗里的酿豆腐吃了,擦擦嘴道:“萧秀才,沈娘子,豆腐好吃可惜不易存放。我祖母在沂州城,最近胃口不好就想吃些新鲜的,我要是能把豆腐带到沂州城给祖母尝尝就好了。”

沈青栀道:“天气慢慢热了,豆腐确实不能久放,不过若做成豆腐干或油豆皮,还是没问题的。”

陆承睿张嘴刚要开口,曹文卓先问:“豆腐干和油豆皮又是什么,好吃吗?”

谈到吃的沈青栀也来了精神,放下筷子道:“好吃,豆腐干放点辣椒或蒜苗炒一炒可香了,油豆皮也好吃,做成辣皮超级香。”

沈青栀沉浸在对美食的回忆中一脸神往,被萧景瑜扯了扯袖子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她刚想转移话题,抬眼却看到曹文卓正双目灼灼地看着她。

她顿了顿,试探着问:“曹大人想吃?”

曹文卓低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矜持道:“尝一尝也无妨。”

沈青栀:“……那以后我家要是做了,给您送一些?”

曹文卓:“嗯。”

沈青栀:……

陆承睿现在顾不得曹文卓想吃什么,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是豆腐的事。

原本他只是想学了做豆腐的方法,回到府城也可以吃到,可这几日他思来想去,觉得他也可以开几家豆腐坊赚钱啊。他祖母在沂州城和下面的几个县城都有产业,他找人挂个名做点豆腐卖不难。

别看他祖父是户部尚书,他们这些大户人家,家里有钱不代表他也有钱,他现在没成亲,没有自己的产业,每个月只靠那点份例银子,稍微大手大脚一些到了月底就难免捉襟见肘。

虽然她祖母时常会贴补他,但他要是有自己的进项,那不是更好?

所以他赶紧把话题扯回来:“萧秀才,沈娘子,你们可否把豆腐方子卖给我?”

萧景瑜顿了顿:“陆公子想要豆腐方子?”

陆承睿也没隐瞒:“我想把豆腐方子买下来,找人在府城和其他几个县城也开几个豆腐坊。放心,我不在青山县做,不会影响你家的豆腐生意。”

萧景瑜有些意外,看了曹文卓一眼。陆承睿:“不用看他,你以为他就光靠那点俸禄过活了?放心,他不会管的,只要你们同意就行。”

曹文卓瞪了陆承睿一眼,陆承睿一脸无辜:“本来就是啊,我又没说错。”

沈青栀和萧景瑜对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萧景瑜笑道:“娘子,做豆腐的方法是你想出来的,你说了算。”

沈青栀笑着点点头,复又看向陆承睿:“陆公子,其实做豆腐很简单,关键是卤水难得。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提供卤水和做豆腐的技术,然后豆腐坊算你的,赚的钱我们拿分成。”

沈青栀两口子之前并没有想把豆腐生意做大,因为做大了恐会被官府改为商籍,影响科举,而且现在的豆腐坊每日也能赚三两银子,足够他们一家花用了。

但经过这次的事,他们明白,萧景瑜虽是秀才,但目前尚无根基,无权无势。他们哪怕只是想安安稳稳把豆腐生意做下去,也要有一个稳定的靠山才行。

青山县最大的靠山当然是曹县令,陆承睿和曹县令关系亲近,若能和陆承睿合作,那也算是攀上了曹县令。

而且萧景瑜要读书,日后还要去沂州城甚至京城,在外花销多,到时他们需要更多的钱。和陆承睿合作,也算双赢。

陆承睿顿了一下,没想到沈青栀这么精明,就出个卤水,一点力气不出就想分钱。

不过他也不是贪心小气之人,知道自己不能光占便宜,遂问:“你们想要几成?”

沈青栀竖起四根手指:“我们要利润的四成。”

陆承睿:“不行,力气都是我出的,你张口就要四成,不公平!”

沈青栀笑眯眯道:“陆公子,卤水也是要花钱的呢。”

陆承睿:“最多三成。”

沈青栀摇摇头,陆承睿一咬牙:“三成五。”

沈青栀皱起眉很为难的样子,沉思半晌后转头问萧景瑜:“相公,你看呢?”

萧景瑜笑道:“我觉得可以。”

沈青栀这才一脸不情愿道:“那好吧,我们就要三成五。”

一直未开口的曹文卓这才开口:“谈得这么好,你有钱吗?”

话是对陆承睿说的,陆承睿噎了一下:“做豆腐成本高吗?”

沈青栀:“有地方吗?有地方的话,不需要多少成本,有黄豆和磨盘,再加请人的工钱就够了。”

地方自然是有的,陆承睿刚松了口气,曹文卓又问:“陆老夫人能同意?”

陆承睿噎了一下,是啊,他光想着做生意了,他祖母能同意吗?

他咽了咽口水:“应该会同意的吧?”

沈青栀没想到自己谈半天生意谈了个寂寞,一脸无语地看着陆承睿。

陆承睿被她这么一看立即不答应了:“别这么看我,你放心,我肯定会说服我祖母的。我明日就回去,你们准备好,等下次旬休我就带人过来。”

等他们谈完了,曹文卓又问:“沈娘子,你刚才说的辣椒是何物?”

沈青栀没想到他还记着这茬,只好道:“是一种辛辣味的吃食,我家有种,不过刚出苗,等辣椒成熟能吃了,我送一些给您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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