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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贬谪之诏·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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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云诏要三四日时程,景霖除了跟虎待在一起培养感情,就是回到车厢养伤。

他在受伤时就尽力避过要害了,如今这伤口虽然多,但好好养还是能养回九成的。

斥候小兵一直以为景霖病弱,就算景霖不刻意装,他们也不会在意。

如景霖所料,皇上还是出手了。

行至半途时,周边草丛突然冒出几十个人,声称自己是当地土匪帮子。景霖稍微看一眼他们的架势就知道这是皇上的亲卫。

斥候小兵虽然经常习武,但究其习武时日和练武招数,还是敌不过宫中进行培养的死士。成应等人加入,还是折损不少。

满地的血腥味涌进车厢中,将药香味驱散。

景霖单手撩开帘子,将药壶甩向最末尾的牢笼。

木头做的牢笼本也没那么不抗砸,只是这牢笼都放了许久了,该朽烂的地方早就朽烂。被药壶这么一摔,里面的热水溅了老虎一身,老虎当即暴怒,双爪一撑就闯破了笼子。

众人皆被闯出的老虎吓呆了,警惕地盯着老虎下一步动作。

帘子里,景霖咳了几声,随后对外轻轻说道:“动手。”

这声音极致温柔,似在耳语呢喃。

死士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便不当一回事。但下一刻,他们幡然醒悟。

这哪是温柔的问候,这简直是催命的血刃!

老虎张着大嘴就朝他们冲过来了!

巨大的阴影盖过死士的身体,死士们的刀剑都不如老虎手中利爪明亮。

老虎大吼一声,血光四溅。

剩下的斥候畏惧地躲在老虎尾巴后面,时刻盯梢着老虎不错手伤了他们。

显然老虎压根不关心他们,几爪子解决了死士后,低吼一声,嘴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它嗅着死士身上的血迹,无比嫌弃地拿爪子把尸体勾到旁边的草丛里去了。

斥候小兵心惊胆战,只见景霖又道:“继续赶路。”

老虎颇为不满,几步跨越跑到了马车边上,拿头凑近窗帘子,嗷呜一声。

景霖对它一身铁锈味也嫌弃,把手藏进袖子里,把老虎的头摁出去:“你身上臭,别挨着我。”

崽崽:……

成应绕到马车另一边,道:“主公,川川的笼子没了,散架了。”

景霖无所谓道:“那就是个摆设,有没有都一样。”

成应:……

对崽崽来说可能是一样的,但对他们来讲就不一样了啊。

那笼子是用来防老虎突袭的吗?不是!那是众多下属心中的保护套啊!

车厢内静了一会,接着才道:“后面还有装杂物的车厢,腾出个来装它。”

成应正要应下,老虎却好像听懂了,生气地跳起来,侧身撞了下马车。

景霖本来动了点武,又闻到经久不散的铁锈味,心里已经有些不虞了。这会车厢又被撞一下,一个身形不稳,歪到了另一头。肩膀还没撞上,头先撞上了。

景霖:……

景霖猛地把窗帘子打开,冷冰冰看着还想撞的崽崽。

“你也想死?”景霖伸出手狠狠挠了一把虎崽的头。老虎都快被挠晕了,委屈地叫唤。

“又没哪受伤,不就被烫了一下。”景霖浅笑评价道,“你可真矫情。”

跟某个人一样。

崽崽是真的委屈地快要流眼泪了,它睡得好好的,又没打扰到谁。突然一个药罐子砸过来,它还以为自己睡着都干坏事了呢。

收了景霖的命令,它任劳任怨除坏人。没有功劳总得有苦劳。结果还遭到景霖的嫌弃……

可能是真感觉老虎会哭,景霖认真但敷衍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错误”。

“你害我今日的药没了,我的伤又得慢一日才能好。”

他稍微学了点宋云舟的“臭不要脸”,对崽崽说道:“我都没计较,你一只老虎倒可怜上了?”

老虎咕噜了下嘴皮子,慢悠悠地移开了身子。走出了五六步后,立马飞奔跑走。

“唉!川川!你去哪里!”成应对老虎喊道。

景霖知道崽崽这是去找水洗味道了,但他对成应回答:“吵不过我,躲起来哭了。不用追,会回来的。”

“噢噢。”成应傻愣愣地摸着脑袋,自我打圆场道,“川川的性子还挺像夫人的,真是一个模子里打出来的啊。怪不得主公和川川这么聊得来。”

景霖愣了一下。

清风徐来,身上的药香味又驱走了车内残留的血腥味。

只是那檀香,是许久未出现了。

明明才几日时间,却发生了那么多事。

他是该庆幸宋云舟没被掺和进来,还是该……

该怎样,后悔吗?

“是挺像的。”景霖望着崽崽离去的方向,喃喃回道,“挺装。”

他不后悔。

宋云舟能活得好好的,别来干扰他,他已经很欣慰了。

喜欢便是爱过了,爱情这东西不就图个新鲜感么。体验了一遭便也过去了。

自欺欺人。

景霖在宋云舟这里栽过太多次了。

就凭他这个身份,就凭皇上对他起的疑心。

就凭他,以及朝中权臣的处境。

宋云舟还是自己管好自己罢。

就当宋云舟已经死了。

景霖内心想道。

日日触景生情,太烦了。

养个虎都能想到宋云舟,景霖觉得自己莫不是疯了。

他何时感性到如此地步?

轮子重新滚动,一行马车缓缓向前行走。

两边黄土青树翠草,细密的叶子遮住天边幼圆太阳,却无法完全挡住炽热的明光。斑驳光影倾洒马车顶,沙沙晃动。

光影插着缝隙落在前方的土路,一缕一簇。

细微的浮尘暴露在眼前,越飞越高,从一簇光隙跃到了另一簇。最终还是隐于绿荫。

·

云诏。

马车进城,周围并无刺史等人迎接,跟着前头的百姓递上文牒时,守卫的都不太看得起他们。

那文牒经了守卫的手,就像是什么泥巴污了他们的洁净。

远在云诏的士兵压根不清楚景霖在京城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的印象里,景霖还是那个祸国殃民的贱胚子。如今被贬为里正,果真是天道好轮回,恶人有恶报。

成应站在边上作辑行礼,等待守卫将文牒归还。

守卫轻蔑地看了成应一眼,昂起头对着车厢里的人喊道:“这是景里正的文牒,该由景里正亲自接手吧。”又对检查物品的守卫说道:“检查到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么?”

那群负责检查的守卫摇摇头,只是嗔道:“珠宝银两倒是挺多的,想是景里正原先家财万贯吧。这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恐是将府里唯有的物件全拾出来了。”

当着位阶比自己高的主子嘲讽,可见这个职位真是侮辱人的。

连城门守卫尚且如此,更别提里面大大小小的官了。

成应鼻子里喷出一股火气,回道:“那可是里正大人的物件,你们可别摔坏了,就你们那点俸禄,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几名守卫听了,捧腹大笑。

“可笑,这个贱奴都落魄成这样了,还在狐假虎威呢。”守卫指着成应,表情宛如看到了什么笑话。他笑讽这一窝人,“就算摔了又怎样?那是你们罪有应得,摔了还更好,‘碎碎平安’,我们好心祝福,你们还不要,这脸真是摆的好大。”

成应一口气卡在嗓子里,死咬着牙瞪着守卫。

守卫拿出文牒,努嘴道:“不是要收回去吗?赶紧的,多拿一刻我都嫌晦气。”

成应正伸出手要收回,而文牒将要到手时,守卫却突然歪手,把文牒甩到地上。

尘土轻扬。

“没拿稳,你自己蹲下去捡起来吧。”守卫抱着胸,好整似暇地准备看接下来一幕。

奴才似狗,昔日耀武扬威的景府下人,今倒要对着他们俯首跪地,这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成应啐了一口,也没蹲下去,脚尖勾了一下,拨了一两灰到守卫腿上,又墩一下,把文牒震起来两指夹住。

守卫气得直把手压在自己剑柄上:“一个奴才敢跳到太岁头上来了不成?!”

“你是太岁么?”

帘子里清冷的声音传出。

守卫愣了下,旋即耻笑:“我道是谁驳了我的话,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奴才。你们这群人呐,各个狗眼看人低!”

成应气道:“你说什么?!”

景霖叩了两下木板,示意成应别再说话。

成应胸腔气得一阵一阵的,但听到景霖的指示,也不敢把气撒出。

守卫看到了,又笑起来:“你主子都怂了!没有人撑腰,这气就得给我憋着!”

然而他这番话一说完,车厢的帘子就动了。

众人都将视线移到车厢这头来。

景霖稍微弯了下腰,从帘子后显出身。

衣服料子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黑色外衫下方总有紫金流动,上手摸一下便知,要制成这一件衣服,他们守卫全加起来半年的俸禄都不够。

马车上有倒刺,景霖下车时勾了一角,顷刻间,衣服直接划破一道缝。守卫见到,心都莫名抽了一下。

多好的料子,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景霖抬手拦住刘霄,信步走到为首的守卫面前,站定了身。

守卫心中生出寒意,忍不住后退一步。

景霖压根没说一句话,但守卫就是害怕,药香随着风飘来,他才晃了晃神,反应过来景霖还是个病秧子。

“景里正这是作甚?外头风可大着呢,小心一个不注意,人就跌到在地了。”守卫上下打量景霖,最终把目光落到景霖的脸上。

怪不得大家都说景相美色误国,长成这副模样,狗路过都得回头看几眼吧。

景霖略挑了下眉,接过成应手中的文牒,笑道:“我亲自来取。”

守卫闻言吃了一惊,这么胆小怕事?

持强凌弱,说的就是景霖这种人吧。啧啧啧……

“里正亲自来取?那可太好了。”守卫杵在原地,“那就进去吧,东西检查过了,没问题。”

眼看守卫不动,成应都想大骂。

让人过去也不让路,真是小官大摆,在这里装什么。难不成还要他们一行马车在这里绕着人走?!

“嗯。”景霖把文牒重新扔地上,“不着急走。”

文牒摔在地上,不知怎的,登时四分五裂。

守卫呵斥道:“你在做什么?!这可是圣上下达的文书,你这个小小里正怎可蓄意毁坏?!”

景霖拍拍手,也觉得这文牒晦气的很,他沉下脸,淡淡地把眼瞥向守卫,道:“那又怎样?”

守卫瞪大了眼。

什么叫“那又怎样”?!真是好大的脸,一个里正而已,在这跟他甩什么官威呢!

“来人,给我把里正摁住了。”守卫暴怒,“毁坏文牒,此乃大罪,给我报到刺史那里去!”

景霖轻轻嗤出一声,轻浮轻蔑,根本没把守卫的话当威胁。

他回道:“是吗?赶快报。小官管大官,本末倒置闻所未闻。太岁……你把皇帝当什么了?”

守卫连忙止住手。

以下犯上,细数罪责,确实是他越界。

要是景相拿这个强说理,等会文牒毁坏之责都能倒扣到他头上来。

反正这文牒是要交给县令过目的,县令尖酸刻薄,铁定不会放过景相。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还是要早点脱身才好。

“里正难道是想出口污蔑小官不成?”守卫道,“小官嘴笨但体直,对上里正这张真假难辨的嘴,什么罪都成我一个人的了。”

景霖也不和他争辩,道:“对啊。”

守卫:……

景霖从袖中伸出一指,虚空地点着地上的文牒:“不是要亲自给我么,捡吧。”

“你什么意思?你自己扔的,要我给你捡起来?”守卫可笑地摇摇头,“你这也太不把人当人了吧,日后都是要认识的。里正的位阶不过比我高上那么一点,那一点跟没有一样。你在这跟我耍官威摆架子?”

景霖耐心等着守卫说完最后一句话。

只见黑影闪过一瞬,守卫即刻被压倒在地。

景霖轻咳一声,脚上用了点力,逼着守卫的脖子往地贴。

“我官阶比你大,惩戒小官而已,也叫耍官威吗?”景霖嗤笑,“你也知道这是不把人当人,方才怎么对我手下的,嗯?”

就这一脚,谁也没看清景霖是什么时候出的手,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见守卫趴在地上了。

这一刻,不仅是守卫,就连斥候小兵都懵了。

景霖到底会不会武功?!

被踩在脚下的守卫更是没反应过来,他脑子都还没回神,嘴里就吃了一把灰土。

等到景霖说完一番话后,他才感受到脖颈间的酸痛。

守卫挣扎地要起来,却被景霖轻而易举地制服,甚至手掌都磨透了皮,还是无法动弹。

景霖的武功远在他之上!

到底是谁说景霖是个病秧子的?!

守卫将手伸出,握紧了文牒,招架不住似的喊道:“捡了,让我起来!”

景霖却道:“凭你也敢命令我?”

守卫:……

守卫心生胆寒,景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招惹错了人?

脖子上肯定要有淤青了,守卫心道。

“听说我臭名远扬。”景霖踢了一脚,把守卫翻了个面,踩着守卫的胸脯弯下身来,悠哉道,“也不知你们是否听过我睚眦必报的狭隘心胸。”

守卫怕了,他吓得打起啰嗦,头一抽一抽的。

听说景相阴狠毒辣,杀人不眨眼烩人一刀血。

景霖不会想直接抹了他脖子吧?!

守卫嘴唇翕动,看着头上的景霖,那个浅淡的微含笑意的眼神深深刻进了他的内心。

笑面虎,这是只可怕的笑面虎!

守卫开始拼命挣脱,冲剩下的守卫大喊:“你们干什么吃的,快来救我!”

景霖却在此时露出袖中匕首,头偏了一寸,对那伙人道:“你有人,我也有人。真要打起来,你们没有胜算。”

守卫一见那银光乍露的匕首,吓得两手抱住了景霖的腿:“里正有话好说!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动枪耍剑!”

景霖弯下身来,细长的墨发垂下。他手中把玩着匕首,总是捏住一小个角,刀尖总是对着守卫的头。

守卫生怕景霖一个“不小心”就把他杀了,手都不敢往上攀一寸。

景霖徒然把匕首刺向守卫脸边,插进地里。

守卫闭上眼,清晰地听到耳边呼啸过的风鸣声。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景霖道,“错,我景霖得罪过的人可不少,不如你猜猜我是如何活到现在的。”他靠近守卫的头侧,抓起头发将人提起来。

“伤我的人,早就投胎去了。”

“我错了……我错了!”守卫颤颤巍巍道,“是小官有眼不识泰山,小官狗眼看人低!求里正大发慈悲饶了小官一回,从此以后小官愿为里正做牛做马!”

景霖冷冷地扫了守卫一眼,收回匕首。

这种小兵都不配弄脏他的手。

但是没点规矩,真不像话。

尤其还是当着他面侮辱他和他手下的小兵。

景霖把匕首扔给成应,转身进了车厢。

“解决他。”

成应接到指示,快如闪电。根本不像景霖一样还有前奏。只见他单手一挥,守卫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来,背上便被划出大道伤口。

皮开肉绽。

“偏了。”成应喃喃道,又迅速上去补了一刀。

这回割的是脖子。

刀痕入肉三分,连同声带一齐割裂。守卫连发声都无法发,就这么干瞪着眼死在了城门边。

剩下的守卫惊慌失措,纷纷拿起刀剑摆出防御姿势。

成应抄起死了的守卫手中的文牒,举起来给众人看:“让路!”

剩余的守卫不敢不听,迅速地躲到两旁,让出来一条大道。

成应把尸首踢了,对他们说:“你们这乌烟瘴气的很,什么势利眼都敢来守门了。今日我便替我主公给你们杀鸡儆猴。你们这群人,守城门就好好守,别想搞什么土匪帮子的肮脏套路。”

底下的守卫吓破了胆,忙不迭地应下了。心中默默祈祷马车快走。

一行马车最终还是进了城。

进了城的同样有守卫。

城门死了人,还是新来的里正杀的。这事必须要上报给衙门,刺史必须要替他们将这冤屈讨回来!

日头正艳,周围花朵奇异非凡。

城中,放眼望去,全是树。就连家家户户的瓦墙上都绿意盎然。

然而一处偏僻道旁,车厢内骤然扔出一块方帕。

“主公!”

帕子上沾了血。

“不碍事。”景霖拿袖子蹭了蹭嘴角,“继续走。”

他不过是用了一点力而已……

如今这副身子,还真是脆弱。

景霖蹙了下眉。

虎崽还没回来。

他方才在城门外大张旗鼓地杀人,守卫定是要报到刺史县令那头去的。

届时是一堆人来找茬,而且官阶还都在他之。一群老狐狸纠错还挺麻烦。

不过人都老了,总会有些害怕的东西。

或者说,所有人都会害怕的东西。

——命。

有老虎坐阵,他说话那些人还听得进去点。如今身旁没有猛兽,那些人要拿捏他,太容易了。

偏生自己这副身子还不得好,动一次气吐一次血。要是他此刻身上没伤,哪还至于和这群人周旋,直接提着剑逼上去就是。

“去医馆。”景霖吩咐道,“我要抓点药。”

只让了几个斥候跟着,剩下的小兵都和运物件的车厢留在原地。

云卷堂。

景霖没记错的话,他设在云诏的暗桩,其中一个就是医馆,名叫“云卷堂”。

云诏刺史原是楚党,底下的县令见风使舵也经常和他对着干。

现下楚嘉禾遭贬,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不知刺史是否会将这事归咎到自己身上。

虽然楚嘉禾为他伸冤时云诏刺史也在,三党分立之局面逐渐缓解。但景霖还是不能赌刺史是否为真心缓解。

包括刺史手底下的县令。

连个守城门的守卫都敢作威作福,可想而知,那些县令又是怎样个货色。

景霖思索到一半,喉间发痒,又偏过身咳了几下。

刘霄及时扶住景霖,道:“主公,你把‘方子’给老奴,老奴可以单独去。”

景霖垂眸,用脚踢了下身前的小石子。

“他们不会认你。”

景霖又看着小石子在地上蹦跶两下,撞进了花丛。

“也不一定会认我。”

刘霄不解:“他们是主公的人,怎会不认主公,莫非……”

这堆暗哨也有二心?

景霖摇头:“不是。”

不是有异心,只是当年他设定暗桩时,没有露过面,暗桩的人不认得他。

“他们认信物。”景霖叹了口气。

“但信物已经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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