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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英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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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唐心感慨,陈伯还真会挑地方!

冰人见她满眼感慨,还道她很是满意小郎君境况,笑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宋家小子也要到了。”

宋唐心以手掩唇,压低声量道:“冰人,可否去唤唤伙计,看能否与我们换个座席。”

她对张母的愧疚还未消散,偏巧又遇到将将丧母的张怀贤,便不想自己在此相夫被他撞见……或会让他伤神。

只是,显然晚了。

有轻轻脚步声至席畔而定,一股淡淡的清檀香立时袭了宋唐心满身。

宋唐心抬眸一望,席畔立着的男子高挑白净,朗眉星眸,宽额高鼻,一身白底镂银丝翠竹直??长袍,衬得其人肤白唇红。

他朗朗向冰人双手一揖,“见过冰人!”

待目光落向宋唐心,脸皮微微一红,又赦然向宋唐心一揖:“小子宋玉和,见过宋唐心姑娘。”

郎君是个好郎君,就是这嗓门高了些,她清咳好几声都没盖过他的嗓音。

事已至此,也顾不得了,她唯有起身,向宋玉和福了福:“见过宋公子!”

遂后,冰人将彼此家世又当面介绍一遍,陪二人坐了一会儿,便找借口离开。

宋玉和见冰人离去,立马正襟危坐。架不住她毫不避讳的目光打量,鼓起勇气提壶,哆哆嗦嗦为她添水。

哪知抖得厉害了些,水洒到白瓷茶杯外,他忙放下壶,从袖中掏出张白绢子伸过,却与宋唐心拿帕拭水的手碰到一起。

他手如被火灼般蓦地收回,红透耳根,陪礼道:“是我太、太冒失……失、失礼了!”

宋唐心抿唇一笑,爽朗道:“无碍,还是我来吧!”

提起水壶为宋玉和添上头道水,又细心替他盖上茶盖,放下壶,这才开门见山。

“宋公子,我家是招上门夫婿的,不知公子可介意?”

宋玉和脸上红晕未退又添浓酽,似若醉酒,却鼓起勇气正色看她。

“我早年丧父,家母也已过世,又无兄姊,便时觉孤寂;宋姑娘令尊健在,想必一家和乐,玉和并不介意上门还是娶妻。”

宋唐心此际方知,为何她爹说待回来,带她与夫婿一道前往上京,原来对此子的情况早已了如指掌。

既是她爹与陈伯精心选过的人,她对其人品德性很是放心。

便随口一问:“公子家中富庶,为何年过二五,为母奉孝后才考虑亲事?”

宋玉和面色拘谨,小心措词:“是有些原由的……”

“我从小被母亲带大,她满心满眼皆是我。十四岁那年,母亲给我添了个婢女,怨我对婢女太好,责罚婢女太重,一不小心……”

他长眉蹙起,似乎陷入痛苦里。

公子与贴身丫头的风流债?宋唐心约摸猜到,心上便是一淡,道:“无防,便不说了!”

宋玉和见她面色有异,脸霎时红透,正色道:“无所保留,夫妻之间才不会横生猜忌,宋姑娘有疑惑,我便有明告的责任。”

宋唐心勉强一笑,略微点了点头。

宋玉和缓声:“我与婢女清清白白,可她确是因我而死,那时起我便发誓,断不愿因自己再多伤一人……”

“其后,因着母亲的性子,再多姑娘示好从不敢应,直至为母奉孝三年,才敢考虑自己的婚事……”

说话间,宋唐心轻轻揭下遮面的薄纱……宋玉和怔住。

见他久久不能回神,她笑道:“未急着真面目示人,是担心约见的郎君见色起意,可宋郎显不是这样的人。”

一个为免伤及无辜,坚持到母亲死后才考虑亲事的人,断不会是轻薄子。

只是,本以为宋玉和一见她面容,定会心生惊喜……可她似乎想的有点多!

宋玉和目光定在她脸上,脸色僵住,许久后起身一揖:“玉和只想娶位景唐妻子,姑娘却是个胡人。得罪了,恕玉和无法同意这门亲事,告辞!”

他转身欲行时,宋唐心气得煞白了脸。

倒不是气宋玉和没对她的美貌而动心,她气的是宋玉和又称她为胡人。

蹭地站起身,她冷道:“我叫宋唐心,唐是景唐的唐,心是向着景唐的心,我爹是堂堂正正的景唐人,你凭什么说我是胡姬?”

她说得义正言辞,眼中霎时噙了泪。

宋玉和见她忍泣,艰难挣扎几番,或觉太不留情面,拱手陪礼:“宋姑娘,对不住了!”

对不住?她向来心气高,从不认输,无冤无仇的,凭什么宋玉和要甩脸子给她看?

她缓声:“我宋唐心内可持家,外可营商,即便夫君要上阵杀敌,我亦能拖枪上马陪他冲锋陷阵……你既不喜,那便作罢!”

说转身离席,方行两步却怔在当场。

张怀贤不知因何也离了席,恰巧与她面身而立。

他素白斗篷罩身,洁净无尘,疲惫的细眸静静看她,恍白的唇瓣启阖几番,欲语还休。

饶是宋唐心心大,也从他眼神看出几分怜悯。

想起她曾说不会喜欢张怀贤,却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宋玉和直拒,颇觉挂不住脸。

又想到她爹马上就要远行,为了让她爹走得放心,待宋玉和出声挽留,她生硬转回,一屁股坐下。

“是玉和莽撞,险误佳缘,险失佳人。还请给玉和个机会,以解释个中缘由!”

宋玉和被她那几句话打动,惭愧解释拒娶胡人的缘由。

当年晟洲被西阗大军围城,宋玉和的爹捐尽粮米支援景唐军,城破后,他爹被一胡人邻居出卖,西阗人将他爹当街斩首示众……

所宋玉和才发誓,终身不与胡人和西阗人往来。

刚听宋玉和惭愧解释毕,便听到茶楼伙计的诧异声:“咦,公子何去了?”

隔屏茶座上,杯茶未沏,糕点未动,张怀贤人去席空。

宋唐心立时心下松快不少。

有心没肠地陪宋玉和吃了许久茶,心中火气才渐消渐弥。宋玉和脸上笑意渐浓,她也收了心神与他细谈慢语。

宋玉和未因她样貌而违背自己誓言,心性坚定。且此子面相英朗,举止有礼,自然很投她的意。

当宋玉和约她上元节赏灯,她便欣然应了。

时辰不早,二人枯坐无味,便商量去城内游玩,待下到景春楼一楼大堂内,一个身影昂长而入。

她慌忙背过身去,可那人眼尖,还是叫她出声:“宋唐心!”

尚云明沏身边带着粗眉阔脸的达朗,大步行至她身后,凤目凉凉一睇宋玉和。

宋玉和见来者是西阗人,不假辞色回睇。

尚云明沏微一敛目,挪开目光,冲她温温一笑,“这是……又约人吃茶了?”

她还未应,宋玉和已上前两步,将尚云明沏与她隔开,向她平静一问:“宋姑娘,这位是你朋友?”

尚云明沏剑眉一挑,一笑:“她与我乃生死至交,远比朋友来得亲近。”

宋唐心气笑了。

那夜,尚云明沏与她在马槽内掐得死去活来,不是生死之交么!

转身,她皮笑肉不笑道:“能与节使成为至交,我宋唐心可真是三生有幸!”

尚云明沏未置可否,柔声问:“相请不如偶遇,可否请这位公子及你,一道吃回茶?”

见问话未有回应,宋玉和又被尚云明沏刻意凉在一旁,不悦再问她:“这位是?”

宋唐心不好发作,向宋玉和淡淡介绍:“这位是……仁心仁德的晟洲尚节使!”

她将“仁心仁德”二字咬得重重,意有所指,尚云明切手抱腹前,微微一阖眼帘,显然是欣然领了。

……她冷嗤,还真是不要脸!

宋玉和对西阗人素没好感,但听这俊秀的西阗人竟是晟洲节使,倒是愣了一愣。

虽他长期呆在晟洲城外,可尚云明沏的好名声已传开,先有免除景唐人黥面之刑,后有收拾西阗人,再就是眼下传得热络的利民新政……

宋玉和收起不悦,拱手寒暄:“节使口碑载道,眼下亲见,果为瑶林琼树之姿,幸会!”

尚云明沏一瞬不瞬笑看她,只当宋玉和不在,自然也未回应。

宋玉和脸色僵了僵,冷冷放下手,向她又道:“宋姑娘,我们走吧!”

尚云明沏眼角余光斜向达朗,达朗立时横挪两步,手按腰刀,看宋玉和的神色很是不善。

见这主仆有想生事的苗头,宋唐心胸口起伏,正待开口,却听大堂楼梯间响起人音。

“尚节使,候你多时了!”

她蓦地回望,张怀贤不知从何处冒出,正静静站在后面。

张怀贤大步上来,目不斜视越过她,向尚云明沏拱手:“景春楼席座紧俏,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换得一间雅厢,还请节使移步楼上!”

她暗松一口气,冷道:“原来节使也约了人,便不打扰了!”驱身就步出景春楼。

宋玉和看向张怀贤,许是感激他解了围,虚一拱手,便立时跟上宋唐心。

许是真约了张怀贤有要事相议,尚云明沏伸手向张怀贤一请,未再纠缠。

待到子城大街上,宋唐心脚虽在此,心却在景春楼。

此前还道张怀贤早已离开,没想他竟然还在,还现身替她解了围。

虽她不懂张怀贤因何让尚云明沏这般礼敬,但尚云明沏狡猾如狐,没几分本事,自然也镇不住尚云明沏。

毕竟才历丧母之痛,张怀贤今日看着神色不算好,眼袋下的暗青之色愈显浓重,眼神也满是疲惫,连带唇色都惨白无华。

她忆起初见,他便这副烟熏火燎的模样,总像是睡不醒,一双细眸永远半开半阖……

“宋姑娘……宋姑娘……”

宋玉和连叫数声,她才懵懂醒神,将宋玉和恍惚一望。

宋玉和还道她想着尚云明沏,见她望来,小心斟酌道:“宋姑娘,那位西阗节使……似乎对你心思很重?”

宋唐心立住,明亮着眸子看他。

她才意识到,眼前这位郎君心思细腻,猜到她与尚云明沏有些微末。

“那人是西阗人,还是晟洲节使,宋郎害怕?”

“害怕?”宋玉和愣住,随即摇头低声:“非是害怕……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宋玉和轻声:“玉和家世平平,才貌平平,担心……争不过这些高门贵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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